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尋良友霧漫認龍駒 奪佳人陣前成敗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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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老兒縛起。

    舒鑒華出來見了,隻是跌腳号天。

    雙尾虿道:“你也太無情理,有我這般豪傑女婿,還是哪件不稱心?隻管啼哭做什麼!若非看分上,這樣颠倒,要你何用!”乃命去縛。

    軍士得令,将衆者放下。

    其中有個年事高的,目瞪口張,氣出不收,頃刻歸陰去了。

    衆流淚擡出。

    雙尾虿哪裡管他,大步直向房内行。

    舒氏連慌關門,雙尾虿擡起腿,踢落一扇。

     子郵在旁,忍耐不住,乃跨步向前,扳住肩膊,順勢扳回道:“哪裡去!”雙尾虿原未提防,竟跌在地,軲辘起來。

    子郵正欲踩住,背上忽看金風沖下,閃身抓得,卻是條銀鞭。

    雙尾虿見奪不及,即接過金槍刺來,子郵用鞭挑隔,将槍打得弓彎。

    雙尾虿棄槍跳下堂階,掣出寶劍,複迎前來。

    左右兵士齊上,紛紛被鞭擊倒。

    雙尾虿見勢兇猛,乘空退出。

    子郵趕到廳上,雙尾虿隻得回身迎敵,鬥過三合,實抵不住,趁衆兵趕出時,閃步逃脫上騎,加鞭飛跑。

    跟的親軍,隻道雙尾虿仍在内抵敵,無不盡力向前。

    子郵這條鞭法,似卷狂風,衆人哪裡遮攔得住,片時間盡行倒地,可怪的是傷的俱系右手。

     子郵将壯勇打敗,即出來趕雙尾虿,看不見蹤迹;乃向前晚奪轎的路追過三十餘裡,到山岡上四顧瞭望,并無形影。

    尋思道:“今番不能瞞了。

    ”乃仍向舒疃來。

    門前圍着多人,單義也在内拍掌道:“幸虧英雄,打得好!”鑒華來拜謝,子郵扶住道:“不必如此。

    這畜生逃去,豈肯輕休?必定複來,須要防備。

    可問所傷兵丁根底。

    ”衆人道:“高見不差,亟宜商議。

    ”舒鑒華道:“傷了兵丁俱逃去矣,請家内坐。

    ”子郵進見滿地血迹,器械縱橫。

    單義視子郵持的銀鞭,指說道:“這系雙尾虿用的麼?好重兵器!”舒鑒華道:“正是。

    還有系金槍也不輕。

    ”擡來看時,與鞭相似。

    單義取秤平稱,各重八斤。

    鞭長三尺六寸,槍長七尺二寸。

    子郵道:“這裡可有五金匠?”單義道:“舒家祖代造辦軍器。

    ”子郵道:“甚好,可将此槍下爐,彎結盤在鞭端,尖尾伸出,鍛如撾樣。

    ”鑒華應允,叫人打掃血迹,白引子郵入左垣爐房。

    指點半個時辰,收拾如式,卻如一條金蛇盤結鞭端。

    衆人看道:“這般老重兵器,莫說使,連擔也是費力的。

    ”子郵道:“可有盔甲麼?”鑒華道:“盔甲雖有,俱屬平常,隻有單長者家有副貘皮甲,聞系異寶,不肯輕與人看。

    ”單義道:“諸公隻知其一,前之不借看者,非其人也。

    今遇英雄,而猶悭吝,負此甲矣!但惜無盔,如何是好?”舒鑒華道:“果然訪不出時,隻好将就用兼金鍛頂暫用。

    ”子郵道:“隻要輕堅。

    ”鑒華複去指使辦盔,單義自去取甲。

     當下有個老者道:“雙尾虿先說欲洗盡各疃,奈又大虧而去,再來報仇,必定兵多将廣,皆不能保。

    此刻又無訴冤之處,莫如權且齊起壯丁,結約保守,以免立刻塗炭!”衆道:“所見大是,可吹起集衆角來。

    ”于是俱到垣外場上。

     不一會兒,隻見前後左右,步騎紛紛,各持器械趕奔而至,詢問何事。

    單義甲亦取到。

    諸老者悉将情由各說與本疃子弟得知,人人憤怒,俱來看子郵,相問見禮。

    衆老者告子郵道:“衆丁壯俱願聽受約束。

    ”子郵看時,約有五六千人,七八百匹馬,乃與老者道:“兵可以不用,不可以不備,所持器械,俱系會的麼?”衆老答道:“都系會的。

    我們居處在于邊境,常有外島潛來侵掠,所以器械俱系平常習成的,鲨皮兕革冑甲,俱是人人有的。

    見了寇船将到,便吹角肅衆,以備禦敵。

    所以今日各方聞聲俱至。

    ”子郵道:“如此即易為力,但兵多則費大,而今隻留十五歲以上、二十五歲以内、習過器械陣法者,在此教練,其餘可各歸農。

    ”遵命分左右站下,入選的有三千人,其餘退去。

     子郵命各将所習兵器等件,分開各邑,逐樣使驗,生熟不一。

    内有二人,一名楊善,一名金湯,武藝較好,令居左右。

    其餘列隊,指出不到之處,教其補足;迂贅之處,教其删除,使各習練。

    又選其尤矯捷者,得蔣鐘等七十餘人,立健士、裨士、骠士、副士之目,使專項教授。

     兩天,三千餘人俱便捷了。

    乃令其演陣勢,排列作攻擊進退之勢。

    其法一人持鲨皮牌,執刀在前;一人或持長矛,或持長戟、長戈在牌後;左右二人持長柄斧,或大砍刀或鏟棍棒之類夾護。

    又一人持短器帶弩矢在後,攻則向前發失,戰則兩邊巡護。

    子郵道:“此合為陣法也。

    ”衆士乃分開,各自為陣,則是疊進者選進,夾攻者夾攻,互相依傍不離。

    子郵道:“此攻進之法,非受攻受圍之法,今須兼之。

    凡行動,衣食器具須用車載,五人共車一乘,五車為一隊。

    善弓弩長器者,五人登車;善短兵者,五人守車,十人依車而戰。

    每四隊為一小陣,用陣長領之;每五小陣為一中陣,用上士率之;四中陣為一大陣,将自統之。

    今三千人,用二千人分四軍,作正兵;一千人為奇兵,内四百人為步兵,作四隊,四裨士統率四面救應,六百人為騎兵,作四隊,四骠士統率,以為遮前掩後,邀遠沖暇之用。

    行營俱系辎重在中,奇兵在外,正兵在奇兵之外。

    每夜一健士率所領巡内,一裨士一副士率所領守備,一骠士率所領騎卒,往來遠近四方八面巡探。

    ”餘者,交楊善、金湯督率。

     卻說雙尾虿棄衆逃回,第三天抵家,父親出巡不在國中,哭訴與息氏母親。

    當下息氏大怒,請外甥白額虎商議,欲邀延猛勇壯士前去報仇。

    白額虎道:“不可造次。

    兇徒既能傷表弟及多兵士,則非尋常,必須于五豹将軍中,請得兩位去,方可收伏。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