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淚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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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車,上置一頭木制老虎,虎口插出數尖槍,槍嘴刺前。

    木闆處又有長刺槍,用作沖鋒殺敵,直接了當。

     由于每條窄巷的“虎車”皆是特别制造,重的兩邊把巷道完全封死,民兵如瘋急推沖刺,長槍直插殺人,易如反掌。

     當東日斬猶在驚愕之際,他已見火在燃,火龍飛舞,殺勢滔天。

    戰馬先被沖刺殺死,騎上戰兵又被烈焰所阻,難以突破,正待揮刀沖破死局,頭頂屋瓦之處,原隐蔽的弓箭手已拉弓射矢,亂箭把戰兵射殺當場。

    萬箭穿心,臉上隻餘下極度驚懼慌張表情。

     在一瞬間便不停傳來慘嚎哀叫,殺入城來的戰兵七百,不消一刻,就隻餘下一人——東日斬,他狂舞大刀破開“虎車”,沖過一巷又是一巷,但竟未殺過一人,應該說,是未碰上過一人才對。

     他深深知悉,麾下七百大軍已完全殲滅,好朋友雄霸隻是刻意留下他的命,當然,一定有後著。

     果然,後著來了,在眼前窮巷末處,有嫣紅血光,他認得,血光是屬于一把神兵的,神兵當然便是“血淚”。

     滴……滴……滴…… 血淚在滴,滴在石闆地上,沿著刀尖而下:永永遠遠的成為“危城”藏地污物,被民衆踐踏,當然的世代侮辱。

     這些血,東日斬認得一清二楚,是來自他半生艱苦訓練的七百戰兵體内。

     血在滴!?在痛,愈滴,愈痛…… 東日斬提起大刀,怒目厲視持刀的少年毛自由,怒道:“你殺了我好多兄弟!” 毛自由冷冷道:“你的兄弟給我第一次的殺人痛快。

    ” 東日斬怒道:“你究竟殺了多少人?” 毛自由笑道:“醉在殺意不願醒,狂在心頭莫忘卿。

    我隻知,七百騎中還有氣息仍活在城裡的,就隻餘閣下。

    ” “呀!”挺刀斬殺沖前,殺死眼前小子,就算是唯一回報,為衆兄弟報仇,殺一人,最少也要殺一人。

     斬馬大刀在多少沙場戰役中,曾為東日斬割掉敵人首級,因此他每一回提刀總是信心十足,刀與刀硬拼,黃毛小子,不堪一擊,要殺你何難之有,死,死吧! 死不了,隻是廢了! 兩刀相拼的一刹那,東日斬才驚覺“血淚”神兵之“強”,完全非自己所能猜想,大刀被轟斬得爆碎飛散,每一片鋼塊都深深砍進了東日斬體内。

    大刀崩散的同時,一陣疼痛閃過右肩,整條膀臂,連肩膊一起飛脫甩掉,慌亂中神經感覺仍壓抑住痛楚之際,血光再現,如瘋似癡殺性雙目又在徘徊中突擊。

     斬,另一條手臂也失去了。

    切口滑順,可見“血淚”實在極之鋒銳,森嚴寒光暴現吐光芒。

     “哈……好刀,好刀,殺人原來比殺豬更痛快,人死亡前的痛苦掙紮,好精采啊!”殺得如癡如醉的毛自由,沒有一刀解決東日斬,他先廢掉他雙臂,然後好想讓他慘嚎、叫痛。

     沙場勇士東日斬又豈是如庸兵戰士,飛身踢出,仍要頑抗,“血淚”當然十分歡迎,又斬了迎上來的右腳掌。

     “好堅強,我倒想清楚了解,閣下是否真的是個鐵漢,不哼聲便不哼聲,不哀求便是不哀求。

    ” 殺慣豬的毛自由,在不停的揮刀,斬了東日斬一刀又一刀,十刀又十刀,每一刀總能在他身上斬割下一塊肉或一個鼻子之類來。

    當靜止再看,也不知應該怎麼形容東日斬的形貌。

     平平滑滑,盡是血的切口布滿全身,也許用“血棒”來形容東日斬,便比甚麼都來得更貼切。

     “呀!”驚心動魄、撕裂血脈的慘嚎,終于由期待變成真實,一切的痛楚感受盡在一聲痛喊中奔湧而出,整個“危城”都覺震撼。

     “血棒”終于失去支撐能力,倒在地上,血滲入石闆路上,被毛自由一步踏過,小子感覺好痛快,好精采! 他的手握住可愛“血淚”,又來了!滴……滴……滴……愈來愈親切的聲音,愈來愈投入的感情,神兵果真是神兵。

    實在非同凡響。

    他不能、能不羨慕大将軍雄霜,“血淚”實在太美妙了。

     遠處的雄霸在笑,他肯定沒有選錯人,這個毛自由,定能帶領民兵,力敵三太子叛軍,解救“危城”。

     大将軍雄霜,在十數年叱吒風雲間,最令人敬仰的,是他已先後調訓出衆多出色的人物來。

    慧眼識英雄,雄霸便是獨具慧眼的非凡人物,他能在萬千平庸民衆中選出勇猛狂傲的毛自由肩擔大任,怎不令人佩服不已。

     雄霸、毛自由,已漸漸聯結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