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 回 衛懷王淫兇殺乳母 隐太子貪色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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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零落,血肉模糊;陳氏一股怨憤之氣,無可發洩,一縱身上去,扭住了衛懷王的衣領,口口聲聲說要賠她女兒的命來。

    接着又說自幼兒如何撫養他成一人,又如何送他去見父皇,她女兒又如何和他恩情深厚;哭哭啼啼,訴說個不了。

     衛懷王殺了陳貴妃,原也有幾分悔恨;如今被陳氏說得老羞成怒,他一不做二不休,便一甩手,把這一乳一母推在地下。

    喝道:“拉碎了這賤人!”原來衛懷王府中有一種私刑,用五個大力的勇士,拿繩子縛住手腳和頸子,每人拉住一條繩子,用力向五方扯去,那個人的身軀,生生地扯碎成五塊一屍一肉。

    如今勇士得了王一爺的号令,也如法炮制,活活地把這一乳一母的身一子拉碎,死在階下。

    衛懷王吩咐把她母女二人的一屍一身一齊去抛棄在深山谷裡。

    從此以後,元吉無論如何一婬一兇殘惡,也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了。

    直到他回洛一陽一,在京師建立了王府,回想起從前一乳一母收養之恩,便又替她建立祠堂,私封慈訓夫人。

    但他住在京師,仗着建成太子的威勢,父皇和二哥世民,又不常在京師,膽子卻越鬧越大了。

     那建成太子,卻終日在皇宮裡,和一班妃嫔鬼混;宮女們略平頭整臉些的,沒有一個能逃過太子的手。

    後來漸漸地一奸一污那班妃嫔,他和張、尹兩妃私通以後,更加是明目張膽,在宮廷中留宿。

    這元吉看了太子的榜樣,又是生成的一婬一棍,他王府中收羅下三五百個嬌娃美一女,還是不知足,常常不論青天白日,或是夜靜更深,便闖進人家的内宅閨闼中去,見有年輕的女眷,他便随意一奸一污,放膽調笑。

    他随身帶着二十個勇士,闖進了人家去,便分幾個把守大門,又分幾個把她家的父兄捆一綁起來。

     這元吉便大模大樣地直入閨榻,盡情取樂。

    事過以後,便一哄而散。

    那受他污辱的人家,打聽得是四王一爺,又有當朝太子和他通同一氣,如何敢喊一聲冤枉!有幾個不識時務的,受了一奸一污,實在氣憤不過,去告到當堂,那地方官不但不敢收受你的狀子,一個轉眼,那告狀人的全家老小,被衛懷王打發刺客來,在半夜時分,殺得你寸草不留。

     這衛懷王又最歡喜打獵,他每日帶了鷹犬,和一大隊弓箭手,坐着三四十輛獵車,在大街上揚長過去;吓得路上百姓,個個躲避得影兒也不見。

    到了鄉間,把那好好的田稻,踐踏得東倒西歪;好好的民房,拉扯得牆坍壁倒。

    那手下的兵丁,要讨主子的好,也不管家禽家畜,一齊拉來,獻在衛懷王馬前讨賞。

    到臨走的時候,又把鄉下人家儲藏着的魚肉果萊,吃得個幹幹淨淨,弄得十室九空,男啼女号。

    因此衛懷王每出去打一次獵,便去糟蹋一處地方。

    當時有一位大臣,名叫歆驟的,他見元吉如此胡作妄為,便親自到王府去懇懇切切地勸谏了一番。

    說:“皇上以一愛一民得天下,殿下亦當罷獵一愛一民。

    ”誰知元吉聽了,隻冷笑幾聲,說道:“俺不知道什麼叫做一愛民。

    俺隻知道打獵尋樂。

    俺甯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不獵。

    俺不但要獵獸,還請歆大夫看俺獵人呢!”歆驟問:“殿下獵人如何?” 元吉當即命弓箭手,駕着車子,自己拉歆驟坐在車上;那車子向熱鬧街上馳去,元吉喝一聲放箭,那箭如飛蝗,竟向人叢中射去。

    吓得那百姓們,四散奔逃;有躲閃不及的,便被流矢射死在街心裡。

    有幾個中了箭倒在車前,輾轉呼号。

    元吉吩咐把車子向前馳去,可憐那班良民,不死在箭鋒之下,也死在車輪之下。

    歆驟坐在車上,隻把袍袖掩住了臉面,不忍看得。

    那元吉在車上看了,卻拍手大樂;直到他興盡了,才緩辔回府。

    那車輪子上,已染成一片血肉。

    從此京師地方的百姓,吓得不敢在街上走路。

     這年唐皇從高陵田獵回來,秦王和歆驟密密地去奏訴建成和元吉如何跋扈情形。

    唐皇把建成、元吉二人,召進宮去察看,見他二人十分恭順,不像有兇惡行為的。

    唐皇最信任的一位老臣,是中書令封德彜,便又把封德彜傳進宮去查問,誰知那封德彜早已受了建成、元吉二人的賄賂,便竭力替他二人分辯。

     唐皇便疑心到他弟兄們不和,所以互相攻讦;便想要使他們兄弟和睦,下旨令秦王,搬進西宮承乾殿來居住,元吉卻搬進武德殿去居住,建成太子,卻住在上台東宮。

    三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