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鹿角車斃骁騎取勝 蜂房卵毀屯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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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空便走。

    童體仁追及,旋鬥五六合又逃。

    如此數次,加鞭馳驟,入于兩方陣之間。

    鐵鹞、石犴領騎兵如潮湧到,奮勇摧打。

    忽聞子母炮聲,地下呼呼隆隆,一片響動,馬俱不行,兩邊山塢内,盡系歡呼之聲,那知多少人衆抄出趕來。

    石犴恐怕中計,慌令鳴金,大隊轉騎,齊聲發喊。

    石犴倒栽地下,軍士走的走,爬的爬。

    再看馬時,或左或右,一蹄陷于土中,攙扶不起。

    鐵鹞與兵将俱系徒步奔出,童體仁攔殺抄來的騎兵。

    鐵鹞見失卻石犴,複沖人陣,極力救得,命健卒擡行,自己跟随保護。

    不防茅遊、晁照兩旁掩來,俱系巨斧,兇猛莫當。

    鐵鹞喊道:“諸将速石奪路,有我斷後。

    ”且戰且走,遇得童體仁,合着惡殺突圍。

    雖然出陣,奈軍士失去三千有零,逃得命者,又俱受重傷。

    人陣五千鐵甲骁騎,遭陷無半匹得返,石犴跌傷右臂,回過石子岡頭,坐下歇息。

    童體仁歎道:“王之華是何等人,這般狠毒,拿住他時,定行碎剁報仇。

    ”石犴取丹敷臂道:“勝敗軍家之常,毋得自亂,猶存未傷壯士六千,鐵甲萬騎,尚堪大戰。

    惟令步軍居前,挑地覓空,凡低凹之處,掘土随而填之。

     且探彼原兵隻餘三千,近日死傷亦必不少。

    雖聞接應,尚未曾到。

    我有精兵六千,此嶺之勢又非如我島之東西口,雙爪、雙毫等處十分危峻,今令衆分途而上,彼豈能當?再訪得逾嶺無多路程即系上石林谷,過去直行二百餘裡均系坦途,袤延二千餘裡沃壤,惟平岡小阜,浮金進兵,亦由其中而行。

    是我得嶺得谷,則與浮金氣通勢連矣。

    ”童體仁正在商議,忽聞石子岡後有風吹旗角口向聲。

    童體仁慌忙跨馬上巅觀看,卻系王之華結陣在下。

    童體仁大怒道:“王之華,汝欺人大甚!”加鞭揮斧殺來。

    鐵鹞等隻得起身同趕過岡。

    聞得鼓聲大震,兩旁擁出騎兵,圈裹攏合。

    童體仁戰住王之華,鐵鹞領着殘兵突陣,三番五次,哪裡沖得開去。

    甩抓打一騎兵下地,翻身跨上,又搶匹馬與石犴乘坐破圍。

    童體仁始終勇猛,撇掉王之華,引領敗卒奮勇砍殺,數出數人,隻救得石犴、鐵鹞,餘兵盡被傷倒。

    三人狼狽奔歸古岸。

     王之華回嶺,諸将各報獲功,所得軍裝器械無算。

    王之華道:“敵人雖敗,尤有軍馬,定然隻行前來報複。

    ”辛熬道:“又是竹筒内送命也。

    ”之華道:“不可。

    先因其初至而用之,今彼已知;豈可複恃?須另易他法,始能濟事。

    聞說烏楓嶺之旁有二谷:右名蔭谷,谷内廣産大竹;左名腸谷,谷内廣産鹿角木。

    之華早令饒拱取木造車,蔚然截竹為筒。

    車系四枝交搭,簡系五個攢成。

    削竹為簽,煮以麻藥,安置筒中,于嶺前多方挖土埋好,上用硝磺拌煮細索,十字牽連捆紮,覆筒口上。

    複将速藥走線纏繞。

    諸索結總于藥匣之中,上蓋大竹葉,微加浮土,人馬往來無損,惟誘敵騎入于圈内,掣動機括,總結匣内鐵輪行轉,觸石出火,藥燃結焚,走線散開,頃刻通盤俱到,筒口硝磺線索毀去,筒上空虛,馬足易陷,遭簽尖刺着,藥性竄行于筋絡,自不能動。

