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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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有此竝及海西之擧。

    如是釐正之後,弊復如前,隨現兵使,卽其地方定配,道臣施以制書有違之律,而仍以初下傳敎及今番回啓草記及批旨與釐正條件,後錄揭闆於監、兵營及各鎭後,印本上送。

    」 8月27日 ○癸巳,敎曰:「日前已有別諭,凡事豫則立。

    以今憧憧之心,須有制其安土聊活之策,然後民將眞有所恃,而予亦得以對飯而下咽,當寢而交睫矣。

    有例無例,太早太亟,不欲較絜於其間,道內最尤甚邑尤甚面裡新還上、身役、貢米、布、魚鹽、船稅、屯稅,爲先限折半停減,如梁山等數邑尤甚面裡結錢當年條,亦倂蕩減。

    外此尤甚之次等邑,量其民勢,許貸公貨措辦。

    此擧卽示信於民,先慰其心。

    至於應行蠲恤之典,差待年分狀本之登聞,以此分付該道。

    」 8月28日 ○甲午,幸南小營,行勸武科。

    勸武軍官李克豐等十三人入格,竝賜直赴殿試。

     8月29日 ○乙未,禦春塘臺,試宣傳官射講。

     8月30日 ○丙申,敎曰:「綿農其若此,且非再耕之田也。

    度支年分啓目,有所措辭判下俵恤之際,俾無不均之弊。

    峽邑火耕海、島折受之宮房、衙門、營邑,無論豐歉,勒定一定之摠,爲無告切苦之瘼。

    常年猶申飭,況極備之餘乎?嚴飭道伯,依年前飭敎擧行,若有肆虐厲民者,先從各宮房、京衙門,重治其差人,使峽民海氓,得以息肩,而關東一體分付。

    」 九月 9月1日 ○丁酉朔,輪對。

     9月2日 ○戊戌,敎曰:「孔聖後裔之東來者,居于水原之中逵面九井村,有聖人之廟焉,卽故大司憲孔瑞麟,最其中宦高名聞之人也。

    其後孫徙居龍仁都憲墓下。

    今番因收用思之,問于泮堂,使之考奏矣,事實果然,而廟址、家垈,尙今宛在於水原地,爲故老所指點,何覺之晩也?令道臣,別遣褊裨,圖上形址。

    」 ○擢授忠淸道兵馬節度使崔景嶽鹹鏡北道兵馬節度使。

    先是,洪州逸劇盜白太成、金春得等,五鎭發捕,三年未獲。

    至是淸州鎭校卒,詗捕於杆城,故有是命。

    又命陞授營將金珠淵防禦使。

     ○以李恒林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審理京外死囚。

     9月3日 ○己亥,禮曹啓言:「故大司憲孔瑞麟後孫之在龍仁者,使之上來,則孔源仁,卽胤恒之父,而癃病不能就道,其弟道仁來見,故詳問,則孔瑞麟直孫胤道,居善山,年今六十雲,故參奉德一六代孫允東,今亦來言,其從兄始東,卽宗孫而方持制。

    」敎曰:「東來之孔,當以故都憲孔瑞麟泒爲正,都憲泒之顯族,亦當以參奉不仕之孔德一泒爲歸。

    令吏曹知悉,此兩泒後孫,今日政,幷卽收用。

    此後兩泒支裔中,世世祿仕,以倣中朝衍聖公之世爵,而萬一文蔭武間朝籍,若乏孔姓,則就兩泒中通融收用於初仕,孔姓未除職之前,自上承傳與自下差擬,無得擧論,著爲定式,書於禦覽官案卷首及政案第一張,以爲傳示來後,永世遵行。

    」 ○慶尙道觀察使鄭大容狀啓以爲: 道內穀簿,名色繁氄,句管多門,難以領會,分留法例,或多或少,實無考據之路,故無論各營、邑、驛、鎭案付還穀,一從時留實數,先從大小米,定其分數,更就皮、雜穀,依式折米,應分都數,通融磨鍊,關飭列邑。

    査報受還實戶,較量應分之穀,則每戶所受或八、九石,或爲一二石,此所以糴弊未祛也。

    於是別爲分糴,假令各邑驛還分,則定以每戶三石零,各鎭堡還分,則定以每戶二石零,隨其有餘或不足,分秩錄置,始行裒益之政,而越境轉輸,易緻擾民,發賣貿遷,恐生傍弊,姑先以臣營防債給代之資,各閫年例支放之需,不計價之高下,一切區劃於穀多之邑,京外各樣應用與耗穀作錢,亦爲推移除減。

    假令八,九石所受之戶,減至五、六石,然後參互程途,移轉移貿,通計移轉各穀,爲一萬六千六百二十石,移貿各穀爲五萬六千一百二十四石,一路民穀,幾乎均適。

    尙州皮牟五千石、順興租七千石,趁今年發賣,雖已登聞,而裒益出場之後,兩邑穀簿,還有不敷之歎,故姑令停寢,依前分留。

    請令廟堂稟處。

     許之。

     9月4日 ○庚子,以禁衛大將李邦一爲摠戎使摠戎使,趙心泰爲禁衛大將。

     9月5日 ○辛醜,次對。

     ○召見慶基殿參奉孔允東。

    上曰:「自爾孔之東來,世居水原,墓址宛在,壇杏成喬,誠非偶然。

    以聖人後裔,若能自勉以詩禮見稱,則世道之幸也。

    孔姓之居水原者幾家,散在他處者幾泒耶?」允東曰:「居水原者三十餘家,而間多流寓於龍仁,至於嶺南,則孔姓者甚多矣。

    」上曰:「聞水原有孔聖影幀奉安之室,有先朝賜額。

    予意則中逵面九井村,旣是東來初居之鄕,則影堂之移設於此處好矣。

    」 ○先是,閣臣徐有防啓言:「忠武公李舜臣子葂,死於倭,庶子薰、藎,或死於虜,或死适變。

    請幷贈職,或旌閭,命詢大臣。

    」至是,左議政蔡濟恭覆奏曰:「忠武方莅統營時,葂在鄕廬,遇倭賊轉鬪,殺三倭,身亦伏刃而死。

    死時方總角,眞不愧忠武之子。

    但事在忠武未殉國前,不可以孝子旌,又不可以忠臣旌。

    薰,死於丁卯,藎,死於鞍峴,忠節皆可謂卓然。

    但兩人,旣無後孫,又無祠版,以其死於陣前,不成塚墓雲。

    雖有贈職敎旨,傳於何人,告於何處乎?此甚難處矣。

    」命置之。

    濟恭言:「故相臣李陽元子蓍慶,以召村察訪,丁酉力戰殺倭,立慬陳前,復矢以葬,其事載故相子孫錄及召村先生案。

    許令掉楔其門,以樹風聲。

    」從之。

     ○左議政蔡濟恭,請以安眠島風落松發賣,補嶺湖南賑資,許之。

     ○左議政蔡濟恭奏曰:「尹永僖之不奉水閫之令,雖曰有所執,不能溫辭下氣,以失體面。

    此則永僖之過也。

    李恒林之欲守體例,馳啓論勘,固有氣力,而上敎有若視之以剛亦不吐。

    永僖名雖經幄之臣,當今無勢而易侮者,孰有加於永僖乎?以是言之,李恒林之欲尊體統,謂之可貴則無妨,而若待之以有功則似過分數。

    」上曰:「聞卿言,陞遷則過矣。

    」遂遞恒林。

     ○以歲荒,停嶺南今年都會、都試。

     ○罷訓鍊大將徐有大職。

    舊法,民間不得以火藥,私相賣買。

    至是訓局管庫者,偸火藥潛賣之,又以火繩,延於庫隙而熱其端,將焚庫以掩跡,發覺。

    命施犯者一律,有大亦坐罷。

     ○正言李明淵啓言:「方秋米直極高,冬春之間,且當益高,民事誠極憂悶。

    旣無他矯捄之術,則宜先杜糜費之竇,而若論糜費之最,釀戶實居其首。

    都下釀戶,每統必居二三,請令廟堂,亟講禁酒之法,期日施行。

    」上曰:「糜穀莫甚於此,而與其令出而不能一切禁止,曷若姑且鄭重?此所以至今泯默者也。

    至於大釀之飭、酗酒之禁,自是法典,何必新出條令乎?大抵法也者,欲其必行,則都下酒肆太濫之祛汰祛甚。

    雖廟堂,得其令行之要然後,議到於施行,豈可徑先擾民乎?」左議政蔡濟恭曰:「臺臣所奏大釀出禁之論,誠爲裕穀之策,而禁肴一事,大有關於民生日用。

    近來民習漸巧,庖肉肆魚,太半歸於酒肴珍羞。

    妙饌錯雜無節,市上饌物,日就踴貴,請一切嚴禁。

    」從之。

     ○遞吏曹參議徐邁修。

     ○以李秉鼎爲吏曹參判,曺允大爲吏曹參議,尋竝遞,以樸祐源爲吏曹參判。

     ○遞禮曹判書洪檍,以閔鍾顯代之。

     ○放仁川府定配罪人尹永僖。

    先是,永僖坐與李恒林相抗,配仁川府,至是命放之。

    承旨沈煥之等疏言: 永僖陰護逆竪,負犯至重,而不惟不罪,授淸銜補善地,殆若曲爲地者然。

    畿沿薄竄,旋因他端,今此全釋,又極失當。

    乞亟寢成命,竝遞差。

     還給其疏。

     ○以李鼎揆爲司憲府大司憲,閔鍾顯爲禮曹判書,李光燮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9月6日 ○壬寅,禦春塘臺,行瑞蔥臺試射。

     ○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柳焵爲司諫院大司諫。

     ○兩司停金重淳、趙德涵等合啓。

     9月7日 ○癸卯,擢曺允大、金履禧爲都摠府副摠管。

     ○時,將謁先陵,路出兎院,而多溪水,當造大橋十餘處。

    上念其民弊,命迂途由樓院外方,植炬及虎網、布帳之屬,悉除之。

    至是又命隨駕諸臣,皆自持飯,毋過二器。

    敎曰:「今幸之陵寢,卽何陵也?昔在我光陵朝,幸行於近郊遠途也,每加嚴飭,從官飯具,務從便簡。

    一日駕幸郊次,命摘奸飯具,有左承旨一人,獨不齎飯於鞍轎之間,卽於其地,拿入治之,仍以予亦齎飯而行,則渠焉敢犯科爲敎。

    事載實錄,猗歟盛哉!今日之紀綱,豈敢比之於昔日,然於今幸,若不能別加禁斷,亦豈仰體先大王丙辰年展拜時下敎乎?大臣以下文武從官,各營將臣等,莫敢違越。

    」 ○開城留守丁範祖啓言:「本府境內麗朝三十九陵,次第奉審,則麗太祖顯陵屛風石二片傾圮,丁字閣椽木二箇朽落,冷井洞第一陵、第三陵、月老洞第一陵莎草稀踈,惠陵莎草多有枯損。

    諸王陵則自本府,依例蔔日告由修改計料,而麗太祖顯陵修改時,告由祭、告安祭香祝,請令該曹,照例擇日下送。

    」命依狀請施行。

     9月8日 ○甲辰,上謂內局都提調洪樂性曰:「聞將延先卿諡號雲,欲多速賓客乎?」樂性曰:「欲盡請朝廷矣。

    」上曰:「人家此等大禮,廣邀賓客,誠勝事,而近俗多不肯赴人宴集,良可歎也。

    」樂性曰:「然矣。

    」上曰:「雖無近例,當賜梨園樂矣。

    」 ○復授徐有大訓鍊大將。

     ○正言李明淵上疏,請尹永僖島配之典,因論禁釀之方曰: 目今民情所願,莫切於禁酒。

    蓋緣比多樂歲,人不惜豪擧之費,故行處壚簾,至於極繁,而今値年穀不登,民食漸艱,飮者亦悟其爲禍,釀者亦憂其害人,飮者反願擧世無酒,釀者反願擧世不飮。

    況不飮不釀者之公願,又況飮者之父母妻兒之願乎?若其悍然不願,是酗迷之徒,攘竊之奸也,殺固無惜,又何惜乎?殿下試一發令,則不日丕應之效,當驗臣言之非妄矣。

    若其禁止之法,無如統戶相保,而又須令各洞契尊位,掌其禁戢,統內有犯,則五戶受罪,契內有犯,則尊位亦有其罰,而至於自官出禁,則三司五部,俱必有弊,須令備局專管,大臣及有司堂上,每無時招緻戶、兵曹、惠廳、軍門等米布衙門吏隷,權差禁吏禁隷,使之行禁,則當無捧賂擾民之弊矣。

    凡人家祭葬及劑藥婚宴之需,必令先期受保於統首及尊位,粘呈備局許釀,然後得釀,而過其當用之日,尙藏其餘,則亦以禁釀論可也。

    至如禁釀之律,士庶人刑推一次,朝官限年禁錮,無緻太重而反啓掩匿,太輕而頑不懲畏,則亦庶可以永久遵行矣。

    臣亦嗜飮,貧不免沽酒之食,而深念大同之情,自臣口發此言。

    伏願察其衷而納其愚,先命京兆,揭榜通衢,指日爲期,使之斷釀。

    三南饑饉之地,尤是急務,京畿及諸道,一體嚴禁,而關西侈釀,或至一夫一醉,可作十口之飽者,最先痛禁,斷不可已也。

     批曰:「聖人之言曰:『去食去兵,不可去信。

    』以今俗習紀綱之不古,猶且執以爲鎔鑄賀馭之欛權者,悠悠一念,在於不出不可行之令,以?信於人爾。

    嘗觀夫朝家禦極以後,有發而旋收之令者乎?爾以此敎爲信然,須反觀於酒禁可乎!糜穀非不知也,耗財非不知也,決知其設禁,而酒猶昔也。

    此所以鄭重等語,略及於前批者。

    今爾疏陳之方略,一曰統契相禁也,二曰大臣、備局有司堂上、專管米布衙門吏隷,權差禁吏也,三曰人家大事許釀也。

    五家作統,乃國朝金石之舊典,豈不誠美好,而在昔五衛團束之時,紀律嚴明,士民用命,而已有漸弛之歎,至于近來,不特有其名而已。

    今爲酒禁而作統,則旣異軍制,又違籍法。

    統而無長,果孰主張?洞契尊位掌禁之說,廟堂替行訟獄之事,萬萬不成體段。

    唉哉!他司吏隷,又何辜,爲此食楊役高之役乎?至於人家大事,爾亦許釀。

    然則小事之混釀,又當令何司禁察乎?惜乎!書生之不職時務也。

    又若用律輕重,爾請亦有大不然者。

    於民而杖之刑之而不從,於士夫而禁錮竄逐而不率,則更施何許之律然後,得以立威而行令耶?雖遠求諸上古淳厖之時,千鍾百觚,史稱堯、舜、周公不徹,而仲尼無量。

    且以大禹治洪水驅猛獸之巍勳蕩烈,特疏而不之禁焉。

    蓋酒出於穀,穀不播,則酒可禁,烏在乎烝民乃粒,萬世永賴也?予惟不閑麴味,粗聞惡旨之戒,而事不可不先看分數,故曰決知其設禁,而酒猶昔也。

    」仍命以此批答,令京兆布示坊曲,若有必可禁之策,而批旨中有未及照燭者,朝官則上疏,士庶言于判堂。

     9月10日 ○丙午,將詣光陵,駕出興仁門。

    歷臨關王廟,命守直官邊將除授。

    天明至美阿裡,下馬少駐,顧內局提調徐有隣曰:「卿亦知此中山川之美乎?璧立東北者,是萬丈峰也。

    秀麗淸淑之氣,扶輿磅礴之勢,翔翥奔騰,甚可觀也。

    曾聞堪輿者,遇風水佳處,輒喜而欲舞,良非過語也。

    」至樓院晝停所,禦製野次題萬丈峰五言四韻一篇曰:「大龍抽正榦,千裡勢蜿蜒。

    劍佩趨環闕,珪璋斂拱天。

    基宏於萬世,功博屢豐年。

    過路聞絃誦,剩敎一壑專。

    」命承旨徐榮輔,書示從駕諸臣。

    至長水院,遣史官存問前右相金鍾秀,命京畿觀察使徐鼎修、楊州牧使李敏采,先詣至楊州牧五裡,率旗皷跪迎。

    脯時至楊州牧,禦衙軒,禦射貫革,二巡各一中。

    命近臣、將臣、地方官等,各射一巡。

     ○分遣承旨,奉審于東道諸陵及順康園。

     ○楊州牧使李敏采啓言:「北漢移轉米一千四百二十二石零、私受米一千六百十九石,或歲歉捧留本邑,耗條作錢上納,而守堞軍官、別破陣、麻田屯牙兵身米,亦有以錢代納之例。

    目今民情,皆在於此。

    」京畿觀察使徐鼎修,亦言抱川縣,亦有守禦牙兵米,民願作錢,竝從之。

     9月11日 ○丁未,展拜光陵。

    朝駕發楊州牧,至祝石嶺,下馬而坐。

    時,曉雨微過,朝旭晴鮮,四山競秀,蔥瓏暎發。

    上謂承旨徐榮輔曰:「此嶺,卽白頭正幹龍,漢陽都過峽。

    山氣於此,一番大渟滀,而復起爲道峰,又過峽而復起爲三角,起起伏伏,鳳翥龍騰,一段精神,都湊於王城一區。

    山川,如人相貌。

    相貌好者,氣色亦好。

    昨今所經山川,莫非好氣色,而況當朝霽,尤覺明秀。

    在昔丙辰幸行時,朝雨旋霽,亦如今番,是亦不偶矣。

    」進至陵,行酌獻禮,步出紅箭門外,謂左議政蔡濟恭曰:「本陵形局,自古稱極吉,而隻從文書上見之,今行始見眞面目。

    自樓院以東,無數峰巒,疊見疊出,湊瀉於此,雄渾淸淑,不可形言。

    始覺目見,大勝耳聞也。

    」駕至洞口,命宣傳官,勞恤奉先寺僧。

    寺卽光廟願堂也。

    至抱川境,縣監吳泰詹率父老祗迎,上駐駕慰勞。

    還至祝石嶺,民人之觀光者,殆遍山野。

    上遍問疾苦,民人對以一戶受糶,或至十餘石,人人盡納軍布。

    上曰:「有監司、守令在焉,朝家當申飭,使爾等得免捐瘠,而今年糴耗,特令蠲減。

    如勑需、軍餉等穀,雖在荒歲,元無蠲除之規,此亦不拘常格,一例除之。

    朝官、士庶耆耋者陞資,儒生、武士設科試取。

    上以體先朝盛德,下以慰小民顒望,爾等須知此意也。

    」至楊州,召邑中父老,面諭如前,夕次楊州牧。

     ○諭楊州、抱川父老民人曰: 猗我聖祖光陵朝,武定大略,文緻太平,神功被八埏,洪庥庇萬世。

    於戲!昌歜之嗜,弘璧之藏,尙有如復見之思。

    況玆衣冠月出之鄕,龍飛鳳翥之地,用漢陵治中之制,蔔周家無疆之曆?予小子宿齋盛服,爰戒夙駕,以吉日展省于是陵。

    祗奉珪璋,躬薦芬苾,周旋登降之際,象設孔邇,洋洋如臨。

    予小子拜聖祖之陵,述聖祖之業,以聖祖之心爲心者,其惟在於愛我元元乎哉!禮旣成將還,至維揚,駐駕野次,召兩邑父老,先詢農形,次問民隱,勉之以務本力作之方,申之以惠養懷保之政,傴僂者、褦襶者,相顧欣告,若有知感,民情大可見。

