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五猴掣天印 百雉炬雙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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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第到巅。

    放索提起三人,次又六人,半個時辰,共登二千将士。

    令取三日糧并器械系上,殺往北邊,奪關迎接,再令将船開回。

     何方樓指與将士說道:“諸君知乎?韓爺領衆俱去,此系絕地,作速力戰則功,使敵知而防備,便盡死也。

    ”衆将士道:“願随将軍!”何方樓提刀砍斷金鍊,以絕衆望,再為直往前進,并無阻擋。

    捉住土人問路,答道:“原先各處皆派巡守,嗣因調遣,故無人知。

    今惟紫绶墩并關口有兵,亦屬無幾。

    ”何方樓帶着同走,黃昏時候望見紫绶墩,衆欲止住,待天曉進戰,何方樓令食幹糧,歇息片刻,與衆将士道:“乘黑前往,出其意外,所謂從天而下。

    大好機會,不可緩失。

    ”衆将奮勇,銜枚趕奔,半夜抵紫绶墩,擁入營内。

    守将彭悅措手不及,隻得投降。

     何方樓令将海鳅等家眷俱監守好,天明到關放下懸梯,禀請子郵上天櫻子郵看山川形勢,邊高中下,自邊到底約有二裡,低處都系壟畝。

    行過百裡,地形漸高,居民稠密,愈行愈高,平地湧起高坪,即系乘紫绶墩,周圍約有百裡。

    子郵上墩進府,撫慰彭悅等将士,令何方樓領兵五百守紫绶墩,于教場北造浮屠以望海洋;方雙領兵二百管北關門;白中領兵三百,周流巡察;使八百兵摻搭百姓,分守要缺。

    再取天印衣甲一千二百副,帶彭悅上船,令将士換穿,使彭悅引着,假作天印軍将敗逃,以賺沙虎等。

    入營時,哼聲為暗号。

    功成有賞;敗露,妻妾子女并誅。

    彭悅不敢不遵。

     順風開行,第三日晝抵雙梁港,起岸繞到光焰谷,歇息加餐,直奔丹鼎。

    天印巡軍看系本島兵,又見彭悅,哪裡還起疑心,報與沙虎。

    其時已系黃昏。

     再說沙虎同子直領兵近浮石境,舍舟登陸,奪得烏金嶺蒲葵寨,殺到丹鼎城。

    何舟閉門緊守。

    沙虎令軍士辱罵,終不回答。

    一連數日,正在憤懑,忽聞守将彭悅等來,大驚無措。

    彭悅進營,未及開言,後面将士便齊動手,刀剁斧砍。

    天印将士先聞島遭襲失,心已慌亂,忽又變生倉卒,黑夜難辨是彼是己,标弩俱莫能施,惟有争奔蹂踐。

    官兵聞得暗哼,即以聲答,無号便砍。

    鬧至天亮,沙虎身體遭衆踏得糜爛,三萬五千軍士死卻二萬有零,餘俱重傷。

    單單走了子直。

     何舟出城迎接,子郵道:“沙虎之死乃系自取,這三萬兵衆實屬可憫。

    死者埋之,未死者醫之。

    将軍再率兵五百,駐紮雙龍西口調度糧草。

    ”何舟得令。

    子郵又查将士内瘡痍者,俱優給俸糧,于丹鼎養息,挑選一千無疾者,帶往雙龍。

    行不多時,忽見報道:“逃犯子直于廁内擒獲。

    ”子郵令帶驗看。

    原來子直聞得變起,便由寨後走避,通宵至午,力竭神疲,忽聞馬嘶,回見追趕甚近,便登廁藏匿。

    官兵尋到,情急無策,跳沉糞内。

    槍手勾起解來,已是眼閉口張。

    子郵見系真死,令枭示海邊。

