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回 森林中的千裡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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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也各取羊回轉,到家天黑,仍裝老實,也未往朱家去。

    次早又裝放羊,往青龍澗探看,并送用具。

    朱四忽然尋來,說:“苟老重傷未死,隻成了一個泥烏龜。

    因我專怪伍祿一人,說他不肯行兇,全順我的話說,不特代你作證,反造了許多假話,說他二人跟了你一天,實在是個忠厚老實的放羊娃,不足為慮。

    伍祿貪功害人,已将你打倒,想擒回去獻功,硬說是昨夜蒙面大盜,就便霸占你的聘妻;我恐此事多生枝節,從旁勸阻,因而羞惱成怒,又想殺我,不料隻顧延宕,正事不辦,不去捉那強盜,反被趕來,一死一傷,我又把破鬥笠與他們看,說我差一點也送了命。

    衆人都說:‘李三毛如是昨夜蒙面大盜,怎會被他擒住?我們這多的人,在南山口内遇上,還被打了一個落花流水,好幾個人為飛刀所傷,總算人家手下留情,隻将耳朵肩膀刺破一些。

    後來不敢動手,人家也就開恩,臭罵了一頓,撿回飛刀,自往南山深處跑去。

    聽那口音就怪,不像是本地土人。

    如在近處,那匹怪馬怎會無人見過?最奇是又快又靈巧,未釘馬蹄。

    大漢對敵,首先跳下,那馬立時跑遠,一縱好幾丈,比飛還快,晃眼不見;可是一喊就來。

    這等天神一樣的強敵,再有多人,也非對手。

    我們不像那幾位得寵的教師爺,推說保護莊主,守在家中,卻叫我們出來丢人吃虧,實在氣他不過,這個亂子決不在小。

    我們自知不行,不要拿人的錢,吃人俸祿,還要誤人的事。

    已然議定,回莊實話實說,請莊主快打主意,另約能手。

    那幾位坐在家中吹大氣的,大漢有話,這一半年内,隻要莊主不再為惡橫行,欺壓善良,無故決不登門。

    隻一害人,他就必來拜訪。

    誰不服氣,也無須遠去避秦嶺,隻消到南山口喊上幾聲,他必到場。

    千軍萬馬,暫時也隻一人對敵,不妨請他們試上一下。

    朱四哥和苟老都嘗過味道,無一虛言等語。

    ’我聽這等說法,總算把你洗掉,懶得和這班飯桶教師費話,便趕了回來。

    從今以後,你們最好不要走得太遠。

    我那主人,對人隻一生疑,怎麼也化解不開。

    以後不知如何,暫時我必為你盡力,小心好了。

    ” 李強直如未聞,也不道謝,随即辭别上路。

    朱四見他這樣大事聲色不動,心中奇怪,暗忖:“此人不應如此呆法,果然可疑,莫非果如莊主所料不差,真是一個強敵;否則,就男的不開口,女的怎也聲色不動?”悄悄掩将過去一聽,龍姑似說:“無緣無故,怎會恨你?”李強笑答:“至多把我喊去,我背後又沒有罵過他,怎麼也說得清。

    不做虧心害人的事,我才不怕人呢。

    你看方才那姓伍的要害朱四哥,報應多快。

    ”朱四不知二人耳靈,早聽出身後有人,語帶雙關,聞言想起舊恩,我非此人,父子前後送命,就算他是仇敵也該幫他,探聽作什?自言自語道:“我這人有恩必報,決無他意,放心好了。

    ”李強裝未聽見,仍往前走。

    因料昨日那些教師回去,土豪父子一聽那等說法,暫時不會再派人來騷擾,何況又有朱四化解。

    不過老賊十分機智,日後難料,正好趁此時機,把青龍澗四人安排停當,就便看蒙面怪俠能否見到,所贈的馬就不如他所乘,也是良駒。

    受人恩惠已多,為了公衆救人之事,隻得承受,一切均等将來見面再說。

     李強主意打定,走人僻路小徑,立驅羊群加速前進,繞出山溝,到了羊洞,匆匆把羊關好,拿了采藥刀鏟,剛走出洞,便聽馬嘶。

    過去一看,竟是兩匹大馬。

    内中一匹,和蒙面人所乘身量毛色無不一樣;另一匹是個黑白二色的花馬,形态分外威猛,正在昂首驕嘶,聲震林野。

    腳上均未釘有蹄鐵,神駿非常。

    李強方想,昨夜曾盜了敵人三匹快馬均是良駒,如何不用?也許此馬比較靈巧,故以相贈。

    龍姑忽然發現虎皮馬鞍之下,好似塞有一包東西,綁得甚緊。

    二馬一面怒嘶,不時回頭,互朝鞍上用嘴連拱,似頗情急,心中奇怪。

    知道這類野馬心靈性烈,初見生人,未必肯服,正要過去試上一下,忽又發現樹枝上挂着一個小口袋,離馬甚高,取下一看,内裡裝着兩株上開黃花的野草,每朵花上,結有一粒紅豆。

    正去一邊觀看,忽聽身後二馬怒鳴,樹枝軋軋亂響,也未理會。

    袋中還有一張紙帖,上寫:“此馬乃避秦嶺山中特産,馬與猛獸交合而生,靈慧多力,善知主人心意,一經馴服,使可聽人号令,指點來去。

    日子久了,如能細心訓練,并通人言。

    但是此馬,登山越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