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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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呢?"婆婆憂慮地說。

     "他怕爸爸,叫爸爸和他一起先去醫院心理科看看,他身體方面好像沒什麼問題,你要讓他趕快去看病,我說不動他,一說就跟我吵。

    " 婆婆說:"我知道了,你打的回去算了,安全些。

    " 安安重新回到家裡,王剛瞅也不瞅她一眼,旁若無人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安安決定好好和他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她坐在王剛對面,平靜地說:"王剛,我有話和你說。

    " "說什麼,沒什麼好說的。

    "王剛淡淡地說。

     "我不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怎麼那樣對我,像對妓女一樣。

    " 王剛不理她,神情郁悶地不停轉着頻道,安安看着他又說:"你要快點去醫院看看,你真的有抑郁症,再不治療會很危險的,你自己辛苦,弄得我也辛苦,明天我陪你去吧。

    " "不要錢啊,看病那麼貴,我沒有抑郁症,你不要亂說。

    "王剛沉着臉說。

     "你如果要跟我過下去就去看病。

    " "你不要管我好不好,抑郁是心病,心病能治好嗎,開什麼國際玩笑。

    " "你正是因為有心病才應該去接受治療,要吃藥,我跟你講了多少次了,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我懶得說你了,你愛去不去,反正你以後不要來折磨我。

    " "你什麼意思?我折磨你什麼,我那方面是很強的哦。

    "王剛挑釁似的說。

     "那你去找'雞婆'喽,你那麼多錢,花點錢去找嘛,你想怎樣就怎樣。

    " "好,這話是你說的啊,你别後悔,我碰你是看得起你。

    " "那你就以後不要碰。

    "安安忽然覺得受了污辱似的難受,她起身站起來,沖到自己的房間,王剛立刻站起來,一把扯下她的衣服,說:"我碰你又怎麼樣,老婆就是用來碰的,你想讓程岩碰啊。

    " "你不要再說程岩,我再說一次,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安安氣憤地說。

     "你還說沒有任何關系,你是不是要讓我在床上抓住你們,你才承認?"王剛吼道。

     "我沒有就沒有,你硬逼我承認我也不會承認。

    "安安辯道。

     "好,你小心點,我告訴你,最好别被我抓住,要不然我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說完,他怒氣沖沖走回卧室,拴上門,然後又用凳子把門頂上。

     安安驚詫地看着王剛失控的樣子,她沉吟了好一會兒便輕輕走到王剛的卧室,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又輕輕推推門,見裡面緊關着,于是走到自己那間卧室,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披衣下床,走到陽台上,這時,從遠處隐隐約約傳來歡快的大提琴聲,這旋律是多麼熟悉,這首《音樂的瞬間》安安讀大學時就熟悉了,那奔放熱烈的旋律仿佛是停留在遠處的波浪,在空氣裡低回、旋轉和綿延,這時,優美的琴聲像一貼涼涼的膏藥,柔軟地貼敷在安安身體的傷口上。

    安安的情緒一下子平和了許多。

     她轉身回到房間,擰亮台燈,在紙上寫起來: 王剛: 我本來想好好和你談談,卻又是以這種争吵收場,隻好草寫幾句給你,這些日子以來,我們經常吵鬧,你的無端懷疑讓我們漸行漸遠,讓你痛,讓我累,我們似乎無法好好地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一談,結婚一年多來,我們之間很少交流溝通,你對我多有挑剔,在經濟上我也完全指望不上你,你是把錢看得高于一切的人,這些我都忍了,也沒有和你計較那麼多,我想,我和你的婚姻無論是好與壞都是上天注定的,所以無論你怎樣挑剔,怎樣高标準嚴要求,怎樣歇斯底裡,我都容忍了,但畢竟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的容忍也達到極限,我現在已無法容忍你這種變态的吝啬與苛刻,我無法容忍你病态的生活方式,而我毫無原則的容忍也就變成了縱容,如果不是看到你的病曆,我對你的憎恨遠多于對你現在的憐憫和理解,你對我的性暴力和嫉妒妄想我更願意把它看成是你患原發性抑郁症的結果,但這還隻是我對你的初步診斷,要确診抑郁症還要在排除了其他精神疾病及各科疾病之後才能确定你為原發性抑郁症。

    所以,寫這張字條的目的,是再次希望你盡快去看病治療,至于我們兩人的事,先分開一段時間再說吧,我們都需要冷靜,你失控的樣子和胡亂臆想讓我害怕,我再次明确地告訴你,我和程岩沒有任何聯系,我沒有任何的外遇,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胡思亂想造成的,老實說,我完全可以去法院控告你婚内強xx,到時你别怪我無情無義,但事到如今,我依然不想那樣做,如果你不去看病,由此帶來的一切後果我不會承擔任何責任,我早已無法忍受你對我人格的污辱和身體的摧殘,既然家裡不同意我們離,那就分居吧,彼此給對方一個反思的機會,我尊重你的任何選擇,另外,我再次催促你去醫院看看,不能再耽誤了,對你,我已仁至義盡。

     奉安安!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