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 回 奪美妾武宗下辣手 報宿恨鄭後行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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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太監聽了仇士良的話,便又結合私一黨一,背着武宗皇帝,在暗地裡做招權納賄的勾當。

    但武宗卻是一位英明之主,朝廷政事,不論大小,都是親自管理。

    那太監便是要在暗地裡舞弊,也是無可下手。

    因此太監們在背地裡商議,欲探聽萬歲爺有什麼嗜好,便設法投其所好,使萬歲爺昏迷在這嗜好之中,便也無暇顧及國家的政事了。

    後來打聽得萬歲爺酷好杯中之物,衆太監便設法去搜羅各處的名酒。

    武宗一愛一酒的名兒,傳至四方,便有那幽州刺史官蘇允中來湊趣兒。

    他獻上十二壇名酒,又獻一個勸酒的美人兒,一齊送進宮去。

     那勸酒美人,原是揚州的娼一妓一,名小翠的。

    她不但容貌美麗,更是善于勸酒。

    每當華筵初張,小翠兒便頓着嬌喉,唱《酒中八仙歌》。

    每唱一阕,便勸酒一巡。

    座中的賓客,既貪她的美色,又一愛一她的嬌喉,便不覺舉杯痛飲。

    那小翠又藏着滿肚子的新奇酒令兒,屋中十景架上,又滿排列着片籌玉筒。

    每一筒便是一種酒令,又風雅,又香一豔。

    牙籌上雕着豔雅的詞句,人見了便是不能飲酒的,也由不得鼓動興趣,強飲幾杯,湊湊趣兒。

    因此一班文人雅士,達官富商,都擁擠在小翠兒的妝閣中,盤桓不忍去。

    那小翠兒的名氣,一天大似一天。

    便有那官府大員,常常把她喚進府去,陪伴飲酒。

    十天八天,不放她出來。

     從此小翠兒也不把那班文人商賈,放在眼中,專一巴結達官貴人。

    每一次坐着香車出行,前呼後擁,招搖餅市。

    如今她索一性一巴結上了皇帝。

    武宗雖是一個英明之主,但見了這個如花一般的美人兒,又能歌唱,又能說笑,不由得把這萬歲爺的神魂兒迷住了。

    當時宮中太監,見把這一位英明的萬歲也捉弄倒了,便大家趁萬歲他昏迷的時候,在暗地裡招權納賄。

    那武宗得了這個小翠兒,每日伴着在绛雲軒飲酒聽歌,猜拳行令。

    把個英明天子,灌得酒醉如泥。

    當時有一位節度使杜悰,看萬歲如此沉迷不醒,便上了一道奏章,力勸皇上須勵一精一圖治。

    此時武宗皇帝因飲酒過量,傷害肺腑,卧病不起,心中深自悔恨,不該好色貪酒。

    如今讀了杜悰這本奏章,心中萬分悲傷!依着一床一頭,不住地流淚!無奈肺病一天沉重一天,掙紮到冬天時候,便晏了駕。

    這時宮中太監的威權,一天大似一天,在武宗皇帝病勢危急的時候,便在宮中秘密會議,欲立太叔光王忱為太子。

    說起這光王忱,當初也有一段風一流故事,留傳在宮廷間。

    這光王忱是武宗皇帝的弟弟,憲宗皇帝的少子。

    光王的母親鄭氏,原是當初丞相李锜的姬人。

    李锜和憲宗,自幼在東宮,原打夥得很是相投的。

    有時憲宗還在李锜家中遊玩,自朝至暮,十分快樂! 也忘了回東宮去,便留住在李锜府中。

    那李锜的内眷,妻妾子女們,也都和憲宗談笑無忌。

    内中惟有一愛一姬鄭氏,長得更是美豔出衆,尤其是善于烹調。

    恰巧這位憲宗皇帝,又是講究飲食的。

    如今在李锜家中,嘗了美味的酒菜。

    那李锜也要讨好憲宗,便令這一愛一妾鄭氏,出堂拜見。

    誰知他二人真是前世的冤孽,一見了面,便各自生了心。

    憲宗從此更是在李锜家中走得勤。

    但此後的來往,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從前憲宗到李锜家去,總是觑着李锜在家的時候,兩人吃喝遊玩着,大說大笑,十分親一熱。

     自從憲宗心中有了鄭氏以後,便觑着李锜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地走去,和鄭氏私會。

    他是一位東宮太子,又是将來的皇帝,有誰敢去管他的閑事。

    每次憲宗到李锜家中去,便和鄭氏在花園中,盡情旖旎,徹膽風一流。

    後來也被李锜親自沖破過幾次,李锜心中雖覺得酸溜溜兒似的,萬分難受。

    但總不肯因兒女之好,壞了君臣的義氣;因此李锜便忍了心頭的痛,索一性一向憲宗說明,把這個一愛一姬奉贈與憲宗。

     憲宗大喜,把這鄭氏娶進宮去,不上半年工夫,便生下這光王忱。

    待憲宗即位以後,因一寵一愛一鄭氏,也便一寵一愛一這位光王。

     無奈這光王,因他母親在驚恐羞恥時所生的,自幼便有幾分呆氣。

    又是生一性一十分殘刻,宮中諸王子,都不和光王親一愛一,在背地裡說他是私生子。

    憲宗見他不理于衆口,隻得立文宗為太子。

     這光王見自己不能得勢便也在宮中安分靜守。

    直守了十多年,忽然又得時起來。

    原來光王平日在宮中,與一班太監甚是聯絡。

     宮中太監,都稱他作太叔。

    在武宗時候,太叔的權勢很大。

    在宮中人人尊敬他;因此一班太監,都要仗着太叔的勢力,植一黨一營私。

    那太叔也漸漸地起了野心。

    更有他母親鄭太妃,在一旁竭力撺掇着各太監,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