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峰奇遇

關燈
女子赤裸的玉體,顯得成熟,是那麼豐滿,充滿了力的誘惑,她蹲下的身影,她胸前和臀部的曲線,顯得更加凸出而富有彈性。

     她兩隻玉手輕輕捧着池水喝着,顯得非常甘美,莉娘一天多未進飲食,如今看到她喝得這麼香甜,的确感到心火如焚,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那裸女喝完了水,輕輕滑入池裡,然後轉過身去,緩緩解去面罩,放在岸邊的石上。

     莉娘急叫道:“哥哥!她已經解去面罩了!” 一鳴動了一動,他本來想看的,但仍忍住未伸出頭來看。

     其實他也沒有把握這女子會是胡麗娘,所以她甯肯不看,免得失望,他道:“你看清沒有,她很美嗎?” 莉娘哭喪着臉道:“她臉向那面,在澆水洗臉,還沒有轉過身來。

    ” 一鳴忙道:“那你看清了再告訴我。

    ” 莉娘靜靜地注視着池裡的女子,隻見她已經蹲在水裡,全身入浴,她轉來轉去,幾次莉娘都以為她會轉過頭來,但終于驚鴻一瞥,莉娘隻看到她側面輪廊一晃,又未能看清她的廬山真面目。

     久久,莉娘等得不耐煩了,從地上拾起一顆石子,運力貫彈,玉指輕揮,石子疾往池中飛去。

     石子落水,“咚”然一聲輕響,那裸女迅捷地拿起面罩,猛然回身,察看并無動靜,立即又将面罩戴上。

     就在這一瞬間,莉娘陡然縮身回來,—把抱着一鳴,喘着氣驚叫道:“哥哥,哥哥!” 一鳴把她摟着道:“莉娘!怎麼啦?” 莉娘餘悸猶存地道:“怕死人了!怕死人了!” 一鳴急問道:“什麼可怕?” 莉娘指着外面道:“那女子,她……她她……” 莉娘雖是女子,卻是一個會武功的人,決不至于那麼膽小,她所說的“怕”,是歎惜的成分多于恐懼的成分。

     原來她料不到如此美好身段的女子,卻生就一張醜陋無比的臉,面如藍靛,五官歪扭,上天為何如此惡作劇? 莉娘把所見告訴一鳴後,問道:“胡姊姊會如此難看?你看看好不好?” 一鳴搖搖頭道:“既然不是胡麗娘,那就更不必看了。

    ” 莉娘緩緩站起,又伸出頭往外看,那女子已經蒙好面,起來站在石上,面對着他倆的方向,正在擦幹身子,準備着裝。

     莉娘忽然驚叫道:“哥哥!快來,你快來看。

    ” 一鳴一躍而起,靠在莉娘身邊,往外一觀,那女子确是肌膚壓雪,晶瑩細緻,曲線豐滿,誘惑迷人,一種成熟的風韻,比身邊的莉娘更具有吸引力。

     那女子雖然因石子入池受驚,但仍然沒想到這連飛鳥野獸都絕迹的地方,會有人躲着,所以她仍慢條斯理地在穿着衣褲。

     莉娘急忙拉着一鳴道:“哥哥!你看她胸前果然是塊綠玉牌。

    ” 一鳴一怔道:“莉娘!你出去問她是誰?綠玉牌是從何而來?” 一鳴不禁又有點感傷,他以為麗娘果然已死,綠玉牌被這醜女子拾來。

     此時,莉娘已經躍身而出,蒙面女子愕然而驚,急急将衣服穿好,手裡握着腰帶,昂然凝視着走過去的莉娘。

     莉娘走到她面前,施禮問道:“打擾姊姊,請姊姊原諒,小妹莉娘,請教姐姐芳名?” 蒙面女子瞪眼怒視不動,也不答腔,莉娘又施禮道:“姊姊胸前綠玉牌,從何而來,可否相告?” 蒙面女子仍然一語不發,手中腰帶猛然一抖,原來内藏一軟精鋼劍,“嗆郎”一聲出鞘,順勢就是一招“蛟龍出洞”,長劍暴出幾朵梅花,疾襲莉娘胸前五大死穴。

     莉娘覺得古怪,這女子為何一語不發,出手就是狠招,她閃身疾讓,并未還手。

     她心中暗想:“她也是個女子,怎麼無緣無故和我拼起命來” 莉娘堪堪讓過劍式,和顔悅色地看着蒙面女子,二臉企求之色,靜候她的回答。

     那蒙面女子劍剛走空,又疾風驟雨般,劍尖幻變成無數支軟劍,罩刺莉娘全身。

     蒙面女子出招越來越毒,越來越狠,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招招不肯放過莉娘,莉娘野性難抑,就想拔劍還手。

