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 回 迎喜宮母女承寵 榮國第帝王祝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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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下一身大汗。

    一連十多天,那高宗病勢果然漸漸減輕,清醒過來。

    隻有那韓國夫人的病勢,卻一天重似一天,到第二十日上,竟是香魂渺渺,離開她玉軀死去了。

     高宗病在一床一上,雖也常常念着韓國夫人。

    武後隻怕高宗得了韓國夫人逝世的兇信,反而增添病勢,便傳谕内外宮人,把這惡消息瞞得鐵桶相似。

    看看過了五六十天,高宗病勢全去了,便由内侍們扶着,要到迎喜宮探望韓國夫人去。

    武後這才上去攔住禦駕,奏說:“韓國夫人早已歸天去了。

    ”高宗聽了,隻說了一聲:“是朕害死了夫人也!”便忍不住淚珠從臉上直滾下來!武後也陪在一旁拭着淚!斑宗究竟放心不下,親自到迎喜宮中去。

    一走進宮中,隻見屋子正中,供着一座靈台,素幡白帏,煞是凄涼!斑宗想起往日的歡樂,便忍不住扶住靈座,大哭了一場!内侍上來勸住了哭,接着又聽得靈帏裡面,有隐隐的女子啜泣聲。

    高宗認得是韓國夫人的女兒賀蘭氏,當時便把賀蘭氏傳喚出來。

    那賀蘭氏見了高宗,隻喚得一聲阿爹,直撲在高宗懷中,哭得十分凄涼!斑宗看她穿着一身缟素衣裳,雅淡梳妝,竟是和她母親初入宮時一般動人憐惜!當下便把賀蘭氏摟定在懷中,百般撫一慰,半晌才勸住了她哭。

    那賀蘭氏又摟着高宗的脖子,嬌一聲說道:“阿爹!今夜莫丢着我一人在宮中,冷清清地,害怕煞了呢!”從此高宗竟依着賀蘭氏的說話,伴着她住在迎喜宮中,兩人終日起坐一處,寸步也不離。

    在武後起初認作是高宗和韓國夫人情重,伴守着韓國夫人的靈座;後來在暗地裡一打聽,那位多情的皇帝,連個姨甥女兒,也偷偷地臨幸上了。

    不多幾天,果然傳出谕旨來,封賀蘭越石氏的女兒,晉封為魏國夫人。

    這魏國夫人見過了明路,便也不用避忌,竟把一個天子,羁占在宮中,暮暮朝朝,尋着歡樂!魏國夫人年紀又輕,面貌又美麗,這個高宗皇帝,越發被她調弄得神魂颠倒,竟把朝廷大事,丢在腦後,一任武後臨朝聽政,擅作威福。

    原來當初榮國夫人和武後商量定的美人計,是有意拿韓國夫人和魏國夫人母女二人的美色來迷弄高宗,使高宗貪婪行樂,無暇顧問政事,武後便可以乘此獨攬朝綱,任一性一妄為。

     講到武家的女人,卻個個是生成妩媚一婬一蕩的。

    便是這位榮國夫人,已是五十左右年紀了,卻長得豐肌膩理,媚視煙行,望去好似二十許的少一婦,這時她丈夫武士(錄蒦),早已去世。

     榮國夫人耐不得空房寂寞,便暗暗地挑選幾個年輕力壯的奴仆,在夜半人靜的時候,喚進房去受用着。

    後來她長女韓國夫人,因丈夫賀蘭越石死了,便帶着兒女二人,回京師來,投奔母親。

    越石的兒子,名喚敏之,便是魏國夫人的哥哥;長成風一流體态,白淨肌膚。

    榮國夫人見了這俊美的外孫兒,早不覺動了邪心,隻因礙着韓國、魏國二夫人的耳目,不好意思動得手。

     後來武後和她商量用美人計,榮國夫人趁此機會,把韓國夫人母女二人,送進宮去,自己在府中和她外孫兒,兩人偷摸上了,放一浪一形骸,晝夜狎蝶。

    榮國夫人把個賀蘭敏之,直一愛一到心窩裡,便推說自己無所出,把敏之承繼在士(錄蒦)名下,做一個過房孫子,把敏之改姓做武,??此敏之便長住武氏家中,陪伴着這外祖母,朝朝行樂着。

     原來武士(錄蒦)娶有兩房妻子,長妻相裡氏,生有兩個兒子,長子名元慶,次子名元爽。

    次妻楊氏,便是榮國夫人,生有三女,長女嫁賀蘭氏,次女冊立為皇後,三女嫁與郭氏。

     士(錄蒦)自武氏入宮後,不多幾年,便已去世。

    那元慶的兒子,惟良、懷運二人,和叔叔元爽,都因楊氏是父親的次室,很是瞧她不起,事事在暗地裡欺侮她。

    楊氏也常常進宮去,把這情形,訴說與武氏知道。

    後來武氏立為皇後,元慶拜為宗正少卿,元爽拜為少府少監,惟良拜為衛尉少卿,武後心中怨恨她兩個哥哥和侄兒,便以外戚退讓為名,降元慶為龍州刺史,元爽為濠州刺史,惟良為始州刺史,元慶心中懊恨,便死在龍州地方;元爽又被流到振州去,死在振州地方,隻留下惟良、懷運二人。

     這時魏國夫人在宮中得了皇帝的一寵一幸,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