    惟予識意施惠之擧,豈待回鑾?儒生試製,各取居首一人賜第,餘赴會試,武士試射,優等賜第,餘赴會試。

    朝官之年七十,士庶之年八十,皆仰覩先朝丙辰、乙亥年幸行及今幸者,幷加一資,年過百歲人加給米肉,民庶給復一歲,而古今異宜,不若除還耗之爲實事,特蠲當年條餉穀、還穀之耗,田種量宜代捧收米,從願作錢。

    予聞之,駕臨曰幸雲者,民望其幸,而倖之之謂也。

    今予之諭爾等,豈足曰惠?欲示予意之出於體昔雲爾。

    咨爾兩邑父老民人,鹹須知悉。

     ○敎曰:「今番幸行時,路由西洞口,始覺之,紅箭門咫尺未滿十步處下馬者,卽各陵未有之例也。

    此必前此道伯奉審之行,取其便近。

    一開此例,樵路改爲巡路,巡路改爲大路而然。

    旣見之後,不可不嚴禁,而聞行旅多由此路雲,亦難一切防塞。

    紅箭門前路,無敢戞過,西洞口下馬處,亦令稍遠定界,可以植木處植木,一依筵敎爲之。

    此後勤慢,當無時摘奸,令廟堂嚴飭畿伯及陵官處,以此傳敎揭闆齋所。

    祝石嶺地勢,自有所重,觀於嶺路鋪石,而可以知之,則今見嶺頂高峰,有民塚,嶺底亦有浮石之痕,主峰外山火田犯耕,輦路見將有煨柴作菑之跡。

    此皆地方官不能嚴加禁斷之緻,嶺上禁葬,嶺底浮石,各別嚴禁,火田一體禁斷。

    此後道伯巡行,必審視其犯禁與否,毋或如前踈忽。

    本陵造泡寺,事面異於各陵,年久弊積,收拾爲難雲。

    古蹟與古事,果何如,則豈或任其頹圮?申飭道臣,從速修葺,僧弊亦爲釐正。

    」 ○敎曰:「先朝展拜本陵,三十有八年之後,今予行禮於是日。

    追念舊時問之,陪從百官中,惟左相一人在,今爲百僚之首,事屬稀有。

    還宮後衣資食物輸送,遣郞官存問,以示優老之意。

    昔日以儀賓陪從者,昌城尉也,以蔭官陪從者,守禦使也。

    昌城尉家衣資食物存問,依左相例,守禦使吳載純,特加一資。

    」 ○分遣承旨、內侍,緻祭于燕山君、光海君、麟坪大君、靜嬪、仁城君、淸原府院君、宜春府夫人、唐城府夫人、和協翁主、恩信君墓。

    仍命建禦製禦筆碑閣于恩信墓。

    蓋曾禦撰神道碑文竝書也。

     ○初,上爲世孫時,受學于贊讀尹勉憲,勉憲竭誠勸學,啓沃頗多。

    上甚寵待之,長處講官後,勉憲以承旨卒。

    及上卽位,每思之曰:「使予能知好學者,尹賛讀力也。

    」以其子守翼補蔭官。

    及是,以司僕寺僉正隨駕,而勉憲墓在祝石嶺傍。

    上望而感之,命承旨書傳敎曰:「稽古之力,予其可忘?見其子每思其人,過其墓如見其人。

    其人爲誰?卽故贊讀尹勉憲也。

    其墓遣其子司僕寺僉正守翼,以此敎諭祭。

    」仍命守翼馳往祭之。

     9月12日 ○戊申,罷司直金華鎭等職。

    時,隨駕卿宰行經宿,問安于行宮,中官已至,而諸臣皆未及班,政院啓請推考,命竝罷之。

     ○以鄭好仁爲禮曹判書,李秉鼎爲吏曹參判,徐邁修爲吏曹參議。

     ○禦行宮,試楊州、抱川儒生,仍禦演武堂,試兩邑武士。

    命文科試官判府事樸宗嶽,收券,武科考官禦營大將趙心泰,落後試取,復命以前守禦使吳載純,兼察禦營大將,領後廂。

     ○加京畿觀察使徐鼎修嘉義,楊州牧使李敏采嘉善。

    以徐龍輔爲司憲府大司憲,尹行任爲司諫院大司諫,俄遞行任,以林濟遠代之,尋又以李家煥代之。

     ○擢李庚運、樸奎淳爲承旨。

    時承旨缺員,命以玉堂久次人及司僕正擬入,二人遂陞通政。

     ○駕發楊州牧,路次少憩,召見承旨、閣臣,以七言長律禦製起結句,與諸臣聯句。

    過道峰書院,遣承旨緻祭,至樓院晝停,召村店民人,詢疾苦還宮。

     ○齋宿于摛文院。

    明日將拜眞殿也。

    仍命考試兩邑儒生試券,賜楊州居首幼學尹濟弘、抱川居首幼學許珩,直赴殿試,兩邑之次幼學各二人,會試,賜楊州閑良李道源等七人,直赴殿試。

    時,抱川武士四人,無直赴殿試者,命以直赴會試,四人明日比較,取居首一人,賜金宗福直赴殿試。

     ○抱川暗行禦史金羲淳、金達淳復命。

    察輦路民弊也。

     ○判下上言八十度。

     9月13日 ○己酉,賜安春君烿、西淸君煋食物。

    兩人亦先朝幸光陵時陪從,而今又隨駕也。

     ○慶尙道觀察使鄭大容,以歲荒狀啓,請退今壬子式陞戶抄上,待明秋抄上,許之。

     9月14日 ○庚戌,放海州牧定配罪人李柱國。

     ○削持平金羲淳職。

    羲淳上疏曰: 日前伏見尹永僖放釋之命,繼伏見大臣筵奏,竊不勝愕貽憂憤之至。

    噫!彼永僖之負犯何如?當初薄補,不可謂罰,及今全釋,太寬本罪,刑政之失當,胡至此極?臣是首討永僖者也。

    其罔赦之罪,不必架疊,而以若罪犯,曲加涵貸,名罰而實寵,似貶而伊榮。

    渠有一分人心,則固當含恩革心,屛息畏法,而乃反肆氣蔑法,恣意犯禁,至登帥臣之啓。

    渠何所恃而無所忌憚,至於如此耶?嗚呼!蓋此懲討,所關至重,在廷諸臣,無敢異議,此殆一定之國是也。

    彼大臣,位居具瞻,職是承佐,則凡屬聲討之義,宜在庶僚之先,而伊日奏對,乃以永僖,謂之經幄,謂之無勢,夤緣帥臣之事,夾帶營護之計,不恤公共之憤,顯有嗟憐之意。

    推此觀之,則大臣平日,必以永僖爲無罪,懲討爲無義也明矣。

    不然則豈可以罪犯黨逆者,稱以經幄,名係聲討者,憐以無勢乎?臣竊爲大臣慨然也。

    臣前在館職,非不知一疏陳衷,而晩始得見擧條,旋又銜命出外,自歸伈洩之科,而職在三司者,尙今無一人容一喙者。

    臣之所以憂慨者,至此而益深且切矣。

    仍念通擬,大事也。

    諫長淸選,尤屬難愼,固不可比同於初仕差出之例,而殿下不待長官之會議,隻令次堂擧行者,已非所以重其選之道,而惟彼承當之銓官,亦不免冒膺之歸。

    其爲壞官方而玷名器也,當如何哉?至如李家煥之通望,尤有所萬萬可駭者。

    家煥之不合擬議於淸官,自有莫嚴之公議。

    曾所踐歷,尙謂之過濫,況此一院之長,豈宜復使玷汚哉?其爲世道之憂,誠亦不淺矣。

    臣於見職,不以言責自居,而事在目下,冒陳數行,伏願垂察焉。

     敎曰:「此非挾雜而何?托以首討尹永僖之人,而自首討已駭然,則豈敢更如是齗齗乎?況侵詆大臣之無難,而經幄無勢等語,輕加以慨然之斥。

    大抵大官,異於庶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卽其職耳。

    永僖是玉堂,則不以經幄呼之乎?永僖非閥閱,則固是無勢者流也。

    摸索於言語文字之間,以逞其跳踉之習者,厥罪旣難恕。

    且況政格,卽在下之政例也。

    造化之權,何可拘掣?今通猶備亞、三兩堂,而雖單參議獨政,有特敎,例必通擬,善乎?故相金緻仁之奏曰:『近來人不識事體,金石之政格,自下無難放倒,若於成命之事,輒以爲不可,揆以事面,萬萬寒心』雲者,誠格言也。

    其時以此有申飭於諸臣。

    今番兩司長官通淸,焉敢以不待長官之會議,如是容說乎?設或未諳格例,有此二疏,幷及於兩司長官可也,獨提諫長新通之中,又獨提李家煥一人者,尤驗其精神之自在家煥。

    此則黨私也。

    由前由後世道雲雲,政是自道。

    持平金羲淳,亟施削職之典。

    」先是還宮時,有開政命,而吏曹判書吳載純,以前守禦使,兼察禦營,爲後廂大將,在陣不得進,參判李秉鼎,與參議徐邁修,當開政。

    上忽命新通兩司長官,而皆以隨駕人擬入,秉鼎等以尹行任、徐榮輔二人,通望擬入,行任受點,俄遞之,命又新通。

    於是以林濟遠、李家煥、李文會擬入,上意蓋在於家煥。

    家煥,兇人李潛之從孫,爲人陰鷙而有文名,與蔡濟恭爲死黨也。

    至是羲淳,因尹永僖事,竝及之雲。

     ○楊州暗行禦史洪大協復命。

     9月15日 ○辛亥,設九日製于泮宮。

     ○遣承旨洪義榮,緻祭于貞明公主、故判書靖惠公洪象漢。

    是日,領敦寧洪樂性,將延象漢諡,故有是命。

    又禦製七言絶句二篇,命閣臣,賫傳於樂性宣醞,賜一等樂,飭公卿以下悉與宴。

     ○副校理宋翼孝、副修撰尹緻性上疏,請寢持平金羲淳削職、李柱國放釋,不允。

     ○正言李明淵上疏曰: 臣之臺端難安,不可一二計。

    頃者猥陳一疏,略獻二說,而上款不惟未蒙允可,伊後院官處分嚴峻,至有洪樂遊絶島定配之擧。

    尹永僖之所犯,雖使渠自解,終不免關係劇逆,而樂遊所執,隻是嚴愼隄防,則在朝家消絶培植之分,不待多辨,而今因永僖全赦之爭難,反施重典於嚴討之人,是誠何以勸懲耶?臣忝居言責,其言苟果有一分槪格之力,殿下之顚倒政令,豈緻此甚哉?此臣之難安一也。

    下款所請酒禁諸條,果皆有牽掣難行之端,誠如聖批,而試可乃已,唐堯用之於治水大事。

    矧玆一號令事,而豈獨無參酌可試之道乎?隻緣臣才踈言輕,目下裕民食切急之務,未免延拖,無施行之期,此臣之難安二也。

    日前牢信謬例,願切陪扈,進呈隨駕之單,緻令銓堂,被推於儀典,卽臣之罪,而諉罰該曹,臣獨倖逭,連値事故,幷闕避嫌,此臣之難安三也。

    庠生困頓,卽昨日事也。

    今爲敎授,設場考券,豈非宿願,而第是玉署兼銜,則如臣僨錄中人,何敢自處以玉署官,冒膺其兼銜乎?乃者因此政院,捧入臣臺職遞差傳旨矣。

    臺官去就,與他自別,恐不可蹲冒,此臣之難安四也。

    伏願亟遞臣臺銜,改臣兼職,以重官方。

    前持平金羲淳疏語,臣姑未得其詳,而伏觀傳敎下者,槪可知,又因討永僖而被罪矣。

    至於大臣事、政官事,無論其言之偏倚、過不及,當此俗習工默之時,孑然抗疏,能爲官師之規者,介直可尙,誠淸朝之美事也。

    大臣亦必樂聞,政官亦必甘受,而摧折臺言,爲累大聖人政德則大矣。

    臣願金羲淳削職之命,特爲還收,光示轉環之量,廓恢來言之路焉。

    李柱國恩造何如,生成何如?昨夏摠戎使甄復也,臨筵惻怛之敎,實令傍人,亦爲之感泣悚懍,而又有近日之犯,至被島配之典,則可謂木石於頑,而豚魚之不若矣。

    生還死還,不足爲恤,何遽有此放還之命耶?亦願仍置,以作群下辜恩慢命者之戒也。

     批曰:「言惟不逆于耳,文何其礙於眼?所謂難安四條,太涉張皇,至於附陳兩條,亦非矣。

    金羲淳之挾雜嗜黨,敢謂之介直可尙乎?李柱國之竄配宥釋,出於尙寬之好意思,則爾乃曰生還死還,不必爲恤者,新進詞鋒,何太迫切?非不知卽賜處分,而全篇旣異於羲淳,間有不效俗垢之句語,以此姑安徐,爾其勿辭察職。

    」 ○敎曰:「昨見東伯狀啓,平、蔚爲尤甚,三陟爲其次。

    與其臨時停糴,曷若依一副規模,預先發令,曉然知之,得以安其心息其肩之爲公私兩便。

    新還折米,或三分一,令道臣,就諸邑中區別面裡,略綽排比,次次分等停退,外此諸邑面裡之不得不停還處,以其意見,拔例狀聞。

    大抵此道臣,久於其任,熟諳物情,接濟之方,欲一委之,無濫無不及,要以濟我東民爲心。

    」 ○梁山郡守成種仁上疏曰: 五月十六日之雨、六月十六日之雨、曁二十五日之風雨,江海震蕩,闔郡沈沒,一望赤地,無復餘存,而七月二十三日之夜半風雨,又是壬戌、乙亥之所無。

    人命之渰壓、畜物之漂失,亦旣甚多,則山野變易,家舍頹仆,又不言可知矣。

    本郡有三大堰,其一,卽邑坪二十裡堰也,其一,卽郡南巨島三十裡東西堰也,其一,卽黃山驛左右長堰也。

    所謂邑堰,則郡前大坪,距江口稍間,故梁民之農場、生業,多在於此。

    但出峽之水,衆流皆會,橫撞郡基,截破田陌,故壬戌大水後,其時道臣,築二十裡長堰,乙醜又潰,自朝家捐米補築。

    其後有水災,則發民塡補,遭此無前大水,潰決頹圮者,爲一千一百餘丈,其他缺落,三步五步,在在皆然。

    所謂島堰,則合爲三萬餘丈,而取土補莎,皆在堰下,故用力甚省,及至今夏之雨,全島墊沒,平陸露出,尺量破堰,則決走爲川,掘去成坎者,爲三千餘丈。

    大抵本郡爲二千一百八十餘戶,而漂壓爲六百六十五戶,其中島民漂壓爲三百六十二戶,則被災之慘,又境內之最。

    所謂黃山堰,卽郵館所在之地,堰內田土,皆是馬位,而全坪所賴,亦自不少。

    今夏大水,家舍漂沒,不知其幾,堰下水旱田,瀦而爲澤,驛民又何以保存乎?今此三堰,實係民命,改築一事,豈容少緩?黃山堰修廢便否,非臣邑所可臆斷,竊以爲島堰,則不可不築,邑堰則永破者,不可復築,而亂流則又不可不防也。

