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腥黃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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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其口,一刀割喉。

     中房隻有一男,景門、死門甫破門便飛擲出三十暗器,很好,這男人還安詳的睡,隻是全身被碎滿毒液、毒粉的暗器釘滿全身,死得乾乾淨淨,不用再煩動刀、槍。

     尾房裡的一對男女被驚醒了,一個執弓、一個用刀,及時躍出擋住開門的斬馬刀,他們卻來不及穿起皮靴,腳底發覺沾濕一片,正在驚愕中,已失聲狂呼。

     火,遍地是火,因為有油,他倆踏着的一地都是油,二人四腳,眨眼間便燒得赤痛。

     男的拉着女人不顧痛楚,便欲拔身穿破屋瓦,先逃。

     彈射三丈,帶着焦皮炙骨之痛騰飛半空,正好遇上了早先埋伏的驚門刀,刀光閃掠,兩顆頭顱飛脫,三男二女,至此全部死得一光二淨,簡單快捷,殺得俐落,任務又完成了。

     “嗚……”甚麼聲音?孩童哭聲?怎麼屋内會有孩童痛哭?三男二女之外,還有誰? 休門的火摺子把謎底揭開了,一個六歲上下的孩童剛往茅廁回來,被殺聲驚吓得哭叫起來,更甚者,是火摺子的光,令他發現了爹、娘的屍首,還有他的姑姑、姑丈與叔叔,全都死得血漿塗地,慘狀駭人,孩童的悲憤,從眼神中暴現無遺。

     “先鋒八殺”從來殺人不動情、無所覺,殺人隻是駕輕就熟的工作,但孩童的怨毒眼神,竟教八人同時心跳不定。

     生門火速驗視五條屍首,驚呼道:“他……們的指頭都結滿了繭,膚散黃花茶香,可見在采茶一職上,沒幹上十年,也不會少于八載,是……“黃花岡”的……真正村民!” 八人同時目瞪口呆,這怎麼可能,命令明明正确的寫着地點,半分不錯,從來不可能殺錯的。

     但好明顯,透過八人更深入的視察,已被殺死的五人,絕對隻是無辜村民,并非躲藏的敵陣探子。

     如何是好?“先鋒八殺”呆呆望着目光幾乎爆血的孩童,實在不知如何應付,竟然因為錯誤報信,殺錯了,該如何善後? 傷門冷冷道:“隻要把孩童一同宰了,再搜掠一下,别人便會當作是敵陣獸兵偷越過來作孽,一切與咱們沾不上邊,便自然把死結迎刃而解了,最好再加上一把火,把一切燒掉。

    ” 傷門的提議,八人同樣想到,但已殺了五個無辜,為求滅口,多殺一個,大家豈不變成禽獸不如? 孩童沒有作聲,他強忍着極怒,乃堅忍不作聲、不發狂,因為他不想死,全家都死得清光,自己不能也放棄生命啊! 片刻的死寂,被一聲慘叫撕破,死門的劍穿破孩童胸膛,鮮血噴射而出,孩童帶着慘痛的怨恨倒下,死了,再也不能動彈。

     死門最自豪的穿心劍,一劍穿心,不留活口! 跟着一把火把房子焚燃,“先鋒八殺”帶着郁郁沉重而去,四散奔離,遺留下來的,是一個疑問,一件血案,一生悔恨! “黃花茶座”的雄霸喝下一口香茶,今夜的茶才有真正的甘味,因為血腥飄散,清淡血腥溶入香茶,才是最動人。

     血腥卷晚霞,寂寞一殘茶,香包到君家,夜月笑黃花。

     黃花茶,真美妙! 難得的,是“黃花崗”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