    乃渡洋由東口上。

     再說金墉等将士在鴛鴦城别金湯後。

    趕奪冠軍不及,屯紮于菱盤谷。

    探得芰頭城老将婁嘏病重,便陸續暗進芰頭。

    三更放火驚死婁嘏,聚糧練土,以訪冠軍。

    及見湯開傳令,衆人大喜,立刻整齊出城。

    于白蘋洲雇船過洋,趱近雙龍,挨靠島麓,越進東口。

    天亮登岸,守兵方覺,抵敵不及,投械拜降。

     乘勢誘得骊領關,奪得柏木關,招降玉尺關,進攻雙爪嶺。

    及子郵到岸時,衆将聞知取得天印,誅了沙虎、子直回來,各加奮勇争先,半日得嶺,鐵雕為秦吉所斬。

    便至雙毫濠邊約齊,紮寨候令。

     子郵車到,金湯等迎接禀道:“雙毫巍峻非常,雙龍糧草鹹儲于斯。

    元都雖系省會,卻人稠蓄寡。

    若得此城,進取元都如拾芥耳!”子郵道:“山岡陡削,築踞于中,兩邊相去裡許,峭壁之上各有營寨,攻打殊難。

    ”乃出營觀看,見左邊岡外有峰端聳,問系何名,小校禀道:“名紫氣峰。

    ”因同将士齊陟極巅,見城治東西有兩石峰,平地卓立,較紫氣而更高。

    四旁草料廣貯,倉廒密排,城外嶄然闊澗迅圍。

    伫有片刻下峰,隻見山麓許多樵彩軍士追雉逐兔,絆鹿圍糜。

    子郵問道:“這系何地?”金湯道:“乃雙龍之囿。

    童體仁得着禽獸都送于此蓄養,以備射獵。

    ”子郵道:“貪逞肆其兇殘,以重禽獸而荒田畝,是誠何心?”還到帳内,令軍士三百名追取活雉,兩個時辰捉得百餘。

    乃令湯開、秦吉各帶副将二員、島兵五百伺候。

    火起,湯開往南,秦吉往北,搶奪壁寨。

    令金墉帶着雉籠同緩香藥登紫氣峰,系于雉項,對着雙毫放去。

    随即擊鼓鳴金,齊聲發喊。

    并付一函,事完拆看。

     卻說雙毫守将乃童體仁之弟童深仁,生來勇力非常,學成武藝過衆。

    加之地險城高,草多糧足,看得敵兵如同兒戲。

    初見築寨,笑道:“此等凝壘,我靴尖踢之莫不倒矣!”左右道:“胡弗先滅之,以挫其氣?”深仁道:“若将現軍誅絕,他時敵人莫敢來矣。

    今築壁壘是知我糧足,懼我鋒銳也。

    當養之以壯其膽。

    待彼後軍大集,島主自将上口五雲門挖開,下口回鱗灣堵斷,無須用力,敵軍百萬俱成魚鼈耳!”左右歡呼,舞蹈稱賀。

     深仁曾于廉能等妾婢女内選得數十有姿色的,暢飲縱樂,日以為常。

    當夜酒正酣時,巡軍報道:“草堆火起。

    ”深仁道:“城内并無奸細,此火非關緊要,傳令作速撲救!”片刻,數處報糧倉俱着,深仁仰望滿天通紅,鼓聲大震,始驚道:“不好了!定有裡應外合。

    倉卒難于抵敵,且退元都再作商量。

    ”慌帶美女,上車的上車,上馬的上馬,往城外跑。

    衆将士視主将走脫,哪個敢留?哄然争逃。

     再說湯開、秦吉見果然煙焰滿空,各暗引兵上到壁邊。

    這兩寨内軍士家眷俱在城中,遙望房毀,衆人驚慌失措。

    忽聞大聲喊殺,心膽俱裂。

    回顧為首将官,勇不可當,都拼命亂竄。

     湯開得了南寨,知深仁等俱逸,與副将裴通道:“空城正好襲取,以納大兵。

    汝領三百兵守住勿動,我帶二百軍前往如何?”裴通道:“遵令!”湯開率衆下壁向西門來,方到吊橋,忽聞一聲鼓響,女牆上旗幟齊豎,湯開急叫:“中計!”正是:潛行隻道機謀密,鼓震方知見識遲。

     未知湯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