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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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孫公之太翁雲:順治甲午科,邑中名儒夢解元為康忱,榜發,非是。

    越六十年,康熙甲午科解元乃康忱也,與陳氏事相類。

     ◎金丞相 金丞相石琚緻仕居鄉,聞司隸呵導過門即起立,客曰:“丞相何為如此?”公曰:“參軍雖微,朝廷命官也,吾敢不敬。

    ”載《玉堂佳話》。

     ◎沈石田 石田先生臨殁時,适王文恪公罷相歸,遣人問訊。

    石翁捉筆作答,書黃鶴白雲四字,家人環泣曰:“形神離矣。

    ”既乃成一絕句雲:“黃鶴白雲瞻宰公,此機超出萬人中。

    門前車馬應如海,先有心情問病翁。

    ”字墨慘淡,蓋絕筆也。

    又按,石田先生事見文文肅《吳中名賢小記》,耕石齋瞿氏刻本作“勇退歸來說宰公”,似覺少健,但與當日情事不合矣。

    太倉王司寇誤為吳文定公,不知文定捐館在石翁之前,石翁有詩哭之。

    司寇與石田相去未遠,失實乃爾,可見作史之難。

     ◎王梅溪 王梅溪先生忠義蹇谔,為宋名臣。

    因劾丞相史浩八罪,孫汝權實慫恿之,史恨刺骨,遂令門客作《荊钗記》以蔑之,其實玉蓮乃梅溪之女,孫乃梅溪同年生也。

    史客故謬其說耳。

    又餘少時,聞吾邑修葺東方殿,卸下大梁,梁上有某官孫汝權同妻玉蓮字樣,則似汝權又梅溪之婿,不知何說也。

     ◎女子叩阍 康熙二十八年,聖祖南巡視河,次淮揚。

    泰州女子蔡蕙上疏訟父冤,略雲:妾聞在昔淳于缇萦為父鳴冤贖罪,漢文帝憐而釋之,載之前史,千古傳為盛典。

    今臣妾父被仇害,自逮獄以來,妾衣不解帶,卧不登床,捐膏粉以誰施,棄绮纨而弗禦,日夜悲号,籲天無路,每夕遙望宸阙,禮拜千餘,于今三年,寒暑靡辍。

    唯祝玉辇南巡,妾父盆冤見日。

    今幸駕臨淮海,是誠千載奇逢,妾願效缇萦之故事,冒死鳴哀,伏唯天鑒。

    旨下兩江總督,谳上,其父免死,改城旦。

    今山東聊城令蔡莅,即蕙弟也。

     ◎祝舉人 崇祯中,浙西舉人祝淵北遊上谷,寓陳翁家。

    一日,與翁飲酒酣,忽發憤曰:“丈夫負此七尺,貴有傳于後世耳。

    吾欲以詩文自見,則當世已有某某,度不能與争名。

    方今可為之事,惟上書救石齋耳。

    ”石齋,謂漳浦也。

    明日,遂入京師,詣長安門上疏論救,予門杖,祝談笑解衣,無恐怖色。

    監杖内閹曰:“奇男子也。

    ”令輕其罰,真定梁金吾左右護持之,得遣戌。

    蓋明季士人好名如此。

     ◎陸子高 陸子高初名冠孝,一雲其字也。

    長洲人,贅于邑中孫氏。

    以常熟籍應試,登洪武甲戌榜進士,賜一甲第三名。

    及第對策忤權要,以冒籍劾奏,欲置重典。

    同榜九十八人拜疏,願同寵辱。

    太祖義之,僅除名,家居著述。

    年至八旬卒,誡子孫以貢士名其墓。

    門人魚侃為撰志銘,而舊志及《長洲志》皆轶之,曾志載之寓公中,亦非也。

     ◎僧大汕 朱相國《平涵湧幢小品》載其嘗館一貴人家,其人奉齋,一日,怒廚人,凡易十餘品,俱不稱意。

    朱笑謂之曰:“何不開齋?”近吳園次遊廣州,有僧大汕者,日伺候督撫、将軍諸監司之門。

    一日,向吳自述酬應雜Ш,不堪其苦。

    吳笑應之曰:“汝既苦之,何不出了家?”座上皆大噱。

    二事頗相類,而吳語尤可味。

     ◎趙康敏故第 壽光趙康敏公故第為裔孫所鬻,屢易主矣,居者每見朱衣人辄病。

    後某官張姓者居之,初入宅,複見朱衣人悲叱咄,張設拜,遙謂之曰:“公子孫自不肖,不能守先業,此宅且數易主人,與某無與。

    公生為名卿,何不達而屢次見祟耶”?言甫畢,朱衣以袂掩面入壁而沒,自是不複見。

     ◎蔣洪章 蔣绂字洪章,天順間進士,知吉水縣,以治聞。

    後不得志,解職歸,精于醫理,與桑某善。

    桑為通判緻仕,年六十餘,其夫人亦五十餘矣,忽患病,醫以為蠱。

    公切其脈,大駭,起而步于庭,良久更診之,曰:“定矣。

    ”請夫人人,乃舉手揶揄。

    桑曰:“足下亦老無恥矣,嫂何病娠也。

    娠當男,至冬至舉,亦銀帶官。

    與若等。

    ”果生子,亦舉人通判,如公言。

     ◎錢國輔 吾邑世襲錦衣百戶錢國輔于癸未冬襲職,伊族公惡之,贻書于少司空陳益吾,雲:此人小陳履謙也。

    亟發之出都,舊例錦衣必奉欽差,無部差之理。

    司空欲其速去,以部劄與之往蘇州催工部各項錢糧,邑中人助其路,費而行。

    後闖賊破都城,追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