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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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鈴聲又再響起,驚飛半空的那隻怪鳥羽翼一斂,飛入他手中。

     武三爺眼都花了,瞪着甘老頭,追問道:“是哪十三個?” 甘老頭的面上掠過一絲難言的傷感,道:“你這個人的好奇心倒不輕。

    ” 武三爺道:“本來就不輕。

    ” 甘老頭輕喟道:“隻可惜,你問的并不是時候。

    ” 武三爺“哦”的一聲。

     甘老頭接道:“我現在已不想說話。

    ” 武三爺道:“那你想怎樣?” 甘老頭冷冷道:“想見識你那必殺我的本領。

    ” 武三爺還不肯罷休,道:“對于我方才的提議,你真的完全不加考慮?” 甘老頭鐵青着臉,道:“對于觊觎那些珠寶的人,我向來隻知道一件事。

    ” 武三爺道:“非殺不可。

    ” 不字出口,武三爺就出手,說到可字,武三爺的量天尺已向甘老頭迎頭擊下。

     他雖是名門正派出身,偷襲方面也一樣很有研究。

     他更懂得怎樣去把握時機,叮一聲,量天尺竟是敲在鐵錘之上。

     武三爺又吃一驚。

     甘老頭冷冷的說道:“你就隻懂得這些伎倆?” 話說到一半,武三爺量天尺已翻飛,等到甘老頭将話說完他最少已敲了甘老頭二十下。

     “叮叮叮叮”的一連串金屬交擊聲響,二十尺都敲上鐵錘。

     那個大鐵錘在甘老頭的手中果真是輕盈如劍。

     甘老頭的鐵錘雖然靈活,武三爺的目光也夠銳利,鐵錘迎向鐵尺的刹那,他已經覺察,憑他的身手,應該來得及變換招式,可是那刹那,那把量天尺竟自動投向鐵錘,完全不受他控制。

     那把量天尺本來就是一塊磁鐵,甘老頭的大鐵錘正是它吸附的對象。

     鐵錘重逾百斤,甘老頭更天生神力。

     要不是天生神力,他也使不動那大鐵錘。

     好像那樣的一個大鐵錘。

    才隻十來斤重的一把量天尺如何能将它吸過來? 不能吸過來就隻有附上去。

     兩下一接近,自然吸附在一起,那種吸附力根本就不是由人發出,由人控制。

     吸附在一起容易,分開可就不大容易了。

     武三爺量天尺敲下去之時有如行雲流水,收回去之時卻是吃力得很。

     他敲了甘老頭二十尺,用的氣力比平時四十尺還要多。

     量天尺無疑是非常特别的外門兵器,尤其是那一種吸力,往往使對手不知所措,就算他的氣力與對手相等,一尺在手,他還是穩占上風。

     李大娘與那個中年婦人的氣力當然沒有他的大,所以他對付她們之時,那把量天尺施展開來,自然就得心應手。

     對着甘老頭卻是相反。

     甘老頭非獨氣力比他大,所用的兵器更是重的驚人。

     第二十一尺他再也出不了手。

     他不出手,甘老頭出手,鐵錘飛舞擊下。

     武三爺連忙招架。

     不招架還好,一招架他整個身形都被甘老頭的大鐵錘牽制。

     量天尺上的吸力絕不會因為他的不出手而消失。

     這種兵器對甘老頭顯然是再用不下去了,而武三爺卻毫不在乎,拿着它繼續招架下去。

     甘老頭一口氣還了二十錘。

     二十錘接下,武三爺累得就像爬過兩座大山,竟喘息起來。

     甘老頭相反神采飛揚。

     量天尺的吸力對于他也不是并無影響,不過看着武三爺快要倒下,不興奮才怪。

     他倏的大笑道:“倒要看你還接得下我多少錘!” 笑聲未絕,又一鐵錘打下。

     武三爺量天尺硬接。

     當一聲,量天尺給鐵錘打彎,武三爺手都似乎軟了。

     他沒有将尺抽回,仿佛已沒有那個氣力。

     量天尺吸附在鐵錘上,鐵錘一收,量天尺随着飛向甘老頭那邊。

     那若是還在武三爺的手中,武三爺的人隻怕亦連人帶尺飛過去。

     甘老頭左手握拳,已等着他的人飛過來。

     這刹那,武三爺卻已松手。

     他雖然松手,人還是飛了過去,飛向甘老頭。

     方才他那副樣子,就像是渾身的氣力都已給打散,可是這一飛,簡直就像鷹隼般輕捷,虎豹般兇猛。

     他方才那副樣子,莫非隻是做給甘老頭看的? 松手的時候,他的手已往量天尺上一接,尺吸附在鐵錘上,這一按就等如按在鐵錘上。

     甘老頭那把鐵錘本來很有分寸,但多了武三爺一沖之力,分寸就亂了,收回的鐵錘變了向旁蕩開,空門大露。

     武三爺雙拳搶入空門。

     老蛔蟲那種高手都給他一拳打的重傷,甘老頭縱使比老蛔蟲更強,挨上他兩拳,隻怕也得倒下去。

     甘老頭并沒有倒下去。

     砰砰的兩聲,他的胸膛幾乎都已給打塌,人隻是一晃,蓄勢待發的左拳在這之前已劈下,劈在武三爺的右臂之上。

     咣的一聲,武三爺的右臂當場被打斷。

     甘老頭拳勢未絕。

     這一拳還未打上武三爺的左臂,武三爺的人已飛退。

     甘老頭拳勢立收,右手鐵錘亦落下,他手支鐵錘,身子仍槍般挺直,活屍一樣的那張臉龐卻已真的一絲血色都沒有。

     武三爺飛退半丈,一張臉痛的扭曲,但仍有笑容。

     甘老頭的臉卻冰石一樣。

     武三爺瞪着他,笑道:“一隻手換一條命,這種生意不怕做。

    ” 甘老頭哼一聲,鼻孔中應聲湧出了鮮血。

     他的人突然飛起,鐵錘亦飛起。

     武三爺趕緊抽身暴退。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那兩拳是否足以要命,他自己也并無多大的信心,所以早就已在防範甘老頭随時反擊。

     這一退又是半丈,他的後背已挨上那張桌子。

     甘老頭步步緊迫,一錘擊下。

     武三爺一縮身,坐上桌子,那一錘間不容發擊空。

     第二錘相繼擊出。

     武三爺看似已很難躲開,可是鐵錘擊到的刹那,他卻已貼着桌面滾到對面。

     那刹那之間,鐵錘亦擊下。

     堅硬的桌面砰的給打上。

     一張桌子立時變了兩張,每一張當然就隻得一半,放都已放不穩。

     武三爺的心亦幾乎給打上了。

     甘老頭重傷之下,應該沒有可能再這麼厲害的攻勢,看來他那兩拳對于甘老頭并無多大影響,更不至要命。

     他吃驚都還來不及,那分開兩邊的桌子已向他撞來。

     甘老頭鐵錘一落,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