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回 白絹繞頸炀帝就死 紅顔貼體蕭後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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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揀那最是年輕貌美的,吩咐親信兵士,送去正宮安置。

    看看查到衍慶宮中,這原是冷宮,裡面住的全是年老色衰,貶落下來的妃嫔;所以走進宮去,裡面靜悄悄的。

    誰知一腳跨進正殿,那龍座上卻有一對男一女,擁抱住坐着。

    那男子見有人進來,忙把女子推開,拔下佩劍相待。

    宇文将軍一看,這男子不是别人,卻便是他最一寵一愛一的小兒子宇文慶德。

    那宇文慶德見了他父親,把手中的劍也丢一了,隻是低着頭,把臉羞得通紅!宇文将軍再看那龍椅上的女子時,真是長得一搓一脂搽粉一般嬌一嫩,秋水芙蓉一般豔麗。

    宇文化及上去拍着慶德的肩頭笑說道:“怪道我在各處找尋,不見我兒,原來在這裡享豔福。

    這女孩兒,我見猶憐,我兒眼力,到底不差!這宮裡既有我兒在,我也放心!我兒你不必驚慌,好好地在這裡玩罷。

    ”說着便丢下慶德!退出衍慶宮去。

     原來慶德為了鳳君一句話,連日處心積慮,把這炀帝的皇位推翻了,大隊禁兵,殺進宮來。

    他原是禁兵的少尉,也帶了一隊甲士,混在衆人裡面,攻打閣門的時候,卻是他殺得最是奮勇,提刀直入,大呼大喊。

    待到一殺進閣門去以後,便已不見他的影蹤。

    在司馬德堪一班人心中,隻顧捉殺皇帝要緊,卻也不去留心他。

    慶德撇下了衆人,卻轉彎抹角地找到衍慶宮去。

     慶德近來常常在宮中值宿,所以這宮裡的路徑,他非常熟悉。

     那衍慶宮的一班妃嫔,忽見他手仗着白晃晃的寶劍,又帶領了幾十個勇赳赳的甲士,女流之輩。

    如何見過這陣仗兒,早吓得她們燕泣莺啼,縮成一堆!内中鳳君見是宇文慶德,知道大事已成,反笑吟吟地迎出院子來,拿手攔住慶德說道:“這裡都是一班可憐的女人,将軍休得吓壞了她們。

    ”宇文慶德原隻要這個鳳君,他見了鳳君,便也無心去搜查宮院了。

    當時吩咐甲士在院子裡看守着,他卻和鳳君手摻手兒,走到那前日夜深私語的正殿上去,依舊把鳳君捧上龍椅上坐着。

    兩人你戀我一愛一,唧唧哝哝的隻管說着恩情話頭。

    說到情濃之處,便并肩兒在龍椅上坐着,臉貼臉兒互相擁抱着。

    慶德禁不住要在她珠唇兒上親一個吻,那鳳君隻是抿着珠唇,把她粉臉兒閃來閃去,隻是躲避。

    正在得趣的當兒,猛不防吃那宇文化及一腳走進殿來沖破了。

    幸而他父子們,都是憐香惜玉的,宇文化及這時,已搜得了許多美人,心滿意足,見兒子也得了一個,便也讓他快活去,退出殿去了。

     慶德見他父親去了,這是走了明路的了,便去把鳳君抱在懷裡,美人寶貝地喚着。

    又說:“你看不是我父親已成了大事嗎?将來俺父親做了皇帝,俺不是穩穩地做了太子,你不是穩穩地做了妃子嗎?往後去俺又坐了這把龍椅做了皇帝,你便也升做皇後,這不是依了你的話嗎?”說着捧過鳳君的粉臉來,不住地在她珠唇上接着吻,乘勢把鳳君按倒在龍椅上,竟要無禮起來。

    鳳君推住慶德的身一體,低低地說道:“将軍放穩重些,天下豈有苟合的皇後。

    ”慶德原也是一個多情種一子,一句話把他的欲一火按住了,便放了手,兩人又密密切切地談了一回,退出宮去了。

     趕到正殿上,看他父親正傳下令來,說奉皇後懿旨,立秦皇楊浩為帝,自立為大丞相;又封弟宇文智及和裴矩為左仆射;封異母弟宇文士及為右仆射;慶德升任屯衛将軍;長子承基,次子承祉,俱令執掌兵權;此外心腹之人,都各重重封賞;又殺牛宰馬,大宴群臣。

    酒飲到數巡,宇文化及對大衆說道:“吾本無壓衆之心,君等謬推我為主,我自諒德薄,不足以當大位,故承立新君,以表我無篡奪之心。

    ”百官聽了,齊應聲道:“丞相之命,誰敢不遵!”宇文化及大喜,又命進酒,大家盡歡方散。

     第二天大丞相又傳出令來說道:“主上無道之事,全是一奸一臣虞世基、裴蘊、來護兒等數十人所為。

    今日昏君既誅,一奸一人豈容在側,可收戮于市,以儆後人。

    ”司馬德堪與裴虔通等得了令,遂領甲兵,挨家去搜捉,将數十個助桀為虐的一奸一臣,一齊拿至市中去行刑。

    虞世基的弟弟虞世南,聞知這事,慌忙跑到市中,抱住世基,嚎啕痛哭,請以自身代死。

    左右報知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傳訟道:“昏君之惡,皆此賊積成,豈可遛之;且吾倡大義,隻除一奸一佞,安可殃及好人。

    ”竟不聽。

    可憐衆一奸一臣平日獻谀獻媚,不知費了多少心力,方得了高官厚祿,能享用得幾日,便一旦同被誅戮,身首異處,好不苦惱! 宇文化及既殺了衆一奸一臣,又傳旨細查在廷中臣僚,昨日有幾人不到。

    趙行樞查了回複道:“大小辟員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