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古意之登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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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股勢力的人足以允稱一代豪雄?” “杜護法之所以問出此言,實在是因為那月旦亭主也實在是天下大局之所系,杜護法那一次也算是‘問鼎’之意了。

    ” “月旦亭主于是就念給了杜護法幾句話,那幾句話就是後來流傳于江湖的《鐘靈賦》了。

    這名字想來起意于‘地靈人傑’之意,那幾句話也是依着地理評點。

    南七北六,天下十三路,那‘月旦亭’主所稱道的也不過還不足十數人而已。

    可這江西一地,目前就已獨占了兩人。

    那就是……” “‘星分翼轸、地接衡廬’。

    ” “‘星分一劍’周翼轸,‘地靈千掌’木衡廬。

    這兩個人的名字你可能沒太聽說過吧?也是,從三十多年前,他們可以說就已經歸隐了。

    他們歸隐之時,還俱當盛年。

    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江湖,隻怕已很少有人會記得他們二人當年的聲名了。

    ” 牟奔騰看了瘟老七一眼。

    他今日能與瘟老七相會,是出于彼此的私交。

    他在還沒有入東密萬車乘帳下參預機密時,因緣際會,曾幫過瘟老七一個大忙。

    但今日他與瘟老七的相見,主要的原因倒不是論交叙舊,而是為了彌合那日強逼瘟老大撒手圍襲裴紅棂之事所構就的彼此間的嫌隙,為了即将到來的滅寂王,也是為他們要圖的大事。

    隻見他獨目中忽有精芒一盛: “我還在童子之齡時,曾随先師見到過那周翼轸與木衡廬二位一面。

    ” 一語未落,他攸然出指。

    這一招全無先兆,如隕石劃野、星光突濺。

    他左手二指骈在一起,其餘三指俱蜷于掌内,卻有一點星光猛地在他骈住的兩指指間上亮起。

    那光芒猛地在他指間一爆,然後就向前彈出。

    那一點璀璨可見的光芒一彈而出後,牟奔騰一卷雙袖,雙掌俱出。

    隻見那一點星光飛度,一瞬間已把窗邊為風所滅的一支蠟燭點燃。

    那蠟燭一明之後,然後突然光焰一滞,瘟老七便注目向牟奔騰掌間——‘千裡明見、一目奔騰’果然非凡!隻見他雙掌互搏,憑空發力,瘟老七就見那一點才明的燭光慢慢黯了下來,直至熄滅。

    這一燃一滅之間本來極快,可瘟老七已看出,那燭火之燃是因為牟奔騰指間飛度出的星光,可燭火之滅卻不是出于他的掌風,是他的掌風似鐵罩一般籠罩在那燭焰之外,隔絕空氣,生生把那燭光窒息而死的! 隻見牟奔騰一卷雙袖,他的雙手又半隐于袖,隻聽他淡淡道:“七兄,這兩式隻怕還可一看吧?” “這就是當年周翼轸與木衡廬指點過我的‘星分一劍’與‘地靈千掌’中的一點小花巧。

    可就是這一點東西,也費盡了我三十年中每天午後休憩的那點小時間。

    我這次叫溫老大溫兄收手,不隻是因為顧忌鷹潭華家之忌,實是因為我已得知,‘清流社’這次對那裴紅棂手中的《肝膽錄》已是勢在必得。

    為了這《肝膽錄》,他們不隻派出了幾個秘密殺手暗伏于道,希翼暗殺裴紅棂于江湖之内。

    還怕萬一失手,她已為東密所擒或已避入她娘家裴府,不好下手,專門倚着當年丁老中書的面子,請動了周翼轸與木衡廬。

    ” “這兩個人,不隻是我,隻怕就是萬車乘萬帥他也不想輕易招惹的。

    ‘星分一劍’與‘地靈千掌’,當年名盛江湖之時,不知有何等風勢!可是據我猜測,江西一地現在還不隻他兩人,那當年化名‘勿忘伊’遊走江湖的一個《鐘靈賦》中高手,估計也正在江西。

    ——所以得罪之處,七兄這次回去還請與溫大兄說上一說,望他務必見諒。

    兄弟所為,也是為了我們東密的教中大事。

    ” 然後他微一沉吟:“裴琚自己,隻怕也是江西外來的《鐘靈賦》裡的另一個神秘人物。

    嘿嘿,裴紅棂已入裴府。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兄妹間的火拼到底會是什麼結果,那肝膽一錄到底落不落得到裴琚手裡。

    ” 瘟老七面上神情一釋,他也不希望自己老大由此一事就這麼跟深藏莫測的牟奔騰就此鬧翻,有個台階給彼此下是最好。

     “你是故意放那裴紅棂遁入裴府的?” 牟奔騰含笑不語。

     瘟老七搓了搓手:“這算是一招‘移禍江東’了?” 牟奔騰點點頭:“沒錯,就是一招移禍江東。

    裴琚雄琚南昌城已曆七年,至于其家世根源,朝中班底,更是不可小視。

    我對他是絕對不敢有一點點輕視之意的。

    當今朝中,拖金曳紫輩正多,但,他裴琚雖不見得官居極品,卻是極少的一個讓萬車乘萬帥,杜不禅杜護法與滅寂王法長老也心存忌憚的人。

    隻憑一個鷹潭華家與他構隙,我怕還不足以撼動他于江西一地的根本。

    裴琚為人深藏潛忍,其暗中實力有多少,究竟憑什麼可以在紛雜朝争、滔滔江湖中屹立多年而不倒,卻是連杜不禅杜護法也不能猜透。

    ” “所以,裴紅棂既已遁入裴府,那‘清流社’殺手圖謀想來已敗。

    他們與周翼轸與木衡廬有約,如果裴紅棂遁入裴府,周、木二人就定要代他們出手一次,務誅裴紅棂與裴琚,也務求拿回肝膽錄。

    我們東密即圖大事于江西,‘星分一劍’與‘地靈千掌’之力,我們不借來一用,豈不可惜?” 瘟老七怔怔地望着牟奔騰,怪道大哥老說‘上将伐謀’,果然不錯,這等彎彎繞繞的事就算讓他想破頭隻怕也想不出來。

    牟奔騰主管萬車乘帳下消息刺探,他一向還以為那僅隻是一個閑職,現在才明白,刺探而得的消息如運用得當,确實可省卻己方千軍萬馬之力。

     隻見他搓了搓手,遲疑道:“牟兄,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

    ” “如果你不方便回答,不說就是。

    ” “那肝膽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牟奔騰一擡頭,“我隻能跟你說,它絕不是現在的清流社中諸人想象中的那東西。

    ““‘清流社’中,那幫頭巾酸材,在朝中雖自負風骨也甚,但多半是為意氣之争,肖愈铮真正的實力并不在此。

    且肖愈铮當年手創清流社之後就遠隐社外,也與他們一向不是全合得來的。

    如今,他人一死,清流社群龍無首——他們一向内哄頗烈,中間原有多種黨派,他們人人都想取得這肝膽錄。

    也許,他們以為那肝膽錄中所藏,就是肖愈铮這麼多年在朝在野,積累而下的種種人脈。

    什麼是權利?權利不過就是一個人影響他人的能力。

    這一副關系網,落到誰的手裡,中間種種細密一旦為誰所悉,他隻怕也就擁有了這一份這世間唯一可以力抗我東密的實力。

    ” “他們一定以為那《肝膽錄》就是肖愈铮手中的在朝中他那些臂助的名冊。

    所以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