    邑坪築堰,假令更費財力,比前增築,不出明年夏月,必無幸矣。

    雖然,一任川水之亂流,而不爲隄防,則不但民業大窮,邑裡城府,亦無支撐之望。

    臣相察地宜,則因其天作之水道,略費人功之疏鑿,斜築新隄,恰滿八百丈,方可會通於舊川,而有殺湍安流之勢。

    如是則功役大省,後災可避,土有耕作之望,邑無潰圮之慮也。

    至若島堰,蓋自洛江淤塞之後,浸齧之患,比年有之,若又有如今夏大水,則一片隄堰,不能抵敵。

    此亦不必復築,而但本島東西十裡、南北二十五裡,土品膏沃,落種一鬥,得穀三斛,水旱田結,總爲一千五十結,籍內籍外,槪不下七百口,又從而魚利蘆利,皆足資生。

    今欲遷徙其民,空棄其地,則無所事於堰,而若以爲民不可遽移,土不可全棄,則堰不可不築。

    邑川新防之所,爲八百丈,島堰更築之處,爲三千丈,料度其役丁所入,則邑堰廣可六丈,高可二丈,每丈容入十丁,而八百丈之役丁,當爲八千名。

    島堰廣可三丈,高可丈餘,每丈容入四丁,而三千丈之役丁,當爲一萬二千名,合而計之,槪不下二萬名。

    如得某般穀物,每丁一日雇價,各給皮穀一鬥五升,則費了一千五百石,可得一萬五千名,而不足五千名,則官民相議,隨勢抄付,自可完役而告功。

    又況董役之地,兼寓賙飢之政,諸弊自除,衆利自隨。

    若以臣言,謂或可採,則內而廟堂,外而方伯,博訪日後奠居之圖,別加存恤,早爲之所。

    畢竟維持殘局,使得列於七十州之一,卽臣之日夕所顒望,而亦梁民之視以爲聚散存亡之機者也。

     批曰:「梁民之最被墊溺,聞於筵臣之言,觀於道伯之啓,槪可依俙領略,而猶不料若彼之甚也。

    言念民情,如在目中。

    旣知之,不可不亟捄,欲捄之,又不可不補之助之。

    特允疏中之請,俾完足食之功。

    令道伯拮據可行之策,斯速指一狀聞,爾其召集父老民庶,以朝家軫念之由,多般慰諭,皆得以安心奠業,無負差遣之本意。

    」 ○遞吏曹參判李秉鼎、吏曹參議徐邁修,以樸祐源、申耆代之。

    秉鼎等,因金羲淳疏違牌也。

     ○以李洪載爲司憲府大司憲,權以綱爲司諫院大司諫。

     ○命楊州牧使賜本州父老年七十以上人,米有差。

     9月16日 ○壬子,判府事樸宗嶽上箚曰: 輦過之路,駐蹕設科者,亶出於慰悅兩邑儒武之盛意也。

    卽聞兩邑入格儒生,多有未準式者雲。

    未準三式,則不許赴擧,乃是金石之典,士習不古,肆然冒赴,極爲無嚴,亦關後弊。

    請令畿營,考出帳籍,未準三式者,亟命拔榜,以重科規。

    臣忝叨主試,旣有所聞,不敢不言。

     批曰:「越格參榜,果多有其人,則如卿主試者,似欲如是釐正,亦不可徑先拔榜,令該道査問。

    儒生設欲冒入,旣有禁亂,則焉敢委之以未及緻察乎?當該守令之罪,亦爲査啓。

    」 9月17日 ○癸醜,禦春塘臺,行抄啓文臣親試及秋等試射、別軍職以下諸武臣試射、泮儒應製,仍設朝食堂。

    上謂抄啓諸臣曰:「見今禁苑秋高,景物澄鮮,政宜聯句。

    」仍製下起結句,命抄啓文臣、閣臣、文任承旨以下,勿拘坐次,隨拈隨製,宣醞。

     ○罷大司成金方行職,中批李家煥代之。

    泮儒應製時,有關西儒生,口稱訴籲,伏於懸題闆下,方行坐不飭也。

     ○以李文會爲司諫院大司諫。

     ○左議政蔡濟恭,因金羲淳疏,陳箚自引,批曰:「嘗聞昔之善爲相者之言曰:『凡有忠慮於國者,勤攻吾之闕失,則事可成功,可翹足而待。

    』古人之孜孜於國,納忠慮好勤攻,與俗相之示人不廣,太相反然者,蓋如許矣。

    觀卿箚語,亦足知休休。

    卿旣應之泰然,則哆兮何累於卿?」 ○正言韓商新、李明淵聯疏言: 大司成李家煥,至親釁累,不可置之華顯之列。

    且以諫長望,招人言屬耳。

    殿下是命,無或近於激成耶?激非中庸之道。

    以殿下聖明,豈有此過中之擧,而事會相近,不無是嫌。

     批曰:「李家煥之除牌才降,爾等之聯名疏隨至,中批一家煥,是果關於呼吸乎?汲汲恐後,若將登陴,爾等須休勞。

    」 ○命嶺沿封進中乾鰒及藥材,限明年秋停免,朔膳限麥秋停免。

     ○大司憲李洪載上疏,伸救金羲淳、洪樂遊,不允。

     ○特補正言韓商新玉江萬戶,李明淵梨洞萬戶。

    敎曰:「李明淵、韓商新等疏,激非中庸之道雲,而仍以爲過中之擧。

    惜乎,誤讀《中庸》,古有胡廣,今見兩臺臣。

    中也者,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也。

    如許之職,爲者獨爲,則烏在其不偏倚乎?糟粕煨燼,造化之權也。

    權而無衡,莫卞輕重,不及則過。

    予之中庸,卽夫子所謂君子而時中。

    彼少年兩臺黨比之習,非不欲嚴處,激則適爲渠曹所藉說。

    商新補玉江,明淵補梨洞。

    」 ○承旨徐榮輔、李庚運聯疏,申救韓商新、李明淵,批曰:「嗜黨之臺臣,尙不可補之乎?爾等之挺身右袒,深夜聯疏,可謂嗜黨之不足,至於護黨。

    萬萬駭然。

    爾等當嚴處,其瀆擾委折,爲先首實以啓。

    」榮輔等對言:「聖上今日中批之擧,遽在於憲臺譴削之後,處分或近於激成。

    兩臺臣乃能抗章陳籲,以効匡救之義,則政宜開納,以長敢言之風,而今乃摧折斥逐。

    琅函才上,玉玦旋催,嚴命洊疊,景色蒼黃,此何擧也?人主聽言,惟觀其言之當否,不當以黨私疑之也;在言責者,亦要其言之當理而已,不可以跡涉黨比自阻也。

    臣等以爲,殿下一擧而有三失,中批一也,激於臺言二也,折言官三也。

    臣等雖甚無似,豈敢挾雜私意,自陷不誠之科乎?斷斷寸忱,亶出於聖德之或累,言路之將閉,朝象之漸乖而已。

    」批曰:「兩臺處分,胡大事也?深夜瀆擾,爾等之罪一也,以門鑰已下,無他承宣,不得問啓,先使首實,則乃敢章皇遊辭,如是自明,爾等之罪二也。

    爾等雖極口發明挾雜,而自不免手腳呈露,此非首實而何?爾等施以不敍之典。

    」明日,都承旨樸祐源疏請收還四人處分,不許。

     9月18日 ○甲寅,特補大司成李家煥開城留守。

    家煥,以大司成,屢違召,有是命。

     ○平安道觀察使洪良浩,以武烈祠修改、駱參將位版造成,馳啓,請於緻祭時,令該曹,下送香祝,回諭曰: 祭文已製下。

    獻官則以李提督孫行副護軍李源爲之,奉香祝到大同江邊,卿其具櫜鞬,率旗皷,威儀迎導,至武烈祠,如儀行禮。

    行禮時,用軍樂,服色則獻官以下參班、監司、守令,皆依宣武祠、提督祠堂祭儀,着甲冑,大祝以道內守令中,曾經玉堂人塡差,諸執事,亦以堂上有履歷武弁守令差定。

    禮成翌日,獻官爲上試,監司爲副試,大饗參班武士,仍試柳、騎、鐵三技,柳之三中四分以上、騎之三中、鐵之百三十步以上,皆直赴殿試,柳之邊三中、騎之二中、鐵之百二十步,皆直赴會試,其餘入格人,自本道,分等施賞。

    制度重新,事體自別,卿其就倣永柔三忠祠儀式之肅廟朝成命,成出一部節目,以武列專其事,而其所需用,拔例留意,俾有奮武衛之實效。

     ○持平李相璜上疏曰: 臣於殿下近日處分,不勝萬萬憂慨之至。

    討一罪關黨逆之尹永僖,而洪樂遊則竄逐荒徼,進一匡救袞闕之言,而李明淵、韓商新,斥補窮塞,徐榮輔、李庚運,盡箴規之責,而至蒙不敍之典。

    不意聖明之世,有此過中之擧也。

    夫樂遊,以一末官,抗志不撓,以盡嚴討之責者,是可奬乎?可罪乎?兩臺之誠切獻替,挺身抗疏者,諫官之直氣可尙也,兩承宣之職在惟允,聯名覆難者,近臣之良規可聽也。

    殿下縱不能包容而涵假之,奈何摧折之至此乎?殿下始因一憲臺之疏,而有中批之命,再轉三轉,而諫臣逐而承宣罷,轉而又至有管理使之命。

    殿下此擧,得無近於激之雲乎?激則不中於大聖人中和之德,果何如也?始以威罰而脅制之,又以黨私二字鉗勒之,將使廷臣,不敢出一言,惟以唯諾爲恭,奉承爲忠。

    然則殿下將安所事於耳目、喉舌?伏願殿下,亟回轉環之量,持寢洪樂遊永配之典,尹永僖則亟命島配,昨日諸臣處分,一竝還收。

     批曰:「幾年簪筆,厚被陶鑄,則夫夫雖懷舊習,爾焉敢乃爾?今此疏論,一見可駭,再見尤悖。

    承宣、臺臣之被譴,猶屬微事,姑無論,乃敢右袒洪樂遊,謂以抗志不撓,至請放釋,而反以黨逆二字,加之於尹永僖,更請島配,爾目中無國綱乎?無臣分乎?管理使外補,出於造化之權,則又敢帶得譏諷之說,至曰:『?制鉗勒,使廷臣,不得出一言』雲者,萬萬縱恣,萬萬妄錯。

    爾則爲先永刊三司之望,捧納承旨,遞差放送。

    猶如是雲雲敍用,則將如之何乎?前僉使尹永僖,給牒敍用。

    」 9月19日 ○乙卯,展拜景慕宮。

     ○敍金方行,仍任大司成。

     ○召對。

    上謂左議政蔡濟恭曰:「以松留事,兩夜失睡,還不滿一哂。

    繼述先大王平蕩之化,卽予苦心。

    近來事,亦是予無偏無黨之意,而略寓造化之權矣。

    」濟恭曰:「無偏之敎,不勝欽仰。

    」上曰:「承旨金翰東,雖是嶺人,頗了了有若京華人,頃見李憲儒,狀貌頗好,而亦了了。

    」濟恭曰:「憲儒則爲科業,多年留京故然,而臣意則嶺人之可取者,卽質實,近於時體者,恐不必用。

    」 ○判尹金文淳,請申酗酒禁。

    判中樞府事樸宗嶽曰:「糜穀莫如釀酒,酒禁恐不可已。

    」上曰:「酒爲糜穀,予豈不知?永禁,係是行不得之事。

    夏禹氏隻疏儀狄而不之禁焉。

    先王朝,囚權極疏,至用一律,伊時酒猶自在。

    後因他事,拿鞫權極,聖意所在,可以仰揣。

    至於大釀與家家賣酒,已使判尹禁斷。

    此則有司之臣,足可爲之,不必自朝家,別設禁令矣。

    」 ○備局有司堂上徐有隣啓言:「昨日伏承筵敎,與譯院兩提調、副使、書狀官,爛加商確,招問任譯中解事者數人,而目下要道,無出於官帽復舊、帽稅準隻兩件事,而官帽則甲午革罷,非但以名不正,專由銀貨之不敷。

    渠輩以爲:『今雖復舊,依戊寅後已例,自京外官府,作銀以給,然後可以遵行』雲,而目下銀路,轉益踴貴,四萬兩官作銀,非所可論,設令官作銀,除出公用銀六千兩、包價銀四千兩,則曆行所入錢五千兩、義州劃付錢三千兩、刷馬驅人盤纏銀六百兩零,又無出處。

    至於帽稅,則當初準千隻時稅錢,爲四萬兩,凡係公用,果無不足,近來帽稅漸縮,諸般應用,無以繼給,故關西銀年年貸下者,爲四萬餘兩,而渠輩以爲:『千隻帽價,毋論銀雜蔔,當準折銀六萬之數,六萬兩貿帽,其勢亦難』雲。

    以此以彼,到處窒礙,實無矯捄之道,請詢時、原任大臣。

    」左議政蔡濟恭曰:「官帽不可猝復,而帽稅,不特譯千,雖以國計,所關非細。

    關西銀貨之漸竭,憂孰過此?此因帽稅條之不得準數而然,備局無主管此事之人,所謂帽稅,置之忘域,故公用之貽患營府,至於如此。

    若有主掌之人,豈至此乎?備堂中差出句管,似不可已。

    使行不虞備銀,到彼後,若無費用,則事當依數還納,而象驛輩,爲其徼利請貸,則使臣許之,遂不報償,以緻公貨耗損。

    此亦不可不禁斷。

    」判中樞府事樸宗嶽曰:「目下矯捄之道,無他好樣方略矣。

    」上詢諸宰中,曾經使臣與箕伯人,工曹判書鄭昌順曰:「帽稅盈縮,臣固未詳,且臣燕行,今爲十七年,車價房錢等所費,比其時已倍蓰雲,安得不犯用公貨乎?左相所奏差出句管,雖非捄弊之道,猶勝於抛置。

    」禮曹判書鄭好仁曰:「臣於丙申,赴燕公用,無不足之慮,近始聞之,彼國討索之弊,愈往愈甚。

    節行則必準六千兩之數,而近來銀貨漸渴,帽子貿來之數益減,捧稅隨而大縮,故公用六千兩,無以充數雲。

    其所變通之道,別無可以仰奏矣。

    」兵曹判書李秉模曰:「臣之燕行,在於戊戌,一行無不準包,公用亦無不足之弊,與今事情,似爲判異。

    大臣所論差出句管,照檢帽稅之說,驟聞則雖若有効,萬一隻數,終不優出,稅入依舊零星,則譯屬之論罪非難,而無補於實用之見縮,恐不可謂眞箇矯捄之策。

    」刑曹判書沈頤之曰:「帽稅一條,似爲捄弊之道,而第聞彼中造帽,比前減少,貿來之必準千隻,有未可知。

    雖使準數貿來,當年內未能盡賣,則又未知畢竟利害,臣不敢臆對。

    」濟恭曰:「臣意則備堂中,以帽稅句管堂上,差定一人,帽稅條連三年若準千隻,則首譯陳達論賞,若或所出些略,則首譯陳達論罪,然後庶可有效。

    不虞備則使使臣還付箕營,道臣照數受置,明白狀聞,以杜從中消融之弊,恐不可已。

    」從之。

     9月20日 ○丙辰,敎曰:「每年四月十日,兩本宮大祭衣襨奉詣時,自便殿正門陪進,而今番則祭品釐正定例及祭儀,當同爲奉安。

    明日詣內閣奉審,仍行衣襨祭物祗迎,該房知悉。

    」 ○慶尙道觀察使鄭大容狀啓言: 故星州牧使諸沫及其姪宣武功臣弘錄,可據遺跡、墳墓在處、後裔有無,知委各該邑,星州則觀風案中,以牧使諸沫載錄名下,有註十三字雲:「有討賊功,以主簿陞差,未久罷去」,而殉節時事蹟,他無可據。

    名字之沫與末,雜出於記載,而弘錄父名,書以湖字。

    弟兄之間,必當從行,作名湖沫二字,俱是水邊,則諸牧使之名,必是沫字雲。

    鎭海則諸沫墓,在於本縣東面河龜山,而漆原金東海、東秀等,以外裔守護雲。

    固城則諸弘錄墓,在於本縣大芚面尺谷山,而同縣諸敬贇、國樞等,以傍孫守護雲。

    諸沫、諸弘錄直孫,廣加搜訪,今無見存。

    諸沫立殣於星州,諸弘錄殉身於晉陽,而俱在孤城被圍之時,成仁之地,似是城下,而事係年久,無文可徵。

    「 回諭曰:」地名各殊,雙成一也。

    星州、晉州兩處,各立一碑,而兵判李秉模,曾經道伯,且善書,使之書進。

    「 ○承旨沈煥之上疏曰: 竊覵殿下,近日聖慮過中,日激一日,層加一層。

    喉舌之臣,粗效惟允之責,而適罷相仍,耳目之官,各陳匡救之忱,而貶削相望,朝象爲之愁沮,物情爲之驚惑。

    夫尹永僖之爲翼煥死友,爲驥顯血黨,而三司之聲討,墨猶未乾,則相臣因他事,強拖永僖之名,張皇抑揚,至以私書往復等語,仰徹宸嚴之前,隻見其愛護之私,未見其懲討之公,則臺臣慨然之斥,豈雲過乎?李家煥之爲潛之從孫,則文華雖有可稱,瑕累亦不相掩。

