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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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庭,行朝參禮。

    初九日,皇帝設宴紫光閣,坐使臣於二品之末,宴罷,賜錦緞荷包有差。

    初十日,皇帝幸圓明園,祗迎予三座門。

    十二日,詣圓明園之山高水長閣,看嶝戲者三日。

    十四日,引入使臣于內班諸王之次,觀禦前奏技,翌日,引入正大光明殿,上看獻俘、放生諸戲。

    元宵,詣山高水長閣看燈,宣饌。

    皇帝命和珅問使臣能詩,令卽製進。

    詩成呈于禮部。

    賞賜緞紙筆墨。

    十九日,召見使臣于山高水長閣,引至禦座前,命和珅宣諭曰:『使臣好還本國,須緻朕意于國王。

    』因賜坐啜茶。

    令福長安勸嘗。

    是夕,皇帝命使臣隨後,歷重門涉氷湖,迤行裡餘,至慶豐圖賜坐,看戲而罷。

    二月初四日,始離北京。

    」上聞彥鎬且還,遣史官勞問。

     2月27日 ○庚申,命嶺南綿歉尤甚邑稅納木綿,以錢代捧,敎曰:「聞嶺邑綿貴,甚處以半緡易一端雲,何聞之晩也?問該曹稅木,姑無收捧雲,然則或可及時,其中最難捧處及之次處,或折半、或三分一,特許以錢代納。

    外此退限處,量宜退限,令嶺伯,參量民情、事勢,俾實惠下究。

    二疋之爲一疋,卽先大王盛德大業之浹民肌髓者。

    旣聞一疋之價,倍於二疋。

    〈國法,木綿一疋,代捧二百錢。

    〉拘於事面,不思闊狹,是豈仰體而仰述之意乎?」 2月29日 ○壬戌,召見領議政金緻仁等,上諭緻仁曰:「世道多故,身名難保。

    自庚寅以後,凡有遭罹者,非止右相一人。

    今番之擧,乃是百年來所無之事,外面看之,似如何,而予所以爲此,仰追建極之謨而已。

    自卿等,先爲鎭壓消融之道。

    」緻仁曰:「臣雖昏耗,豈不知會極歸極之盛德?而百年初見之擧,先王朝未有之事,驟見者,不無疑惑,而日久則自當妥帖矣。

    」上曰:「自有黨目以來,三相之如今日,似初有矣。

    今番事,予竊有自居之色矣。

    卿等三人,須各盡心,俾見功效也。

    卽今先務,在於朝廷之上,去其疑阻而已。

    雖以近來懲討事言之,言議之間,不無岐貳。

    當討之逆,人皆可誅,豈有此邊彼邊授受之理乎?旣非弱肉強食之比,又無熊魚取舍之難,緣何緻此?左相,識解優餘,似勝於前左相之無高低,必善爲之矣。

    右相,本來自處以羈旅之臣,且必多扞格不入之事,不得不專責於領、左相矣。

    緻仁曰:」右相,亦豈無可任調劑之地乎?殿下鎭世道、保世臣之念,屢形於絲綸,北面於朝廷者,孰不感聳?而臣等不能奉承,誠極悚恧。

    但疑阻不已,便懷禍心,則末梢之患,當如何哉?此尤可悶矣。

    「 三月 3月1日 ○癸亥朔,下綸音。

    收錄戊申忠勳。

    初英廟戊申,逆賊李麟佐、鄭希亮等,擧兵叛,與賊臣金一鏡餘黨樸弼顯、樸弼夢等,締結聲援,自嶺南、湖西,直犯畿內,京師戒嚴。

    英廟命吳命恒等討平之,錄揚武勳。

    是歲三月,上以舊甲年月重回,追感聖祖功德,將推恩於功臣。

    時判中樞府事李在恊,揚武功臣普赫孫也。

    上命在恊,抄錄戊申軍功人以啓。

    又詢諸大臣曰:「先朝壬辰,因舊甲錄,用勳裔。

    今則年代較近,當施優異之典,緻祭、錄孤何如?」緻仁以緻祭、錄孤,俱係非常之典,則不可人人而施之,請賜食物於嫡長家。

    上曰:「靈城君樸文秀爲國藎臣,不但勳業而已,有英廟褒嘉之敎,今欲特爲賜祭。

    豐原家未立後,以若勳勞事業,竟使絶祀,則是豈念功錄舊之意?丙申春,有一子特宥之敎,而見阻於群議,頃以此意,言于守禦使,〈金鍾秀,卽緻仁從姪。

    〉則亦以爲好。

    此重臣嚴於隄防,而其言如此,可見此議之不可無矣。

    今欲免坐其嫡長派何如?緻仁曰:」丙申下敎,實爲盛德事,而伊時臣奉使赴燕,歸聞此事,格於廷議爲之慨然,嘗與臣姪言之矣。

    「性源、濟恭,亦無異辭。

    至是敎曰:」是年是月,卽我先大王揚武戡亂之年若月也。

    當時之事,尙覺心寒。

    陰謀煽自嶺、湖,急鋒直到畿甸,內結失志之徒,外連不逞之輩,藩閫旣多通氣,郡縣間亦望風,綴旒之形,危如一髮。

    倘非威斷若神,聖武不殺,制勝樽俎,天人助順,顧何以收鯨鯢、化龍蛇,奠磐泰於指眄之頃也?舊甲重回,徒見山高而水淸,則以小子追感之心,曷其不酬忠報勞,以答前寧人攸受休哉?一絲扶鼎,則有故奉朝賀崔奎瑞,片言折衝,則有故大司憲洪景輔、故參判吳光運,同時殉節,則有忠愍公李鳳祥、忠壯公南延年、贈參判洪霖。

    亦粵諸勳臣,鹹能協籌奮臂,亟盪妖氣,盟申帶礪,紀載旂常,予懋乃庸,曰篤不忘。

    故奉朝賀崔奎瑞、海恩府院君吳命恒、豐陵府院君趙文命家,遣官緻祭,藎臣之褒,嘗所承聆,記舊之擧,何靳殊典?靈城君樸文秀家,一體緻祭。

    故大司憲洪景輔、故參判吳光運,令有司,錫以美諡,以賁其忠。

    淸州表忠祠,卽三臣倂享之所,遣官卽其祠賜祭,收錄其子孫。

    忠壯之孫,前參奉聚五,其祖遇害時,亦被賊刃,創痕尙存。

    夫妻之年俱滿七十,復見此歲,事甚稀異,特加一資。

    豐原府院君趙顯命家,不幸無主祀人,大非世宥之義。

    丙申特命宥一子,竟爲廷議所閣,逢今年又豈特疑?嫡長派免坐復其官。

    彥城君金重萬、錦陵君樸弼健、仁平君李普赫、韓原君李萬囿、鹹恩君李森、完春君李遂良、全陽君李益馝、花川君金浹、花原君權喜學、忠原君樸東亨等嫡長家,賜食物,其子孫,當召見。

