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數節迎刃星馳電掣 一着錯布瓦解冰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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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報名朝見,浮金主勃然變色道:“好參軍!七百餘裡之地,原璧歸趙,反貼五百裡疆土與他人,兼之歸途被截,善後無謀,俱大夫之功也!還有何顔立于人世?”子直奏道:“臣愚昧,誤中反間計,今願殿軍保護以贖前愆。

    ”浮金主允奏,令諸軍盡行拔營,挨次回國。

    又令獨鎖渡、百結關二處加兵把守,毋得動移。

     不表軍校收拾起身,再說山盈到鴛鴦報過于直,營外将士多來詢問,放作倉惶之狀,張大其詞,将士聞者,無不驚懼。

    山盈隻推回大營繳令,卻潛歸浮石禀複。

    客卿道:“汝可同田受祿領三百兵,用浮金章号往複獨鎖渡。

    ”山盈受命而去。

    又傳令與古樹岡齊修營寨不動,留老弱看守,領軍密過水泥渡,于束腰鎮靠岡依林下寨,多張旗幟金鼓,有浮金兵過,歸師勿遏,惟尾而驅之。

    待其行盡,即順流出口逆上,趕奔品字城,幫助白交等。

    又傳令何舟留何方樓守營,帶二子分兵收複獨鎖渡以西城邑,一面報與嶺上西庶長防備拿湯,一面傳各營束裝,待子直兵過,随後蹑之,諸将士遵令。

     半夜時分,巡軍警報,鴛鴦不知多少軍馬出城。

    少刻又有報到,言敵人離營前二裡總路口下寨河邊。

    又報敵人屯紮于渡口。

    信恒禀道:“子直走矣。

    請速掩之,辎重可盡得也。

    ”客卿笑道:“彼以二軍分踞于路口、渡口,蓋慮我掩之耳。

    必是先鋒,擊之未便,然彼恃此斷不夜過,定在明晨始安然而走。

    子直雖無能為,其将士猶多子郵所親教者,勿得輕視。

    将軍欲見功,即領兵五百,由下渡過河,伏于梅坪近處,待子直行過,從而趨之,梅坪可複也。

    ”信恒答應,帶兵過河,天已大亮,于繡草墩隐匿,不見動靜。

    守待半日,始有敵兵結隊而行,步騎約萬餘人,徐徐過荊信恒蹑至梅坪,守将蒙供遠送子直,營内無主,見敵兵到,俱亂竄四散。

    信恒不勞隻矢占了梅坪,就便紮寨。

    蒙供回到半路,遇見逃脫的軍士驚慌奔來報道:“将軍送子大夫離營後,敵兵殺到,諸人不能抵當,都逃散了,小的特來報信。

    ”蒙供聽得,驚訝無措,後面接踵報道:“浮石将官旗上現出『信』字,定系原日鴛鴦城守将信恒。

    ”有軍士道:“信恒好生了得!将軍幸虧不曾逢着,作速走罷!”蒙供轉馬出山,加鞭數次,到得營前,浮金主同大軍俱已過渡,隻有子直勒兵嚴裝,見蒙供道:“先領所贶,當請回坪,如何又來?”蒙供道:“小将護送之時,敵将信恒随後襲占梅坪,小将原欲攻奪,奈軍士盡散,獨力難支,是以特請大夫發兵。

    ”子直驚道:“爾還不知信恒的厲害?島主有命,令各處将士歸國,今大軍已行,衆心思家,還要梅坪那個荒林做甚麼?可同我過渡去罷!”蒙供聽請,如同接得赦文。

     子直出營,正欲上船,隻見紛紛殘兵絡繹而至,看時,卻系所保舉同桂新守青草城的副将賈邕。

    慌問道:“桂新何在?”賈邕道:“敵将何舟殺到青草,小将意欲護主上回國,桂新不從,城内民變,開門納何舟兵将,桂新被殺,小将見勢孤弱,隻得還營請命。

    ”子直命同蒙供為殿軍,自率将士渡畢,再用縮地鏡看對岸,猶有百十軍士帶着辎重,便令賈邕道:“可放船渡來,協守獨鎖城。

    ”賈邕去訖。

     子直領軍前進,将到束腰鎮,忽有鼓聲,急令屯紮。

    探騎探得鼓聲發自林中,且有旌旗招展,子直道:“這是疑兵計,且拔營齊進。

    ”過葫蘆卡,聞得人聲嘈雜,鼓聲又起,回看卻系一彪雄軍,如飛追趕。

    子直慌令辎重車仗快走有賞,軍士擠壓而行。

    道狹人衆,紛紛跌落兩邊深澗,車壞馬倒,沿途堆塞,俱不能進。

    錢銳翻傾澗内,頭碎腰折而死。

    蒙供勉強挨到後面,看那敵将,卻系賈邕同着軍士。

    蒙供道:“這兵将是何處的?”賈邕喘得半字也說不出。

    子直亦到,賈邕始吐聲道:“先時對岸将士并非本國的,乃浮石山盈領軍假裝着。

    渡上獨鎖城,就脫去外蓋殺将起來,小将虧得坐在艙中,這些軍士都是逃過河的,聞守将馬象已被砍死,若非将船收泊東岸,山盈已趕上了。

    ”蒙供道:“聞彼能于水底過得五七晝夜,手下精兵又多,豈愁無渡!”子直道:“不管他!先使飛騎報上百結關,我們且到前面入隘安營,明日再行。

    ”軍士得令,縛車扶馬,行到嶺腳,辎重俱進結内安宿。

    令蒙供、賈邕屯紮于口,次早陟行進關。

     忽聞連珠炮響,舉頭望見外面峰間俱排列着敵兵。

    守将席喬道:“主上原欲駐紮于此,因見飛炮打損女牆,驚懼,過洋于交紐關駐紮,留令箭命大夫守關。

    ”子直忖度:“島主兵多将廣,尚且難敵,叫我鎮守,實在好笑!”強勉應道:“這裡得之非易,胡可輕棄。

    然須将所失品字二城收來,氣勢始通;如取不回,則系絕地,糧饷何由而至?”席喬道:“大夫明見,小将請發付兵馬,往複二城。

    ”子直道:“爾去,他們哪肯出力?待我統領諸将攻打取得,然後着爾等分駐可也。

    ”席喬低頭退下。

     子直當日見炮聲不斷,寝食難安。

    次晨令所帶軍士車仗盡行下嶺,逾陵越阜入得品字中城,問守将蒯完道:“三城如何失去其二?”蒯完道:“左城初為敵人所襲,右城貢盈素知白、樊二将不睦,當得大戶送款,請為内應,貢盈邀複左城。

    小将疑其有詐,勸毋輕聽。

    貢盈恃勇,黑夜領兵前往,到得濠邊,并無動靜。

    貢盈令軍士過吊橋,梯肩而登。

    忽聞梆發,牡火齊明,箭如雨點,軍士多被射傷。

    貢盈情知中汁,連忙奔回,到城門口,隻見樊理自内殺出,貢盈欲投中城,半路遇見白交,拚命沖脫,過洋去了。

    右城因此亦失。

    ”子直道:“左、右二城不複,中城豈能安枕!明朝汝領勁兵三千取左城,賈邕領勁兵三千取右城,蒙供兵一千于洋邊往來巡察,蒙新、冒德領兵二千觀勢接應。

    ”五将得令,次日率衆齊出。

     蒯完往左城,詭對将士道:“諸公皆冠軍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