    國家所以棄其瑕而用其才者,豈無稱停之道乎?夫官方之設置文學、才調,各爲稱其器,而所重者,惟名義也。

    名義之所在,文不得以玷之,才不得以壞之,最所謂名器也。

    今殿下,乃私一家煥,遽以淸選處之,蓋淸選者,所以待名義之一器,而非家煥之所當處也。

    臺臣之論,豈不及此乎?乃者聖意,激於諫長,則授之以師儒之席,激於師儒,則又擢之以居留之重,有若抑制衆論,而一快聖意之所之焉。

    臣愚死罪,誠爲殿下惜此擧也。

    且李相璜之疏,可謂年少風采,而殿下不少假借,又因其言,至有永僖敍用之敎,臣愚死罪,又以爲大聖人物來順應之量,不宜有所激於絲綸間也。

     批曰:「不以慨然之斥爲過,則大臣有慨然之事乎?開留之從祖,亦旣稔聞其名,而從祖自從祖,旁孫自旁孫。

    欲量才授任,則開留果非文士乎?卿亦科臼中人,不免舊習,有此隨衆覶縷之擧,萬萬駭然。

    尹永僖、李相璜等斥救事,尤何足雲雲於從違乎?」仍施不敍之典。

     9月21日 ○丁巳,禦摛文院,奉審鹹興、永興兩本宮祭品定例及祭儀,行衣襨、祭物祗送。

    命閣臣徐榮輔、戶曹參判金持默,陪詣至東門外。

    又以戶曹旣造祭器,首堂宜陪詣,敍趙鼎鎭仍任戶曹判書,陪至楊州而還。

     ○命修長湍、揚津溟廟。

     9月22日 ○戊午,召見大臣、閣臣。

    是日誕辰也。

    上謂領敦寧洪樂性等曰:「每當此日,予懷一倍。

    惟以仰悅慈宮,稍爲慰心。

    卿等以耆社大臣,趁曉入來,敬禮之道,尊年之義,不得不引接也。

    」樂性曰:「誕辰稱慶,卽典禮應行之事,而每年權停,群情不勝抑鬱。

    」敎曰:「先朝五十年治平,每命權停,邵齡以後,或有一二年,俯循群請,始擧縟儀。

    況予每事不欲張大,豈可以是日受賀乎?」 9月23日 ○己未,麟坪大君墓緻祭命下,其祀孫同敦寧李鎭翼上疏,請暇往墓祗受,許之。

    及辭陛,上引見,鎭翼奏曰:「孝、肅兩廟,有禦製禦筆緻祭文,故合刻于石,而不敢擅竪。

    又有先朝禦製祭文,竊欲與今下禦製祭文,復合而刻之。

    」上曰:「事誠希貴。

    兩朝禦製刻石,卽爲竪建,先朝及當甯禦製,亦入刻,而就石之一面,分排三格,先朝禦製,刻于上格,當甯禦製,刻于中格,空其下格及後面可也。

    」仍命戶曹給物力,畿營創一閣,以覆兩石。

    又遣閣臣徐榮輔,奉審於義洞別宮,仍審大君祠宇,圖畫別宮及大君第以進。

     ○命禮曹判書鄭好仁推考。

    湖南誕日所進方物中,進獻殿宮物種,愆期不進,命問于該曹。

    判書鄭好仁,對以方物,例前期一兩日本曹堂上,照數看品,還付領來吏,當日曉納于差備門,故臣於二十一日,看品還付,使之趁曉進呈,今承尙未進獻之敎,驚悚査問,則該吏陪進闕內,而雜費未及周旋之際,自緻日暮。

    命秋曹,嚴治該吏及索賂之掖屬,好仁以不飭,推考。

     9月24日 ○庚申,敎曰:「今因大臣諡狀,取見弘文館所在諸狀,故判府事李益炡之請諡,亦在其中。

    予自幼時熟覩之,其厚被眷遇於先朝,而重臣言無不盡之誠,至今不忘。

    今於宣諡之時,豈可無念舊之擧?遣禮官,蔔日緻祭。

    」 ○右承旨洪義榮、左副承旨金孝建聯名上疏曰: 近日聖慮激惱,處分顚倒,斥黜相望,中批薦降。

    乃至黨逆之尹永僖,亦命收敍,臣等彷徨憂嘆,繞壁無寐,際此僚席,又有所萬萬驚惋之事。

    夫永僖,本以妖煥之死友,江頭之佩酒往餞,已爲一世之指目,而兇心滋長,悖習不悛,末乃與逆驥父子,締結腸肚,試場投疏,莫掩綢繆之疏,金吾納供,顯肆獰頑之語,則凡今日血氣之倫,孰不同聲共討,而彼樸奎淳者,抑獨何心,敢懷黨惡之計,倡出絶悖之說,至曰:「尹永僖之才諝相貌,終不可枳而塞之」,又以雖有臺啓,吾何畏哉等語,公言顯說,不少忌憚?永僖之負犯何如,而營護之斥,纔發於前,奬許之論,繼起於後,有若無累之人,公然見枳者然,未知如奎淳者,何所恃而力戰公議,打壞大防,若是無難耶?臣等目見無前之變,出於同列,髮竪膽顫,滿心痛惡,而拘於院規,雖不得請討,同在一院,作爲僚官,實有若浼者存。

    伏乞亟遞臣等之職,以靖私分。

     命還給。

     ○同副承旨樸奎淳上疏曰: 卽伏見洪義榮、金孝建等到院疏,以臣爲愛護尹永僖而吹噓之,至以若浼於同列爲言。

    臣於二十日,果與僚員,論近來詞翰優劣,語及尹永僖,臣果以尹永僖之文筆,優有才諝,足以需用雲,則金孝建曰:「永僖身犯惡逆者,君何以有此言也?」臣以爲:「永僖之罪,似與惡逆有間」,更無他語而罷。

    不意今經四五日之後,有此論列,臣誠驚惶罔措。

    今臣銜命緻祭於麟坪大君墓,而以此情蹤,不敢晏然冒赴,陳章徑出。

    伏乞察臣之情,而治臣之罪。

     先是,奎淳與金孝建等,同在院中,論朝臣才藻優劣,奎淳稱永僖之才,孝建曰:「永僖身犯惡逆,何得稱之?」奎淳曰:「永僖雖有罪,異於惡逆也。

    」居數日,孝建忽發聲討之論,遂聯名陳疏。

    奎淳將奉命緻祭于麟坪大君墓,亦陳疏徑出,命牌招申飭進去。

     ○正言尹悌東上疏曰: 噫!驥賊之逆,關係何如也?凡係此賊之黨與者,必明目張膽,痛斥嚴討,然後人可以爲人,國可以爲國,而今番尹永僖之自竄而放,自放而敍,此何事也?前席提奏,顯有營護之意,而殿下因此而特放之;諸臣爭執,亶出匡救之忱,而殿下因此而特敍之。

    夫淸官方重公器,卽我殿下禦極後,一副規模,而中批之命,忽出意外。

    臺閣之抗論、承宣之覆難,儘是淸朝之美事,而或出補之,或譴罷之,辭敎失平,威罰過當。

    至於名以外補,實爲陞擢者,豈不有欠於大聖人中和之德乎?伏願諸臣處分,亟命還收,明正永僖之罪,以嚴隄防。

    治疏之際,伏聞同副承旨樸奎淳,右袒尹永僖,院中稠坐,至以永僖才諝相貌,決非久枳之人,旣奬許之,又愛惜之,甘心爲永僖之血黨死友,公肆悖言,不少顧忌,傍觀髮竪,僚席若浼。

    如許黨惡縱恣之類,不可一刻置之於簪紳之列。

    臣謂樸奎淳,施以屛裔之典,兩承宣聯疏還給者,亦卽反汗,千萬幸甚。

    喉院聯疏,卽是公共之義,則孰有參差之論,而卽聞今番聯疏之時,僚議攜貳,末梢陳章,隻是兩承宣而已。

    俯仰顧畏,必欲謀免者,抑何意思?有情勢外不參諸承宣,一竝施以譴削之典,斷不可已也。

     上題其疏曰:「除非大關係,名以臺疏,則不必續續設禁,故近頗任之,此輩跳踉果紛然。

    然則別般嚴處,反有怒蠅拔劍之歎,一味任他,亦屬國綱。

    自今日以前,屬之昧爽,此後左袒尹永僖,右袒尹永僖者,幷嚴禁。

    所謂中批雲雲,雖不指斥姓名,可謂汔可休,而亦以不治之意,爲先嚴禁紛挐。

    」仍命刊去悌東職名。

     ○刊改大司憲李洪載。

    敎曰:「前疏後疏,提此端提彼端者,無非諺所謂不直一文之說。

    大司憲李洪載刊改。

    」 ○以南所衛將鄭元大,差假承旨,尋汰去,以北所衛將郭海濟,差假承旨。

     ○以尹永僖爲正言,命牌招,注書李海淸、權熀不肯書命牌,命囚兩人於南間,以徐有聞爲注書,使卽擧行,永僖肅命。

    敎曰:「旣甄用矣,又出牌矣,強令行公,有損四維,特爲許遞。

    」 9月25日 ○辛酉,判中樞府事樸宗嶽上箚曰: 向來李家煥事,誠是我殿下無前之過擧也。

    臣以日前筵席,非不欲略陳匡救之忱,而第臣與僚相,情志自來不孚,言議無以苟同,積被齮齕,厥惟久矣。

    此所以隻守三緘,未發一言者也。

    況又以使事所關,仰陳數條,而輒被面斥。

    臣雖無似,亦嘗備位三事,則僚宷之間,如是見輕,莫非臣自反處。

    每一思惟,冞切愧恧,則凡係時政得失,顧何敢開口容舌,而目見又有無前之過擧,一向泯默,則是負聖上也。

    臣居僻聞晩,不得其詳,而雖以風傳言之,誠不勝萬萬憂慨也。

    尹永僖之絶悖窮兇,卽一驥顯影子也。

    彼樸奎淳者,以何心腸,掇拾營護之餘論,肆發奬詡之兇言,院中公坐,攘臂咆哮,則在承宣若浼之義,抗章討罪,不欲與之比肩者,人情天理之所不容已,則我殿下不惟不賜允許,乃反威脅之縛束之,至使顚倒,免冠於闕庭,景色愁沮,聽聞駭惑,而末乃差下假承旨,特除永僖以臺職,旋以不書牌之記注,枷囚南間,此何擧也?殿下一番過擧,而有家煥事,再番過擧,而有永僖事。

    一有駁正之論,輒加激成之擧,亂臣賊子,無所懲畏,其將接跡而起矣。

    且嚴禁之敎,又何爲而下也?懲討而嚴禁,匡救而嚴禁,則殿下將何以鎭世道而靖人心乎?言之及此,不勝懍然。

     批曰:「予於四書,最用工於《中庸》,口耳之溫繹,雖無裨於心神之工,惟第二十章敬大臣之義,竊有反復沈潛,獨覺其無限旨味,而所需《用》者在此一句語。

    大抵大臣尊然後,朝廷尊焉,大臣不親,則百姓亦不親,大臣之於有國,其相關之緊重,有如彼矣。

    卿之今日箚辭,雖不若堂錄後所陳,其爲睽異則一也。

    旣曰:『積被齮齕。

    』又曰:』輒被面斥。

    』此豈尊禮之說,重待之道乎?卿亦大臣,彼兩相亦大臣,而卿前日斥一在外之大臣,今日侵一在京之大臣。

    以大臣侵斥大臣,殆不以爲難愼,寧不慨惑之甚?如是之際,朝象果作何狀,而能不有駭於瞻聆乎?予所敬之者,卿何忽諸,予欲親之者,卿何間焉?至於箚中本事之涉禁煩縷,猶屬次第件之次第件。

    竝不允。

    卿以今日此批,反諸身猛惕,有改、無勉,益懋寅協之工,贊贊予保合大和之苦心至誠。

    」 ○敎曰:「筵體不嚴莫甚。

    林景鎭所爲,萬萬輕着。

    承宣雖生踈,焉敢竊笑乎?當該翰林,爲先刊削,放逐楸鄕,使之縮伏讀書。

    」景鎭見筵臣有失措者,竊笑聲聞,故有是命。

     ○特除兵曹正郞高宅謙修撰。

    敎曰:「在京者一爲之後,自再叨皆謀避,甚至昨日成德雨等擧措而極矣。

    此人是誰之孫?比京居規避之類,赫閥豈不百勝乎?以此人修撰見窠除授,牌招會坐。

    」宅謙,湖南人,古忠臣敬命之後也。

     ○以鄭存中爲司憲府大司憲。

     ○先是,故府使李章玉妻金氏上言以爲:「延祜宮封園前,自本宮,有助給之祭需,而今無其路,有如幹田土,在於振威、通津等地者,盡爲斥賣,無以供祭祀。

    目今所望,惟在於還退已賣之土,以爲供祭之道。

    」至是戶曹覆奏言:「本家貧窶之狀,旣已登聞,不可無軫念之道。

    延祜宮封園後,田結出稅之移屬本曹者頗夥,請就此中歲給米二十石。

    」判曰:「給米亦甚如何。

    有土出稅條中,令內需司,量宜劃給,其祀孫待成長,令軍門付料肄才,仍卽收用。

    」 9月26日 ○壬戌,召對。

     ○左議政蔡濟恭引判府事樸宗嶽疏,陳箚乞免,批曰:「昨日判府,以卿事引義,今日卿因判府言求免。

    如是而朝象靖乎?否乎?如非判府之先着,寧有卿對擧之擧?此所以緻慨於判府,而略及提撕之語於伊批者。

    卿亦益懋無勉之戒,以追古人下殿不失和氣之厚俗。

    是予所責勵于卿者,卿須知此意。

    」 ○命議故大提學黃景源諡。

    敎曰:「文衡無諡,有違文苑故事。

    況多年賓客,出入講席?今於李領府議諡之時,豈可一爲一否?且況設置內閣也,首拜者卽此大臣、此重臣,則尤豈可或爲或否乎?故大提學黃景源,一體議諡,狀文今日內來呈。

    」 ○飭三南道臣,賑邑守令,勿給由暇。

     9月27日 ○癸亥,禦春塘臺,行壯勇營冬等試射。

     ○配鄭萬始于興陽縣。

    敎曰:「鄭萬始之前犯未勘,昨夜擧措,決非常性人所爲。

    興陽縣限己身減死定配。

    」是春,萬始因隨駕時濫受支供,大被譴責,至是爲應敎,當參諡坐,而無故屢違召,遂有是命。

     9月28日 ○甲子,江原道觀察使尹師國,以本道諸邑停糴分等,馳啓,回諭曰:「諸倅勤慢,連遣潛往潛來之繡虎,道內事情,豈不領略?自卿以下,其敢忽諸?至於杆城之民,其間增爲幾戶,益有來附之効耶?卿之還朝遲速,在杆民戶數,一依癸卯以前最多摠。

    淮陽增戶一款,日昨亦有申飭,此亦拔例招徠,增戶至萬數內外後狀聞。

    道內守令,如有不堪任,難恤迎送者,須卽狀聞遞罷。

    」 9月29日 ○乙醜,停退湖南今年糴十分之一。

     ○以李集鬥爲司諫院大司諫,韓光植爲議政府檢詳。

     ○贈諡判書諸沫忠毅,贈判書孔瑞麟文獻,判書李益炡靖簡,判書黃景源文景,判書趙榮國靖憲,贈贊成金俊龍忠襄。

     〈正宗文成武烈聖仁莊孝大王實錄卷之三十五〉 冬十月 10月2日 ○丁卯,先是,京畿觀察使以抱川儒生許珩未準三式籍,而昌赴參榜,査實啓聞,命禮曹詳考尹永儀、趙萬元等例,收議大臣,指一回啓。

    左議政蔡濟恭以爲:「珩之居抱川五年,以籍言之,則違式也;以築室言之,則非違式也。

    尹永儀、趙萬元亦嘗以違式拔榜,而永儀則入籍於至親率下,萬元則初不入籍,此與許珩煞有不同。

    且榜出一望之後,始有此議,有駭聽聞。

    」判府事樸宗嶽以爲:「尹永儀、趙萬元皆以未準三式拔榜,而獨存珩則永儀、萬元豈不冤乎?隻當論違格與否,不當論拆榜遲速。

    」批曰:「其在嚴科場,杜後弊之道,不可以稍異於永儀諸人,置而勿問。

    許珩照律遠配,不察之入門官拿處。

    」 ○敎曰:「鄭萬始之特貸其死,可謂失刑,卽念其先故也。

    雖無於法之法,一發典律,便成金石,不敢違越,況修明之一端乎?大抵,幸行時盤果之禁,何等除弊之善政,而年前黔巖站摘奸後,嚴飭之擧,出於必欲信令之意,則渠以軍門從事,乃敢肆發悖口於衆軍之中,入於摘奸之書啓,故回路聚軍梁鐵坪,仍欲回示軍中施以當律矣。