    故嶺伯黃璿,夙夜盡瘁,卒保全嶺。

    其死也,國人至今悲之。

    其後孫,待年長先卽調用。

    贈大司憲李述原,以居昌座首,罵賊而死,祠名褒忠。

    其子遇芳,殯父從軍,手斬希亮等三賊,可謂是父是子,亦令就其祠賜祭,其後孫錄用。

    贈承旨愼溟翊,以賊機通報營閫,竟死於賊。

    鄕人建祠祀之雲,降春祝,令本官往祭之。

    府吏愼克終,亦與述原、溟翊,終始同事,尋因疽背而死,尙稽褒錄,豈非欠典?特贈郞署。

    鎭川把摠金天章、淸安別將張潭,擧義兵死於賊手,其子孫,令吏兵曹,訪問啓聞後錄用。

    故全州判官李錫仁,時賊孝爲方伯,賊顯之率兵,到城也,拒守不納。

    因繡啓有加資之命,而身故未施雲,加贈一階。

    故倡義使樸敏雄、故郡守金鼎運,其功卓爾,才施貤贈之典。

    而鎭川士人趙重觀,捕獲僞帥,功不讓於兩人。

    且聞在世,其年已過九十,特施加資。

    出征從軍將士之至今生存者、倡義殉節之泯未褒揚者,令各部各道,搜訪以聞。

    「仍命芸閣,活印綸音,分與諸勳臣家。

     ○上以戊申勳臣家,惟仁平君李普赫家,有大官,特命緻祭。

     ○命故相李宗城改諡,敎曰:「兩宰臣〈吳光運、洪景輔。

    〉之忠,求之古人,實無愧焉。

    倘無伊日之倡論,國家豈得有今日?記昔先朝,語到戊申,敎以兩臣之忠,不讓元勳。

    時有故相李宗城,繼倡進對之議,其功亦不可多讓於兩臣。

    晩來一着,予雖不忍畢說,曾提是事,有改諡之命,而迄今多年,尙無施行。

    況逢今年,尤豈可拖過?申飭弘文館,斯速改諡。

    」宗城在壬午以前,以保護儲宮,爲己任,故有是敎。

     ○加趙重觀資嘉善,南聚五資通政,贈李錫仁職左承旨,愼克終職工曹佐郞。

     ○義禁府啓言:「逆賊載翰應坐之類,不可以趙顯命之嫡長派,遽議免坐復官。

    」不允。

     ○原春道杆城、平昌、淮陽,黃海道兎山,平安道成川,慶尙道豐基,雪。

     3月2日 ○甲子,齋宿于暎花堂,詣皇壇,行望位禮,還齋所敎曰:「今年,卽皇朝開創之年也。

    歲首望位之禮,不足以少伸風泉之誠。

    今夜壇享,不得躬行,豈可坐齋於便殿?午後出齋北苑,奉紙牓時,行望位禮於冽泉門外,還至齋所,俟祭畢還次,以此分付。

    」 ○命壇享時,皇朝人子孫、忠臣子孫參班人,行禮於洌泉門內。

    舊例,參班人每於拱北門外,散班行禮,故有是命。

    仍著爲式。

     ○召見戊申忠勳子孫。

    命判中樞府事李在恊率入,召問姓名,賜文蔭儒生紙筆墨、武臣弓子。

    彥城君金重萬孫宗洙,特除宣傳官。

    完春君李遂良孫謙會,滌其中考,敎曰:「忠愍公李鳳祥叔,弘茂,當戊申之賊入淸閫也,特立不跪,挺刃交加,終不屈,拘囚六日而死。

    此非殉身而何?節義澟然,可謂是叔是姪。

    特以尙未褒揚,人多未詳實蹟,豈非欠事?李弘茂褒奬之典,令該曹議大臣稟處。

    」仍命在恊改修《表忠祠志》,鍾秀撰其序。

    在恊奏言:「故宰言李彛章易名,當與故相李宗城改諡,同爲擧行,而諡狀姑未修正。

    係是特恩,則或有無諡狀擧行之例。

    」允之。

    鍾秀以贈參判金鼎運事蹟奏曰:「臣得見鼎運所寄陜川將校鹹萬重諺劄及諺劄紙背,萬重諺筆答書,則其登時感悟之意,背逆向順之計,令人不覺擊節歎尙。

    況其卒成斷索覆帳,禽獲賊魁之功,皆由於此劄!泯沒可惜。

    」命議大臣稟處。

     ○將行皇壇享事,命訓鍊大將李敬懋,領軍紮駐於北營。

    敬懋受標信,稱病不赴。

    敎曰:「訓將事,誠無奈矣。

    古人,所期袵革,此人一心釣譽,平生揣摩,惟在難矣二字,前此種種怪擧,皆從此出。

    歲次動駕,乘轎赴陣,無嚴極矣。

    伊後賓筵日登陛,忽作蹣跚之狀,駭悖甚矣。

    責飭之敎,不啻截嚴,而迷不知悛,甚至有自公堂徑出闕外之擧,特不脫帽袍之李文源。

    以至今日稱病,而殆近戲劇,又敢附說病狀於標信宣傳官,是豈常性人所爲?勘罪之止,此亦出於罪罪人人之意。

    」仍命削名仕版,更勿備擬於將望。

     ○以徐有大爲訓鍊大將。

     ○副修撰金熙采、宋祥濂上箚言:「故相趙顯命嫡長派免坐復官,不可輕議。

    」不從。

     ○判義禁府事韓光會等,以趙潞鎭〈顯命嫡孫。

    〉免坐不敢奉承,陳疏阻閽,下嚴敎切責,督令擧行。

     3月3日 ○乙醜,上在齋所,皇壇享禮告畢,乃還內敎曰:「昨夜行望位禮,冞切風泉之感。

    八壯士之設廳付祿,名曰別軍職。

    孝廟朝爲瀋幸,隨龍人之酬勞,有此恩澤,有是廳,則不可無八壯士子孫,而本廳無之,殊非記舊之意。

    八壯士子孫,無論支嫡,京鄕搜訪後,令該曹草記,以爲試取之地。

    」 3月4日 ○丙寅,領議政金緻仁上箚曰: 臣於日昨傳敎中,禁堂疏阻閽之敎,不勝訝惑。

    從人聞之,蓋自前月旬間,因下敎,凡係疏章,無論辭職與言事,守門將一切拒納雲。

    固知聖意,在於息鬧,而傷事面、駭廳聞大矣。

    臣數次經對,漠未聞知,泯默而退,臣實自訟,而喉院無一言警咳,不可謂盡惟允之責。

    伏乞亟降處分,仍命諸承旨推考。

     批曰:「章疏阻閽事,卿言旣如此,事端又妥帖,依施。

    承宣,則屢日警咳於筵席,不必問備矣。

    」 ○黃海道觀察使金思穆,因考績改題事,上疏自引。

    敎曰:「方面之體重,豈不知之?考績之體重,亦豈不知之?初旣勒令改題,從又促使行部,此蓋地處異於人故耳。

    此人之入將出藩,豈以才具威望之別有所取?一則地處,二則地處。

    大抵所謂戚裡,無論舊戚裡、新戚裡、古戚裡、今戚裡,一呼一吸,一動一靜,一語一默,一事一爲,惴惴然,恐恐然,僅率軀命,其生其死,一聽朝家處分,自是戚家本色。

    如或有威福,欲自已出,藉賣而把弄者,其禍至於兇國而害家,豈不畏哉?豈不懼哉?歷數近古,戚家全軀保命,同休共戚者,世必以慶恩家單擧稱道之外,此戚家之不謹愼者,無非慶恩之罪人。

    予於禦極以後,痛艾藉弄之習,惓惓於慶恩家賜祭,以示曠感之意。

    錄孤以寓奬一之擧,予意豈徒然?誠欲使所謂戚家,知如此則生,不如此則死,與朝家長享太平也。

    況於前後筵席,似此說話,言之不啻分明,有耳孰不聞之。

    此人亦當諦承,則今此疏擧,萬萬放恣,萬萬痛惡。

    以此家素所畏愼者,欲效外朝習氣乃爾。

    以近日跳踉成習之俗,自來豪悍諸家,幾何不各尋舊窟,各效前套乎?海伯疏要語,看來不覺駭惑。

    朝家束濕句撿之政,將自此蕩然。

    予則曰,海伯一疏,卽此輩跳踉之一端,此人初欲施投竄之律矣,呼寫良久,又思之,今日卽齋日也。

    此日此擧,有非仰體昔日眷恤之聖意,雖不得不姑且泯默。

    原疏,豈可賜批?付撥下送此傳敎。

    祗受日,當刻內發巡。

    萬一遲滯,當拿緻王府,推問後仍令卽其地定配,以此分付。

    千人萬人,雖甘心舊習,而此人,其敢生意於蹤跡臭味之際乎?前此情已露而跡已綻,常所痛駭者,況於似此去就,亦敢如是突兀?我國宗戚之不保存,莫非廷臣之罪。

    且今戚家之無累者,獨此家,則又必誤訓,如許廷臣事,亦可駭可痛。

    此家如此,如洪守榮之肆然投狀,爭抗大臣,金龍柱之飭敎後尋鄕,金持默之頗生自專之心,特自來本色,何足雲雲?朝家之日夕念念不置者,在於一或縱弛,駸駸入於難制。

    因一海伯,如是下敎,雖近於太費力,欲使廷臣,益知予本心也。

    」 3月5日 ○丁卯,領議政金緻仁上箚曰: 伏見禁府草記,故相嫡長派潞鎭外,其弟溫鎭、衍鎭,亦在放中。

    頃筵聖敎,以世宥之義,欲故相嗣孫,免坐主祀,此事古有可據,臣亦一辭對揚,而至於支孫竝入免坐,實非意慮所及。

    顧今人心靡定,倖門漸廣,窺凱之患,尤當如何?乞收溫鎭等放謫之命。

     批曰:「日前筵敎,卿似未諦聞矣。

    不曰嫡長,而曰嫡長派者,果竝指長派諸子也。

    父宥子不宥,殊非收司之法。

    予則如是裁量,卿須諒之。

    」 ○鹹鏡道三水府,雪。

     3月6日 ○戊辰,禮曹以李述原褒忠祠緻祭,三月二十三日殉節日迎祭奏。

    命三忠祠緻祭,亦以殉節日行之。

    其子孫之有職者,給由往參。

     ○以徐有隣爲弘文館提學,李秉模爲藝文館提學。

     ○摠戎使徐有寧,以五營之中,一姓占二,陳疏乞遞。

    賜批嘉奬而許之。

    以李昌運代之。

     3月7日 ○己巳,戶曹判書徐有隣,以餉廳提擧三人,俱屬一門,〈時徐命善爲都提調,有隣與徐有大爲提調。

    〉陳疏乞遞本職。

    敎曰:「以例兼辭本職,不可以兼職辭兼帶,尤不可,不可以私義妨公務。

    疏中所謂私義,又非眞箇有所據之私義,則此以逡巡可乎?決不可曲循。

    重推更爲牌招。

     ○設三日製於泮宮。

     ○敎曰:「禦題,事體至重,節製泮宮設場時,因謬例,每使典籍書揭,其爲屑越莫甚。

    親臨試士,姑無論,雖於命官課試,讀券官之書題,載在禮書,則獨於節製時禦題,依陞試例,使館官替書,萬萬不成說。

    此後進去文任,拆題後親書懸揭。

    如策題之猝難謄書,進去館堂、承旨中分書。

    載之《太學志》。

     ○上以三日製應試人數少。

    敎曰:「近來準點之皆不着意,未必不由於節製之每通方外。

    如是則圓點節目,申複之本意,果安在哉?每歲時試、講製,亦有一體修復之命,而年前一再爲之,伊後未免抛置,宜乎諸生之怠惰。

    從近當召試圓點生,預令知悉。

    先講後製,先製後講,臨時稟旨。

    講規,或以一經應講,或以月講冊應講。

    今番則大司成考出年條,草記稟旨。

    」 ○藝文館提學李秉模通擬時,銓官不議於文衡,文衡據文苑故事仰奏,秉模以此難安,不肯承膺,罷其職。

    尋命仍任。

     ○漢城府以戊申出征人生存者宋昌起等十一人啓。

    命帖加成給。

     ○上將以領議政金緻仁爲訓局都提調,命入前望單。

    承旨洪仁浩奏曰:「領相見擬之望,隻有先朝落點一望。

    奉置閤外矣。

    」命奉入落點。

    以事甚稀貴,命史官奉望單,傳授于緻仁。

     ○修撰洪義浩上疏曰: 時偉之作逆,向來堂疏之出,而文跡昭據,日字符合,其可使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乎?顧今傳啓非時,惟章疏得寓沐浴之忱。

