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回 夏建德自立為王 窦線娘巧戰得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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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倒地而死;跟着線一娘一也跌下馬去,一支畫戟,丢在一旁。

    羅成也跳下馬來,且不上去捉拿,候線一娘一從地上爬起身來,拾了那支畫戟,兩人站在平地上,又一來一往地厮打起來。

    那線一娘一到底是一個女孩兒家,方才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又跌壞了筋骨,手中提着一支畫戟,便覺轉運不靈,經不起羅成那杆槍兒,和靈蛇生龍一般一逼一來。

    線一娘一沒奈何,隻得且戰且退,猛不防被腳後一塊山石一絆,便和花搖柳拽一般,倒下地去。

    那羅成一聳身,壓住在線一娘一身上,舉起槍便要向線一娘一粉臉兒上刺去。

    線一娘一這時仰天倒着,緊鎖着柳眉,閉上雙目,隻有聽死的份兒。

    羅成到了此時,看了線一娘一這可憐的樣子,實在心中不忍,便一丢下槍,扶着線一娘一起來;又從地上拾起那支畫戟,遞在線一娘一手中說道:“小一姐! 我欺侮你了,你恨我嗎?小一姐心中若有惱恨之意,便請小一姐把俺一戟刺死,俺閉上眼站在此地,決不躲閃,也決不回手。

    ” 說着,他真的遠遠地站在當地,反剪着兩手,一動也不動,等勇安公主去刺他。

    你想這樣一個俊秀的少年,站在面前,叫線一娘一如何下得這毒手。

    這時線一娘一忽然想到自己的終身上去,她想難得遇到這個美貌少年,一性一格兒又溫一存,說話兒又柔順,俺窦線一娘一的終身,不寄在此人身上,怕此生再沒有可寄托的人了。

     那邊羅成閉上眼,候了半天,卻不見畫戟刺來。

    睜眼看時,隻見那線一娘一,低着脖子望着地下,在那裡出神。

    羅成趁勢跑上前去,兜頭作了一個揖,說道:“俺不忍殺小一姐,小一姐也不忍殺我,俺們兩家講了和罷?”線一娘一因父親打了敗仗,自己也打了敗仗,明知這場虧吃得不小,原隻望兩家說了和;聽羅成這樣說了,便接着說道:“俺父親此番前來,原打算和尊大人講和,連結成一氣,去打宇文化及的。

    ”羅成也說:“俺父親原也有征讨宇文化及之意,待俺回營和父親說去。

    ”說着,便轉身走去,待走了幾步,忽又回轉身來,把自己騎的馬,拉在線一娘一跟前,說道:“小一姐想來十分辛苦了,快騎俺的馬回去吧?”說着,便去把線一娘一扶上馬鞍,親自替她拉着馬缰,慢慢地走去,一邊走着,一邊問道:“小一姐青春幾何?”起初線一娘一還不肯說,經不住羅成連連地問着,那線一娘一才說了一句十九歲。

    接着羅成又說道:“明天俺向尊大人求婚去,小一姐可願意嗎?” 線一娘一在戰場上,和男子對打對殺,卻不害羞,如今被羅成一句話,說着她羞答答不肯擡頭。

    那羅成手下的兵丁,和線一娘一手下的女将,見男一女兩主将,直追殺到樹林中去,半晌不見他們出來,便一齊擁進樹林中找尋去。

    隻見羅成替線一娘一拉着馬,自己步行着,從山腳下出來。

    衆兵士看了這神情,十分詫異,彼此也不打仗了,隻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看看那羅成把線一娘一拉進州城去,到了衙前,扶線一娘一下了馬,雙雙去見了羅藝,便把這講和的話對羅藝說了,又把要向窦建德求婚的事體,對他父親說了。

    羅藝膝下,隻有此子,十分一寵一愛一,百依百順的,如今見羅成同這勇安公主說和了,又看他們雙雙對對,站在面前,真好似一對璧人一般,便也十分歡喜! 羅成又立一逼一着他父親,一塊兒到建德營中去說定這頭親事。

    那羅藝看兒子面上,便帶了羅成、線一娘一二人,出門上馬,一直跑到建德營中來。

    建德這時打了敗仗,見又走失了一愛一女,心中正是悔恨。

    忽見羅藝笑容滿面地走進帳來,心中萬分驚疑。

    那線一娘一一見了父親,便聳身上前,投在父親懷裡,把在戰場上的情形,和講和的情形,細細地說了,接着羅藝又把羅成求婚的話說了,一天殺氣,都化作喜氣;接着窦建德便在營中,擺上筵席,請羅家父子入席,一場杯酒,把和也講定了,把喜事也說定了,從此羅成在營中,和線一娘一兩人,同出同進,言笑追随,建德把羅成帶回樂壽去住下。

     這時楊義臣招降了範願,聲勢頓時浩大起來,他一方會合了唐王的軍隊,一方會合了羅成的兵士,三路兵馬,殺奔宇文化及的許國裡來。

    那宇文化及打聽得三路兵馬,來鋒甚銳,便将府庫珍寶,金珠緞匹,招幕海賊,以拒諸侯之兵。

    這時唐王派李靖、李神通、徐懋功一班人,帶二萬人,前去助戰。

    那徐懋功探知化及募兵,密使心腹将王簿,帶領三千人馬,暗藏毒一藥三百餘斤,授了密計,假名殷大用,投入化及城中;化及大喜,封為前殿都虞侯。

    淮安王李神通,進兵去讨化及,離城四十裡下寨。

    化及欺神通無謀,忙統衆出城迎敵。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