    及其臨帳之後更思之,小忍不至太失刑,故竝與本罪而不爲提論,隻行閱武之擧,而還宮矣。

    其後除郡,亦出於孝理之政,而貪饕之狀,入於繡行,此則欲待此道伯遞來後行査矣。

    至於日前擧措,亦非常性者所爲。

    曉前承牌,自請開坐,送言於政院,非時微稟之人,忽於翌曉,抵死違牌,僚員則席藁,而渠獨在房鼾睡,比之亂言,前犯雖有輕重之別,念舊亦有許多般。

    渠果何人,每每倖逭乎?減死之配,終涉太輕,欲爲刑鞫情節,小振頹綱,更又思之,與年前卽爲處分有異,又姑參酌發配。

    興陽聞是尤甚邑,以道內稍實邑中,更定配所。

    若或防守不嚴,任其放縱,則當該道臣,難免嶺海之律』勿顧姓同之顔私,恪守朝令。

    盤果之禁,胡大事也,有此萬始之所爲?以此草記批答,揭闆各軍門米布衙門。

    此後違令者,卿宰以下,自有常刑,莫敢犯科。

    」萬始移配南平。

     10月3日 ○戊辰,修禿城山城。

    〈城周一千四步,體城新築七百三十二步,修築二百七十二步。

    水門三改築,女城三百九堞新築,南將臺移舊基三尺改建。

    〉敎曰:「山城重地,密邇於園寢,又是庚辰駐宿之所也。

    將臺卽鎭南樓,而昔年登臨之所也。

    今聞修葺雲,當製下碑文。

    原任閣臣中,左相書進。

    」 ○敎曰:「孔氏之東來,首居於水原地,載在邑乘。

    日前令道臣圖上形便,見之有闕裡之祠焉,有銀杏之樹焉,有世居之裔焉。

    又於距闕裡數十裡地,有新建影堂雲。

    文獻公宣諡之後,朝家崇報於孔族者,宜有拔例之擧。

    令道伯就其闕裡舊址,建一屋子,妥安聖像在內閣之本,而影堂本奉來同藏,號曰闕裡祠。

    祠扁當書下。

    春秋降香祝於地方官行祀,祀品略施尼城闕裡祠例,務從精約。

    如是之後,所謂新建之影堂,不過邑儒私設者,且況藏本同奉,則材石亦當移彼建此,豈敢私享乎?至於守院之齋生,以世居是裡之孔氏爲之,他儒則無敢混處,俾禁爭端。

    以此傳敎,書揭講堂。

    」 ○領敦寧府事洪樂性,移拜領中樞府事。

     ○諭判中樞府事金鍾秀曰:「於焉之間,卿之制事終訖。

    以卿加人一等之行,何以堪居?昨於政目付西樞,自此造朝在卽,爲之企企。

    玆遣史官,先布至意。

    」鍾秀附對曰:「臣縷命未絶,喪制奄畢。

    官銜如舊,別諭踵下,感激摧割,但有血淚。

    噫!臣之蒙被惡名,求死不死,于今百二十有餘日。

    嚮非日月以照燭之,天地以容覆之,則臣之族已赤矣。

    前後丁寧惻怛之敎,其於伸雪辨析之方,靡不用極,殆無異慈母之拯赤子。

    臣雖無狀,豈敢懷更煩鳴暴之念,而惟是星漢與九宗子之究問行査,卽發告人與被告人之一辭上請者也。

    査而有實,則臣當卽地就刑;査而無實,則臣當復起爲人。

    倘或漫漶掩覆,不成一番行査,則臣之未死餘日,將一向宛轉於逆與未逆之間,終無以擧顔於天日之下,生當爲抱冤飮恨之人,死亦作抱冤飮恨之鬼。

    臣晝而忘飡,夜而忘寢,歔欷涕泣,攅手祝手者,惟此一事而已。

    噫嘻痛矣。

    星、九兇逆,實是有君臣以來所未聞覩。

    凡具彜性者,孰不欲食肉寢皮,而臣獨被根窩之惡名。

    當此聖明之世,長作無告之民,跼高蹐厚,此何人哉?至若言者,第二疏之留中不下,尤爲臣?昧難明之端,而行査命下,逆案究竟,則原疏之頒降,特次第事耳。

    臣猥不敢爲一時上請計,瞻望京闕,神魂飛越。

    」 ○承旨金翰東上疏曰: 臣以畎畝之賤,歷敭淸顯,驟躋緋玉,豈殿下則哲之明,以臣爲有可取也?特以臣嶺人也,姑且優待,臣以慰嶺中之望耳。

    臣倖會承受,以爲一己之私榮,而反於嶺中人三十年明目張膽之大義理,目見隳亂而晦塞,乃畏威戀榮,囁嚅而不敢言哉?臣於頃日,取見嶺査啓本,則其所査勘,大乖情實。

    隻以申旺、李時白等分作首從,罪魁寵仍卽白放。

    彼寵輩特鄕曲醜類耳,不料其氣焰聲威,乃能自脫於按査之下也。

    寵之爲寵,纔二年耳。

    陰投勢利之窟,煽壞一裡之俗,翕張機括,嫁禍挑難,其於善類,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粃,厥惟久矣。

    戊申冬之拒逆恩敎者寵也,己酉秋之構陷儒疏者寵也。

    逮夫今夏,十行批旨及前後下敎,字字哀痛,節節森嚴,嶺中之垂黃頒白,莫不扶杖聳聽,而獨寵與厥醜黨,公肆狠懟,潛設綢繆密伺,宣布之日,顯縱無賴之輩,登樓伐鼓,無異接戰,破鎖蹴欌,有若刼盜。

    直驅義理邊人,反揭逆賊之目,是又寵前後肆毒之所不能辨也。

    西澗院任之約束,無非渠斷案,而發縱指使之窩主,待以高士;脅從趨利之殘孽,偏被刑配,査庭此擧,其於奉朝令施私德,均無當矣。

    蓋自近年以來,官人之摧沮士林,若有私憾。

    鹹昌之事,至今悖慄,醴泉之人,皆懷蕩析。

    每一番恩數,增一倍摧抑,故一鄕之人,無不脅息重足,未有安居樂生之念矣。

    今於寵事,又如是曲護全釋,使一鄕人士,不敢自是其秉執者,抑何故也?歲値饑荒,固不可別遣按覈,而亟令攸司,逮緻罪魁,嚴査得情,以絶梗化之擧,斷不可已。

    苟聖明不於是嚴處,則臣不敢束帶周行,坐竊天祿,又宜亟削臣職,使臣歸與鄕裡父老,杜門自靖,不勝大願。

     敎曰:「職在邇列,有懷無隱,別無涉禁之端。

    況其疏語,亦不指的深緊。

    然安寵事也,毋論道査之十分稱當與否,登諸章奏文字,異於筵席奏對,其爲瀆屑,宜有警飭。

    同副承旨金翰東推考,原疏還給。

    事實旣不相反,則査啓近於習杖,如是而豈可使無訟乎?道伯之題於儒狀句語,承宣旣雲目覩,則不可謂不審。

    刑判適入侍,使之關問,如果然也,道伯推考。

    」 ○命停嶺南沿邑外他各邑貢膳,以補賑需。

    敎曰:「些略,意在投醪也。

    」 10月4日 ○己巳,次對。

    罷備堂徐有隣職,遞大司諫李集鬥及承旨尹履相。

    上謂左議政蔡濟恭、判府事樸宗嶽曰:「予於近日,膈氣漸加,才有事爲,輒復發作。

    調攝之要,莫如淸心息慮,而奈近日朝象,無寅協之望,何予之苦心?惟在於保合太和,偕底大道。

    樸判府之枚蔔,予實有所取,而行事多非所望。

    前而斥金判府,後而侵左相,不少持難,朝著之羞恥,寧有大於此者乎?顧今調攝之道,惟在於卿等之寅協承佐,卿等何不念及於此耶?予之夙宵一念,專在於調停,反使荒年賙救之策,未能專意講究。

    大臣不親則百姓不附雲者,正指此也。

    言念國事,誠非細憂。

    繼自今日,同心協贊,使予少弛朝著之憂則幸甚。

    且樸判府於左相,與共周旋無幾,宜無相失,而樸判府向日箚辭有曰:『積被齮齕。

    』又曰:『輒被面斥。

    』豈非訝惑之甚乎?若因向筵譯官事爲言,則言語之不苟同,卽是美事。

    上殿相爭,下殿不失,豈非卿等所當加勉者乎?判府必爲衆楚所咻而然,寧不慨歎?今此縷縷面諭,亶出爲世道苦心至誠,卿等須知此意。

    」濟恭曰:「臣言行無素,不能見孚於人,緻煩聖慮,惶愧欲死。

    臣於年來,獨據鼎席,夙宵憂懼,一自判府枚蔔之後,公而喜私而幸,譬如終鮮而得兄弟者然矣。

    臣與判府,曾無作僚周旋之事,臣之爲人,似未詳知,向筵可否,不過是所見之各異。

    知臣莫如庶幾俯燭,而臣之中情,本無細瑣,商量遇事,率口判府之雲雲,不過不諒臣心也。

    」宗嶽曰:「所敎以不能寅協責臣,臣雖無狀,何苦爲此崖異之論,不體平蕩之政乎?臣與左相周旋未久,筵席上登對,不過五六次,廟堂間事爲不出數三件。

    臣豈有別般私好惡,而第向日堂錄事,臣竊有慨然者。

    且永僖事關係何如,負犯何如?渠以翼煥之死友,又爲逆驥之血黨。

    敢於主試之日,潛越兇孽之講,左相獨無一言之及於聲討,反以私書往復,經幄無勢等語,至發奏對之際。

    樸奎淳之事,寧有如許變怪?左相終無緻討之擧,臣憂憤弸中,略效沫飮之忱。

    意謂左相見此,必當卽地改圖,同聲齊討。

    及見箚本,了無一語,又登筵席,依舊寥寥。

    臣於此,安得無慨然之心乎?」上曰:「堂錄事,卿旣赴坐參圈,末乃雲然者,實非相敬之道。

    至若尹永僖事,今已妥帖,不必更提,而第尹永僖邊將時事,左相所奏,不過是就事論事,何嘗爲永僖地乎?」濟恭曰:「尹永僖曾以討驥顯,至被罷職,臣則知此而已矣。

    」宗嶽曰:「豈可以此,貸其後犯乎?」備堂徐有隣曰:「今日兩大臣事,皆慨然矣。

    驥顯是何等劇逆,則永僖之越給其子之講,究厥罪惡,卽亦驥賊也。

    左相曾無緻討之擧,今於僚相之言,亦無驚聽改圖之意,乃以隨衆參討一事,藉爲右袒之欛柄。

    若使左相知有義理,則寧或如是?雖以判府事言之,見左相奏語,事當憤慨爲說,而乃反若彼其宛轉,兩大臣事誠慨然矣。

    」於是卿宰齊起,進前同辭上命諸臣就座。

    有隣曰:「臣當畢陳前說矣。

    義理者,卽天下萬世之義理也。

    永僖之爲逆,本於驥顯,驥顯之爲逆,本於逆宗,根柢自在,枝葉寔繁,脈絡相連,如貫一串。

    若使永僖謂非劇逆,則其將溯去而謂非劇逆耶?今日事,實爲愚夫愚婦所共扼腕,裂眦碎首沫血處,而獨左相一向營護,不以爲逆。

    往古來今,豈有如此駭惋者乎?伏願亟賜處分,毋或泛忽。

    」上命罷有隣職。

    有隣曰:「伏承罷職之命,固萬萬惶悚,而第臣腔血如沸,不能按住,敢又仰達。

    伏願聖明,更加三思焉。

    」都承旨樸祐源曰:「永僖與驥顯,二而一也。

    今日備堂所奏,寔出共公之憤,而嚴敎薦降,是豈所望於聖明也哉!」徐榮輔曰:「左相向筵所奏,以永僖爲經幄之臣,又謂無勢易侮,乃以永僖曾參討逆之論,謂之以此拔跡,而若其潛結驥賊之罪,無一辭槪及者,不可但以慨然言。

    懲討大義,何等嚴截,陰陽向背之際,漢賊立判,彼永僖卽驥逆之血黨也。

    永僖而不討,是驥顯不可討也。

    推而究之,懲討大義,亦可破壞也。

    」吳載純曰:「大臣事,不可但以慨然論之矣。

    」文淳曰:「永僖卽左相之五寸姪也。

    左相之受國厚恩何如,而不念大義,全事營護,背馳公議,力戰義理,何其無嚴至此?臣實憤惋。

    」是時,諸臣疊斥,而濟恭隨皆對辨。

    上謂濟恭曰:「衆斥之中,卿不動聲色,可見洪量。

    」秉模曰:「古人之言曰:『陛下之前,猶尙如此。

    』左相今於殿下之前,容護永僖,無少忌憚,則其私室言論,可以推知。

    大臣如此,世道誠寒心矣。

    」時,同副承旨金翰東隨衆起伏。

    上曰:「同副亦如是乎?」翰東曰:「臣於永僖討罪之奏,則同爲起伏,而左相事不爲矣。

    」秉模等齊聲曰:「承旨之不爲起伏於左相事雲者,誠駭然矣。

    」濟恭曰:「筵臣勤攻如此,臣果不善爲矣。

    」上曰:「以大臣弘量,旣曰不善爲,則尤何可如是齗齗乎?」文淳曰:「臣等疊聲論斥,而大臣終不以永僖罪犯,一言請討,泛稱不善爲者,寧有如許道理乎?」濟恭曰:「臣方欲退出自處。

    若使臣討尹永僖於諸宰疊奏之餘,則便同發明,臣則當先退。

    」遂退出。

    尹履相曰:「徐有隣罷職傳敎,臣雖不得不承書,而決不敢頒布。

    」上曰:「承旨何敢若此?亦爲遞差。

    」宗嶽曰:「備堂及承旨處分,萬萬過中,還收伏望。

    」上以時任大臣旣徑退,次對勢難仍行,命諸臣退去。

    大司諫李集鬥曰:「臣於驥顯、永僖,卽首討之人也。

    向臣待罪承宣時,伏覩永僖敍用除職之處分,構疏欲呈,設禁有命,竟未登徹。

    又於日前,以見職詣臺欲發啓,而尹永僖三字,旣涉禁令,亦不免泯默而退。

    今欲退出臺廳,以永僖事發啓。

    伏願亟寢設禁之命焉。

    」命遞差。

     ○判中樞府事吳載純等聯疏,請與徐有隣同罰,命還給,戴純罷職,諸宰重推。

     10月5日 ○庚午,左議政蔡濟恭初度呈辭,不允。

     ○工曹判書鄭昌順上疏,伸救徐有隣、吳載純,命施不敍之典。

     10月6日 ○辛未,國法,赴燕譯官皆帶包銀。

    堂上官三千兩,堂下官二千兩,而貧無以自帶,則以商賈銀塡其包,十取其一,以爲盤纏交易之資,蓋商賈不許私帶也。

    英廟丁卯以前,淸人不與倭人互市,故倭人之貿唐産者,必求之東萊,以此,萊府銀甲於他處。

    行於國中者,多倭銀,國中諸礦産亦豐,而不許赴燕交易。

    其後淸人與倭通市,倭人直至長崎島交易,而不復向東萊。

    於是遂專用礦銀,産亦漸減於昔。

    自此國中銀大絀,而商賈皆以雜貨折銀充包,而常不能準,譯官遂失利,年年益困,世譯者多舍而他業,上思捄其弊而未得。

    是時譯官輩,或願貿淸錢,通行國中,或願以歲幣綿布,付本院作貢。

    上命冬至正使樸宗嶽與副使、書狀官及備局堂上、司譯院提調,講其便否,未決。

    至是,上召司譯提調徐有防、譯官李洙、張濂、金倫瑞、金在和等,命各陳主見。

    李洙曰:「彼人鑄錢,無歲無之。

    使行所經地方,如山海關、瀋陽、遼東等處,俱有鑄錢之窌,一年所鑄,無慮累百萬。

    我雖自今貿取一年,似不過十萬之數,彼中恐無錢貴之慮。

    或以數千裡運費不貲爲難,而若許公同買賣,則亦必如柵門之有帽子鋪,彼將積之於柵內,而買賣如此則自可除運輸之勞。

    且以國計民産言之,與其貿來綾羅華侈之屬,不及數年,盡歸弊破,毋寧取此百年不腐難壞之物,用之公私,貿錢便。

    」張濂曰:「貿錢非不利於目下,數年之後,貨權在彼,操縱轉甚,則刁蹬之弊,不可不慮。

    至若歲幣,則元貢綿布三千零疋價米,共六千餘石。

    就將四千餘石,屬本廛人,使之措備應支,其餘一千八百石,以八百石漸次報本,以一千石作館生〈醫譯等雜岐未出身,而供該衙門役事者之通稱。

    〉聊賴之資,則本院有均被之惠,市民無失業之歎。

    歲幣作貢便。

    」金倫瑞、金在和對以兩事俱便。

    上以歲幣之貢,久屬廛民,不可勒奪,而貿錢實便,命議廟堂。

    廟堂亦以爲便,遂命具咨,付使臣。

    咨曰: 伏以小邦偏蒙皇慈,柔遠之澤,浩如天大;字小之仁,藹若春虛。

    無微不燭,無願不遂,環東土數千裡草木昆蟲,鹹囿生成陶鑄之內。

    當職夙夜感戴,寤寐頌祝,不知所以圖報其萬一,此實諸大人之所鑑諒也。

    今有一國臣庶區區切至之願,而徒懷嚴畏,不思轉聞之道,則是皇上視同內藩,而小邦猶有自阻之心也,豈其可乎哉?蓋此錢幣之爲物,自是天下泉流之貨,而其制則揭以年號,其義則著於通寶,凡在奉正朔、執壤儀之倫者,固宜遍蒙厚生之利,鹹奏貿遷之效。

    況念小邦幸廁歲貢之列,民生日用,皆資上國。

    通其有無,罔遺巨細,以至服飾、器物、藥餌、畜産,許以關市,換以土宜,無不旁達而畢臻,獨此錢貨之尙未通行於車書混一之世者,不但小邦之向隅,豈非昭代之闕典乎?且夫銀貨之於錢幣,彼此輕重,不啻相懸,而銀貨無滯於交易,錢幣猶阻於流行,賤價朝京之時,雖有通用之例,隻行於在途留館之日,莫需於出關歸國之後。

