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 回 殺宦官全忠立威 弑昭帝史太行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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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何言。

    ” 茂貞便獨入行宮,谒見昭宗,請殺韓全誨等,與全忠議和。

     昭宗也甚是歡喜!便密遣殿中侍禦使崔構,供奉官郭遵訓,赍诏書出城,撫一慰全忠,私訂和議,約以明年正月為期,盡殺全誨私一黨一。

    到天複三年正月,李茂貞内變起來,阖住爆門,搜捕韓全誨,及繼昭、彥弼等十六人,一并斬首。

    昭宗遣後宮趙國夫人,翰林學士韓偓,囊全誨等首級出城,前赴全忠營中;且傳語道:“向來一逼一脅車駕,不欲議和,均出若輩所為,今朕已一體加以誅戮,卿可将朕意曉谕衆軍士,俾申公憤。

    ”全忠拜受诏旨,遣判官李振,奉表入謝。

    但兵圍依然不撤。

    茂貞疑崔胤從中作梗,請昭宗飛诏召崔胤,令率百官赴行在,崔胤竟遷延不至。

    诏書連下至六七通,仍不見崔胤到來,再令全忠作書相招。

    全忠作書戲崔胤道:“我未識天子,請公速來辨明是非。

    ” 崔胤始入城谒見昭宗,請立刻回銮。

    茂貞無法挽留,隻求着何皇後願将平原公主賜為子婦,何後不願。

    昭宗歎道:“但使朕得生還長安,何惜一女。

    ”便将平原公主下嫁與茂貞之子侃為婦,一面啟跸出城,幸全忠營。

    崔胤搜殺扈從宦官七十二人,全忠又密令京兆尹捕殺退休諸Yan人,乃留居京中各内侍九十餘人。

    全忠迎聖駕入營,素服謝罪,頓首流涕。

    昭宗命韓偓扶起全忠,且語且泣道:“宗廟社稷,賴卿再安,朕與宗族賴卿再生,卿真功臣也。

    ”說着,解下自己的玉帶來賜與全忠。

    全忠拜謝,便命兄子朱友倫,統兵保駕先行,自留部兵随後,焚棄諸寨。

    駕至興平,崔胤召集百官,迎谒昭宗。

     及昭宗回宮,全忠亦至,當即上殿面奏,說宦官興兵幹政,危害社稷,此根不除,禍害未已,請悉罷諸内司事務,統歸省寺諸道,監軍均召還阙下,昭宗當殿答應。

    全忠、崔胤二人,退朝出來,即麾動兵士,大索宦官,捕得左右中尉及樞密使等以下數百人,驅至内侍省,悉數斬首,呼号之一聲,達于内外。

     又命遠方賓客諸中使,不問有罪無罪,概由地方長官,就近捕殺,隻留幼弱黃衣三十人,司宮廷灑掃。

    從此诏命出入,均由宮女赍送,命崔胤總管六軍十二衛事。

    從此崔胤愈加專權自恣,忌害同僚,請令皇子祚為諸道兵馬元帥,朱全忠為副元帥。

    那皇子祚年幼無知,兵權全在全忠掌中。

    次年加封崔胤為司徒,兼侍中。

    全忠進爵為梁王,賜号回天再造竭忠守正功臣。

    全忠留部騎萬人,拱衛京師。

    這年冬日,朱全忠辭行歸鎮。

    昭宗親禦廷喜樓,賜宴餞别。

    全忠謝宴啟行,百官送至長樂驿,崔胤更遠送至灞橋。

    從此全忠心腹,滿布宮禁,他身雖在河中,卻無時無刻,不想篡奪唐朝的天下,常常與崔胤秘密通着消息。

     崔胤見全忠漸露反迹,便不覺良心發現,外面雖與親厚,暗中卻徐圖抵制。

    但崔胤手下,兵馬甚少,便假說防備茂貞,欲招募兵士。

    這計策被全忠窺破,佯為不知,暗中卻令部下的心腹壯士入京,投在崔胤部下,藉便偵察隐情。

    可笑崔胤卻全未知道,每日繕治兵甲,興高彩烈。

    恰值宿衛使朱友倫,因擊球墜馬,重傷身死。

    全忠疑是崔胤所謀害,便暗使刺客,把友倫擊球時的伴侶殺死十餘人,又奏請令兄子友諒,代掌宿衛。

     一面密表昭宗,說崔胤專權亂國,須加嚴懲。

    昭宗畏懼全忠威勢,不得已罷免崔胤職司,隻令他為太子太傅,留住京師。

    不料友諒竟受全忠唆使,帶領長安留守軍士,突入崔胤宅第,将崔胤用亂刀砍斃。

     昭宗在宮中得了這個消息,便登延喜樓,宣召友諒問話。

     忽接到全忠表章,請昭宗速速遷都洛一陽一,免得受制于邠岐。

    昭宗覽罷奏章,正徬徨無主見,那同平章事裴樞,也昂然直入,後面跟随一隊禁兵。

    他見了昭宗,也不行禮,也不說話,隻立一逼一着皇帝下樓,又一逼一着百官一齊東行,又令軍士們驅趕着長安士民,搬向洛一陽一城去。

    可憐都中人士,沿途号哭,叫罵不絕。

     車駕才離得長安城,那張廷範已奉了全忠命令,任為禦營使,督率兵役,拆毀宮阙和官宦民房,取得造屋木料,命抛在渭河裡,浮水而下。

    好好一座長安城,頓時成為荒墟。

     在洛一陽一地方,又大興土木,建造起宮殿來。

    全忠發兩河諸鎮丁匠數萬人,令張全義治東都,日夜趕造,此時昭宗正行至華州,那夾道人民,齊呼萬歲。

    昭宗在輿中不覺流淚,向道旁人民,凄聲說道:“勿呼萬歲,朕恐不能再為妝等之主矣。

    ” 當晚宿興德宮,眼前隻有後妃王子數人,景狀十分凄寂。

    昭宗顧語侍臣道:“朕久聞都中俚言道:‘纥幹山頭凍雜雀,何不飛去生處樂。

    ’朕今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