     但是她反過來一想:“不能,哥哥第一次要我辦事,這點小事辦不了,反給人家拼起命來,豈不笑我無能!” 莉娘輕功造詣極高,雖然蒙面女子出招快猛,也未沾到莉娘衣袂,莉娘心中着急,急忙出言阻止道:“這位姊姊,如不願見告,小妹也不敢相強,為何一言不發,以性命相搏!如再着着相逼,休怪莉娘無禮了!” 蒙面女子停了一停,她因為帶了面罩,臉部是何種表情?誰也不知道,隻是她一柄金剛軟劍,攻勢更加淩厲,連環三招,節節相逼,毫不留情。

     這是莉娘第一次想到做人的道理,才這麼忍氣吞聲,一讓再讓,偏巧碰到這個不講道理的醜女人,三番兩次驟下毒手,一言不發,硬要拼命! 是可忍孰不可忍,莉娘“幹将”劍嗆然拔出,陽光照映之下,隻見劍氣森然,光芒萬道,确非凡品,連對面的蒙面女子亦不由駭然一怔。

     莉娘抖腕一震,一陣陣吟嘯劍鳴,兩劍相交,立即殺得混天地黑,旗鼓相當。

     眨眼間,這兩個天下少有的奇女子,就在這翡翠池邊,殺得個風雨不透,黑衫綠裳,瞬間化成兩道光影,平分秋色。

     一鳴幾次想出面阻止這場毫無意義的拼鬥,但是他想,如果這蒙面女子知道有男子偷窺了他那美麗的胴體,問題将會更趨嚴重,甚至不堪收拾了! 于是,一鳴隻好屏聲斂氣呆在洞内,靜作壁上之觀。

     兩人這一交上手,一下子就是二三百招。

     初時兩人都未察覺,時間一長,莉娘才感到這柄“幹将”劍,俱有一股吸力,到二三百招後,吸力似在增強,隻要兩劍稍近,就能吸得蒙面女子歪歪斜斜,把持不定。

     莉娘才想起,這柄劍在神峰大殿上放置日久,受神峰地底磁山的影響,已經産生—種不可思議的磁力,于是莉娘欣喜莫名,将内力貫足劍身,“幹将”劍磁刀逼出,吸力大增,隻聽“嘶嘶”銳鳴,吸得蒙面女子的一柄金剛軟劍,幾次險些脫飛出手。

     武林中那裡見過這種武器,加以莉娘發覺這磁力的特性後,一時靈機閃現,想出了幾招配合這磁力的招式,“飕”的一聲,一招“觀音得道”,首先攻出。

     “嗤”的一聲,蒙面女子衣衫劃破一塊。

     莉娘興緻大發,得理不肯饒人,第二招“一氣三清”又連續攻出。

     倏聽蒙面女子驚叫一聲,被莉娘吸力一帶,幾個踉跄,差點“餓狗撲食”,摔在當場。

     莉娘第三招快逾閃電,“太上無極”疾攻強襲,蒙面女子隻見來劍已逼上緻命之處,不得已将軟劍上迎,接個正着。

     又是一聲銳叫,蒙面女子躍身圈外,軟劍脫手,被莉娘吸過,摔飛半空。

     一鳴在洞内,不忍叫蒙面女子過分難看,單掌微推,金剛軟劍一個回身,直向蒙面女子飛撲去。

     蒙面女子接過軟劍,回身奔向絕壁,幾個縱躍。

    循級而上,轉瞬間已躍登玉壁之上。

     莉娘大喜過望,想不到一時之間,配合寶劍磁刀,施出的三絕招,竟有如此威力。

     她知道是一鳴以内力将軟劍還給蒙面女子,自己與她,實在無仇無怨,所以莉娘也就沒有追的意思。

     她呆呆地站在池邊,心中有點懊悔,她初次使用此劍,不知道磁力如此強大,萬一對這可憐的蒙面女子,有所損傷,豈不令人終生遺憾! 一鳴見蒙面女子已經遠去,便從洞中跳了出來,滿臉欣喜之色,他為莉娘的磁力劍而衷心慶賀。

     莉娘躍身而前,抱着一鳴的脖子,高興得大笑大叫地跳了起來。

     兩人在池邊像風車似地歡笑旋轉,笑聲四溢,空谷回響,就好像無數的人群,在這谷中歡樂狂舞。

     這一對天真無邪的冤家,盡興而止,剛停下來的莉娘,喘着氣道:“哥哥!我下池去洗一洗。

    ” 一鳴道:“我的好妹妹!你已經夠美了!” 莉娘嬌嗔道:“哼!貧嘴,你轉過身去呀!” 一鳴道:“幹嗎?” 莉娘道:“我好脫衣服呀!” 一鳴奇怪道:“你什麼時候脫衣服,不叫我看來着?” 莉娘一噘嘴道:“哼!你又不是我丈夫。

