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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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什麼,他要有種,就别躲别藏,和我們光明正大、真刀實槍的拼上一場,那才叫漢子行徑!” 馬良君勉強咧咧嘴,連幹笑都不像: “季兄藝高技強,修為深厚,自是我等所不及,倒要多多仰仗大力了……” 季冥蒼冷冷一笑,不再作聲,敖長青看得出氣氛有些僵硬,趕忙打着圓場道: “各位都是來幫我和剝皮大忙的,對各位的大力賜助,我們哥倆心存無限感激,目前正是強敵臨頭的辰光,務盼各位能團結一緻,齊心聯手抵禦外侮,一朝事成,我哥倆決不會忘記各位的恩義……” 崔頌德接上來道: “敖哥說得是,隻待除去這心腹大患,我們兄弟必有報償,不叫各位白受辛苦。

    ” 敖長青又道: “從剛才姓任的出手方式來看,他一交鋒就施展出‘劫形四術’的刀法,顯見姓任的已然吃了秤铊鐵了心,決意是要狠殺狠做了;我與剝皮、馬老都領教過這套刀法的厲害,可謂一式比一式毒,一波比一波猛,大家萬萬不可輕忽,必須相互支援,彼此呼應,方得集中力量,殲殺此獠!” 肥胖老者忽道: “我有個建議,長青。

    ” 敖長青道: “黃公請說。

    ” 肥胖老者壓低嗓門道: “咱們這裡,真正能派上用場,可與任霜白硬上的,不過我們五個,餘下一幹人衆,僅有呐喊助威的份,于實際無甚補益,叫他們和姓任的拼,不啻羊入虎口,有去無回,為了減少犧牲,也為了避免增加累贅,應該把他們調出林外,一則聊助聲勢,二則,我們亦好放開手腳與對方徹底一搏!” 敖長青颔首道: “黃公所見極是,剝皮,把其他人遣到林外,交待伺機行事便可!” 崔頌德并無異議,當下放号施令,撤出手下,瞧瞧這些人慌忙奔退時的臉上表情,直若逃離鬼門關那般如釋重負。

     現在,白楊木林子中隻剩下敖長青、崔頌德、馬良君、季冥蒼,以及肥胖老者五個人了——還有一個,是一直不曾正面亮相的任霜白。

     任霜白此刻附貼在一株白楊樹的枝叉接口處,由于他身軀瘦削,再加上葛布衣袍的色澤近似樹幹的原色,從下往上看,因角度間的差異便極難發覺他的形迹,可是,他利用盲人特俱的敏銳感應,卻能在聲音、味道、甚至氣流的微弱波傳下分辨出四周的動靜狀況,而且,有相當精密的析解程度。

     敵方撤出大批三流人手的行動,他當然知道,不但知道,連剩下那五位仁兄的方位所在,他心裡亦已有底;緬刀纏繞在他手腕上,似一條盤卷的銀蛇,不一會,銀蛇的毒吻,便要擇肥而噬了。

     有極輕極輕的悉卒聲在移動,任霜白側耳靜聽,大緻辨認得出是對方什麼人在朝什麼位置行走——敖長青、崔頌德、馬良君三個的身上體味他業已熟悉,而敵人前兩次圍襲入林之時,他亦早已潛隐于側,隻是預察敵勢,未嘗動手罷了,由那兩次的默察,他确定了季冥蒼和胖老人的重要性,因此,有關這兩個人的各項辨識征候,他全已銘記在心,對方五個人在他而言,似部是相處長久的老朋友了。

     這時,他并沒有行動,隻全神收納每一樁傳來的訊息,再于心中計算組合,更以極快的頻率修正調整,他要拔出最最準确的時機,予敵緻命的一擊。

     下面,五個人越轉轉快,有些聲響,像是故意發出,且不聞他們交談之聲。

     任霜白的唇角連連抽搐,眼皮子急跳不歇,攀抓樹枝的手指卻漸漸松放。

     這一次,任霜白不是落地之時才釋演“七魔撤網”的一招,他人甫離樹枝,在空中已分幻成七條身影往下撲擊,刀光縱橫,目标所指之處,精确無比。

     早已提高警覺的敖長青、崔頌德等人,雖說小心翼翼,戒備有加,但在人影眩飛穿掠、寒芒旋卷的刹那,仍不免感到驚魂裂魄般的震撼與極為窒迫的壓力,五個人各自應變招架,卻沒有一人有回手的機會! 刀華猝變,七條影像合而為一;镝鋒激發成一抹耀眼的雪白與另一抹驚心的赤紅,兩抹冷焰如閃電分射,季冥蒼的索錐攔截不及,“嚓”的一聲,疤痕累累的醜臉上又增一道血槽,肥胖老者饒是“穿心棒”揮阻得快,一根中指也被削脫。

     任霜白毫不遲疑,“分魂裂魄”的同一招又再度展現,對象已換做正在逃竄的崔頌德及敖長青——刃芒映擊,仿佛魔咒随形。

     崔頌德的家夥出擊落空,立知不妙,一個大撲跌趴向地面,連翻帶滾拼命躲避,敖長青白骨劍三招七式齊出,僅得稍稍延阻了一下掠來的赤芒,那如血的光輝略微盤旋。

    又暴飛而至。

     斜刺裡,馬良君大吼一聲,月牙鏟由橫向重重劈下,赤光矯卷偏出,算是給了敖長青一隙逃生的空間。

     于是,“劫形四術”中的第三招“黃泉靈光”便沖着馬良君來到,渾圓的一道柱形光彩急速移動,光柱所經,裂氣若泣,像是一股透明的龍卷風在回轉,又像極閃電,一眨眼已達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