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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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衆人視之,但見他:眉清目秀,面黃皮又瘦,在人矮檐下誰敢不低頭,趨向時宜真不謬,步步小心常恐落于人後。原來不是别人,卻是海外天子的舊臣阮一張是也。其人生得口能舌辯,悅色和顔,死的可以說活了,活的可以說死了。當下衆人大喜,随寫了短表,又差石個個兒與阮一張同行。

    二人别了衆人,非止一日,已至離京,正值臘君早朝未退。二人無底殿拜了二十四拜,将衆人的短表呈上。臘君道:“二卿且上來細細奏明。常言道:修書不如面讀。”石個個兒、阮一張聽了,将怎麼來山,怎麼去水,又說海外天子是要送回大西洋的,至于猛古兒多在中原,少在外國,兩下和好,永息刀兵細細的奏了一遍。臘君準奏道:“即放出海外天子、猛古兒、非非想。”吩咐擺太平宴,命衆人飲宴。

    當下臘君寫了聖旨一道,仍命石個個兒、阮一張送至軍前。二人領了禦宴,得了聖旨,星夜望混帳而來,不提。且說饢食精、紅毛達子連日在混帳與潑頭營裡商議機密大事,有海外天子的舊臣秦與理說道:“今日兩下既已和好,何不請三教歸宗。”抗囊菩薩道:“這個容易,釋教是脫空祖師,道教是懸天上帝,儒教是跳飛跎子,不知衆人以為何如?”衆人大喜,于是三教都拜在抗囊菩薩門下。

    過了數日,大家離了混帳與潑頭營,一同來到交關。有守将會讨好迎接衆人進了關,各人辦各人事,各人頑各人的。三個成群五個結黨,也有指手畫腳的,也有擺尾搖頭的。忽一日,頑到盡盤将軍的黑漆衙門門口,見有許多鄉裡人在擋軍牌左邊看饞王的告示。抓守備慌叱退衆人,讓懸天上帝、脫空祖師等人來看。紅毛達子哇番道:“你們看得不言不語,何不念出來與大家聽聽。”有畲貝躬身上前道:“待我念與衆人聽。”正是:有口難分辯,無巧不成詞。

    未知後事如何,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