    乃以均被雨露之地,若有皇服內外之限,一國臣庶,用是爲鬱,鹹願聞于皇上,行之國中。

    當職竊伏惟,我皇上撫三五郅隆之治,膺億萬熙洽之渾,六府孔修,九敍惟歌,其於阜財利用之方,莫不體物之情,順民之志,薄海蒼生,旣庶旣富。

    倘徹小邦之輿情,庶垂一視之洪恩,而然猶猥越是懼,不敢另具奏本,玆因年貢之行,附陳事情,仰冀諸大人善賜恕察,卽爲導達。

    每於使價之回,隨其多少,換貿錢貨,許令小邦永作恒例,則小邦臣庶,互資而交須,安生而樂業,敢不歡欣皷舞,感結銘鏤,頌帝力於無疆也?〈直閣南公轍製進。

    〉 譯院尋以貿錢節目進。

    〈節目:一,今者唐錢不定貿來之數,任其多少,則在彼貿取之際,易緻刁蹬之弊,及其回還之後,不免濫賤之患。

    其所矯捄之策,定其一年所出之數,俾不至彼貴我賤然後,可爲隨時適用之物。

    每年節使、曆行兩次回門所出唐錢,合定以十萬兩。

    一,依各員名下所帶元包數爻貿來,而若當節行員役,多寡不一之時,則除曆行九千兩外,就元包中,或加或減,以準九萬一千兩之數。

    一,別使及別咨行,自是不常有之事,貿錢之數,亦依所帶八包實數貿出,而勿論節行、別行及皇曆、別咨行,元包定數外,如公事別包,勿爲擧論。

    一,潛商之禁,尤法典所載,極爲嚴緊,而唐錢貿出定式之後,其所行禁充宜自別,定數外數,一文錢毋得加貿,而出柵時,一一照數搜檢,犯者從輕重論罪,百兩以上,施以極律,百兩以下,施以絶島定配之典。

    一,彼中錢鋪無處無之,而不無彼貴此賤之慮,貿錢之時,如有操縱,濫索之事,切勿增價買賣。

    如或有冒犯而現發者,施以絶島定配之典。

    一,灣府卽是收稅衙門,唐錢旣已買賣,則依他物貨例,量宜收稅,在所不已。

    以每百兩一兩式,許令收稅。

    一,兩國通貨,事體至重,宜有酌定公稅之擧,而今年係是定式之初,非但利害便否之無以預度,今此定式,專出朝家軫念象譯之德意,今番節行姑無論,以觀來頭,更爲議定。

    一,錢幣旣以通用京外,各衙門若有不得不需用之事,則自該衙門筵稟或狀聞貿來,而數爻不拘多寡,幷許元定十萬兩外別貿,而依他別貿例,灣府則勿爲擧論。

    一,唐錢出來後,凡於使行、咨行及大小往來之時,或有唐錢還入之弊,則一依我國錢潛越之律,施以極律。

    〉○左議政蔡濟恭再度呈辭,不允。

     10月7日 ○壬申,以徐邁修爲吏曹參議。

     ○左議政蔡濟恭三度呈辭,不允。

     ○放黜吏曹判書李文源于鄕裡。

    文源上疏,論蔡濟恭有太無忌憚,手腳已露,頭腦可知等語,命削其職。

    尋施放黜鄕裡之典,焚其疏。

     ○罷兵曹判書李秉模職。

    時有都摠府郞廳棍罰之命,秉模以與徐有隣罪同罰異爲引,上命減下秉模所帶,備堂使擧行,秉模又陳疏不出,上以事關紀律罷之。

     ○禦春塘臺,行武藝廳試射。

     10月8日 ○癸酉,大司憲鄭存中上疏曰: 噫!殿下以敬大臣三字,鉗制群下,使莫敢誰何於揆地。

    袞職有闕,臣下不匡,尙有罪焉,況大臣擧措,不協人心者,非止一二,則位在卿宰,而初不敢論列乎?昨筵大臣力戰公議,營護私親,臣見人疏本,始知梗槪,而雖以近日,塗人耳目者言之,李祉永之連三望備擬於檢詳者,難掩其阿好之跡矣。

    祉永嚇喝玉署之長,胡亂冒圈,使莫重館錄,人人引義,豹直久曠,中批苟充,莫非此人之所作俑,則大臣奚取於斯,而急於吹噓,有若趙普之補牘三上耶?《詩》曰:『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其發言處事,全欠敬愼如此,而其可免無忌憚之目乎? 敎曰:「《書》雲:『玩人喪德。

    』上之於下猶然,況臣之於君,一有近似,其罪不敬。

    鄭存中疏一見駭眼,再見無語,其疏果不近於玩乎?近日攻大臣者,語多在於情外,固已嚴勘痛禁,而至於存中之疏,雖與情外之說相反,攻之則攻之,而所以攻者無他說,卽曰李祉永連三望備擬於檢詳一事而已。

    旋又引趙普補牘三上之說,此果譽之之意乎,攻之之意乎?譽雲乎則何以曰無憚,攻雲乎則攻之者何事?渠乃厚沐恩造,緻位至此,而忍以白頭黃髮,敢售此擧足輕重,瞬目左右之無狀情態乎?苟欲言檢詳望事,則何始於今日之疏乎?此蓋近日自大臣以下,不知嚴畏之心,以至有存中之疏。

    此而置之,其可曰礪世磨鈍之權柄,在於上乎?行大司憲鄭存中本職遞差,卽令王府,拿鞫得情。

    拿鞫如拿問例,囚於西間,而存中所坐,關係不輕,嚴囚南間,當刻內捧供以聞。

    」 ○命左議政蔡濟恭削奪官爵,門外黜送。

    承政院以濟恭蹤地,轉益危蹙,不敢繼續呈告,逬出都門,恭俟嚴誅,仍納命召啓。

    敎曰:「有國所重,惟君與相。

    孟子言:『一正君而國定矣。

    』予則曰:『一正相而國定矣。

    』予於此大臣,實有罕古之眷遇,蓋今之榮寵,眷遇也。

    榮寵也如彼之,故不忍外之,隨事無隱。

    獨於目下事,何可欲諭不諭,以貽害於世道,一任壞其國綱,不念古人不承權輿之戒乎?近日紛挐者,卽尹永僖事,而初則攻永僖者,不以其道,決似偏私,斥之罪之,務盡解鬧,此豈一毫私於永僖而然哉?爲今日在承佐之地者,政宜所好亦好,所惡亦惡,一體同心,間不容髮,以贊予平平蕩蕩,至公無私之苦心至誠而已。

    前月次對,爲永僖出擧條,何其似《詩》所謂鉦人伐皷乎?永僖所遭之冤與不冤,自有公議,無待乎左相之煩瀆。

    且況以邊將無禮於主將,事件各異,但當就其事,論其事之得失,至於無勢有勢,經幄非經幄,終涉於題外,而況永僖非別人,卽自家之至親,而至親中若子若姪者,則於是乎左相之所言,未免於私意。

    予於永僖,藉重而攻之,近於偏私者,猶且痛禁。

    今於體例間微事,不當救而救,不顧其公,其可一味含忍乎?始也爲大臣之意,不得不曲加庇隱,欲觀其末梢,及其日前賓對也,僚相諸宰之擧措甚寒心。

    以古大臣樂聞勤攻,受以爲咎之道言之,則左相之伊筵周旋,果礙眼乎不礙眼乎?予諷之曰:『衆斥之中,卿之不動聲色,可以見洪量。

    』雲者,使之知所處義,而乃反回首流眄,欲與答對舌戰。

    諸說之駭然與不駭然,姑舍是,蔽一言曰今日君綱臣分,自左相毀之。

    眷遇榮寵,自眷遇榮寵,君綱臣分,自君綱臣分。

    自此朝廷有一專任之獨相,則有罪勿問,有犯莫勘乎?工判之疏、吏判之言,萬萬非大臣之本情,此則亦付恢公之意,雖已處分,而在大臣道理,豈敢從他雲雲,外示不撓之色,一日二日,始於今日,強作出城之行,而所謂錄事之來言,略無惶蹙難安之意。

    此而不嚴處,今日朝廷,曰有紀綱乎?左議政蔡濟恭削奪官爵,門外黜送,以爲爲人臣背棄眷遇榮寵者之戒。

    」 ○遞吏曹參議徐邁修,以申耆代之。

     ○竄吏曹參議申耆于蔚山府。

    時有吏判前望,以在京無故人,書入之命,耆以尹蓍東、李緻中書入。

    敎曰:「蓍東情勢非一,且在外,而況拔望於大臣薦,則雖判堂,不可擬。

    渠以三銓,爲此存拔之擧,有若朝象換面時擧措,此非黨習而何?蓍東初犯後疏事,尙未決末,則大臣亦宜難愼,渠是何人,乃敢爲此乎?申耆施以投竄之典,嚴飭銓曹,蓍東更勿擧論於吏判前望。

    」 ○以徐邁修爲吏曹參議,李??爲吏曹判書,曺允大爲司憲府大司憲,柳焵爲司諫院大司諫。

     ○配鄭存中于龜城府。

     10月9日 ○甲戌,以洪檍爲兵曹判書。

     ○補徐邁修防踏鎭僉使。

    以守令望,不能審擇也。

     10月10日 ○乙亥,付處蔡濟恭于豐川府。

    三司〈大司憲曺允大、大司諫柳焵、執義柳匡天、司諫鄭東觀、掌令鄭履玉、持平宋俊載、獻納沈興永、校理金熙朝、正言嚴耆、鄭毅祚、修撰宋翼孝。

    〉啓言:「噫嘻痛矣。

    蔡濟恭之罪,可勝誅哉?兩朝之恩造何如,五載之倚毗何如?拔諸九死之中,置之三事之列,則固宜國耳忘私,不有其身,而奈其習性難改,伎倆依舊,專擅威福,罔念圖報之意,鉗制一世,徒懷濟私之計,而至於今番擧措,此何等變怪也?驥顯之首逆,永僖之黨兇,卽是一而二,二而一者也。

    凡今日在廷臣子,明張沫飮,秉彜同然,則身在具瞻之位者,尤當嚴討之不暇,而況且永僖乃其從姪也。

    其在滅親之道,合有斷腕之擧,而不惟不討,乃反顧惜;不惟顧惜,乃反營護。

    始以無勢等語,肆然前陳,終引參箚之言,必欲伸白,顯示力扶之意,敢售嘗試之計。

    宰執疊討而晏然不動,聖敎牖迷而恬若無聞。

    咫尺香案,全不忌憚,回首傲睨,角勝公議,濫猾之性、縱恣之習,繩以漢法,難免大不敬之律,而苟究其旨意所在,精神所注,專出於爲僖賊右袒而然,其背君負國,護賊忘讎,一至於此哉?乃若偃然在家,按例呈告,拖過三日,黽勉出城者,其蔑分壞綱,尤無餘地。

    當此亂賊肆行之日,如許黨逆無嚴之罪,不可以削黜薄罰,勘斷而止。

    請削奪官爵,門外黜送罪人蔡濟恭,爲先施以中途付處之典。

    」批曰:「蔡濟恭事,予負濟恭乎,濟恭負予乎?有國則有國綱,有朝廷則有朝廷之典憲,豈可以平昔之眷遇榮寵,或忽愛克厥威之戒乎?天下之道一而已,曰撐古亘今,磨泐他不得之常經也。

    本情之如此如彼姑舍是,以言則妄發,以跡則駭瞻,司直之論,不可遏也,依啓。

    」 ○命蔔相。

    政府時無時任,政院啓請命招。

    領府事洪樂性、判府事樸宗嶽。

    樂性等聯名箚曰: 枚蔔事體,至重至大,非時任大臣,則不敢擧行,卽政府故事也。

    臣等何敢冒當壞隳典例乎?且於癸卯,以原任之不可擧行蔔相,已有諸原任之仰達,而聖上亦俯諒其事面,卽賜允可,至命載枚蔔錄,而伊時則以前望單子點下。

    臣等尤何敢徒畏義分,冒沒承膺乎? 批曰:「相府格例卽然,勢難強迫,卿等安心。

    」 ○特拜左參贊金履素議政府右議政。

     ○以李在學爲吏曹參判。

     10月11日 ○丙子,輪對。

    奉常判官李東埴啓言:「本寺員役,非典僕,不得塡差。

    先朝依太學例,冒入者有竝汰之敎。

    請申明遵行。

    」批曰:「別般嚴飭,此後越格,則令渠輩上言於陵幸時。

    」 ○諭右議政金履素曰:「枚蔔於卿而思之,公而幸得人,私而感舊家。

    予於卿所取者持重也,所望者振紀也,所勉者偕和也。

    予之所以望之者,卿則以所以取之者,應之不勞而績庸成。

    卿亦以勉之於卿者,加勉於予所不逮處。

    偕和而益偕和,務盡相須之功,則今日之治理,斯過半矣。

    昕夕側席,不啻如渴,卿須知此爰立之本意,卽起肅命,弘濟時艱。

    」 ○三司合啓〈大司憲曺允大、大司諫柳焵、執義柳匡天、司諫鄭東觀、掌令鄭履玉、持平宋俊載、獻納沈興永、正言嚴耆、鄭毅祚、修撰宋翼孝。

    〉「義理漸晦,隄防不嚴,兇醜之徒,接迹而起。

    驥、僖兩賊,尤是臣子必欲食肉而寢皮者也。

    噫彼蔡濟恭,受兩朝罔極之恩,荷五載倚毗之重,拔之坑坎,置諸台鼎,則固當國耳忘私,益嚴懲討,而奈其濫猾之性,自來成習,威福之專,徒急濟私,蔑公植黨,看作家計,君讎國賊,援爲淵藪,至於今番之右袒永僖而極矣。

    噫嘻!驥顯是何等劇逆,而永僖之挺身黨賊,實是無前之變怪。

    如此兇賊,在於從姪之親,則沫飮緻討,宜倍他人,而不惟不討,乃反顧惜之營護之,始以無勢經幄等語,肆陳前席,終引參箚依俙之事,圖掩兇跡。

    情狀之奰慝、用意之陰譎,十手所指,萬目難掩,而諸宰之聲罪,悍然不動;聖敎之牖迷,頑若莫聞。

    咫尺天威,全無忌憚,回首傲睨,角勝公議,其眼無君父,力護兇逆。

    至於循例呈告,偃然在家,拖過多日,黽勉出城,慢蹇之罪,固不容誅,而比之前犯,猶屬薄物細故耳。

    近地付處,不足以少洩輿憤。

    請中途付處罪人蔡濟恭亟施極邊薦棘之典。

    」批曰:「蔡濟恭事過矣。

    況大臣律名,自有次序,則不請竄而徑請薦棘,竝關後弊。

    卿等推考。

    」原啓還下。

    「 ○司憲府〈大司憲曺允大、掌令鄭履玉、持平宋俊載。

    〉啓曰:「樸奎淳之推詡僖賊,肆發悖口,尤何等變怪也?渠以無恥者類,自作權門爪牙,頤指氣使,無不甘受,言議可否,一聽風旨,爲世指目久矣。

    噫彼驥賊,孰不欲手磔口臠,而永僖之挺身力護,甘心同惡,究厥兇肚,同一劇賊。

    渠敢於喉院稠坐之中,始以相貌才諝之說,極口稱譽,終發臺啓何畏之語,背馳公議。

    右袒兇竪,其平日綢繆之狀、暗地和應之跡,綻露無餘。

    請前承旨樸奎淳,亟施絶島竄配之典。

    進言之規,貴在明白,懲討之論,尤宜辨別。

    前承旨李益運最初疏語中,隨參與否,惟在臣見等語,已極陰祕縱恣,而及其再陳一疏,托以懲討,而語旣汨蕫,意亦混圇。

    所謂黨惡之類,孽芽其間雲者,指意所在,尤爲閃倐。

    渠以濟恭之私人,本爲一世之指目,前後超躐,專藉其力,渠如難言,則固當縮伏,而今乃藏頭爲說,無限包括,作爲左右迷藏之計,欲售東西出沒之習。

    不思事君無隱之道,敢爲乘時熒惑之態者,究厥情狀,誠極巧惡。

    如此鬼蜮之類,不可廁諸衣冠之列,請承旨李益運亟施屛裔之典。

    鄭存中之罪,可勝痛哉?白首老臺,名以言事,旨意之閃忽、情狀之陰秘,不忍正視,萬萬駭惋。

    蔡濟恭之悖擧兇論,不啻狼藉,則論其罪犯,何患無辭,而初疏措語,都沒本事,及其再疏,全事玩弄,捨其護逆蔑分之罪,隻擧等閑檢詳之事,陽若攻斥,暗售粧撰。

    終引補牘三上之說,顯有稱譽之意。

    平日綢繆之情,綻露無餘;目下諂附之狀,明白難掩。

    如許無嚴黨惡之類,不可尋常勘律而止。

    請定配罪人鄭存中,施以絶島安置之典。

    」批曰:「樸奎淳事,公座雖異私室,言則明是私談,而向來承宣之抉摘露章,近於偏黨,雖賜嚴處,且以奎淳言之,尹永僖之本情,渠何詳知,則如是噴薄立證,而急於濟私,不顧忌器,此亦偏黨中出來。

