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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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總是用冷淡來提醒許晖,讓許晖自己去"悟",自己滾蛋。

    總監不會明的來跟許晖吵,或大聲嚷嚷什麼,他總是陰陰地來搞鬼,讓你抓不到他什麼把柄。

    内心倔犟的許晖偏不滾,她就不走,她想看看總監到底能把她怎樣? 唯有一些其他記者不願去跑的線或寫的稿,有危險性的跟蹤報道和高難度采訪,許晖才會被總監破例從"冷宮"裡揪出來派上用場。

     許晖跟着總監走到辦公室,總監瞥了許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寶城區委那篇解說詞怎麼樣了啊,你給那個陳書記看了沒有?你要寫好啊,寫不好扣你獎金。

    " 許晖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你想扣就扣呗。

    " 總監陰陰地掃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

     "我現在就去區委找陳書記。

    "許晖說。

     許晖看了總監一眼,怏怏不快地騎上單車,直奔區委,上了三樓,見菲爾正在打電話,便知趣地坐在一邊等候,菲爾忙示意她坐下。

     不一會兒,菲爾放下電話笑道:"許晖啊,你沒事了吧,我正想打電話找你,那篇東西寫好沒有?拿給我看看。

    " "陳書記,你看看這篇解說詞哪些地方還需要改,我今天就是專門來這裡給你過目的。

    "許晖乖巧地說。

     菲爾低頭看了一遍,拿起筆往上面畫了畫,擡起頭,說:"這個人劃掉,不能和市委的趙書記排在一起,凡是排在一起的你都要劃掉,嗯,寫得好,上下關系平衡不錯,你還要加點東西上去,趙書記你要多寫寫他,他對我們區的教育也很關心,我們區中學就是走征地這條路才辦起來的,當時是一塊荒蕪的空地,為了這塊地他親自督促有關部門,電話、批示或親自登門,要不是趙書記,别說八百八十平方米征不來,就是一寸土地也征不到,沒有錢,怎麼征?我們算幸運的,在各方面的大力支持下,才有了這棟教學樓,你要多寫寫他,你拿點資料去看,參考一下,利用你的關系,多發幾篇。

    " "好,陳書記,我再改改,改好了我再給你看看。

    "許晖邊說邊接過菲爾遞過來的資料。

     菲爾給許晖倒了杯水,笑着說:"你去安安那裡拿了藥吧,要記得吃藥,不要一好就斷,這樣容易複發,其實抑郁症很多人都有的,隻是他們不知道自己有抑郁症而已。

    " "我現在沒事了,挺好的。

    "許晖說。

     沉默了一會兒,菲爾看着許晖說:"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也隻有你才能搞得好,我以前寫了很多工作報告、散文和詩歌,有的發表了,有的沒發,一直放着,我也沒有去管它,現在想把它搞成一本書,我有個熟人在出版社,不用我出錢的,你幫我整理一下,潤潤色,好不好,我事情太多,沒時間弄。

    " 許晖受寵若驚,高興地答道:"好啊,出版社打算什麼時候出?" "就看你了,你快的話,今年十月份就可出來。

    " 這時,許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急忙拿出手機接聽,一會兒,便對菲爾抱歉地笑道:"陳書記,我們單位要我趕緊回去一下,要去報道新聞。

    ""人家在那裡等着,那我就不耽誤你了。

    "菲爾笑着說道。

     許晖走後,菲爾撥通了王剛的電話,說有點事想和他談談。

     菲爾來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館等王剛。

     好一會兒,王剛來了,菲爾說:"不好意思啊,把你叫出來,忙吧。

    " 王剛在菲爾對面坐下,笑道:"書記,什麼事啊,這麼急。

    " 菲爾客氣地說:"喝點什麼?" 王剛笑道:"随便吧,我這人很随意。

    " 菲爾說:"那就來兩杯咖啡吧。

    " 菲爾一邊往咖啡裡加糖一邊說:"今天把你叫出來是想和你解釋一下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晚上是我打電話叫安安去一個記者那裡,因為她寫了一篇區委比較重要的報道,我那晚正好路過她家,就打了個電話給她想問問她寫好沒有,剛好那天那個記者病了,當時的場景我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為那個記者犯神經病了,所以我打電話問安安演完沒有,安安說演完了,我才讓她過記者那裡的,那天晚上回去就晚了,你不要誤會了,不要因為這件事搞得大家心裡都不痛快。

    " 王剛急忙辯道:"我沒有說她什麼呀,那天她回來就三點多了,她平時從來沒有這麼晚回過,我就随便問她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我一問,她就生氣了,你聽她怎麼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