    而殿下乃反謂有原啓,誠恐人心由是玩愒。

    伏願時偉薦棘,待用刑,夬正邦刑。

     批曰:「所陳不必更煩。

    」 ○以李漢豐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原春道伊川等八邑、黃海道鳳山等十邑、全羅道南原、平安道平壤等二十八邑、鹹鏡道安邊等十四邑,雪。

     3月8日 ○庚午,判中樞府事徐命善,以蔡濟恭拜相,義不欲周旋兩府,引入,上召見慰勉。

    命善曰:「臣自量已熟。

    若得三字銜,則都無事矣,不然則凡公會不參之外,無他道。

    或以爲:『彼進處不進,彼不進則獨進,未爲不可。

    』此則苟且矣。

    」上曰:「見綸音後釋然,不爲礙滯,是豈顚倒乎?」命善曰:「禁令至嚴,臣不敢更提本事,而臣於再昨年陳箚有曰:『義難共戴,至以臣言非妄,濟恭爲逆,濟恭非逆,臣當反坐爲言,曾未數年,與之比肩聯武,臣豈忍爲此?討逆非可以爽實言,臣又與微官庶僚有異,不顧言行,豈非朝廷之羞乎?」上曰:「卿勿固執,須更深量也。

    」命善曰:「吳翼煥疏,旨意兇慘,而指嗾之人,尙未斯得,待用刑一番鞫問,則自當綻露矣。

    」上曰:「翼煥何必問指嗾之人,豈有不知之理?而終不摘發,其意可知也。

    」命善曰:「今雖掩覆,嚴問,何敢隱諱乎?」上曰:「趙時偉之面陰背陽,曾所痛惡。

    如卿輩,不與同做,渠欲自主張?勸予以平明之治雲者,豈非專用渠之謂耶?至於兵議肅拜日,闕中酬酢之說,未免爽實矣。

    」命善曰:「申大尹疏以爲:『伊日肅拜,則丁寧矣。

    』」上曰:「伊日雖肅拜,諸承旨皆詣閤,政院無酬酢之人矣。

    近日章奏中,論擬帥事,有若明謙之內應大將,此則誤矣。

    」命善曰:「渠之賦性,本自陰慝,平日視臣輩若無,臣等亦尋常痛之矣。

    」 3月9日 ○辛未,命泮儒及方外儒生,以賦、表,從願應製,使閣臣及兩館提學,入侍科次。

    次上以上,俱許入格。

    各四百五十人施賞有差。

     3月10日 ○壬申,次對。

    領議政金緻仁曰:「有欲仰達者,已與僚相,有所酬酢矣。

    惟我殿下,聖志堅定,範圍宏廓,使一世之人,鹹與會極而歸極,德意之盛,臣不勝欽仰矣。

    蓋建極之治,其要莫若朝廷之擧措,隨事得宜,而刑政黜陟,尤其大者。

    就其中一二事論之。

    向來李魯春之罪,不過言議之反覆,尹得孚之罪,亦由於捄右相一句語,而綸音旣下之後,此事便同無皮之毛。

    得孚猶不可深罪,況可轉及於魯春乎?兪嶽柱未知有何別般所遭,而以其疏論之,則不過彈一從臣,有何大罪,而五年絶島,尙未蒙宥?今當聖上大恢蕩之日,正合滌舊而圖新,其在開言路、靖世道之方,宜有容貸之道矣。

    」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左議政李性源曰:「李魯春之言議反覆,固不可以言路言之,至於尹得孚之論列大臣重臣者罪亦有之,而今當恢蕩之日,容有參酌之道者,果如領相所奏,而兪嶽柱事,臣尤未詳,若隻以彈駁一事,久置絶島,則恐或太過矣。

    」上曰:「兪嶽柱事,若以事面言之,不過彈一沈樂洙。

    此不足深誅,至於李魯春,則予所咄咄者。

    雖以右相事言之,旣討而還救之者,其情態誠可惡也。

    尹得孚事,此是正月朝參時耶?」性源曰:「果在朝參時,而李魯春事,則未知在於何時矣?」上曰:「魯春初疏,乃甲辰夏間也。

    其後所謂自明之疏,與夏賊疏中句語,殆若傳鉢,予甚痛之。

    且以前應敎投疏者,尤可怪也。

    但魯春疏中,傳襲句語,未能詳記,卿等或有知之者乎?」行副司直李在簡曰:「魯春疏中時字,用夏賊救尹得孚疏中語矣。

    上曰:」非但時字句語,似多傳襲,而沈頤之,則初不忍發啓,見一提學疏批後,乃急急呈箚,而遣辭亦未免塞責。

    名以都禦史,觀望希凱之習,誠爲可痛,故譴謫之。

    魯春之承配瘴鄕,或似過矣,而參情、較跡,情重於跡,又復蹈襲,夏賊口氣,其時非不欲嚴加處分,而魯春自抄啓時,熟知其爲人,殆同綿針,不足深誅,故罰止島竄者此也。

    兪兵柱則雖未知其心之如何,而若論其跡,則久置絶島,亦涉太過。

    「緻仁曰:」此等罪目,隻可刊名仕版,而至若絶島,則誠過矣。

    「上曰:」方當保合之治,兪嶽柱事,或有容貸,而至於李魯春事,終涉如何。

    沈頤之事,擧措亦寒心矣。

    「性源曰:」果若蹈襲夏賊疏句語,則不可擧擬矣。

    「上曰:」尹得孚之朝參所陳,今則別無關係,故欲一言於右相,而未果。

    伊後臺望,偶然落點,緻有徐判府論列之事,而此則似由於沒知覺,非出於憯毒之意,終身棄置,未知穩當。

    兪嶽柱,則亦不必深誅,至於李魯春,則有甚於尹得孚,雖在衆咻之中,豈不能操其一心,而身爲士夫,作爲此事,則何事不可爲?自前偏論之時,亦或有前後之異緻者,而至若魯春,則其下語用意,終涉如何矣?「緻仁曰:」魯春之疏,奇怪可笑,劻勷駭妄,渠若知人事,則豈以前應敎上疏乎?「上曰:」以跡而論,果如是矣。

    尹得孚疏中,似有傳令軍卒之句語。

    然否?「承旨曺允大曰:」疏末,果有之矣。

    「上曰:」其時日記,考出以入。

    「 ○領議政金緻仁啓言:「慶尙監司金光默狀啓以爲:『漂倭船所載米潛買罪人樸光春等,竝宜待用刑嚴訊得情,依律勘處,而《大典通編》《禁制條》,有倭人賫來雜物潛商者,杖一百、徒三年之文耶,考謄錄,則壬子玉浦小通事金有望,給布換米,至於梟示。

    光春罪狀,與有望所犯相似,而與《通編》所載之律相左,請令廟堂稟處。

    』此事擬律,昭在法典,隻當遵而行之。

    壬子用律,在於法典未成之前,非所可議。

    請以此分付。

    」從之。

     ○兵曹判書鄭好仁啓言:「都、副摠管,本無定數,隨品陞降,甲申年間,因其時兵判所稟,各以五員定式。

    今則實難排擬,依舊例隨品陞降爲便。

    」上詢大臣。

    領議政金緻仁曰:「都副各五員定式,卽數十年間事,而舊例則不然。

    權且闊狹,恐無不可矣。

    」左議政李性源曰:「臣亦聞之,不可無變通之道。

    」允之。

     ○上召問承旨洪仁浩曰:「甲辰年李魯春事發啓,似是閔鍾顯矣。

    」仁浩曰:「臣於伊時,爲承旨,詳知顚末,而魯春事發啓及金鍾秀竄配啓辭,皆閔鍾顯之首發,而魯春罪狀,以專用兇賊口氣,爲聲討之辭矣。

    」敎曰:「今因言端,顧詢備堂。

    一二重臣外,皆曰不能記得雲雲。

    其中有伊時發啓之憲長,隨衆呑棗。

    此人自來畏約,隨處囁嚅,雖似無怪,在其時,則何心請設鞫?在今日,則何無一言乎?此等處,予甚非之。

    如此而世道豈有寧靖之日乎?當該備堂閔鍾顯。

    罷職。

    」 ○命以《日省錄》中李魯春處分事,示領議政金緻仁。

    緻仁以不知與未對,召見閣臣金鍾秀。

    上曰:「予於今日,無見卿之顔矣。

    諺所雲好事多魔,今日事,豈不類是?予於卿等相待之道,或有未盡而然耶?此非聲色而言之者。

    大抵卿等,伊來力排邪議,言有所據。

    今日簪紳,非曰無人,惟其入意者少,而卿等之事,猶近於國邊。

    故予所以委任,而責成者,未嘗不在於此矣。

    今日領相所奏,實是千萬意外,是何事也?蓋右相,大拜以後,以外面觀之,尹得孚殆同餘事,而又有不然者。

    得孚則當初所爲,不過顧藉右相,後雖有如何之事,此則何足深誅?至於魯春,則予之尙今痛惋者也。

    夫靑天白日,圓臚方趾等文字,此豈不好句語?而一經兇賊之口,便作忌諱之語,在先朝章奏之間,不敢用此八字。

    賊夏疏時字之義,何以異是?時字則自是好箇字。

    有時君之時,有時中之時,時之義大矣。

    若斥時字,則是與時背馳者也。

    與時背馳,非逆而何?魯春之襲用時議之時字,可謂叵測,而諉以愚騃,不欲深誅,故姑且薄竄海島矣。

    此事無幾,而瑮賊又出矣。

    伊時豈不欲加律於魯春,以懲一世?而猶或近於移怒,故未免含忍,又見今日之事。

    蓋予一念,在於保合陶甄,囿一世於和泰之域,故雖逆邊之人,逆節未露之前,每欲全保,多有參酌,世道之憂,末流之弊,未必不由於是矣。

    然予欲幷生哉之意,何嘗一日忘哉?今若以魯春爲非逆,則是幷與夏賊,而謂之無罪矣,此則豈成說乎?當初魯春投疏之時,卿雖在郊,時或入京,若於此時,早爲調劑,亟折奸萠,則豈有此事乎?今日筵退後,送示《日省錄》,則領相始以初不知顚末爲言,此則似欠誠實矣。

