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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卑鄙的事,我就要說,對不起,我不以為然。

    對負有照顧病人之責的護士,什麼都不該隐瞞。

    不過,當然啦,究竟應怎麼做,隻有醫師有權說話。

     當然,我不知道白羅先生用什麼方式進行探詢,但是,等我到那裡的時候,可以說他正對準靶心射擊。

     “雷德納博士對他太太的愛,沒有人比我認識得更清楚了。

    ”他在說,“但是,我們對一個人的了解,由他敵人方面知道的往往比由他朋友方面知道的多。

    ” “你是暗示他們的過失比他們的優點更重要嗎?”賈雷先生說。

    他的語調冷冷的,含有諷刺的意味。

     “毫無疑問的——兇殺案就是這樣。

    這似乎是很奇怪的。

    就我知道的情形來說,到現在還沒一個人由于品格太完美而受害。

    可是,品格完美的人毫無疑問是會令人妒忌的。

    ” “你要找我幫助你,恐怕找錯人了。

    ”賈雷先生說,“老實告訴你。

    我和雷德納處得并不特别融洽。

    我并不是說我們是仇敵。

    但是,我們并不完全是朋友。

    也許,雷德納太太因為我和她的丈夫有老交情,非常妒忌。

    在我這一方面,我雖然很贊賞她,并且以為她是一個很動人的女人。

    但是因為她對雷德納的影響力很大,我有一點點憤慨:因此,我們彼此非常客氣,但是并不親近。

    ” “解釋得很好。

    ”白羅說。

     我可以看清楚他們的頭。

    我看見賈雷先生的頭猛然一轉,仿佛白羅先生那種超然的語調中有什麼地方使他不高興。

     白羅先生繼續說下去:“雷德納博士是不是由于你和他太太處不來而感到煩惱?” 賈雷猶豫片刻說:“實在說起來——我不能肯定。

    他沒提到什麼。

    我始終希望他沒注意到那種情形。

    他終舊埋頭在他的工作上,你要知道。

    ” “那麼,照你的說法,實在的情形就是你實在不喜歡雷德納太太嗎?” 賈雷先生聳聳肩膀。

     “她如果不是雷德納的妻子,我也許會很喜歡她。

    ” 他哈哈大笑,仿佛覺得他自己的話很可笑。

     白羅正在把一小堆陶器碎片擺好。

    然後,他用一種夢幻的、漫不經心的語調說:“我今天早上和詹森小姐談過。

    她承認她對雷德納太太有偏見,不很喜歡她。

    不過她急忙補充了一句:她始終覺得雷德納太太很迷人。

    ” “我想,她說得都很對。

    ”賈雷說。

     “所以,我相信她、後來我同麥加多太太談過。

    她很詳細地告訴我她很喜歡雷德納太太,并且很佩服她。

    ” 對于這個,賈雷沒有反應。

    白羅等了一兩分鐘之後繼續說下去。

     “那個——我不相信,于是,我就來同你談。

    你告訴我的那些話——唔,我又不相信。

    ” 賈雷忽然很倔強。

    我可以聽出他很生氣——他的聲音裡含有受到壓抑的憤怒。

     “不管你相信什麼,不相信什麼,我實在不能對你有什麼幫助。

    我已經告訴你實話了,信不信由你。

    ” 白羅沒有生氣。

    他的話反而聽起來特别溫和而且謙虛。

     “不管我相信什麼;或是不相信什麼、難道是我的錯嗎:你知道,我有一對敏感的耳朵。

    而且——總是會有些傳說散布出去的——謠言會不胫而走。

    我們會聽——也許,我們會知道一些!是的,的确有些傳說。

    ” 賈雷一躍而起。

    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太陽穴上的筋直跳。

    他那樣子棒極了!那麼瘦,皮膚那麼褐——還有那個絕妙的下颔,結實、方正。

    難怪女人都迷上他。

     “什麼傳說?”他氣勢洶洶地問。

     白羅斜着眼望望他。

     “也許你可以猜得出,常有的傳說——關于你和雷德納太太。

    ” “人心是多麼險惡呀!” “不是嗎?人像狗一樣。

    一件令人不快的秘密不管你埋得多深,狗總會把它重新挖出來。

    ” “那麼你相信這些傳說嗎?” “我願意相信——實話,”白羅嚴肅地說。

     “我懷疑,假若你聽到實話時,你是否相信。

    ”賈雷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

     “你要是試試我,就知道了。

    ”白羅說,同時注意他的反應。

     “那麼,我倒要試試看!我可以告訴你實話!我恨露伊思-雷德納——這就是給你說的實話!我對她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