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回 迷途罔返 獨煉妖經 惡氣難消 同攻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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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黃衣的怪徒,見面便手舞足蹈,怪聲辱罵。

     雙方說不幾句,便動了手。

    二人剛一施為,突地眼前一黑,立即天昏地暗,換了地方。

     二人練就慧目,分明見敵人坐在初來時所見危崖石凹之内,隻是用盡法力,不能近身。

     耳聽黃衣怪徒厲聲喝罵,卻不見人影。

    二人情知陷入伏中,也未在意。

    一面施展法力應付,一面暗下毒手,猛取法寶,朝怪徒發聲之處飛去。

    這一來,竟把埋伏勾動。

    兩怪仍和死人一樣,枯坐前面岩壁凹中,不言不動,若無其事。

    四外水火風雷一齊暴發,朝二人身上襲來。

    二人此時功力,原非天殘、地缺之敵,所幸得有乃師幾件遺留法寶,威力神妙,尚能抵禦,未緻傷敗。

    二人也知難有勝望,仗着法寶護身,本可沖出重圍遁走。

     無如去時向人說了大話,又俱是偏激之性,執意與敵一拼。

     天殘、地缺起初未理。

    相持到第三日上,二人鬥了數日,不特未占一毫上風,隻是應付防禦,更未還攻一次。

    自己費盡心力;敵人僅命一素不知名怪徒從容出鬥,自身枯坐旁觀,竟連手都不曾擡過,勞逸相形,實在難堪。

    越想越有氣,不由橫了心,打算就是要走,好歹也占得了一點上風再走。

    天缺性情雖比紅雲好些,好勝之心更甚,首先背昔年誓言,把乃師飛升前一年再三叮囑不許妄用始行傳授的旁門中十二都天神煞施展出來,威力自是驚人。

    這一來,方始将兩老怪物引了出來。

    由此雙方惡鬥激烈,二人如非有師傳法寶防身,幾遭不測。

    雙方鬥了五十四日,幸值百禽道人公冶黃趕來和解,兩老怪物也知難制二人死命,才各罷手。

    但事出勉強,均懷夙怨。

     天缺因為求勝心切,喪失了兩件心愛法寶,怨毒更深。

    也是天缺該當有此一劫,多年辛苦修來的道力,竟為一念貪嗔所動,回山以後,日夕籌劃,百計報複,終于受害。

     雖又遭了一次兵解,卻是因禍得福,仗着屢世修為,靈根不昧,落生便知修持,比起前生相差天地。

    天缺本來早可出家,因覺前生父母未得盡孝,本生臨蓐時又是難産,始而裝作愚魯,韬光隐晦,隻在暗中施展法力,使家業興旺,父母全家享福延壽。

    到了中年,漸漸顯出靈異,一面苦勸父母兄弟學道,一面作些善功,也多不令局外人知道。

    直到侍奉父母終了天年,投生福門,又去度化了一次,方始離别兄弟家人入山。

    因這一世生來仍是貌醜,在家時為兔外人駭異,不曾駐顔。

    中年以後,反故作衰老,相貌依然老醜。

     天缺自知紅雲是她命中魔星,再世勤修,更參悟出許多因果。

    明知紅雲自從自己遭劫轉世以後便移居武夷,雖不再常出生事,卻收了不少門徒,妄思創立教宗。

    并還四下查訪自己下落,意欲度去,收到她的門下。

    自己始終隐避,不肯往見,意欲就此永絕糾纏,免去未來之患。

    無如定數難移。

     有一年,天缺為修善功,與一左道為敵,雙方正在鬥法相持,恰值紅雲路過,認出是兩世同門,姊妹至交。

    偏巧那左道所煉毒沙厲害非常,天缺法力雖高,幾不能敵,隻有紅雲所煉旁門玄陰神焰能破此沙。

    紅雲人又陰狠,認明醜女是天缺轉世。

    于是驟出不意,猛向妖道暗下毒手。

    一面放出神焰,将毒沙化為雲煙四散,解了天缺的圍;一面又把自煉最厲害的陰毒之寶紅雲散花針發将出去。

     妖道精于玄功變化,本具神通,自來少遇敵手。

    曾在東海三仙玄真子、苦行頭陀、妙一真人手下兩次漏網,法力甚是高強,若是真憑法力,天缺、紅雲二人各以全力合攻,恐都難操勝算;就是散花針那等厲害神妙,事先如被警覺,也未必能緻他死命。

    隻因惡貫滿盈,自恃大甚,以為左道中幾個著名的為首妖邪多有交往,正教中除長眉真人和三仙師徒外,十九均無奈他何,所施妖法又全無顧忌,毒煙邪霧高湧半天。

    卻不知紅雲自從天缺死後,得了一部蚩尤的三殘經,苦煉多年,煉得無形無聲,行迹飄忽,來去如電。

     在三百裡外高峰上望見,立即飛來,休說形影,連個破空之聲皆無。

    妖道瞥見毒沙無故化為碧焰自燃,仍不知來了強敵,隻當是被敵人法力所破,心中痛惜憤恨,又驚又怒,還待另下毒手。

    猛然全身上猶如萬針刺體,到處癢麻,才知中了暗算。

    忙施妖法想要抵禦時,元神已被毒針所傷,形神一齊被禁制。

    紅雲又随手一指,飛針裡外一齊暴長,竟把妖道全身震裂粉碎,元神也被震散,化為萬縷煙絲。

    紅雲意猶未足,恐其死灰複燃,又把陰火神焰包圍上去,将他一齊燒化,才行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