    《日省錄》所記者,卽不過朝紙所出也。

    朝紙所出,領相雖在休緻之時,豈有不見之理乎?見之而若不能明着眼目,箚着心胸,則是豈明張之義乎?若知而言之,又當如何?必欲筵奏,則單擧兪嶽柱一事,庶或有參量之道。

    如欲幷擧李魯春事,卿於近日,每多從容登筵之時,若於此時,微發其端,則曰可曰否之間,豈無敎示之道,而今於賓筵衆坐之中,猝發此言,到此地頭,予亦無奈何矣。

    此蓋卿等不善待予之緻。

    予於卿,有何所負耶?若以魯春事,隻緣尹得孚雲爾,則是幷與夏賊,而歸之相忘之域,寧有如許事也?」鍾秀曰:「臣之堂叔,精神昏耗,妄出此言。

    惶蹙之極,更無仰達,而特軫終始之澤,趁今許解好矣。

    」上曰:「甑已破矣。

    此後善後之策,惟在卿等。

    予不忍見匍匐入井之狀,有此下敎,幸須收之桑楡,以保終始也。

    今若引出,而仍入,則事機似尤難處。

    今於此事,使在傍者,看作泛然底事,卿等則進進不已爲可。

    終始保全之策,惟在此一擧矣。

    」鍾秀曰:「聖敎至此,不勝感泣,而此莫非昏昧所緻,全未覺得矣。

    」上曰:「領相,雖或昏昧,卿則不至昏昧,領相所爲,卿可謂不知于事端,今雖不發,一番風波,烏可已也?見今萬弩潛伺之餘,事已至此,則恐無善後之道矣。

    且予於他賊,雖或有參量之道,而至於幹犯夏賊者,予亦莫可彌綸矣。

    卿等想必有深量,惟意善處也。

    」 ○領議政金政仁上箚曰: 臣於李魯春事,隻知所坐,由於尹得孚事。

    得孚之罪,在於年前論啓中句語,妄意綸音旣下之後,便同無皮之毛,不少商量,遽有陳達。

    及承聖敎敷示,伏見賚下冊子,始覺伊時聲討,別有其罪,臣於是,惶隕戰慄,無地容措。

    噫!蹈襲兇賊之語,至登章奏之間者,是何等駭惋?而臣則精神耗落,全然誤記,率爾開口。

    退益悸懍,咋舌何及?乞降威命,嚴勘臣罪,以爲人臣妄言之戒焉。

     批曰:「筵退後,聞因承宣轉對之奏,始詳知卿本意矣。

    事係年久,予亦不能到底記有,況伊時卿在退休,不與朝事,無怪乎乃爾。

    大抵時之義大矣哉!天有時令之時字,國有時君之時字,聖人有時中之時字,一有背棄,是逆天也,叛國也,聖人之罪人也。

    先時者殺無赦,不及時者殺無赦,凡在含生之倫,孰不知逆順之理?獨乃夏賊,以亘古今、窮天地至兇惡之種,辭疏倡說時字於作逆之前,帶得背棄之意。

    初猶付之適然,未久有罔測之變怪,爲今日臣子者,雖未能手剮而口臠,寧忍掇拾賊夏口氣,至登於奏禦文字乎?年前忽有李魯春者,稱以自明,妄投一疏。

    不問何言何事,卽其掇拾之罪,肆市猶失於太輕,而律止減死島置者,熟知渠愚騃,僅具形殼也。

    仍命以适、雲之律,加施於夏賊者,欲令廷臣,知所懲艾也。

    其間事實,大略如斯,爲卿敷示段落,卿聞此必怳然瞠然矣。

    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

    」緻仁承批,惶懍胥命。

    上屢加勉諭,緻仁益惶恐不敢承命。

     3月11日 ○癸酉,領議政金緻仁上疏曰: 臣天奪其魄,自陷大僇,短箚冒訟,辭不盡意,而不惟不加之罪,批旨三百餘言,洞諭兇徒源委,明白嚴正,靡有餘蘊。

    奉讀感泣,如夢得醒,益覺臣之罪犯,有不容誅。

    噫!載籍以來,亂賊何限,而其窮兇極惡,豈有如夏賊者哉?凡在含生之倫,食肉寢皮之願,固無可言,而苟或有一語一事之稍涉於此賊,則其所驚憤痛疾,必討乃已,卽是臣子之同情。

    況夏賊疏中一字,實爲作逆之根柢,而李魯春之掇拾於兇變屬耳之後者,其心所在,萬萬叵測,少有知覺,夫孰不知?而臣則不知,至有昨日之筵奏,籍曰精神耗落,失前忘後,此何等關係,而於此焉一有忘失,則尙可以自立於天壤之間乎?此其罪萬戮而有餘矣。

    臣之受恩罔極,矢以死報者,自謂百倍常情,而畢竟負犯至此,莫非臣死期將迫之緻也。

    泥首金吾,薦降恩諭,死罪如臣,何敢當此?收召神魂,冒入文字,伏乞亟命有司,議臣當被之律。

    「 批曰:」不知近於旡妄,故曰旡妄之藥,不可試也。

    予於卿,亦雲疏中天奪其魄雲雲,過矣。

    安心勿辭,卽起視事。

    「緻仁逬出城外。

    慰諭曰:」此,非如是之事。

    所謂過則非禮者,若爲今日準備語。

    凡有秉彜之天、血氣之倫者,寧或歇後於討復之義哉?況卿,體國元老也!不知也,故有旡妄之過,旡妄也,故覺卽自訟。

    一番陳箚,一番胥命,抑足暴本情,而白初心,自再疏之擧,擧措過矣。

    出城尤過之過者。

    予有一扣於卿者。

    如是之者,出於自訟耶?嫌其緩討耶?由前則頓悟一念,炳然如丹,遂事付之先天,名敎無讓別人,奮然挺身,進進不已,效古人麾不去之義,則救時之策,似無出此。

    由後則不識卿者,籍有雲雲,予當斥以構誣,更向卿多般慰勉,卿豈或反自非薄乃爾耶?量時之義,不當如許,卿若趑趄不決,荏苒時日,徒滋具瞻者緻惑,則傍伺之謗言,何以抵之?群哄之咎責,何以塞之?爲卿計,如是爲非計,不如是爲得計。

    時乎時乎,不可失。

    卿須入城視事,康濟時艱。

    「緻仁始承命入城。

     3月12日 ○甲戌,遞吏曹參議李集鬥。

    鎭海縣監劉漢坤改差。

    正言宋煥德上疏曰: 鎭海縣監劉漢坤,以至賤之類,挾巨富之名,托跡宇賊,爲其婢夫,掌貨財、專寵使者,積有年所,而夤緣出入於偉賊之門,爲其腹心,稱以家臣,則其人地之卑賤,所不暇論,而爲諸逆所寵任者,豈可備置於字牧之列哉?噫!彼銓官,必以此人,獨政收用者,抑何心腸?年前務勝之政,猶不足於伎倆之闖售,罔悛舊習,一味跳踉,無所忌憚,乃至於此,臣竊痛之。

    臣謂鎭海縣監劉漢坤,亟施刊汰之典。

    當該銓官李集鬥,施以譴削之典宜矣。

     批曰:「劉漢坤事,設如爾言,親知宇、偉於前日之人,今何可一一枳塞?又或爽實,則此非尋常彈駁,爾亦難逭妄言之罪矣。

    」仍命政院問李集鬥。

    刑曹査劉漢坤。

    集鬥以無知妄作對。

    漢坤,果宇鎭婢夫也。

    乃命集鬥遞職,漢坤改差。

     ○領議政金緻仁、左議政李惟源、右議政蔡濟恭,上聯名箚曰: 李魯春之罪,可勝誅哉?頃年一疏,許多反覆情狀,固不忍正視,而最是一字兇言,全襲劇逆之口氣,天下寧有是耶?自有載籍以來,窮兇極惡,豈有如夏賊者哉?凡今北面於殿下之庭,雖口臠手剮,猶未足以洩萬一之憤,其或有一言半辭之乍涉於此賊者,夫孰不聞之體粟、思之骨冷?而至於夏賊疏中一字,實爲作逆之根柢,則苟使魯春,有一分讎視夏賊之心,敢於兇變屬耳之後,掇拾其兇悖話頭,如印一闆乎?噫!以躬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逆賊,而适、雲之律,尙未夬施,黨與之類,尙未鉤覈,歲月稍久,隄防寢潰,此莫非臣等義忽共戴,誠未仰格之緻,慙痛憤惋,無以擧顔於天日之下者,五年于玆,而甚至如魯春罪惡之明白易知者,亦不能登時洞悟,乃有臣緻仁無知妄作之奏。