    ” 一鳴才知道她是為了報複自己在洞内說的話.他一邊轉過身去,一邊道:“不看就不看!” 一鳴剛剛轉過身去,莉娘好像河東獅吼似地,叫道:“你轉過來。

    ” 一鳴道:“你不是叫我轉過去的嗎?” 莉娘生氣道:“現在我又要你轉過來呀!” —鳴故意頑皮似地道:“好,轉過來就轉過來!” 一鳴轉過來了,但仍繃着臉望着莉娘,莉娘道:“你笑一笑呀!” 一鳴—歪頭道:“我為什麼要笑?”莉娘道:“我叫你看我脫衣服,難道你還不高興?” . 一鳴真的“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莉娘很快地在脫鞋襪,上衣,下裳,脫肚兜,脫…… 一鳴一邊在欣賞,一邊在比較。

     他覺得剛才那個蒙面女子的玉體,是成熟誘惑而使人一見難忘的美。

     而莉娘卻是,百看不厭,每一次看了都有一種清新之感,簡直是超塵出俗,美不勝收! 一鳴坐在石上,叫道:“莉娘!” “嗯。

    ” 莉娘把肚兜拿在手裡,天真地望着一鳴。

     一鳴笑嘻嘻地道:“如果是另外一男人在這兒,你怎麼辦?” 一鳴總以為莉娘是裸體成習,不管在任何人面前脫衣服,她都不會害羞。

    不料莉娘恨恨地答道:“如果是别的男人,我立刻會挖掉他兩隻眼睛。

    ” 一鳴驚叫道:“哎呀!你比剛才那個蒙面女子還兇嗎!” 莉娘已經脫好衣服,跑到池邊,捧了幾口池水喝下,一陣甘美,沁人心脾,然後縱身入水,碧綠的池水,映着晶瑩的人兒,真是令人如入太虛幻境,有一種奇妙而飄然的感覺。

     莉娘一邊戲水,一邊叫道:“哥哥!這水洗着好舒服啊,你也下來嘛!” 一鳴搖搖頭道:“我不洗,我怕越洗越醜了!” 他一邊說,一面走到池邊,雙手捧些水吃,水既香甜,而且溫涼适宜,一鳴倒很想與莉娘鴛鴦戲水一番,但惟恐一旦發現敵蹤,兩個赤條條的人,如何對敵? 莉娘遊了一陣,覺得一個人也沒有多大興趣,隻遊了一圈,就又回到岸上,一個濕淋淋的人兒站在一鳴眼前,真像出水芙蓉,一鳴由衷地贊歎道:“你真是越洗越美了!” 莉娘道:“那你為何……” 下半句是:“還老想胡姊姊呢?”但她已經了解了不少人情世故,心中一想還是不提的好! 一鳴急道:“我發誓,我完全是由衷之言!” 莉娘道:“别發誓了,來。

    ” 一鳴走了過去,莉娘遞給他一塊汗巾,雙手上舉,讓一鳴替她擦水。

     一鳴何樂而不為,真是擦得無微不至,體貼入微,擦到癢處,莉娘扭動着蛇一樣的柳腰,咭咭嬌笑,他禁不住誘惑把她摟了個滿懷…… 倏然,山頂傳來一聲壓抑而發的低泣聲。

     一鳴聞聲一怔,忙将莉娘放下,急道:“快穿衣服。

    ”身形一晃疾如飛鳥,奔至絕壁,循着适才蒙面女子上山的石級,騰空而上。

     隻兩三個起落,已到達頂峰,這峰頂蒼翠欲滴,樹草郁盛,放眼望去,早巳杳無人迹了。

     一鳴呆呆地站在山頂,百感叢生,他在想: 峰頂上除蒙面女子藏身偷窺外,不會有别人。

     她為何不肯離去? 有什麼難言的苦衷使她突然哭泣出聲? 她面部為何如此醜陋? 她為何一言不發?與莉娘拼命相鬥?是瘋狂?還是變态心理作祟? 他想着想着眼前又疊出麗娘幼時胸腹間被燙傷,自己幾次偷偷地去看慰的情景。

     他終于讷讷自語道:“這蒙面女子一定是胡麗娘……縱然不是,她是與麗娘有極深的淵源。

    ” 深山寂寂,又到何處去尋覓芳蹤呢? “哥哥!”莉娘的一聲呼喚,把一鳴拉回了現實,莉娘繼道:“你在想什麼?” 一鳴道:“那蒙面子必然與胡麗娘有關,我們快追。

    ” 莉娘道:“向何處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