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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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來自燈籠,乃是來自天際的一道電閃。

     那道電閃銀蛇般在夜空中疾走,照亮大地,疾射在那個骨灰敗上。

    霹靂擊中,整個骨灰敗子爆開,一陣灼目的亮光暴閃。

     衆人不由以手遮目,驚呼失聲。

     亮光閃逝,濃煙暴起,整個院子幾乎部在濃煙彌漫中。

     風很急很狂,也是突然而來,眨眼間吹走了迷彌的濃煙。

     一個明朝将軍裝束的人同時在骨灰敗子前出現,一身盔甲,散發披肩,滿面胡子,臉色蒼白如紙,身上插着二三十支箭弩,有些斷折,流下來的血已幹枯。

     這個将軍絕無疑問是死在戰場上的鬼雄,雖已為鬼,仍然殺氣沖天。

     衆人一陣森寒的感覺,不由齊齊打一個寒噤。

     将軍腳步移動,雖然無聲。

    但緩慢得來令人有沉重的感覺,與他移動同時,那兩個燈籠從牆上脫出,在他雙肩之上晃動,随着他的腳步向前移動飄湯。

     阿光、小三子不由走到阿麥身旁,脫口一聲:“大師兄……” 阿麥無可奈何挺身而出,一手抓着那穿了符膽,他親手所畫的鬼符,?指鬼将軍大喝: “來鬼何人!” 鬼将軍一聲不發,腳步也不停。

     阿麥無可奈何,大喝:“大膽惡鬼,看符……”手一揮,鬼符飛出,壓向鬼将軍。

     鬼将軍冷笑,雙手一翻,鬼符倒飛而回,反卷向阿麥。

     他的一雙鬼眼絕無疑問很銳利,一眼便看出飛來的鬼符一些法力也沒有。

     這鬼符飛回的勢子更遠在來勢之上,阿麥完全沒有閃避的餘地,霍地被鬼符将身子裹起來。

     阿麥拚命掙紮,一些作用也沒有,鬼将軍再把手一翻一揮,阿麥便随勢淩空飛出,撞在那道牆壁上。

    立時昏迷過去。

     阿嬌驚呼失聲,向阿麥撲去,鬼将軍沒有理會,踏着沉重的腳步迫向衆人。

     眼看大師兄阿麥不堪一擊,其他人如何不怕,驚呼聲中,一齊回身奔回堂中。

     鬼将軍帶着兩個鬼燈籠緊追在後。

     衆人奔進堂中,不約而同一齊抓起了地上之前他們所畫的鬼符舉起來,吆喝一聲,以鬼符向着鬼将軍。

     他們所畫的鬼符絕無疑問沒有出錯,可是本身到底初學,的确未能一氣呵成,法力加起來也沒有多少,當然對鬼将軍起不了作用。

     鬼将軍悶哼聲中,上半身一挺,那插在身上的鬼箭曳着詭異的藍光疾射而出,都射在符紙上,那些符紙立時爆開,燃燒起來。

     那燃燒的火煙又怪又急,一下子被燒到手部,衆弟子慌忙松開,一齊倒退到阿光、小三子身後。

     阿光、小三子也不知受什麼影響,不約而同挺身而出,緊握雙拳,迎向鬼将軍。

     “大膽惡鬼!”他們的喝聲也很響亮。

     鬼将軍雙手一翻,虛空一抓,那雙鬼爪離開阿光、小三子足有三丈,可是兩人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鬼手劈胸抓着,淩空抓起來,飛投向鬼将軍那邊。

     他們不由面色大變,失聲驚呼。

     快到鬼将軍身前,鬼将軍雙手突然一頓,與之同時,阿光、小三子往前飛的身子亦停頓在半空。

     鬼将軍将雙手一轉,阿光、小三子的身子亦随着淩空一轉,到鬼将軍雙手往前疾推,他們的身子便倒飛而回,撞向後面的衆弟子。

     這一撞衆人便變成滾地葫蘆,亂成一片。

     鬼将軍随即追前,誰都不知道他将會采取什麼行動,不由得倒退開去。

     他們的後面是一面照壁,中間一個月洞門,門漆黑,上書金漆大字,隻是一個“茅” 字。

     這個月洞門前面也就是堅叔平日出入大堂的通道,前面就是講壇,相連着四級階梯,階梯下才是衆弟子學習的地方。

     衆弟子退上了階梯,小三子一骨碌爬起來,雙手往月洞門上亂捶,一面大叫“師父……” 其他弟子亦不由放聲大叫,這樣叫,除非堅叔不在,又除非耳朵突然有問題,否則不可能聽不到。

     月洞門内卻毫無反應。

     鬼将軍繼續迫近,在他雙肩之上淩空懸着的兩個燈籠也好像越來越亮。

     小三子叫得更急,阿光也不由大叫“師父救命……” 語聲甫落,那個月洞門突然左右打開,一個須發俱白,氣勢迫人的老頭兒在門後出現。

     衆弟子一眼瞥見,大叫師父,這個老頭當然就是堅叔了。

     阿光、小三子立即左右上前,不等他們開口,堅叔已揮手叫他們住口,目光炯炯,瞪着那個鬼将軍。

     看見他出現,鬼将軍亦一怔,既然是惡鬼,當然也有惡鬼的道行,又怎會看不出眼前這個老頭兒道行高深? 一會,堅叔才開口:“你認識我嗎?” 鬼将軍當然搖頭。

     “你不認識我不要緊,一定要認識這一張張天師的靈符……”堅叔從容不迫的從衣袋裡拿出了一張巴掌大小厚紙裁成的黃符來。

     這張黃符上面有一個張天師的畫像,在畫像之下有龍飛鳳舞的一道符。

     在衆弟子眼中,這張靈符并沒有什麼特别,可是在鬼将軍眼中卻是靈光畢射,千萬縷尖針般射來,不由驚呼一聲,慌忙雙手一擋,隐身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