    嗚呼!尙何言哉?到今沬血請討,倘或一日少緩,則不但刑政之大乖,實恐倫彜之益斁。

    玆敢相率拜箚,粗效懲討之義。

    伏乞亟命黑山島安置罪人李魯春,卽其地薦棘,待用刑設鞫得情,夬正王法焉。

     批曰:「卿等所請李魯春先施薦棘,待訊鞫正刑事,卿等之意,豈不知之?然年前減死島置,自有裁量者存焉。

    伊後,渠之罪惡,別無更綻,到今忽地加律,未知爲當。

    至於領相之獨占名字,如是固請,認出於自訟之意。

    揆以事面,亦過矣。

    卿等諒之。

    」 ○竄聯箚玉堂李百亨于明川,趙鎭宅于吉州,吳泰賢于端川,金履翼于利城,金熙采于北靑,宋祥濂于洪原。

    應敎鄭萬始等,聯箚論領相金緻仁。

    上召見諸玉堂,命讀奏。

    萬始展箚欲讀。

    上曰:「應敎隻書謹悉,未及拜箚雲,首校理讀奏。

    」百亨讀奏。

    其箚曰: 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天地、亘古今極逆大憝者哉?凡爲我殿下臣子者,除非腸肚相連,聲氣互應者,孰不欲口臠手磔?而噫!彼魯春,獨乃掇拾兇逆之口氣,肆然登徹於章奏之間。

    假托渠身之自劾,陰護彼賊而同歸,則肆市之律,尙雲輕矣。

    至今假息於島置之中,使夏賊之遺兇餘孽,脈絡潛結,如火再燃之憂、若草復萌之患,每切有識之竊歎。

    果然金緻仁事出,而龍蛇終不可化,魑魅終莫能逃矣。

    噫嘻!痛矣。

    歷數終古,人臣之受國恩、荷主遇者,未有如渠家之旣隆且深,則渠亦人耳。

    苟有秉彜之天,自其白首起廢之日,宜思革面報效之道,而乃反暗植徒黨,自作領袖,凡所以兇國害公之事,行之已久,甚至於日前筵對,宿處難忘,兇圖自呈,噫嘻!痛矣。

    魯春爲夏賊而欲死,緻仁爲魯春而請放。

    其心所在,路人所知,而敢於自明之箚,粧撰之眩亂之,有若自前全昧,及今始覺者然,古今天下,寧有是耶?眞贓自露,而殿下猶欲庇覆,兇蹤乍逬,而殿下尙加敦勉,至於今日入城之擧,而其放恣無嚴,尤極彰著。

    殿下縱欲待之以舊臣,不思所以嚴加懲討,則義理將日益晦,亂逆終無所忌。

    領議政金緻仁爲先削奪官爵,門外黜送,斷不可已也。

     讀訖。

    上曰:「領相賓筵所奏,豈其本心?蓋莫之爲而爲也。

    大抵李魯春原疏,卽命還給,不爲謄頒,則其時諸臣,理難詳知,況領相以多年休退之人,無怪其年久後不記。

    領相疏,有天奪其魄等語,雖以過矣爲批,亦非謂全無所失雲爾。

    然諒其本心,實非故犯旡妄雲雲,政道其心事。

    伊日領相,非單擧魯春,以尹得孚事,轉輾及之。

    不然則揆以天理人情,豈欲自陷於罔測之科哉?執此罪之,所謂天奪其魄,亦非過語也。

    今以不知爲罪,則領相固當甘受,而此箚聲罪,豈不萬萬不近理乎?非不欲卽加處分,而箚中兇國害公等語,必有所指,今許方寸之地者,將欲詳問而處之也。

    其各悉陳。

    」百亨曰:「自天地剖判以來,窮兇絶悖,未有如夏賊,而名雖用适、雲之例,兇種逆孽,尙且生存。

    其徒黨血脈,宜亟窮覈,而草草治獄,一無所問,窩窟根抵,尙未鋤拔。

    凡今北面者,語到夏賊二字,思之心戰,言之眥裂,常以爲天理昭昭,終必有自綻之時。

    廼者魯春,以初攻得孚之人,忽於夏賊作逆之後,以前應敎,投疏自劾,反救得孚,而掇拾夏賊之兇疏,究厥心腸,與夏賊一而二,二而一,豈意今日,遽有金緻仁之事哉?緻仁,卽一國所謂元老也,年齒也、地位也,受恩之厚,得君之專,果何如?且於十五年休緻之餘,一朝畀之以鼎軸之首,擧國而聽之,恩造如此,際遇如此,則設有素蓄之兇心,固當革面改圖,一心向國,以圖涓埃之報,而乃反恣行胸臆,全事偏私,將至叵測無嚴之境,識者之憂歎,固已久矣。

    果於日前賓對之奏,心跡綻露無餘,繼又見渠之疏箚,其粧撰眩亂之跡,有不可掩。

    臣等箚中,宿處難忘兇圖自呈八字,竊以爲覷破其心跡矣。

    蓋自魯春事以後,夏賊之綢繆排布,幾無形跡之可尋。

    今者緻仁出,而夏賊之窩窟,始乃得之,此豈非天理之昭著者乎?」上曰:「箚辭已沒斟量,奏對又不擇口,惟以不近似、不當理之說,勒加構誣,誠駭然矣。

    領相何爲而爲夏賊窩窟乎?所奏誠無據矣。

    雖欲白地驅人,豈可得乎?伊日所奏,實是無情之事,信口之言,然執其跡,則甚駭訝也,大妄發也。

    今若稱停平說,夫孰曰不可?而如是陳箚。

    謂予可以允從,而爲之乎?」百亨曰:「沫血齊籲,果以蒙允爲期矣。

    」上曰:「此玉堂,向於講筵,因文義盛言僻字之弊,故予已知其有意而發,而今因事端,欲售敲撼之計,豈不非乎?」百亨曾於講筵,以辟則爲天下僇,敷演爲說意,蓋指時、僻之目,故有是敎。

    百亨曰:「何敢於聲討之時,懷敲撼之計乎?」上曰:「領相全不知魯春罪犯而然矣,諸玉堂,則果眞知魯春之所以爲魯春乎?大抵時之一字,本非不好底字。

    時義、時措,皆是好箇字,而至於今日朝廷,忽於時字之外,拈出對立之字,卽賊字也,逆字也。

    立乎其朝,食君食衣,君衣卽所謂時人也。

    外此而別立名目,必欲角勝而戕害,非逆邊、賊邊而何?古人雲:『今天下一君矣,四海一國矣,旣無之魯之鄒之道,則捨是時,而將何往乎?』是知欲與時背馳者,必有別般渠輩之時故也。

    於是乎爲逆爲賊,了無忌憚,駸駸入於禽獸之域,可勝痛哉?若於時字,一毫有角立之意,則決難容貸,而惟其生死向前,以持爲歸,則皆可許之矣。

    在宋則有朔、蜀、浙、閩之標榜,在我朝亦有東、西、老、少之名目,而曷嘗有時與賊、時與逆之竝立而互對者乎?今日攻時之論,予誠莫曉其故,爲今之計,痛革其弊,無論某般人,同歸於一時字,庶幾偕底大道。

    故予果委任領相,領相亦以是自任,廟堂注措,惓惓於此箇道理,則豈有身任其責,而忽發此背馳之言,同歸於亂逆之科乎?」百亨曰:「賓筵之奏,畢露其眞贓。

    伊後遁辭,輒曰不知者其誰欺乎?尤可痛也。

    」上曰:「眞贓,果何指也?」百亨曰:「卽筵奏,而眞贓斯在矣。

    」上曰:「決知其不然。

    眞箇不知,而發口矣。

    」百亨曰:「雖小於此事者,決無不知之理,況此事乎?假使不知,名曰大官,漫不知此等忠逆關頭,獨非罔赦之罪乎?」上曰:「領相,若眞有所知,則予豈質言如此乎?吳泰賢,參伊日賓對矣。

    領相之言,果有心乎?」泰賢曰:「筵席之上,無難發口,決非無心矣。

    」履翼曰:「設令在前則不知,及其欲請疏放而入來也,豈不有揣摩經營乎?」鎭宅曰:「無論知不知,以李魯春三字,遽然擧擬於疏放者,其心太無嚴矣。

    」熙采、祥濂曰:「臣等所陳,實是公議矣。

    」上曰:「領相事業,卽聲討時偉也。

    在玉堂道理,固當先討時偉,而今乃齗齗於領相乎?」百亨曰:「俄承講筵文義之敎,又承此敎,實愧忱誠之未孚。

    然臣豈拘於色目,有所先後於懲討之大義乎?」上曰:「領相之見嫉於人不一,則予安得無疑於挾憾乎?」履翼、鎭宅等曰:「臣等之一辭請討,豈背敲撼之言乎?」上曰:「李魯春事,根因蓋自癸卯朝參日尹得孚筵奏而發矣。

    得孚斥人之朋友、師生間事,自以爲敦倫雲爾,則應知君臣之倫,豈眞甘爲夏賊之黨與?而夏賊之重通得孚,亦豈眞有愛於得孚而然哉?特以得孚之不用於時故耳。

    夏賊六月疏中,時之一字,已兆七月之兇逆,則魯春敢於其後,掇拾口氣者,豈但右袒夏賊?精神所注,隻在於下款一時字。

    予亦所痛惡而深誅者此也。

    至於得孚之忽斥義理主人之徐判府,此雖可痛,而謂之夏賊之同情,則恐未必然。

    且甲辰之冬,任事之人,不善周旋,欲速不達,而魯春之事出焉。

    及至乙巳春鬥恭之事出,而脈絡根柢,槪可知矣。

    今欲勒加極罪於領相,果何心乎?若以予謂有一毫疑貳於領相,而故爲慰藉之言,不幾近於彼吳翼煥疏中好惡欠誠之說乎?二年廊廟,耿耿於打破時字之圈套,而今乃反陷於坑穽,非但爲領相之不幸,予亦恐爲欠誠之口實。

