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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我想,我們可以假定,她的丈夫必定是一個有性格的男人。

     “然後她就發現了他的叛國行為。

    于是,雷德納太太就采取了像她告訴列瑟蘭護士的那種行動。

    她把那個情報報告給美國政府。

     “現在,我認為她這種行動有一個心理上的意義。

    她對列瑟蘭護士說她是一個非常愛國,并且富于理想主義的人。

    并且說,那種心理就是她密告的原因。

    但是,我們對自己行為的動機很容易欺騙自己。

    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實。

    我們都會本能上選擇一個振振有詞的動機。

    雷德納太太也許自信是愛國心激發她采取那種行動。

    但是,我本人相信這其實是想擺脫她丈夫的那種願望産生的結果,不過她不承認而已。

    她不喜歡受人支配——她不喜歡那種屬于别人的感覺——其實,她不喜歡占次要的位置。

    因此,她就以愛國的方式恢複了她的自由。

     “但是,她下意識地感覺到有一種罪惡感在折磨自己。

    這個對她未來的命運也有關系。

     “我們現在直接轉到那些信的問題。

    雷德納太太對男性有很大的吸引力。

    有幾次,她也迷上了男人——但是,每一次都有一封信作祟,結果都吹了。

     “那些信是誰寫的?是佛瑞德瑞克-巴斯納?或是他的弟弟威廉?或是雷德納太太自己? “這幾種推則都不元理由。

    我覺得有一點似乎是很明白的,雷德納太太那種女人可以激發男人對她廢寝忘食的愛。

    那種愛可能成為永遠擺脫不掉的感情。

    我覺得我們很可能相信有這麼一個佛瑞德瑞克-巴斯納。

    在他想來,他的妻子露伊思對他比什麼都重要!她已經出賣他一次。

    所以他不敢公開地去接近她。

    但是,他下定決心,至少要做到這一點:她必須成為他的人,否則,誰也别想占有她。

    他甯願讓她死,也不能讓她投入别人的懷抱。

     “在另一方面,假若雷德納太太,在她的内心深處不喜歡有婚姻這種桎梏,她就可能用這個法子使自己擺脫這個困難的局面。

    她是一個女獵手,獵物一到手,就再也沒有用處。

    她因為渴望在她的生活當中産生一些戲劇性的事,于是,她就編出一出能滿足這種心理的好戲——一個死而複活的丈夫,不許她公布和别人結婚!這就滿足了她内心最深處的沖動。

    這就可以使她成為一個羅曼蒂克的人物,一個悲劇的女主角,也使她能達到不再結婚的目的。

     “這種情形維持了幾年。

    每到可能結婚的時候,就來一封恐吓信。

     “但是現在,我們到了真正有趣的一點。

    雷德納博士上場了——可是,沒有接到可怕的信。

    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礙她,使她不能成為雷德納太太。

    到了結婚之後才收到一封信: “我們立刻會問我們自己:為什麼? “讓我把我的推測依次地一一加以檢讨。

     “那些信如果真是雷德納太太自己寫的,這問題就容易解釋。

    雷德納太太真的想同雷德納博士結婚,所以,她真的同他結婚了。

    但是,要是這樣,她為什麼在婚後自己又寫那種信呢?是不是她對于刺激性的事那種渴望太強烈,以緻于遏制不住?而且,為什麼隻有那兩封?接到那兩封信之後,有一年半都沒接到其他的來信。

     “現在,我們再談談第二種推測:那些信是她的前夫佛瑞德瑞克-巴斯納寫的(或者是他的弟弟)。

    那恐吓信為什麼在他們結婚後寄到?假定佛瑞德瑞克不想讓她和雷德納結婚,那麼,為何不阻止呢?前幾次他不是都成功了嗎?等到婚禮已經舉行了,他為什麼要恢複那種恐吓行為呢? “可能的答複就是,由于某種緣故,他不能早一點提出抗議。

