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 回 許遠計殺敵将 張巡慘烹愛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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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多,竟有兵士四萬餘人,而張巡手下的兵士,因戰争日久,死亡日多,此時隻有一千多兵士。

     但經過大小二百餘戰,每戰必勝,令狐潮也沒法奈何他。

     這時虢王屯兵在彭城地方,拜張巡為先鋒大元帥。

    接着魯東平地方,被祿山右翼軍隊攻陷,濟一陰一太守高承義,便獻城投降祿山。

    虢王不能守彭城,便領兵退守臨淮。

    張巡困守絕地,外失應援;賊将楊朝宗出兵甯陵,斷張巡糧草之路,張巡大恐,便率領馬三百,兵三千,乘黑夜退出淮一陽一,投奔睢一陽一城而來。

     睢一陽一太守許遠,原是一位忠義之士;他部下有大将兩人,一名雷萬春,一名南霁雲,各領兵數千,在甯陵北道,一日之中,斬殺賊将二十,賊兵二萬餘人,投一屍一在汴河中,河水為之不流。

     從此軍威大震。

    如今許遠與張巡合兵,勢力更是雄厚。

    這睢一陽一城是東西往來要道,兵家所必争之地;安祿山便遣發部将尹子琦,帶領數萬突厥兵,與楊朝宗合兵十餘萬,來攻睢一陽一城。

    許遠自知才不及張巡,便讓張巡為主帥,在城中調遣兵士,自己卻專管軍用糧食戰具。

    張巡分兵守城,自己卻開城出戰,從辰至午,大小二十戰,氣不稍衰。

    尹子琦大敗。

    張巡所得車馬牛羊,盡分給士卒,令城中秋毫無犯。

     太子即位靈武,下诏拜張巡為禦史中丞,許遠為侍禦史。

     張巡以久困孤城,無異束手待斃,欲乘勝進攻陳留;尹子琦又用大兵圍城,張巡、許遠殺牛大飨士卒,統合城兵士五千人,出城奮戰。

    子琦望見城中兵少,鼓掌大笑。

    許遠登城,親自擊鼓,城中兵士出死力與賊戰,子琦兵大敗,張巡窮追數十裡而還。

    至五月,子琦又領大兵圍城;張巡命城上遍插旌旗,深夜擊鼓呐喊,賊兵大驚,嚴陣待旦,至天明,見城上寂無聲息,偃旗息鼓。

    子琦兵士,疲倦不堪,便回營休息。

    張巡便令南霁雲,領五百騎士,随後刀斧手一千人,含枚疾走,觑賊不備,直沖中軍;一聲喊起,騎兵四突,南霁雲在馬上斬将拔旗,一時敵營大亂,尹子琦隻領數十兵士,落荒而走。

     南霁雲見得親切,急急拍馬趕上,忽橫路裡殺出一員大将來,身披鐵甲,後随蕃兵千人,各騎高頭大馬,直向南霁雲殺來。

    南霁雲見自己兵力單薄,怕遭敵人圍困,隻得撥轉馬頭,奔回睢一陽一城來。

    張巡在城上,見南霁雲被敵兵追趕得緊,便急放下吊橋,把自家兵士接應進城來;待敵兵趕到,已把吊橋高高吊起,城壕邊預埋着箭手,把敵人陣腳射住。

    尹子琦見軍士轉敗為勝,便又揮動大兵,前來接應。

    那大将帶領兵士,幾次爬城,俱被張巡軍士,在城上射退。

    南霁雲退進城去,重複登城助戰,見尹子琦在城腳下往來督戰;南霁雲躲在張巡身後,搭箭上弦,飕的一聲,飛出城去,那尹子琦左眼上早中了一箭,應聲倒下馬來。

    敵兵見傷了主将,便頓時嘩亂起來;許遠奮力打鼓,張巡沖殺出去,又奪得敵人軍器車馬,不計其數。

    子琦兵一時退盡,張巡兵得稍休養。

     這睢一陽一城中原有稻谷三萬斛,足敷一年之食;在春間因鄰郡濮一陽一、濟一陰一絕糧,虢王命分糧一半,接濟濮一陽一、濟一陰一兩郡,許遠當時也竭力勸阻,虢王不許,濟一陰一太守高承義,得了糧米,便即投降祿山去,虢王也懊悔不及。

    到七月時候,尹子琦又帶兵來圍城;這時睢一陽一城中,糧食已盡;每一兵士,每日隻給米一勺,煮着樹皮破紙,吞下肚去充饑。

    可憐那兵士終日餓着肚子,奮勇殺賊,漸漸有些不支起來;老弱的先行倒斃,日子久了,那強壯的也都活活的餓死,境狀十分凄慘。

    但那班兵士,到死也沒有一句怨言。

    看看城中土兵隻剩下了一千多人,便是這一千多人,也個個餓得骨瘦如柴,力不能舉矢。

    張巡和許遠二人,心中萬分焦灼,日夜盼望救兵不至。

    張、許二人也商議不出一條好計策來。

    圍城的兵,打聽得城中糧盡援絕,便死力攻城,用雲梯爬城,四面放箭;那城中兵士,卧地用鈎杆推倒雲梯,又抛下火球去,燒斷雲梯。

    城外兵又用鈎車木馬,往往被張巡用木石打破;賊兵無法可施,便在四城築栅包一皮一皮圍。

     那城上守兵,日有餓死的,張巡命城中百姓,羅雀掘鼠,以享士卒。

    但城中雀鼠有限,且百姓也日有餓斃的,如何顧得兵士。

    張巡、許遠,眼看着守城兵士,一天少似一天,便是不死的,也傷氣乏力,慘無人形。

    張巡一日退入後堂,與一愛一妾申氏談論;看見申氏肌膚豐潤,便立生一計,出至堂上,傳集衆将士,齊至堂中,大設筵席。

    衆将士列坐兩旁,隻見桌面上排列着空盤空碗;停了一會,擡出一個大行竈來,放在筵前。

    張巡吩咐到後堂去請夫人出來,隻聽得一陣環珮聲響,兩個丫環扶着一位千嬌百媚的申氏出來。

    衆将士見是主将的一愛一妾出來,便一齊把頭低下。

    那申氏走至張巡跟前,深深裣衽着,低聲問道:“老爺喚妾身出來,不知有何吩咐?”張巡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