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 回 逼奸宮眷敏之得罪 慘殺後妃武氏行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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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不敢做主,便進宮去問着武後。

    這武敏之在外面跋扈的情形,武後早有所聞,隻是他是自己母家面上的人,便也格外矜全他些。

     如今聽皇帝說敏之做出如此無法無天的事體來,真是冤家路狹;高宗說話的時候,恰值太平公主也站在一旁,當時也便把敏之那晚強一姦一宮女的事體,說了出來;又有人說武敏之拿皇後賞令造佛像有大瑞錦,卻私地裡去制着衣衫。

    三罪俱發,武後便勃然大怒!立刻替皇帝下旨去掩捕武敏之,交刑部定罪。

    那武敏之惡貫滿盈,棄軍到雷州去,他行到韶州地方,卻悄悄地在客店裡,拿馬缰繩自己缢死了。

     如今再說高宗皇帝,自從韓國夫人、魏國夫人,相繼逝世以後,心中恍恍惚忽,好似丢一了一件什麼寶貝一般,終日長籲短歎,說笑也沒有了,茶飯也少進了,看着那班妃嫔,全是庸脂,蠢笑粗言,沒有一個當得意的。

    他煩惱到了十分,便一個人靜悄悄地去在禦書房一中坐着。

    左右無事可做,便拿大臣們的奏本批着看着。

    這高宗皇帝,久已不問朝政了,如今看起奏章來,諸事膈膜,不得不去和武後商議着辦。

    這武後又因大權獨攬慣了,凡事獨斷獨行,不容高宗有一分主意。

    帝後兩人,往往因朝廷的事體,彼此争執起來,争執得十分兇。

    高宗隻因一寵一愛一武後,便也凡事忍讓她些,因忍讓成了畏懼;因畏懼成了怨恨。

    高宗隻因武後,凡事要幹涉他,對于朝廷大事,自己反沒有主意,便把個武後怨恨到十分。

    高宗生一性一是懦弱的,他心中愈是怨恨,外面愈是畏懼;因怨恨武後,便又想起從前的王皇後和蕭淑妃來:王皇後和蕭淑妃二人,平日侍奉高宗,何等柔順,何等賢淑。

    自從貶落冷宮以後,已有五、六年不得見面了。

     如今高宗因受了武後的欺弄,便又十分挂念王皇後、蕭淑妃兩人。

    他卻瞞住了武後的耳目,隻帶了貼身的兩個内侍,悄悄地尋到幽禁王皇後、蕭淑妃的宮院裡。

    走進庭院去一看,隻見落葉滿地,廊牖塵封,靜悄悄地也找不到一個人影。

    高宗看了,不禁歎了一口氣,便低低地喚了幾聲王皇後、蕭淑妃,卻也不見有人答應,半晌,隻見一個小内侍,從側門出來。

    那皇帝貼身的内侍,上去拉住了這小内侍,問他王皇後和蕭淑妃,幽禁的屋子在什麼地方?那小内侍領着路,繞過屋子後面去,見低低的兩間屋子,牆上挖着一個泥洞。

    這屋子四周,并無門窗,恰巧一位宮女,把茶飯從泥洞中送進去。

    高宗上去看時,那茶的顔色,好似醬油一般,飯菜也十分粗劣,裡面伸出一隻女人的手來接受。

    高宗看那手時,又黑又瘦;正出神的時候,洞裡那個女子,見了皇帝,便拜下地去,口稱萬歲,萬萬歲。

    高宗在她眉目之間還隐隐認得是蕭淑妃。

    高宗看了,心頭一酸,忍不住淌下眼淚來,對蕭淑妃說道:“皇後、淑妃無恙嗎?”接着那王皇後也走到洞一口來,拭着淚說道:“臣妾等已蒙聖恩,廢為庶人,又何處再有此尊稱耶?”說道,忍不住嗚咽痛哭! 高宗便安慰着她們說道:“卿等勿愁!朕當設法依舊令卿等回宮。

    ”王皇後說道:“今日天可見憐!陛下回心轉意,使妾等起死回生,複見天日,陛下可賜此宅,名為回心院。

    ”高宗此時也十分傷心!便也站不住了,把袍袖遮住臉,說道:“卿等放心,朕自有處置。

    ”說着,退出院子去。

     誰知早有人把皇帝私幸冷宮的消息,報與武後知道。

    武後聽了大怒!便假用皇帝的诏書,在半夜時分,打發幾個内侍,到冷宮裡去,把王皇後和蕭淑妃二人,從睡夢中拖起來,跪在當院,聽讀诏書。

    王皇後聽罷诏書,便叩頭說道:“陛下萬年,武後承恩,吾死分也。

    ”那蕭淑妃卻頓足罵道:“武氏賤婢,一婬一污宮廷,我死後當為貓,使賤婢為鼠,我當咬斷賤婢喉管,以報今日之仇。

    ”接着來四個武士,一把揪住王皇後的頭發,按倒在地,拔一出雪也似的鋼刀來,隻聽得刮刮兩聲,可憐王皇後的兩手兩腳,一齊血淋淋地斬了下來,隻聽得一聲慘嚎,王皇後痛得暈絕過去了。

    ”又把粗麻繩子,反綁着臂和腿,擡過一口大缸來,滿滿地盛着一缸酒,颠倒把王皇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