第三部:谒見炭幫幫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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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可是這時,當我站起來,大聲責問祁老三之際,四嬸居然幫着祁老三,向我冷冷地望來,語音冰冷:“我們怎樣教訓他,是我們的事!” 白素向我連連作手勢,要我坐下來,别開口,我雖然看到了,可是卻裝成看不到,因為心中的怒意,實在無法遏制。

    這些人,以為自己還生活在過去可以為所欲為的時代裡……他們喜歡生活在夢中,旁人不能幹涉,但是當事情涉及到了傷害他人的身體之際,卻絕不容許他們胡來! 我立時冷笑了一聲:“隻怕不單是你們的事,也是整個社會秩序的事,這裡有法律!而且,是現代的法律!” 我的話一出口,四嬸的神情,變得難看之極,伸手指着我,口唇掀動着,面肉抽搐,神情可怕,不過她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冷笑道:“你想下什麼命令?是不是要吩咐祁老三将我拖到炭窖去燒死!” 這句話一說出來,四嬸陡地站起,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向外就走。

    白素也站了起來,狠狠瞪了我一眼:“太過分了!” 四嬸一走,祁老三也待跟出去,可是我卻不讓他走,一步跨向前,伸手搭住了他的肩頭。

     在我伸手搭向他的肩頭之際,我已經有了準備。

    因為這個祁老三,在炭幫之中的地位既然相當高,他的武術造詣一定不會差。

    可是我卻末料到他的反應,來得如此之快! 我的手指,才一沾到了他的衣服,他身形不停,右肩一縮,已一肘向我撞了過來。

     我陡地吸一口氣,胸口陷下了少許,同時一縮手,伸手一彈,彈向他的肘際。

     誰都知道,在人的手肘部分,有一條神經,如果受到了打擊,整條手臂,如同電殛一樣麻痹。

    可是我這一下,并沒有彈中,他半轉身,逃開了我這一彈,而且立時揮手,向我的胸口拂來。

     我還想再出手,可是白素已叫了起來:“住手!” 她一面叫,一面陡地一躍向前,在我的身上,重重一推,令我跌出了一步。

    她向滿面怒容的祁老三道:“自己人,别動手!” 祁老三籲了一口氣:“白大小姐,要不是看你的份上,今天他出不去!” 我誇張地“哈哈”、“哈哈”笑了起來:“我經不起吓,求求你别吓我!” 祁老三額上青筋暴綻,看樣子還要沖過來,我也立時擺好了準備戰鬥的架勢,但白素卻橫身在我們兩人之間一站,不讓我們動手。

     祁老三悶哼一聲,轉身便走,我大聲道:“祁老三!你們将陳長青怎麼了?要是不告訴我,十分鐘之内,就會有大批警方人員到這裡來調查。

    看你們炭幫的法規,沒有什麼用處!” 祁老三陡地站定,轉過身來,盯了我半晌,才冷冷地道:“你的朋友沒有什麼事,他不經打,捱了兩拳就昏了過去,我們将他拖出馬路,現在多半躺在醫院裡,至多三五天就會複原。

    ” 我吸了一口氣,陳長青的下落已經弄明白了,我自然也沒有必要和這些妄人多糾纏下去,是以我悶哼一聲:“要是他傷得重,我還會來找你!” 祁老三沒有回答我的話,隻是向白素道:“白大小姐,你嫁了這樣的一個人,真可惜!” 白素有點啼笑皆非,想解釋一下,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出口才好,祁老三一到了門口,作出了一個“請出去”的手勢。

     事情弄得如此之僵,我和白素,自然隻好離去。

    我們一起走出去。

    祁老三多半是看在“白大小姐”的份上,寒着臉,居然送我們到了大門口。

     我們經過了那條小路,回到了車子旁,白素說道:“你滿意了?” 我沒好氣地道:“白大小姐,我沒有做錯什麼!” 白素悶哼了一聲:“人家可能在進行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但是好管閑事的陳長青,卻像小醜一樣夾在裡面搗蛋,這種人,應該讓他受點教訓!” 我道:“那要看對方究竟給了他什麼樣的教訓!” 白素道:“祁老三說了,至多在醫院躺三五天!” 我道:“在未曾見到陳長青之前,我不能肯定!” 白素道:“我可以肯定!他們這些人,行事的法則和我們不一樣,但是斬釘斷鐵,說的話,絕對可信!” 我帶點嘲諷意味地道:“當然,我忘了他們是江湖上鐵铮铮的好漢了!” 白素沒有再說什麼,我們一起上了車,回到市區,一路上,我和她都有點賭氣,所以并不說話。

    一到了市區,白素就先要下車,我則到幾家公立醫院去找陳長青。

    找到了第三家,就看到了陳長青。

     陳長青是昏迷在路邊,被人發覺,召救傷車送進醫院來的。

    傷勢并不重。

    照我看,明天就可以出院。

    問起了經過,也和祁七三說的一樣,他根據電話号碼,找到了地址,摸上門去,想爬過圍牆時被人掀了下來,捱了一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