    此眞傷痛者也。

    如以予言爲可信,則此箚還爲持去。

    」百亨曰:「有玉堂以來,豈有陳箚討逆,而還爲持去之例乎?殿下雖以大臣之敬禮爲敎,而金緻仁負犯,此是逆臣,則何可以大臣待之乎?」上曰:「此言尤可駭然。

    予欲從容洞諭,使之自悟,而終不承命。

    當一竝竄配。

    斯速退出。

    」承旨洪仁浩曰:「堂箚,實是公議。

    而摧折過中,乞卽收還焉。

    」命推考。

    萬始曰:「臣雖未參拜箚,所懷則一般矣。

    」命遞差。

    敎曰:「堂箚此何擧也?此非乘機下石,因事逞毒乎?筵敎不啻千言萬語,如許爭抗之習,如許駭悖之擧,前所未有,予豈以不近理之說,顧護領相乎?似此樂禍之人,不可以玉堂待之。

    館箚諸臣,北道竄配,原箚已焚之矣。

    」承旨曺允大筵中覆難,命遞差。

    趙衍德、南鶴聞聯啓伸救。

    不從。

    仁浩陳箚徑出。

    衍德等又相繼徑出。

    竝不從。

     ○鹹鏡道北靑、端川,雪。

     3月13日 ○乙亥,領議政金緻仁免。

    緻仁以情地危蹙,還出城外。

    上遣承旨敦諭曰:「天下事,無不有,若爲卿道者。

    予於卿寵遇方隆,委任日專,注措機密,事無大無小,交濟而相須,雖以近俗險巇,有伺釁覘隙者,十百輩,何從以窺測之哉?有若倚毗,有若遭罹。

    往古來今,曷嘗聞焉?欲尤於人,則事端由於卿,欲咎於卿,則卿實無他心。

    興言及此,予不覺顔騂而背熱,況在卿,當作何懷?廼者堂箚發,而構誣罔測,把持益急,痛歎痛歎!人之用意,出於乘機下石,在卿處義,寧或因仍放過,重貽世人之竊議也?予自昨至今,昻而思、頫而思,左右思、出入思,惟有體諒二字,最合善後有終之方。

    噫!起卿於十五年退閒之中者,予必有迫不得已然。

    旣進之,決不可以一朝僨誤,任卿永謝。

    卿所帶相職,不待卿請,姑許勉副。

    予固知大官除免之難愼,而進退亦大節也。

    往復相持,亦非推誠禮使之義,卿須知予悃愊之諭,卽日入城。

    」緻仁附奏以不敢入城之意。

    上再加敦諭。

    緻仁承命。

     ○冬至正使兪彥鎬、副使趙瑍,以還渡江馳啓言:「一自後市之革罷,彼人怏怏,或不無操縱尼行之慮,而臣等到柵後,第使任譯,依例報門于稅務監督,監督文移于臣等以爲:『中江稅銀,每年三千三百兩,作爲定額,歷經四十餘年,竝無更改,此次迎接進貢回還之員役,竝無帶來貨物。

    事關國課,甚屬緊要,貴國何不預爲奏聞,將中江稅額裁減?如不然,將緣由咨覆本監督,轉報戶部可也。

    』雲。

    是蓋憑藉嘗試之意,故臣等回移,略陳其始末曰:『竊稽原初定例,年貢使及憲書官進京時,交易物貨,自有本國恒式。

    至若回還迎接時,帶來物貨,是不過中間襲謬成例之緻也。

    比年以來,奸僞日滋,偸爭之患、戕殺之弊,往往有之。

    此本國所以日夕警懼者,而亦恐有違於大邦字小、嚴邊之道,故始自今年,另禁後蔔,申復舊例,而春天延蔔時,擬帶之雜貨,竝付於冬天入貢之時,則此非昔有裕,而今不足也,試以今年言之,則目下,雖無雜貨之延到者,來頭年貢憲書,兩次之所帶來,總以計之,厥數自如,在商民,固無所損,在稅額,不失元數。

    槪此事情,想應財諒。

    』雲雲,則監督見之。

    憮然以爲:『事理則然,而遣辭若是,緻有査照之擧,則彼此俱不便,隻以本國新定章程之意,從略說去爲當。

    』雲。

    臣等不得已依其言改之,則監督受之。

    初七日,無弊出柵雲。

    彼地事情,則近歲飢饉薦臻,各省失業之民,相聚爲盜。

    至於臺灣之林爽文,則兵衆勢大,最爲難制。

    戕殺官長,奪據州縣,皇帝命將討之,自丙午九月,至去年十月,互相勝敗。

    皇帝續遣阿柱等三大將,大加勦戮,幾盡掃淸,生擒爽文,今已班師雲。

    」 ○平安道江界、肅川、鹹鏡道鹹興等十邑,雪。

     3月15日 ○丁醜,展拜于景慕宮。

     ○以洪秉纉爲開城府留守。

     3月16日 ○戊寅,定圓點生講、製之規。

    先是,太學以圓點生講冊年條啓。

    至是敎曰:「講冊則以月講冊爲之,製述規矩,依前爲之。

    」 3月17日 ○己卯,召見戊申軍功人子孫。

    判中樞府事李在恊等進謝箋。

    賜饌下禦題,令登筵儒生製進,分等施賞。

    又敎曰:「召見進箋諸臣,是日卽命將推轂之日。

    以是日臨是堂,緬惟舊甲,愴傷彌深。

    其中兩勳臣家嫡長,獨無職名雲,幼學李瑞運、金魯謙,初仕調用。

    」 ○以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3月20日 ○壬午,禦春塘臺,行抄啓文臣親試,兼行圓點儒生製講。

     3月21日 ○癸未,輪對。

     ○飭諸道課農。

     3月23日 ○乙酉,五部、諸道搜訪戊申從征將士生存人,仗義殉身未褒揚者以聞。

    漢城府啓言:「五部坊曲,隻有從軍生存者,禁衛軍宋昌起等十一人。

    」命竝帖加成給。

    其中金次童,以回榜已加資。

    金尙說參扈衛,加給米肉。

    忠淸道觀察使洪檍狀啓言:「倡義未褒者七人。

    淸州崇祿金晉熙,故相臣金宇杭庶姪,賊天永據上黨山城,晉熙紏義兵七十餘人,密諭城守砲手,斬門而入,縛天永,讓功於樸敏雄,名遂湮沒。

    祭酒金元行,著傳。

    翊贊卞觀夏先起義旅,檄告遠近,退讓不伐,隻入原從之錄。

    資憲金剛立罵賊不屈,賊欲取其善馬,放丸馬立斃。

    賊敗而免。

    鎭川邑校金天柱,忠臣天章之兄。

    兄弟倡義擊賊,天章中丸死,天柱被鋒幾殊。

    燕歧戶長河啓溟,率家丁親族,守軍器倉庫,斬淸州傳賊關者,設伏津渡,偵察非常,賊書不得通。

    亂平,有欲訟其功者,火其狀曰:『守庫藏,吏職耳。

    何功焉?』淸安士人張瀗,殉節人潭之從弟。

    隨潭從征,殺賊過當。

    淸州士人金世萬捕斬賊校從軍。

    生存人嘉善金鬥三等二十九人。

    」命議大臣。

    諸大臣皆以無公家徵信之蹟,而遽施旋褒,難之。

    命金晉熙、金剛立贈職。

    卞觀夏、金天柱給米肉。

    河啓溟令兵曹錄用其子孫。

    張瀗,以生存,特命加資。

    金世萬,訪其子孫,給食物。

    從軍人帖加,給米肉有差。

    令道臣,設樂以饗之。

    開城府留守洪秉纉狀啓言: 從軍生存人資憲趙重璧等四人,皆參原從勳。

     命竝帖加。

    原春道觀察使金載瓚狀啓言: 本道春川、金化、楊口等邑,有從軍生存人,通政鹹萬才等十九人,而當時各邑領付,戒嚴于京畿地方,難平,撤陣罷還。

    與畿、湖將士之出戰不同。

     敎曰:「雖與殉身及從征有異,遠赴京江,十日効力,其勞可紀。

    依湖西例,令地方官,給米肉,設樂饋酒。

    」京畿觀察使徐有防狀啓言: 倡義未褒人陽智嘉義朱櫶募義旅,與文星天,據左贊峴,斬賊數百。

    道臣褒啓,而以身在草土,隻入原從錄。

    通德郞韓弘濟、出身劉相漢,結約募死士,守左贊,賊不從過,竟未上達。

    安城同知尹梓,擒泰柱等三賊,見奪於官軍。

    從軍生存人嘉善樸末龍等一百十人。

    末龍年百四。

     議大臣,朱櫶贈職,尹梓收用子孫,韓弘濟、劉相漢子孫,給食物。

    從軍人等年皆八十、九十,幷帖加。

    全羅道觀察使沈頤之狀啓言: 光州閔濟章、閔濟萬兄弟,安竹之戰,?著奇功,而槪見於《戡亂錄》。

    全州座首吳震亨,以無朝令,力贊邑守不調兵,被賊孝之綁縛。

    賊顯到三川,守門保一州。

    從軍生存人僉正柳一星等十五人,而一星奮勇擒賊酋存緖於鹹陽衙樓,人至今稱之。

     議大臣,命閔濟章、吳震亨錄用子孫,柳一星差忠壯將,其餘幷帖加,設樂侑饌,視他道例。

    鹹鏡道觀察使李崇祜,以從軍生存人茂山寺奴丁甲從征錄勳啓,命加資免賤。

    慶尙道觀察使金光默狀啓言: 倡義未褒人,居昌座首全鶴齡,裂賊帖,募義兵,與官軍,合勢勦滅兇賊。

    鄕吏愼鍚顯、愼德顯、愼光世、愼緻謹兄弟叔姪,同心倡義,募兵遏賊。

    士人李遇泰,李述原從姪也,與從兄遇芳,招集族黨,倍道赴晉陽,擒亮、熊、坤三賊。

    業武曺漢伯,士人尹商擧、魚震龍、鹹陽吏樸春奉,士人鄭之僑、樸汝芳、安義士人李聖擇、副護軍金瑾、士人全虞錫、鄕吏河潤澤、河龍瑞、金載鏡、晉州嘉善李世翰、學生李尙化、閑良金鬥潑、尙州折衝鄭弘周等,或倡義、或殲賊。

