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 回 缢太後歸束唐室 戀妻嬸斷送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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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忠大權在握,便決意舉行大事。

    唆使蔣玄晖邀集昭宗諸子,共宴九曲池畔。

    一時德王裕,棣王祤,虔王禊,泝王禋,遂王諱,景王袐,祁王祺,雅王祯,瓊王祥等九人,齊來赴宴。

     全忠在座,殷勤款待,灌得諸王酩酊大醉,便舉箸在碗上扣一下,闖進一隊武士來,把諸王一一扼死,投一屍一池中。

    那昭宣帝和何皇後,明明知道,卻也不敢查問。

    全忠又恐朝廷将相不服,便揀那平素與自己疏遠的如裴樞等三十餘人,盡行殺死,投一屍一河中。

    笑對他同一黨一的人說道:“此輩自稱清流,今便投之于濁流。

    ”一面令私一黨一玄晖等,在宮中矯皇帝诏命,晉封全忠為魏王,一寵一加九錫。

    全忠一心要做皇帝,如何肯受此虛名。

    接着玄晖又矯造禅位诏書,迫令何皇後用玺印。

    何皇後見大局已去,自與昭宣帝退居積善宮中,終日以淚洗面。

    又懼子母一性一命不保,暗遣宮人阿秋、阿虔,出告玄晖,隻求傳禅以後,保全母子一性一命。

     這時王殷與玄晖争權,探得了此項消息,便誣稱玄晖在積善宮與何太後夜宴焚香,立誓興複唐室。

    全忠正疑惑玄晖,聽得了此話,不覺大怒!便令王殷捕殺玄晖一行十餘人,積一屍一都門外,焚骨揚灰。

    王殷又誣告玄晖私通何太後,由宮人阿虔、阿秋,從中牽合。

    全忠原也看中了何太後,今聽此話,不覺醋意勃一發,密令王殷入積善宮,缢死何太後,又矯诏廢太後為庶人,阿秋、阿虔二人活活地杖死。

    昭宣帝此時孤苦零丁,幽居深宮,自知不久,便決計下诏禅位,令張文蔚為冊禮使,禮部尚書蘇循為副使,楊涉為押傳國寶使,翰林學士張策為副使,薛贻矩為押金寶使,尚書左丞趙光達為副使,六個唐室大臣,帶領百官,把唐朝二百八十九年相傳的天下贈與朱全忠。

    全忠接了冊寶,居然被服衮冕,稱為大粱皇帝。

    昭宣帝被廢為濟一陰一王,徙居曹州,由全忠派兵監守着。

    次年又将濟一陰一王鸩死,年隻十七歲。

     全忠下了這個毒手,惹得各路節度使,有所藉口,一齊反抗起來,不受全忠的号令,紛紛自立為王,把唐朝的天下,弄成四分五裂。

    最大的是全忠的大梁,以下便是李克用的晉,李茂貞的岐,楊渥的吳,王建的蜀,共成王國。

    此外尚有吳越王錢镈,湖南王馬殷,荊南王高季昌,福建王王審知,嶺南王劉隐,當時稱為五大鎮。

    從此天下擾攘,強弱相争,數年以後,便成了五代的天下,稱為梁、唐、晉、漢、周五國。

    那梁太祖便是朱全忠;唐莊宗是李存勖,原是李克用的兒子;唐朝末年,李克用封為晉王,存勖自稱唐帝;晉高祖原是北京留守石敬瑭;漢高祖是劉智遠,原是沙陀部人;周太祖是邺都留守郭威。

    他們這五位開國皇帝,成立了五個短期的國家,原也從汗馬血戰得來的,待到一旦天下在手,安享富貴,各國皇帝不覺都露出風一流本色來。

     第一個大梁太祖皇帝,他登位之初,立張氏為皇後。

    那張氏莊嚴多智,太祖見了也不覺畏懼三分。

    誰知稱後未久,張皇後便已去世,當時隻有一個淑妃吳氏,但太祖因她是娼一妓一出身,不十分一寵一愛一她。

    吳氏生有一子,名友珪,封為郢王,為控鶴指揮使。

    太祖因賤視他母親,便也不一寵一愛一這郢王。

    郢王心中甚懷怨恨。

    太祖有長子友裕早死;次是假子友文,留守東都;幼子友貞為東都指揮使。

    說也奇怪,這四個子婦,個個都長成花容月貌。

    太祖自張皇後死後,内宮頗少得一寵一的人,往日見友文的婦人王氏,長得最是妩媚動人,如今随着丈夫留守東京,太祖便借着入侍翁父的名義,把四個媳婦,一齊召喚進宮去,卻暗地裡與王氏勾搭上了。

    那王氏得一寵一于太祖,居然與父翁雙宿雙飛。

    王氏趁枕席上歡一愛一的時候,便替丈夫友文謀立為太子,太祖滿口答應。

    過了一年光一陰一,太祖因房勞過度,便病倒在一床一,命王氏密召友文進宮,欲傳以太子之位。

    那友珪的媳婦張氏,同在宮中,打聽得了此事,便暗地裡通一個消息給她丈夫;友珪便把牙兵扮作控鶴軍士模樣,乘夜斬關直入。

    太祖驚而起,隻罵得一聲賊子,那友珪也回罵一聲老賊,當有仆夫馮延谔,舉刀直刺入太祖腹中。

    友珪命以破氈裹一屍一,埋于寝殿階下。

    一面命友貞殺友文。

    友珪便在宮中即位。

    那友貞出至東都,見友珪大逆無道,心内憤怒;便與姊丈驸馬都尉趙岩,表兄龍一虎統軍袁象先,密謀誅殺友珪。

    象先領禁兵數千人,在午夜突撲入禁宮。

    友珪驚起,見宮外已圍得水洩不通,知不可逃死。

    便令手下仆夫馮延谔,先殺死妻子張氏,後殺自己,馮延谔也自刎而死。

    友貞便在大梁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