    所以童體仁領進陣之五千騎無有脫者。

    ”當下李熬道:“用何法敗他?”之華令蔚然将演車軍士召來。

    隻見推出小車五百輛,俱系兩竿單輪。

    兩竿前端橫釘孔木,中豎短竿,上系布囊。

    兩竿上交叉堅釘鹿角木四枝,鋸開木梢,各用銀藤鋒镞嵌合紮緊,短竿囊内便貯香料。

    令二士為正副持貓竹弩,帶短兵,挾竿而前,二士持矛戟随之,聚散起伏,偏湊斜迎,直逢仰接,無不便利。

    未出,則士居車前;既陣,則車為士蔽。

    教習已成,俱依法則。

    乃令安息養力,所以聞呼立刻齊集。

     當下柘藤林探馬報:童體仁大軍已出古岸城。

    茅遊道:“童寇必盡其精銳,穴巢自虛,可襲而複也。

    ”之華道:“古岸遭賀德塗炭久矣,今匪衆雖俱來,民畏其法,見我兵弱,必代固守。

    若密襲之,是我戕民也。

    況現兵無餘多,多分則此處不足用,少分又不濟事。

    雖似奇功,有這兩層,不可得而為也。

    汝今率百騎,各帶枝帚并竹筒兩個,将前所熬馬油拌熟料裝一筒,一筒盛油,封固,繞石子岡柘藤林之南,過西岡之東,到古岸城下寇馬篷内,将料引出,令軍士分抛飼之,用竹枝帚将油細細遍灑于各馬身上,務必均沾,勿誤。

    ”茅遊得令回去。

     石子岡探卒又報:“童體仁大衆已離柘藤林矣。

    ”之華令将士飽餐畢,徐徐下嶺,令蔚然、饒拱管陣,自帶辛熬、晁照立于軍前。

    隻見鐵鹞當先領兵撲地,随後甲馬浩浩漫漫殺來。

    晁照使兩口寶劍驟出擋祝辛熬見鐵鹞抓法緊密,舞動狼牙棒趕上夾攻。

    童體仁又到,之華接着。

    戰過五合,一聲鑼響,陣分兩半。

    之華架開斧,拍馬同辛熬、晁照奔入陣内。

    鐵鹞也跟着闖進,隻見兵齊退,卻露有許多枝枝桠桠對象,昂然疾趨。

    童體仁舉斧狠劈,怎奈此木質柔性堅,遇軟則硬,遇硬返軟。

    所以随斧上下,憑抓往來,劈不斷,勾不開。

    童體仁怒得無法。

    石犴後隊兵到,使長槍居前,勾車沖陣,令軍趨左右襲嶺,以誘分散。

    童體仁大喜,命石犴、鐵鹞襲嶺!自提長柄利斧,領軍攻打。

    隻見對陣亦解釋開來,或十或五,屯聚為隊,或前遮或後趕,或橫截或斜迎,如群鴉弄風,浮萍逐浪。

    童體仁鳴金,石犴、鐵鹞回軍,東追西逐,引得人饑馬餓。

    車複合攏,車在兵後,兵随将擊。

    童體仁等三面攻取,又聞鑼聲,陣便排列,兵退入内,将亦奔回。

    忽有陣陣香氣撲鼻,引得鐵騎舉頭張嘴,不肯馳驟,卻系輪前竿上囊内貯着熟料。

    群馬仰望着竿,騰奔想吃,多有将兵掀翻跌下者。

    忽然炮響,弩箭如蝗,箭身細微,遮隔不及,透甲洞背,中者立死。

    群馬奔食,自将項下軟肉露張,車兵即使鹿角鋒梢迎刺,猶如穿絮,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