    由渠口角,惹起近日朝象之無限紛聒,似此之類,不可無懲戢之擧,以靖世道,依啓。

    李益運事,初疏有何可執之端,後疏立跡又分明。

    巧惡之目,太不近似,亟停勿煩。

    鄭存中事,是矣是矣,依啓。

    」 ○司諫院〈大司諫柳焵、司諫鄭東觀、獻納沈興永、正言嚴耆、鄭毅祚〉啓言:「義理漸晦,懲討不行,至有樸奎淳之公肆悖說,奬詡賊僖,而世道之變怪極矣。

    渠本嗜利之鄙夫,甘作權門之狎客,承望風旨,爲其爪牙,爲一世嗤點,厥惟久矣。

    噫嘻!賊驥之劇逆大憝,凡有血氣之倫,莫不欲口臠手磔,而惟彼永僖,腸肚相連,情跡彰露,則今日廷臣之齊聲必討,卽所以討驥賊也。

    渠亦人耳,獨何心腸,背馳國論,力抗公議,營護之說,自倡於具瞻之地;推奬之言,繼發於公會之座?至以雖有臺啓,吾何畏等說,顯肆咆喝,人心之陷溺,胡至此極?當此大論方張之日,如許護逆之類,難逭黨與之誅,請前承旨樸奎淳亟施絶島竄配之典。

    向日喉院聯疏之時,李義鳳之遊辭規免,擧措駭然。

    其背馳正論之狀,昭不可掩,而及其自辨之章出,而又敢欺瞞於聖明之下,豈勝痛哉?有曰瀆擾之非時,聯章則懼其瀆擾,徑出則不懼瀆擾者,亦何也?嚴討之疏,謂之呈課,共憤之論,肆然規避,究其心跡,非特陰護。

    如許無嚴絶悖之類,不可置之於輦轂之下,請前承旨李義鳳亟施屛裔之典。

    人臣之代撰王言,體段不輕,義理所關。

    故古之人或有手裂麻誥,或有力辭草詔者,而未嘗以慢君命罪之。

    此個道理,雖不可責之於人人,而向來不允批答撰進之命,旣下於兩次賓對,罪惡彰著之後,則爲知製敎者,固當十分稱停,而乃反推詡過情,引用失當,有若無故大臣,有平日苦忱扶正闢邪,丐閒告退者然,言旣爽實,跡涉顧瞻,朝紙一頒,駭惑轉甚。

    請前後製進諸臣,一幷施以刊削之典。

    向日賓對之席,兇悖之論,肆發於具瞻之地,當此之時,若無一人嚴辭痛斥,則是可曰國有人乎?此所以忠憤之論,疊出於前席,聲討之章,繼發於諸宰。

    此實擧國公共之議,而不惟不賜開納,或被譴罷之典,或被放黜之典。

    朝象之愁沮,已無可言,處分之過中,何至於此?請還寢諸重臣處分之命。

    」批曰:「樸奎淳事依啓。

    李義鳳事,初何心後何心乎?其跡如彼其殊常,則其情之無妄與否,難以分曉。

    雖以全保之意,欲垂終始之惠,而渠乃自幹何哉?俾圖自新,莫若收殺,爲先依啓。

    不允批答製進知製敎事,下語之不帶責辭,固失代撰之體,而揆以國體,焉敢不製進乎?其中尹緻性之別無指名催督,而挺身自當,金熙朝之所爲,常亦非之,今番代撰與疏箚,節節駭然,依啓。

    重臣處分還收事,蔡濟恭之處分,惡其偏私,則諸重臣筵奏章疏,雖有輕重之別,大體則亦近於偏。

    豈可以濟恭之被勘,或忽於陶鎔之至戒乎?然筵奏諸人,目見大臣之無嚴,能效出位抗論之誠。

    以伊後大臣擧措觀之,則諸說不可謂之太過,依啓。

    其中前工曹判書鄭昌順、前吏判李文源疏語,終涉情外。

    前兵判李秉模處義不當,姑置之。

    」金孝建之論樸奎淳也,在家構疏,要洪義榮聯名,義榮許之。

    至待漏院,要左承旨李義鳳聯名,義鳳心不韙之,託言己職次居兩人右,若陳疏則己當爲首,文亦當自己出,而今先書疏本,後使列名,見輕於僚員,不肯聯名,陳疏徑出,益運以前夕坐直在院,亦陳疏徑出。

    其疏有隨參與否,惟在臣見如何,而同在一院,初無往復與聞之語。

    蔡濟恭賓筵奏對之後,益運復爲承旨,引前事疏辭,而不及濟恭、永僖事。

    及濟恭之呈辭,尹緻性、樸長卨、金熙朝撰進不允批答,而緻性代撰中,有一片苦心,千丈黃髮等語,爲金達淳所論。

    長卨有言議參差,人或不諒討亂闢邪等語。

    至是兩司發啓,獨熙朝上箚,論濟恭見卻後,又與宋翼孝聯名上疏,而亦及雲。

     ○兩司合啓言:「噫嘻!驥顯是何等劇逆也?今日廷臣,必欲碎首力討,誓不與共戴者,卽秉彜之所同。

    噫彼永僖,本以妖煥之死友,參涉於構疏之際,泣送於越江之行。

    究厥罪狀,固已萬萬狡惡,而抑何兇肚,暗結驥賊,挺身於衆討之中,甘心於同惡之科?手捧逆子之單,親越逆子之講,盡力援拯,極意營護,寧被僚試之斥,而自作黨與之歸。

    平素之綢繆,腸肚之連絡,卽是十手所指,萬目難掩,則其無將之心、不道之跡,與驥顯一而二,二而一也。

    以如許兇腸逆節,不可一刻容貸,請尹永僖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典刑。

    」批曰:「尹永僖事,禁令自在,則此非收還之啓,卽勘律之請也,豈有如許國體乎?原啓留中,卿等遞差,捧納承旨罷職。

    」 ○平安道觀察使洪良浩以武烈祠齋儒,代以武列,事有難便馳啓,回諭曰:「卿之此啓,可謂太不識更張之義。

    大抵本道,尙武之方也。

    近來文弊之甚,奸竇日開。

    以文而濫通臺侍,以儒而圖占鄕任。

    如是也故,視武如視糞土,恥於業武,操弓者把管,超距者揖讓,關西一路,將未見用武之方,是豈非留心而緻力處乎?其所一變反古之道,雖十分講磨,百岐奬勵,若不痛革賤待之弊,則尙難食效。

    況自卿以下看之,而莫可釐正,道臣如此,守宰何論?若以武士不嫺周旋俎豆之所爲慮如此,亦有大不然者。

    就於以文官爲父祖,以鄕任爲子弟之類及武班之名族著稱者,別加興勸,俾主祀事,兼責守祠。

    一經此任,一屬此院,鄕中之接待,京司之收用,另異於常格,則亦豈無得寸亦寸之益乎?至於祭時服色,卿之請用縫掖者,萬萬迂闊。

    介冑者奉斝,笳角以奏庭,卽格神當然底道理。

    又以讀祝之節,渠輩於式年,不但能讀四書、七書、三鑑、三典而已。

    如又盡誠,別選技尤入屬,則安知非人人,皆爲卻穀乎?武參奉之倣設,兩齋生之武列及其他別般興勸之方,更爲論理狀聞。

    道內儒士之捐財助費者缺望,卿於是乎不免太妄發矣。

    凡事可爲則爲之,不當爲則不爲之而已。

    雖欲酬勞,不患無他路,則何敢以出財等說,煩陳於奏禦文字乎?揆以國體,萬萬駭然。

    卿則施以重推之典。

    此輩旣出物,則必當効誠於本院,其中地處之可合院任、院生者,一竝勸武移屬後狀聞。

    」 ○武烈祠緻祭獻官、參班武士試射試官行副護軍李源、平安道觀察使洪良浩以試射入格人額、姓名馳啓。

    〈柳葉箭三中四分,騎芻三中,鐵箭一百三十步以上九十三人,直赴殿試。

    之次二百五十人,直赴會試,其餘入格四百五人,分等施賞。

    〉 10月12日 ○丁醜,承旨李得濟、尹?、洪義榮、金孝建等啓陳合啓中,蔡濟恭之啓還下,尹永僖之啓留中。

    兩司諸臺及捧納承旨遞罷之不可,命付丙。

     ○壯勇營啓言:「本營屯田,在於關西嘉山、定州、安州、博川之間,而不過收稅取用。

    糶糴分留之餉穀,尙未設置,事甚踈虞。

    卽聞嘉山所在兵營屬渴馬倉會外穀,乃是丁卯年間所創設,而滿萬後擬置一乘障者也,顧今穀物僅爲五千餘石,而一委監色,幻弄多端。

    設鎭一款,非但穀物,遽難滿萬,形便事勢,亦未知穩當,則設鎭無期,民弊漸滋,此已不可不念。

    且本倉,距本營屬古城鎭爲相望之地。

    自今年本營句管,本倉竝屯田所收,移作本營餉穀,以爲糶糴之地。

    其中二分耗之自兵營取用者,宜有給代之擧,而關西錢荒,莫今時若。

    兵營記留錢之年年所捧,略有餘裕,就各庫錢除出三萬兩,給債取剩,從長區處,剩條折半則留置,限十年滿本錢數爻後,特許蕩減,仍又如數給債,每十年周而復始。

    」允之。

     ○裁減使臣赴燕時刷馬之數、盤纏之需。

    先是,使行赴燕時,皆用刷馬〈各邑鋪馬之稱〉駄運,而驅人率無賴無着之類,入柵之後,沿途以鬪鬨偸竊爲事,使臣譯官,禁之不得,彼人視之如盜,貽羞使行,前後使行之復命,多言其弊。

    前年書狀官成種仁建議,請罷刷馬駄運之法,以其雇直銀,賃車以運。

    是冬,上命冬至三使臣,與灣府往復,講其便否。

    至是,義州府尹趙鎭宅報備局言:「赴燕刷馬都數爲八十二匹,而每匹價折銀七兩,驅人八十二名,每名紙盤纏帽稅條中,例給銀各七兩三錢一分五裡。

    馬價及盤纏都數,天銀爲一千五百十五兩九錢四分,而招問燕商,則蔔物百斤,雇價爲六兩雲。

    馬一匹所載,不過二百斤,則八十二匹所載,爲一萬六千四百斤。

    以此數雇車,則價銀爲九百八十四兩,而此是往來時一邊雇價,歸路蔔駄,入去時半減,餘數五百三十一兩九錢四分,可當回還。

    雇價果若變通,則流來積弊,庶幾快祛,而入北後,通三房所屬騎蔔馬,不可廢者,分數磨鍊,則優可爲四十一匹,其餘四十一匹則除減,以價折銀七百五十七兩九錢七分,自柵門雇車載運,事甚便好。

    姑爲半減,以觀十分無弊然後,自明年全減,亦爲詳愼之道。

    」備局啓言:「灣尹所論,亦合審愼之道,請依此施行。

    」允之。

     ○以洪明浩爲司憲府大司憲,尹行元爲司諫院大司諫。

     ○射的于春塘臺十巡,獲四十一矢。

     10月13日 ○戊寅,禦春塘臺射的。

    命侍臣耦射,訓鍊大將徐有大五中,禦營大將趙心泰四中。

    有大加資,心泰面給廐馬。

     ○大司憲洪明浩、掌令權中憲啓言:「日昨諸重臣處分收還之啓,卽賜允許,臣等不勝欽仰,而三重臣之尙未蒙敍,臣等竊不勝悶鬱之至也。

    惟彼三重臣,或抗章而嚴討巨慝兇悖之論,或登筵而面斥逆竪營護之態,俱出於忠憤所激,如鸇逐雀而或敍或未敍,罪名自在,豈不有欠於一視轉環之大度也哉?請還寢三重臣處分姑置之命。

    」不允。

     ○右議政金履素上疏辭,批曰:「古有山東出相之語。

    相門當求相業,況卿是四世五相之家,而卿又拜相職,推予心之欣幸,度卿懷之懼畏。

    卿所逡巡遲回,不欲遽膺新命者,豈可曰過乎哉?然下有世祿之義,上有世好之眷。

    以若地處,寧循故常?況今使行隔日,封裹在卽,此時中書,決非三疏備例之時,卿須安心,卽起肅命。

    至於董釐國綱,彌綸世道,使鹽梅適其味,酸醎順其性,朝著和泰,生民奠乂,卽予寤寐在中之血誠苦心。

    似不待敷諭而知者,更望以所已知者,益懋承佐之方。

    」 10月14日 ○己卯,承旨樸祐源、洪義榮、金孝建聯啓請還寢蔡濟恭近地付處之命,不省。

    先是,濟恭之發配也,上密下封書于押去都事曰至長湍府啓之。

    都事至長湍啓視,乃密諭也。

    諭曰:「法之行,在於有罪莫逭,不係於配所遠近。

    況愍老恤病之念,旣施於老帥,則獨可不及於此人乎?雖大於此之罪,古有江外之竄,陽川付處之美談。

    尙忠務寬之政,卽我朝家法。

    見今風寒若此,宜念毋我負人之義。

    卽其所到地方,仍其罪名付處以來。

    」於是,都事押付濟恭於長湍府,具由馳啓,祐源等始知之,爭之不得。

    旋以未承批,而徑頒啓辭禁推,祐源亦禁推。

     ○命三南歉邑守令,限麥秋勿遷。

     10月15日 ○庚辰,太廟望祭十一室祝文,漏一字,命香室入直官削職,逐鄕裡,書寫忠義守僕杖配。

    獻官令該府拿問,仍命此後塡祝時,獻官、大祝及廟司,同爲校準,廟宮、園墓一體定式。

     ○義禁府以鄭存中移配三和府啓,敎曰:「存中之發配也,不用正卿之例,則移配也,何可定送都事?莫如仍其地,加律安置。

    」又以樸奎淳配黑山島啓,命更定於稍實邑。

    以蝟島啓,命移配西北。

    仍敎曰:「有司守法然後,人之視法者畏之,被法者畏之。

    若以一時公憤,任意闊狹於常法,則法日益輕,而其流之弊,誠有難言者。

    此後非特敎,而定配所於楸、黑、耽者,無論該府該曹,首堂當施反坐之律,以此惕念,仍爲載錄故事及《謄錄》。

    」 ○右議政金履素三疏,不許。

     ○大司憲洪明浩、大司諫尹行元等聯箚,略曰: 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豐川府付處罪人蔡濟恭,有長湍府留置之命。

    噫彼濟恭,卽負國黨逆之極惡大憝也。

    加律之請,尙未蒙允,王章莫伸,群情益鬱,愍老務寬之敎,何可擬議於此等兇悖之類哉?夫兇如濟恭,惡如濟恭,而不但不卽施當施之律,乃反於畿郊一宿之地,使之晏然自在者,古今天下,豈有是也?若此不已,將至於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

    思之及此,寧不懍然而心寒哉?伏願亟收成命,快允三司之請,以杜亂萌,以洩輿憤焉。

    臣等治箚之際,得聞持平韓緻應閤門所對,稱以自幼師事,罪非劇逆大憝等語,乃敢肆然發口,噫嘻痛矣。

    渠若眼有君父,知畏朝廷,則其乃無忌無憚,一至此極哉?目今濟恭之負犯何如,關係何如,則在渠之道,固當斷腕割恩,不顧私義,共公緻討之不暇,而咫尺俯詢之下,全沒嚴畏之意,敢售兇悖之計,此不嚴懲,兇醜怪鬼之輩,其將接跡而起矣。

    臣等謂持平韓緻應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以覈其窮兇情節,斷不可已也。

     10月16日 ○辛巳,行抄啓文臣親試課講及日次儒生殿講,賜幼學孔胤恒及第。

    敎曰:「今日日次儒生殿講時,幼學孔胤恒《詩傳》《周南》純通,《書傳》《堯典》突誦。

    先聖之遺裔,如是越講,極爲多幸。

    昔在先朝己卯殿講也,儒生申益彬以總角居齋,命讀首篇,特賜及第,況胤恒之地處乎?兩經入格,有特敎賜第,載在法典,特爲直赴殿試。

    」仍命給樂館官,導至泮宮,使之巡堂。

     ○敦諭右議政金履素。

     ○慶尙道觀察使鄭大容啓言:「曾前大賑時,賑穀輒不下數十萬石。

    且以近年言之,戊戌請穀爲十四萬六千餘石,辛醜請穀爲十三萬一千餘石。

    本道私賑、備荒帖價等穀,元數不過爲二萬餘石,半分之數,又多在於災邑,計除停減,餘者無幾,而至於備局軍作牟租,從前災歲,雖多請得之例,目今餘儲未滿萬包,勢將依丙子已例,拖犯於常賑穀。

    若於三賑各穀,備局軍作牟租,常賑米大豆各一萬石,合十萬石,特令加劃,則可以分排。

    」許之。

     10月17日 ○壬午,以閔鍾顯爲禮曹判書。

     ○敦諭右議政金履素。

    履素又上疏辭,不許。

    遣承旨偕來。

     10月18日 ○癸未,次對。

    上謂右議政金履素曰:「頃以世好世祿之義爲批,蓋《春秋》雖譏世卿,而宋朝亦取世卿矣。

    予先王之孫也,卿是先卿之孫也。

    當此時枚蔔,捨卿家其誰乎?卿其懋盡承佐之方,與國同休。

    」履素啓言:「蓋自驥、僖事以來,王法不行,民志靡定,駸駸然有胥溺之勢。

    夫義理直而已,界分一而已,直而一者爲忠,回互而岐貳者爲逆。

    忠逆之分,間不容髮,而頃年島逆跳還之變,宗社有綴旒之危,擧國在波蕩之中,若不保朝夕,而惟我慈聖,渙發明旨,如日中天,惟時體國之臣,質言於東朝,矢心對揚。

    雖不得亟除亂本,以絶禍根,如《禮記》所載有司之臣,大經大法,而危機因此而稍紓,國勢因此而少安,亦可謂盡臣分。

    噫彼一種不逞之徒,釀出驥賊絶悖窮兇之疏,遂以專輒二字,爲疑亂煽動之欛柄,上逼慈聖,下捏相臣,以爲爲逆宗立幟之計,天下寧有是耶?然猶一日二日,任其自如,於是乎永僖者出,又敢挺身右袒於驥賊,而僖又自如,則於是乎又有右袒永僖者出,前唱後喁,東跳西踉,便使聲氣,暗連於島逆,脈絡直關於島逆。