    從軍生存人嘉善白萬載等十七人。

     議大臣,全鶴齡贈掌令,愼錫顯四叔姪贈郞署,李遇泰贈秩,曺漢伯、樸春奉褒贈,尹商擧錄用子孫,魚震龍諸人子孫,給食物,從軍等帖加。

    平安道觀察使金履素狀啓言: 金振玉,以嶺裨,轉戰于陜川、居昌,掩捕賊魁,勦滅兇徒,有實蹟。

     贈職。

    京外從征將士生存者,百歲至九十歲二十二人,八十歲以下一百八十七人。

     3月24日 ○丙戌,召見回還冬至正使兪彥鎬、副使趙瑍。

    上曰:「前領相事何如?」彥鎬曰:「老昏之緻也。

    」上曰:「守禦使,頻登筵席,無言不到,隻言尹得孚事,而不言李魯春事。

    若先言之,則予豈無善後之策耶?伊日堂箚,予甚畏之。

    金履翼輩,石弩俱發,必欲死爭,予何能抵當乎?未知緣何而如彼其見忤也?」 ○以蔡弘履爲司憲府大司憲,安聖彬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25日 ○丁亥,應敎韓光近、校理洪義浩等,上聯名箚曰: 李魯春之悖疏兇言,尙今偃息於海島,已是失刑,而肆然請宥之言,忽出於大臣之口,其可曰無妄而發乎?職在論思之列,箚陳同聲之討,卽其責耳。

    日月之明,宜賜開納而雷霆之威,反加摧抑。

    千裡絶塞,六人幷逐,行色蒼皇,景像愁沮。

    是豈所望於聖明者耶?請亟收諸臣竄配之命。

    至於堂箚付燼,尤涉過當。

    何可爲此創有之事,以傷恢張之德耶?更願深加留意。

    向來怪鬼之疏,旨意閃忽,情節兇憯,其中一字,又襲劇賊餘套,傳法護神,如出一口,嚴加究覈,明示典刑,斷不可已也。

     敎曰:「此營救乎?敲撼乎?托營救之名,售敲撼之習,意甚不美,予切惡之。

    雖欲責備,何患無其說,而轉語遣辭,太極憯刻?非不欲別加處分,而與向日聯箚者之口業與擧措,頗有間焉,重費辭氣,反非庇護之本意。

    且況目下所待之者,隻在焚者熄、詿者詘而已,豈爲異旨者所撓奪?姑從不治治之義。

    應敎韓光近等,刊削仕籍,以示順應而明示之意。

    」 ○副校理李洪載上疏曰: 天地之間,戾氣所鍾,豈有如夏賊哉?人心之憤惡仇疾於夏賊者,以仇解憎蟹之意,一言半辭之依俙彷像於此賊,則疾之固如此賊矣。

    李魯春之一字套襲,萬戮猶輕,則大臣之率爾請宥,臣未知其故也。

    大臣一有所失,三司職當論正,奈何聯箚諸臣,一竝投北?臣竊爲聖德惜之。

     批曰:「聯箚諸臣,因機逞憾,姑舍是,直請律名,太無忌。

    善地薄竄,猶失於輕。

    若嫌其言,事當勘不勘墍讒之意,果安在哉?」 3月26日 ○戊子,冬至書狀官鄭緻淳,以別單啓言: 皇帝痛祛文具,各省生祠及德政去思碑,竝令禁除,著爲令典。

    凡係筵宴辦備之物,亦令裁減。

    光祿寺奏稱:「朝鮮、安南、琉球等使臣供給有等,減少品色,殊非懷柔之意。

    」皇帝覽奏以爲:「外藩使臣,筵宴品物,豈可拘泥前旨,以乖柔遠之意?該衙門所辦鷄鵝之類,務令精備,毋至虛應,故事有名無實之歸。

    」 又雲: 福康安以傅恒之子,隆安之弟,甚見寵幸,而隆安嘗與阿桂,出征金川,以武勇見稱。

    昨年臺灣之戰,皇帝以康安有乃兄之風,授大將軍印,委以征討之任。

    康安調度得宜,收復州縣,皇帝嘉之,錄勳封公,仍令巡視防鎭雲。

     ○大司憲蔡弘履上疏曰: 李魯春之負犯,與夏賊一而二,二而一,而廼者請宥之論,胡爲而發也?向來堂箚,出於憂愛之忱,而竝置重勘。

    不意聖明,有此過當之擧也。

    請還收諸玉堂處分之命。

     批曰:「前後處分,非戲劇,則卿亦無難隨衆乎?」 ○持平李挺龍上疏曰: 李魯春之罪,不加當律,失刑大矣,而大僚矇然請釋,臣竊慨惜。

    請夬從嚴囚,待用刑之請焉。

    丙午五、九月之變,卽臣子如不欲生,必欲一雪而後已者,而逆宇、賊偉,尙戴首領,人心愈鬱。

    乞亟從諸臣之請。

     批曰:「隨衆造言,予甚惡之。

    」 3月27日 ○己醜,判中樞府事李福源,上箚乞骸。

    批曰:「卿雖百箚十疏,惟有一靳字,勿或煩申。

    副予肝膈之諭。

    」 ○領中樞府事金緻仁,以堂箚復嚴,引義出城,別諭曰:「今之惡卿者,把持日急,機穽四藏,此似可怖而可怕。

    惟予在,寧背初筵之約乎?記注在彼,卿宜休慮。

    大抵筵奏,跡也,段落,心也。

    卿之跡,予非之,人亦非之。

    因卿心求卿跡,是跡也,非無情乎?非無妄乎?卿之慥慥一心,在於立今日之朝,佐今日之治,矯其非、正其謬,欲答委毗之私,抑何心,知而故爲,公而孤負,私而顚沛,躬蹈覆轍,與亂同歸乎?予知之矣。

    卿之自來規模,周便太不足,遇事做事,每患無益而有損。

    古大臣彌綸協贊之方,恐不若是。

    況在今時、處今俗,以力較勝,必無幸矣。

    卿縱不遑自恤,獨不念世道人心乎?卿之跡,卿實自取也。

    所謂三人者,段落自異,卿乃混看,而合言之,卿之心,認爲重且大者,竟無葛藤,屬之支裔者,反緻狼狽。

    若使卿專精於李魯春事,有意而有是奏,則疏語之首尾,臺啓之停仍,豈有不思不考之理乎?卽此一款,本心可暴。

    況魯春之竄宥,不關於綸音,前後卿之執此爲證,不亦太左乎?以卿明識達鑑,有此錯解段落,故曰卿之心,非本心也。

    噫!縷縷敷諭,豈徒慰解卿也,兼欲見朝紙者,曉然知跡與心之逈如黑白,沮方湧之議,抵爭起之鋒,知卿者恕跡與心,不知卿者恕其心。

    心旣曰無他雲乎?則勤攻之來極,不過慨然寒心等語而已,似此咎責,卿必拜而受之。

    予亦自此庶除勞思,公私之幸,爲如何哉?」又敎曰:「今日敦諭,說盡事實,旣知其如許,則言事之地,亦當從其事實而信之。

    無心而曰有心,在小官猶不可,況大官乎?超躐三四等,透穿五六匝,以類推類,事上生事,搆成之、捏合之,驅以之於極層地盡頭,逞平日之憾,報目下之意,卽近俗難矯之弊,而又況所謂朝廷事端,非一時是非甲乙之辨,則纔有錯誤,便欲付之於重大處,人孰有保存身名者乎?予雖否德,決不因一大臣齗齗。

