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多情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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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盾一時動心,想知道他在偷瞧什麼。

    可是自己武功太低又不敢太靠近,左想右想都不得方法,隻好撿起細石,猛往那窗打去,咔然一響。

     武子威笨得猛喝:“誰!”那裡頭也喝聲誰,一道紅影暴射出來,見着人就想出殺招,但手一擡,始瞧清武子威,她驚詫道你?” “不是我……”武子威頗為困窘。

     他想說砸石頭的不是他,那二娘卻認定他就是偷窺者,沖他喝道:“不是你是誰?” “我……我……” “有什麼好看?敢看老娘洗澡?” 毛盾一時驚詫,往那二娘瞧去,她果然隻披上紅裙袍,連褲帶都沒系上,舉手擡足之間,胸口袒開不少,嫩白酥胸半露,冒着白氣,準是剛從浴水跳出來,心下暗自竊笑,這小子果然邪,連他娘洗澡他都偷看。

     瞧他似乎并無悔意,反而有絲得意:“誰叫娘躲在裡頭有說有笑,我隻想看個究竟。

    ” “奇怪,老娘洗澡唱道哥他不行?”二娘媚态頓生,呵呵直笑。

    “我看你是練功練過頭,欲火焚了身,哪天該替你娶個老婆,省得老是打你娘主意。

    ” “要挑像娘這麼漂亮的。

    ” “當然,否則娘才不許你碰,有辱門風!” 那二娘将武子威樓入懷中,笑的更媚,那武子威似乎也是色眯眯地陶醉在他娘Rx房之間,樂得鑽鑽扭扭,大飽豔福。

     毛盾直歎世風日下,竟然有此母親,這小鬼遲早會變成色鬼,說不定還會危害武林。

     二娘把他抱進屋子裡頭,不知是替他洗澡,還是兩人一起洗,潑得水花啦啦響,笑聲四起。

     毛盾瞧得直搖頭,但是又能如何?他家的事,自己管不着,還是辦正事要緊。

     他正待動身之際,忽而二娘又發出聲音:“笨死了,偷瞧還被我抓到!” “若不是有人丢石頭,我才不會讓您發現呢!” “什麼?有人丢石頭!” 毛盾聞及此,心知要糟,正準備開溜,然而那二娘卻迫不及待地再射出窗口,怒目掃向四周,毛盾眼看是逃不了了,隻好再伏于花叢中,希望能躲過此劫。

     “是你!” 二娘突然發現有人,驚心叫聲立即斂住。

     毛盾亦是驚詫不已,此時此刻又有誰在此?他偷偷移往右側屋頂,那頭立着一位青衣人,由于距離太遠,無法瞧清面目。

     那二娘似是怕人發現,急招手,随即先掠回屋内,那青衣人也掠過來,毛盾瞧清了,卻是青衣蒙面,無法瞧清面目。

     他貼在窗口,似等着二娘打發武子威,那二娘也不麻煩,一指點暈他,已示意青衣人潛入房中。

     “會是誰?他找二娘有何事?” 欲探真相迫得毛盾冒險逼近窗角,裡頭聲音已傳出:“把武向天殺了。

    ” 那青衣人反問:“何時?” “愈快愈好。

    ” “現在?” “随你!” 那青衣人似想邀功,當下輕輕一笑,立即射出窗口,飛掠向屋頂,眨眼消失在夜空。

    二娘已冷笑起來:“想跟我鬥?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冷笑中,他又拍醒武子威。

    茫然不解的武子威哪知方才之事,仍自不解地問道:“方才……” “休敢騙你娘,那是給你的教訓!” “沒有啊,真的有人丢石頭。

    ” “誰丢都一樣,連人家在背後你都沒察覺,照樣該罰。

    ” 母子倆又自打得火熱,笑聲不斷。

     毛盾驚心不已,這二娘心性果然狠毒,為了白天争執,晚上竟然找來殺手想把大少爺幹掉。

     他想阻止此事,前去通知大少爺,但想想自己處境,以及與金武堂恩怨,他還是狠下心:“算了,反正一堆惡徒,死有餘辜!” 他還是照計劃進行,趁機摸向金武堂。

     那是二層樓宮殿式建築,最高飛檐處各挂了八盞大燈籠,足可将四周照個通明,守衛除了地面,連屋頂都派駐四人,戒備之森嚴可想而知。

     毛盾潛至此,已無計可施,眼看這樓閣獨立于天井花園中央,四周不連牆不措廊,想偷偷潛過去都不可得,也不知武向王怕什麼,武功已排名天下第一,還需要那麼多守衛來保護他? 實在無計可施之下。

    毛盾隻好将計就計了,立即挺身而出當真往正門奔去。

     守衛立即攔過來:“誰!來此做什麼?” “我,大少爺有危險,二娘要宰了他!” “二娘!” “快讓我進去禀報堂主,遲了就來不及了!” 那守衛頭領似也老江湖,見及毛盾直撞大門,而且一副失魂落魄,真似有此事,當下很快追上去,将大門打開,裡頭交給守衛,他靜聲說道:“禀堂主,有急事……” “何事?”聲音似來自四面八方。

     毛盾等不及了:“二娘要宰了大少爺!” “她敢!” 動怒聲音未落,一道談黃身影已從左側玄門閃出,毛盾真真正正瞧及這位天下第一高手,他人高馬大,魁梧中又見秀氣,灰發淡白卻梳理整齊,歲月在他臉上并未留下多少皺紋,倒是兩道濃眉深深鎖緊,那兩道“人”字紋十分深沉,不怒而威,兩眼如電,正瞅着毛盾,以及他手中的一張紙。