    他也許已經锒铛入獄,或者是在外國。

    但是,這種答複不能令人滿意。

     “其次要考慮那個有人企圖以瓦斯中毒的方式害他們那回事。

    這看起來似乎極不可能是一個外面的人幹的。

    扮演那出戲的人可能就是雷德納夫婦本人。

    我們想不出雷德納博士會幹出那樣的事。

    所以,我們的結論是:雷德納太太計劃好,然後就照計行事。

     “為什麼?增加刺激嗎? “這以後,雷德納夫婦出國十八個月,度過一段快樂、安靜的生活,沒有恐吓信來打擾他們。

    他們說那是因為他們很成功地達到銷聲匿迹的目的。

    但是,這種解釋是很可笑的。

    這個年月隻是出國不足以達到這個目的。

    以雷德納夫婦的情形而論,尤其是如此。

    他是一個博物館的考察團團長。

    佛瑞德瑞克-巴斯納隻要到博物館詢問一下,就可以馬上查到他的正确地址。

    我們即使承認他的境況不好,不能親自到國外去追逐他們兩個人,但是繼續寫恐吓信總不會有什麼阻礙呀。

    而且,我覺得像他那樣一個對她永遠不能忘懷的人一定會這樣做的。

     “但是,直到兩年以後,那些恐吓又恢複的時候,才聽到他的消息。

     “為什麼重新寫那些信呢? “這是一個很難解答的問題——最容易解答的法子可以說是雷德納太太感到無聊,想有更富于戲劇性的事。

    但是,那種解答,我不十分滿意。

    這樣的戲,我以為似乎太庸俗、太粗魯,與她那種愛挑剔的個性不符合。

     “唯一的辦法就是對這個問題,保持一種容許各種可能争論的态度。

     “這裡有三個肯定的可能:一、那些信是雷德納太太自己寫的;二、那些信是佛瑞德瑞克-巴斯納或者他的弟弟威廉-巴斯納寫的:三、那些信也許原來是雷德納太太或者她的前夫寫的,但是現在是僞造的——那就是說,那是另外一個發覺到以前那些信的人寫的。

     “現在我該直接考慮考慮雷德納太太身邊的人了。

     “我首先看看每個團員要想謀害她實際上有什麼機會。

     “粗略地說,表面上看來,就機會而言,任何一個人都可能害死她,不過有三個人除外。

     “雷德納博士,有壓倒一切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從未離開屋頂;賈雷先生在古丘挖掘場值班;柯爾曼先生在哈沙尼。

     “但是,我的朋友們,這些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明都不像表面看來那樣好。

    我可以把雷德納博士不在現場的證明除外。

    絕對沒有疑問,他一直都在屋頂,直到命案發生一小時又一刻以後他才下來。

     “但是,是否可以十分确定賈雷先生一直都在古丘挖掘場? “在命案發生時,柯爾曼先生實際上下直都在哈沙泥嗎?” 比爾-柯爾曼的臉紅了。

    他張開嘴,然後又閉上,不安地四下裡望望。

     賈雷先生的表情沒變。

     白羅口齒伶俐地繼續說下去。

     “我也考慮到另外一個人。

    我覺得這個人如果到了極激動的時候,可能會殺人。

    瑞利小姐有勇氣、有頭腦,也有一種相當無情的性格。

    當瑞利小姐同我談起那死去的女人時,我開玩笑地對她說,我希望她有一個不在犯罪現場的辯解。

    我想當時瑞利小姐就會覺得出,至少在心裡有殺人的意圖,至少,她馬上說了一句很愚蠢、毫無意義的謊話。

    她說她那天下午在打網球。

    第二天我偶然同詹森小姐談話才知道瑞利小姐在命案發生時根本不是在打網球,實際上她就在這房子的附近。

    我想瑞利小姐如果與這個命案無關,她也許能告訴一些有用的資料。

    ” 他停下來,然後很鎮靜地說:“瑞利小姐,請你告訴我那天下午你實在看到什麼,好嗎?” 女孩子沒有立刻回答。

    她仍望着窗外,并未回過頭來。

    當她說話的時候,那是一種超然的、慎重的聲音。

     “我午飯後騎馬出去,到挖掘場去。

    我到那裡的時候大約是兩點差一刻。

    ” “你在挖掘場找到什麼朋友嗎?” “那裡除了那個阿拉伯工頭以外似乎沒有一個人。

    ” “你沒看見賈雷先生嗎?” “沒有。

    ” “奇怪,”白羅說,“魏利葉先生在同一天下午到那裡去的時候也沒有看見。

    ” 他瞧瞧賈雷,想讓他說點話,但是後者既未動一動,也沒說一句話。

     “你有什麼解釋嗎?賈雷先生?” “我去散步過,沒有什麼有趣的事發生。

    ” “你是朝那個方向去散步的?” “在下面河邊上。

    ” “不是往回家的路上走吧?” “對了。

    ” “我想,”瑞利小姐說,“你是等候一個人,那個人沒來吧?” 他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