    此後言地,又有如兩次堂箚雲雲者,此非爲名義也,卽濟黨私也。

    名以名義,濟以黨私,惟意置人於爲鬼爲人,則是果非作威福之徒乎?今日丁寧之諭,無或泛聽,莫緻後悔事,令言事之臣知之。

    」緻仁承命還入。

     3月28日 ○庚寅,領中樞府事金緻仁上疏曰: 臣耗朽老悖,死期將迫,自陷大僇,公議累發,聲討罔極。

    國有常憲,惟俟嚴誅之遄伏也。

    吳翼煥之一字踵襲,尤爲兇悖,誠如儒臣之言,而臣昏矇不悟,緻失登時嚴討,則此其罪,豈間於島囚之請宥哉?乞賜斥退 批曰:「疏中多少辭巽過矣。

    尾陳事,尤過矣。

    其所雲雲,與彼自異。

    藉令用意用之,當句內旣無立隻戟手之跡。

    且況可罪者,不在於此一字!卿須諒之。

    」仍敎曰:「奏禦文字,語不擇發,其罪何如?副修撰宋民載罷職。

    日前玉堂李洪載疏,拈出吳翼煥疏中句語,請與李魯春同律,言固過矣。

    伊後,諸臣疏章,無不循襲,仍作添入條件,甚可駭笑。

    宋民載雖已處分,臺疏中亦有之,諸臺亦爲推考,使朝廷公是非,無作私好惡焉。

    」 夏四月 4月1日 ○癸巳朔,輪對。

     4月2日 ○甲午,晝講,仍行次對。

     ○戶曹判書徐有隣啓請:「社稷祈穀大祭物種加定米四十一石,以元貢餘米,推移進排。

    」敎曰:「年年祈穀,陞秩大祀,出於爲民重農之意。

    大同,雖關經用,卽賦於民,以紓民力者,今於本祭需,何可較量其所入乎?餘數有無,姑無論,竝以新貢加定,以示重農,所以爲民之意焉。

    」 ○以李度默爲司憲府大司憲。

     4月3日 ○乙未,行抄啓文臣親試。

     ○以吳載純爲藝文館提學,以尹承烈爲司憲府大司憲,林蓍喆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4日 ○丙申,詣永祐園,行酌獻禮,歷臨關王廟。

     ○放李文源。

     ○判下上言一百六十六度。

    京畿幼學趙漢鎭等上言請故大司成禹性傳贈職易名。

    判曰:「禹性傳學行節義卓然,三品贈諡,雖無例陞秩,加贈孰雲不可?特施贈職之典。

    」公州幼學申溶上言,以其先祖贈參判翊隆、贈大司憲曼,兩世忠孝,乞蒙旌褒。

    命旌其閭曰忠孝之門。

    庇仁幼學樸師東上言請建故忠臣成三問祠宇,移奉神主。

    判曰:「非上聞之事。

    付渠主祀,使忠臣毅魄,得有庇安之所。

    」 ○以金翊休爲司諫院大司諫,洪文泳爲成均館大司成。

     4月5日 ○丁酉,次對。

    右議政蔡濟恭啓言:「臣聞判府事李在恊言,則故參議柳升鉉、故正字權萬俱以安東人,當戊申賊變,倡起義兵,升鉉爲大將,萬爲副將,安撫使樸師洙,按視其軍,歎其紀律嚴明,未幾破賊,而褒錄不及,可惜。

    」雲矣。

    上問左議政李性源,對曰:「其檄文,人多傳誦矣。

    」上曰:「今番褒錄之擧,政爲此等人,況所居又在士夫冀北之鄕乎?」命贈以華職。

    濟恭又曰:「故兵使禹夏亨,以昆陽郡守,面責右兵使李時蕃之擁兵逗留,領一枝兵直前,生縛亮、熊、坤三賊魁,事載《戡亂錄》及《寶鑑》。

    李遇芳以手斬希亮,蒙褒賞。

    而夏亨則獨未蒙恩,有向隅之歎。

    」命軍門,收用其孫。

     4月6日 ○戊戌,持平樸瑞源上疏曰: 吳翼煥之疏,字字毒吻,句句劇賊。

    其口氣兇悖,不但一字之蹈襲而已。

    讎君怨國之意,便又生出一夏賊也,嚴囚待用刑之請,不可一日靳持。

    至於兇宇、讎偉,偃息海島。

    其視《春秋》不書葬之義,果何如也?向來李集鬥之對供,卽黨逆之斷案,而特以天地之大,容而假息,則乃敢在家張樂,登高玩花,無一分臣節。

    請亟施屛裔之典,李魯春豈可罪止薄竄?而向日聯箚,何可過加摧折乎? 賜批不納。

    仍敎曰:「近日朝廷風習,寧不寒心?昨日宋民載攻閔鍾顯,下語沒量。

    今日樸瑞源攻李集鬥,爲說不稱。

    昨日一人主攻李魯春,今日一人主攻吳翼煥,棼棼聒聒,擾擾攘攘,輕重失序,大小莫辨,甚至二夏賊等說,無難書之,此果何許貌樣乎?日前罷推一二言臣,蓋出先示好惡之意,而止泊無期,如是而鼎席何時俱備乎,世道何時抖擻乎?雖以李集鬥事言之,無朞功之慼,張樂豈足爲斷案,際遊賞之辰,玩花何關於臣節?持平樸瑞源罷職。

    」 ○以徐鼎修爲吏曹參議。

     ○贈諡延安君李淑琦靖襄,贈左贊成洪景輔忠獻,海安君?靖僖,完興君李億祺毅愍,吏曹判書樸仲林文愍,領議政李宗城文忠,贈吏曹判書李彛章忠正,贈吏曹判書吳光運忠章,贈領議政李忔忠章,吏曹判書李成中貞敏,判敦寧府事李箕鎭文憲,贈領議政金相奭貞簡,贈領議政金汝岉壯毅,贈吏曹判書金玏敏節,贈兵曹判書鄭世雅剛義,工曹判書金宇亨貞惠,贈吏曹判書李東標忠簡,贈吏曹判書鄭希登毅敏,知中樞府事金相紳僖靖,判中樞府事徐命膺文靖,贈吏曹判書樸光佑貞節,贈兵曹判書金德齡忠壯,月城君金元亮剛愍,贈吏曹判書金?忠愍。

     4月8日 ○庚子,展拜于景慕宮。

     ○京畿加平、安城郡,雹。

    鹹鏡道三水府,雪。

    原春道淮陽府,雹。

     4月9日 ○辛醜,以金文淳爲吏曹參判,鄭大容爲奎章閣直閣。

     4月10日 ○壬寅,次對。

     ○左議政李性源啓言:「頃因嶺南禦史金履成別單,左水營船艙築石形止,令帥臣看審矣。

    水使李章漢言:『去戊申,港口潮入處築石,凡三百餘步,而用役夫三萬三千。

    今此當築處,合四百五步,比前功役倍蓗。

    』雲。

    請待年豐。

    」允之。

     ○以趙鼎鎭爲吏曹參判,李時秀爲吏曹參議,李聖圭爲司憲府大司憲。

     4月11日 ○癸卯,輪對。

     ○以金憙爲吏曹參判,丁範祖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12日 ○甲辰,行儒生殿講。

    居首幼學徐榮輔直赴殿試。

     4月13日 ○乙巳,召見備局有司堂上徐有隣。

    有隣言:「壯勇營換貿米捧上情費等節與稅大同本倉納,一體磨鍊,而料米鬥給,自有欠縮。

    故庫子輩,執秤捧納之際,比諸惠廳,則稍爲高重矣。

    」敎曰:「該營凡事,無論大小,惟以不煩經用、不勞民力爲意。

    爲有司者,亦庶知此本意矣。

    況小民切己之樂,苦莫過於賦稅之輕重,予於禦極之初,眷眷於此一款,首罷宮納之規,外此營納、別營納措捄,尙未得善策,迄不免泯默。

    每當春夏之交,聞稅舶裝送之狀,輒爲之耿耿,況以本營事,有絲毫貽弊之端,則其可成說乎?本營穀物,一依稅大同最歇例收捧。

    如是定式之後,雖升合之微,萬一濫捧,本營監捧將官,施以斂民之律,下吏庫子等,限死決棍,絶島充軍,以此分付該營戶、惠廳及上納諸道。

    此擧出於寧失之意。

    料米月給之鬥縮,庫儲秋冬之例縮,當以內帑錢,別爲補給。

    事面雖似較挈,欲使軍民兩便也。

    」 ○復拜金緻仁爲議政府領議政。

     ○鹹鏡道三水府,雪。

     4月14日 ○丙午,敦諭領議政金緻仁敎曰:「卿之心,予知之。

    卿之跡,予亦諒之。

    向來架勒之說,眞屬過境滄桑,焉有大官,怕他懾他,或恐出後議,已逡巡於招延之擧耶?聞命進進,效古人麾不去之義,是誠時措之急務,速出論道。

    毋負旋授之眷。

    」 ○以樸祐源爲吏曹參判。

     ○司直鄭述祚,上疏引病,乞借三字銜,仍陳丙午討逆之義。

    批曰:「所陳前批,言之盡矣。

    三字之銜,何靳何惜,終祥之期,餘日無多,姑爲行公。

    」 4月15日 ○丁未,領議政金緻仁上疏曰: 臣孽由自作,分甘顯戮,而罰止遞免,曾未幾何,乍解旋仍,以臣代臣,臣固惶感無地,而獨奈堂箚之墨未乾,朝議之嚴可知。

    臣又憑恃寵靈,昧然承命,則公法臣分,由臣而壞。

    乞削職名,仍勘罪名。

     批曰:「予之起卿於十五年退休之餘者,斷斷苦心之爲國事、爲世道,廷臣之所共知也。

    中間之暫解旋授者,凡爲數次,予則自以爲煞費商量。

    蓋其暫解,出於慰釋,旋授,出於倚毗,則暫解,乃所以旋授也。

    卿於暫解之日,不知有旋授之擧,而認爲眞箇丐閒耶?況今旋授之後,其將必緻乃已。

    以必緻乃已之心,盡必緻乃已之禮,敦迫日以益繁,恩數日以益重,此際卿心安乎否耶?予則知卿心,卿不知予心,卻把暫解與旋授,視若故常,而一切歸之於備例之科,寧不慨然?今則紛紛者靜矣,聒聒者息矣,豈復有敲撼卿者?設令有之,惟予在,卿可無恐。

    顧今鼎席未備,望卿之心,不啻如飢渴,卿勿例巽,卽起肅命。

    」 4月16日 ○戊申,司直鄭述祚緻仕。

    述祚病未入闕受麻,命其子替受,仍命調用。

     ○命助給領議政李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