    漢、賊之勢已判,忠逆之界相混,豈不澟然而寒心哉?噫!島逆之爲禍本,此輩亦豈不知,而惟其係戀不捨,拚死營護,以爲角勝國家之計,而又知其不敢顯售,則遂乃外假專輒之目,將以網打奉慈旨討國賊之人,要作渠輩逞兇之妙方,而轉輾糾結,爛漫和應,異身同腸,改頭換面者,直與照管慈聖之兇言,打成一片於百有餘年之後,籲亦兇且慘矣。

    大抵專輒者,擅弄威福之謂也。

    若有眞箇擅弄,人臣之極罪,而至於此事,何嘗毫分彷彿於渠輩所謂專輒者乎?設使此擧,獨出於相臣之意,揆以義理,固已十分明正。

    伏況奉慈聖之明敎,斷然行之,而惟我祖宗朝故事,昭載國乘,一按可知,則斯義也尤豈不書史策而有光,質諸聖人而不惑者哉?先使一國之人,隻知有此大義理,然後政令施措,始可有下手處。

    今日急務,莫過於亟從三司之請,先絶禍本,凡其黨與,次第鋤治,以之明天理於旣晦,正人心於將溺,則其中詿誤汚染之類,庶幾澟然而懼,怵然而悔,怳然有悟於逆順之下者,是又豈非聖明生道殺人之至仁盛意也哉?臣嘗聞先輩之言,在前逆變之後,凡係或淺或深,可塞可通者,一皆仰稟聖裁,雖在名儒碩輔,布列朝野之時,初不敢自下主張,而凡其復起爲人之類,亦皆甄別而取舍之,所以存大防,而贊聖化者,幷行不悖矣。

    夫何何許怪論,流行於搢紳之間,創出來者不拒之說,毋論臭味之同異,毋論幹犯之輕重,如其附己而獻媚,必也俱收而竝蓄,以此市恩,以此樹黨者,種種有之。

    名器由是而日紊,防限由是而蕩然,將使造化之權,不在上而在下。

    古人所謂恩欲歸己,怨使誰當者,正指此也。

    日前所被別諭,惓惓責勉,在於偕和二字。

    臣雖無似,已玷誤恩,其欲仰體而周旋者,固所耿結。

    苟使今之夾輔王室者,其存心處事,亦惟在於相須共濟,如推車子,仰裨我聖化,則是將不期偕和,而自底偕和。

    如或情志阻隔,意見睽乖,緻有日月征邁之歎,則臣雖以苦心血腔,求其偕和,顧其勢亦將南適而北轅,復何偕和之可論乎?由是言之,則偕和之方,非獨在於臣之一身矣。

    今我殿下如欲使世道底定,朝著寅協,則亦不越乎明義理,嚴隄防而已。

    臣愚死罪,竊附古人交勉之義,爲殿下陳之。

    」敎曰:「卿於初筵,有此縷縷之奏,不可以句語之間,涉邦禁靳答矣。

    朝廷之爲朝廷,刑政是已。

    近日處分驟看,未免顚倒,今因卿言,略擧本意所在可乎。

    申驥顯則擢承宣,尹永僖則姑不出場,而此際反有前左相之處分者,刑政之粗迹,雖似判異,處分之本意,自是一緻。

    擢驥顯者,爲流弊之深,長慮而一擢,更不提說,恐逼慈殿也。

    況驥顯之言非渠意,而又況先於驥顯,發如許之說於公座者,亦出於妄度兩宮之間,而不自覺其自歸於反常背陽之科。

    事實大略如此,此豈今日諸臣之所敢容喙,殆若偏黨之相爭然乎?永僖雖千千曖昧,萬萬冤痛,攻永僖者,雖萬萬挾私,千千憑公,情之未暴,迹先見疑,攻與被攻,打成一團,轉輾層激,將作何許貌樣?如是之際,職在彌綸者,擧措相反,今筵甚於昨筵,一節甚於一節,世臣姑無論,急於爲彼大臣句當,有日前處分矣。

    下款事當體念,卿亦殫誠對揚可也。

    」 ○命停湖西今年糴八分之一。

     ○命榮川郡馬、步軍減額,依道啓施行。

     ○立南壇禁耕定界石,買壇下民田,植木禁耕。

    自壇門限五十步,石刻禁標二字。

     ○以刑曹判書沈頤之差下備邊司有司堂上。

     ○以尹行恁爲吏曹參議,尹?爲司諫院大司諫。

     ○以徐有隣爲壯勇營提調。

     10月19日 ○甲申,召見冬至正使樸宗嶽、大司成金方行。

    上敎宗嶽曰:「昨日出一策題,設問僞書之弊,而近來士趨漸下,文風日卑。

    雖以功令文字觀之,稗官小品之體,人皆倣用經傳,菽粟之味,便歸弁髦。

    浮淺奇刻,全無古人之體,噍殺輕薄,不似治世之聲,有關世道,實非細憂。

    以予矯捄之苦心至意,至有發策之擧,而若徒說其弊,而未責實效,則亦何益哉?如欲拔本而塞源,則莫如雜書之初不購來。

    前此使行,固已屢飭,而今行則益加嚴飭,稗官小記姑無論,雖經書、史記,凡係唐闆者,切勿持來。

    還渡江時,一一搜驗,雖軍官譯員輩,如有帶來者,使卽屬公于校館,俾無廣布之弊。

    經史則異於雜書,如是嚴禁,雖似過矣,而我國所存,鹹備無闕,誦此讀此,何事不稽,何文不爲?況我國書冊,紙韌而可以久閱,字大而便於常目,何必遠求薄小纖細之唐闆乎?此不過便於臥看,必取於此,而所謂臥看,亦豈尊聖言之義乎?」宗嶽曰:「今承聖敎,右文敎扶正學,爲萬世長遠之慮,大哉王言,不勝欽仰。

    臣當嚴禁,對揚萬一矣。

    」上謂大司成金方行曰:「泮試試券,若有一涉於稗官雜記者,雖滿篇珠玉,黜置下考,仍坼其名而停擧,無所容貸。

    明日設陞補,會多士而面諭此意,俾有實效。

    日昨儒生李鈺之應製句語,純用小說,士習極爲駭然。

    方令同成均,日課四六滿五十首,頓革舊體,然後許令赴科,而此不過一儒生所關不大,而至於垂紳正笏,出入文淵之人,亦多有依倣此體者,寧不大可悶哉?日前南公轍之對策中,有數句引用小品處,是誰之子?予亦學於文淸,至誠訓導,始知爲文之方。

    蓋其馴雅典重,非比近日文體,故予亦甚好之。

    是父之子,而效此文體,其可乎?今日聞此下敎,革心歸正之前,渠雖入闕,而不敢登筵席,在家而何顔拜家廟乎?公轍知製敎之銜,爲先減下。

    此外文臣亦多有酷好者,而姑不欲一一指名,令政官詳察諸文臣中爲此體者,勿復檢擬於敎授望。

    」 ○平安道觀察使洪良浩上疏曰: 臣卽伏見朝紙,因司譯院草記,今此節使之行,以貿來唐錢事,往復廟堂,將有撰咨入送之擧,臣竊以爲不可也。

    夫錢者,有國之寶源,生民之命脈。

    上操其權而下受其利,旣不可以假人,亦不可以求假於人也。

    蓋自黃帝,肇創錢幣,太公乃造九府,以權輕重,而三代不同制。

    漢、唐以來,開國改號,輒鑄新幣,以變一代之耳目,以收四方之利權,其爲有國之所重如此。

    故域外諸國,各用其國之貨,如龜、貝、刀、皮之類,用作國信,以便民俗,不相通用也。

    惟我東方箕氏之世,已有古錢,而麗朝則貨用銀甁,或鑄鐵錢。

    蓋由地無銅産,而麗之與元,衣服官職,事同一家,亦未嘗借用唐錢,則可見形格,而勢拘也。

    逮我聖祖朝稽古定制,始鑄銅錢,國用以給,民受其利,行之百餘年,上下便之,而第以倭銅價高,皷鑄費多,故錢荒比甚,銀産又縮,以緻商譯之失業,有此變通之策,然唐錢一事,蓋自先朝晩年,已有此議,而朝論之不鹹,誠有所據。

    夫我國所用通寶,自是一王之制,如衣冠、物采,各有典章,不可與他國相混也。

    議者雖謂地近燕、遼,便同內服,錢幣通用,似無不可雲,而第念封疆旣分,名制各殊,防限一壞,奸弊百出,此其不可一也。

    我國雖偏壤,地方數千裡,負山環海,號稱強國,兼水陸之饒,擅銀鐵之利,雖使不通他國,苟得理財之方,國用不患不足,又何必借貸於中國乎?今若請錢,以資國用,則旣示人以貧弱,將窺我之淺深,此其不可二也。

    試以利害言之,今之譯舌輩,慣見唐錢之遍滿街巷,便同瓦石,交易之價,輒售倍蓰,故謂以持少易多,可博什伍之利。

    彼若覺其然也,漸減其沽,俾與相當,則利權歸於異域,操縱在於他手,不出數年,將無所利矣。

    且西邊之民,見其目前厚利,爭以銀蔘紬布等物,冒禁僭越,換來唐錢,譬如川決駟奔,莫可防遏,則域中百需,皆渡鴨水,而民用日乏,國計日耗,將何以善其後耶?此其不可三也。

    以此三不可,而隻爲使行充包之利,遽創前代未有之擧,以啓日後無窮之弊,寧不重且難哉?然臣嘗見《大淸會典》,有銅鐵不許外國之文,則況以寶局鑄成之幣,輕開尾閭之洩,一任其有出無入耶?區區愚意,今雖咨請,恐緻見格,則其於國體何如也?尤不可不愼也。

    臣職是外藩,不宜與論朝議,而地居西門,事關邊政,目見民國利害,不敢不言。

    伏乞聖明,留神裁處焉。

     批曰:「唐錢通用事,不待卿三不可之說,而旣料其未必十分無弊,然貨泉雲者,周通無停礙之謂也。

    通其路,循物情也;救其弊,適時宜也。

    許之,欲其試可;已之,亦當在一號令間事,而卿之有懷卽陳,殊可嘉也。

    」 10月20日 ○乙酉,與諸臣耦射于春塘臺。

    時,閣臣徐龍輔、金祖淳赴燕,而明日當拜表。

    上悉召時原任閣臣,至春塘臺謂曰:「今日爲餞兩使臣有小酌,卿等且齊會,欲與觀射,以永是日。

    」命分耦在筵閣臣吳載純、徐有防、李秉模、樸祐源、徐鼎修、徐龍輔、尹行任、徐榮輔、金祖淳,承旨洪義榮、金孝建,注書徐有聞,而徐有隣以壯勇營提調,金文淳以舟橋堂上與焉。

    有防、行任、榮輔、祖淳居左,文淳、秉模、義榮、有聞居右,載純等不能射監射。

    上射的十巡,獲四十一矢,秉模曰:「前古帝王有盛擧,殿上輒呼萬歲。

    今日禦射之多獲,事曠簡榮。

    若使古人當之,必有呼嵩之擧。

    」文淳曰:「臣粗解射技,而伏覩禦射,殆所謂天授非人力,臣敢奏古風。

    」〈凡下之人,請被錫賚於在上,以識其喜幸之心者,謂之古風。

    〉上曰諾,仍下彩筆畫墨于在筵諸臣。

    載純、有防等曰:「臣等猥忝陪射,又蒙便蕃之錫,今日遭遇之盛,歷數往牒,未有倫比。

    臣當與今日陪射諸臣,聯名上箋,以獻崗陵之祝,以謝河海之恩。

    」上曰:「卿等雖如此,予不欲張大也。

    」諸臣又請,始許之。

    遂進饌,絲管以侑之,酒數行,謂龍輔、祖淳曰:「卿輩遠出,安得無戀戀?男子之有弧矢,以其有四方之事也。

    近密人所觀瞻,專對責亦殷重,其各努力也。

    」龍輔等起謝極驩,至暮而罷。

     ○命泮庠優等試券,呈于內閣以爲式。

     ○三司〈大司諫尹?、掌令柳頣玄、副校理沈興永、修撰徐有鍊。

    〉啓言蔡濟恭事,改措語曰:「君讎國賊,援爲淵藪,以其最著者言之,逆宗之跳出也,被罪兩相亦至排闥,而渠獨諉以罷職,酒盃團欒。

    賊宇之移配也,在庭百僚,無不聲討,而渠又稱病落後,逗留巧避。

    」〈自以其最著者,至逗留巧避抹下。

    〉又改律名曰:「近地付處,不足以少洩輿情,而當初發啓,忠憤所激,徑請薦棘之律,至有還下之擧,而已至多日,久闕連啓,其在目下嚴討之道,宜請按例應施之律。

    如此負犯之賊,不可一刻近畿付處而止,請長湍府付處罪人蔡濟恭,爲先亟施極邊遠竄之典。

    」批曰:「亟停勿煩。

    」 10月21日 ○丙戌,召見備堂及冬至正、副使、書狀官。

    上謂樸宗嶽曰:「近日孔聖後裔之收錄,實出尊聖慕賢之意。

    孔子世系及其他古蹟之可以考據者,留心購得。

    至於使行往來之際,許多流來之弊,柵門出入時操縱之習,今番另加察飭,期於釐正。

    唐錢事,曾有所敎,依此觀勢善處,而彼人若問我國行錢之事,則不必隱諱,以自箕子時行錢,至今仍用,據實直言可也。

    」賜上使禦製贐章七言絶句曰:「乃叔乘槎問幾巡,煩卿又作上行人。

    佳名慣入燕中話,賢尉之家有大臣。

    」五言絶句曰:「所貴卿敦厚,文章肯釣譽。

    來時須點檢,莫帶不經書。

    」賜副使七言律詩曰:「妙歲乘軒儼老成,觀津家裏養高名。

    東槎定使華人重,歸橐應如去日輕。

    八九胸呑遼、薊闊,三千裡視戶庭行。

    今遊可作平生快,不必臨岐動別情。

    」賜書狀官五言律詩曰:「五世六專對,忠勤人莫京。

    後承趾厥美,今歲膺玆行。

    雪積曾餐苦,氷餘舊飮淸。

    往哉能覘國,無負使華名。

    」 10月22日 ○丁亥,陪射諸臣吳載純等,抄啓文臣安廷善進箋。

    上親考抄啓文臣親試試券,元子侍側,以朱筆大書二中二字於廷善之券,時元子纔三歲也。

    上心喜之,特命陞六品,至是亦進箋謝。

    上初欲親受,以事涉張大止之,命進於閤門外。

     ○上禦春塘臺,射的十巡,獲四十六矢,下古風于進箋諸臣及陪射抄啓文臣。

    抄啓文臣金達淳、嚴耆兩人皆以善射,曾陞六品,故使之陪射。

     ○執義尹行履啓言:「事關懲討,義當同聲,而諫臣柳雲羽偃便在家,顯欲規避,請施以竄配之典。

    」批曰:「不允。

    若不參則依啓,否則更勿傳啓。

    」 ○罷前大司諫尹?、前掌令柳頤玄職。

    敎曰:「日前合啓,有抹下數句,而意謂未及承批之啓,故不出於朝紙矣。

    今日筵中,始聞入侍諸臣言,各司朝紙,無不一一書出,而以墨微抹雲,雖非承宣之使之爲之,其在後弊,萬萬駭然。

    聞是自臺廳出謄本草之所緻,當該臺臣罷職,下吏令攸司照律定配,以懲日後。

    今則朝紙旣出,不可不略諭本事委折矣。

    年前江郊之行,先命或罷或削,及其煩聒,更以付處之意下敎,而前左相處,別有不敢聞之嚴敎,雖欲入來,其敢入來乎?宇鎭給暇爭執時事,尤有孟浪者。

    其時酬應,以膈氣在靜攝中,而故領府事因其子之劻勷,冒昧請對,未免有失措,下嚴處之敎,仍以不敢聞之敎,下于他大臣,而疏批亦不下,雖欲入來,何以入來乎?兩款事實,大槪如此,則今忽以此事爲罪案者,當之者外,不但冷笑,內下但熱中而已。

    如許題外之罪案,雖微官庶僚,不可勒驅,況曾參大官之列者乎?前左相之今番擧措,一則負予,二則負予。

    有他情姑無論,無他情而爲此,尤可駭咄。

    隻以此聲其罪,何患無辭,何律不可,而豈必捃摭反實之說?上以使予心啓垂矜之端,下以使當者有自明之辭也。

    此不過急於攻斥,欲加莫可脫之大帽之計也。

    今日朝廷,敢售此等之習乎?如是之故,擧措益不悅服,三司謹悉,諸臣爲先從重推考。

    」 ○敎曰:「前參奉孔胤度之派一人,初仕待窠卽擬。

    」 ○以李義行爲司憲府大司憲,以李敬五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23日 ○戊子,遞大司諫李敬五,以柳焵代之。

     ○兩司〈執義尹行履、司諫申禹相。

    〉合啓尹永僖事爻周,府啓李益運、柳雲羽等事停啓。

     10月24日 ○己醜,兩司〈掌令曺命業、獻納金孝眞、正言姜文會、洪秉臣。

    〉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