     毛盾立即下跪:“堂主快救救大少爺!” 他方伸手交出紙條,武向王早伸手将紙條吸向手中,這一瞧,更形震怒!轉向守衛頭領,說聲“加強戒備”,一個掠身已穿窗而去。

     守衛頭領想回話,已不見人影,他隻好徑行決定如何加強守備,倒是目前的毛盾又該怎麼安排? 毛盾是渾身發抖,滿臉懇求:“我通風報信,二娘知道會宰了我,讓我先躲一晚如何?” 守衛領當下點頭:“好吧,就在這裡,不能亂動。

    ” “我知道。

    ” 瞧得毛盾楚楚可憐,守衛頭領還将身上外衫脫下裹在他身上,再次叮咛别亂走動,他方自走出去,喝令加強戒備。

     毛盾詭計得逞,心頭頗為得意,此時他之所以敢當面混進堂主住處,早巳存不成功便邀功之意。

     如若能找到秘功之類的秘籍,他立即開溜,若無法找到,也能通風報信得到信任,日後将更有益處。

     他稍做打盹,但覺外頭已穩定之後,才小心翼翼潛往方才堂主掠出之門扉。

     剛進去,除了幾張喝茶用的茶幾及太師椅靠在内牆之外,隻有幾幅字畫,然後是一道長梯靠在右牆,那該是通往二樓之路。

     毛盾考慮是否要上二樓,因為二樓留有燈光,若不小心容易将影子投向窗口而被發現。

     然而來都來了,不上去瞧瞧,實在可惜,于是他伏着身軀爬向二樓。

    但那裡陳設跟一樓大同小異,倒是左右側各自多了兩扇門,卻是閉着的。

     毛盾可不笨,那武向王如此緊急沖出,根本不可能将門關上,照理說,他不應該在裡頭了。

     那會是在三樓?結果三樓也差不多,幾扇門都是緊閉着,他大膽推開,一間雅房,一間書房,一間寝室,不像練功的地方,又潛入書房探了一圈,除了經書子集之外,根本沒那所謂的武功秘籍。

     他再潛回二樓,狀況和三樓一樣,書房還多了畫室,照樣找不到要找的。

     “難道另有暗門之類?” 想及此,毛盾不禁失望,若真有此設備,自己恐所非得花上時間尋找不可。

     算算時間,自己也溜上來半刻鐘,得先回去,待無狀況再開始新探察。

     他很快溜回原處靜坐半晌,但覺外頭并無異狀,他很快又潛入那間茶房,方才未仔細觀察,并未探出異狀,現在冷眼一瞧,突然覺得那通往最裡頭那張太師椅前的紅地毯掀了一角起來,這在莊嚴地方是不可能發生的。

     “莫非方才堂主一時情急……” 毛盾心下大喜,他覺得武向王能夠如此快速蹿到外頭,似是不可能從二、三樓倒縱而下,那麼他該是在一樓了,甚至是某個秘密地方。

     他很快掀開地毯,琥珀般大理石分割得平平整整,瞧不出一絲破綻,他用手推去,并無動靜。

     然而他已肯定,這必定是一道秘門,否則那接縫處不可能連一些灰塵細沙都沒有。

     還好,找秘門是練有忍術者的特長;毛盾隻要加以留意,已發現左牆那一幅仕女圖挂的正正中中,本該一幅就夠了,它卻都挂兩頓小不溜丢的小仕女圖,不知在凸顯什麼?他伸出兩手,同時往兩幅較小仕女圖扯去,力道傳向上頭釘架,他以為秘門必定地開,結果是一無反應。

     毛盾皺眉又瞧向釘架:“奇怪,這明明是最不顯之處……” 他不信邪,當下改扯為按,同時往兩根金色釘架按去,這一按,銀架果然陷入牆頭兩分,毛盾欣喜萬分,很快瞧往地面,那地毯尾端大理石果然往下陷。

     毛盾顧不得思考,立即潛入秘道,大理石很快恢複原狀,裡頭傳來談談青光。

    他仔細瞧瞧,每隔幾丈,即嵌有夜明珠,光線正從它身上傳出。

     這下撞對路子了,毛盾很快順着石梯走入秘道,一連闖了幾間秘室,各種設備不同,有的擺有煉丹爐,有的置有類似洗澡用的大鐵桶,外加許許多多小鐵桶,也不知是何功用。

     毛盾無心去想它,他隻想找到秘籍。

    在連闖六間秘室後,他終于發現藥味充斥的書房,裡頭除了藥物,另有書桌,桌上堆置不少典籍,毛盾翻了一下,全是武功招式及口訣,但卻淩亂得很,武向王似乎也在自創招式,這并非他所要的,他需要整套才有用處。

     “如果我是他,我會把最重要的秘籍放在哪裡?” 毛盾以心同此理的方式開始找尋比較怪異的地方。

    他先搜遍書桌,再注意堆滿藥物地方,然後是牆面,這裡并無夜明珠是靠左牆那裡有個立地式銅鑄油燈,像桌腳定在那裡,頂端是碗大火盆,火焰正蹿冒着,那表示武向王方才是在這裡了。

     他正在這裡做什麼?研究武功? 像他已是天下第一高手,還那麼勤于研究武學,若非己嗜武如狂,很難讓人想出其他理由。

     毛盾并沒繼續想下去,他已注視那銅燭台,燈蕊粗如手臂,但焰火燃燒卻不冒煙,顯然是上等貨,不隻是蕊心,連燃油都是上等貨,那使得火焰呈談青色,要比普通油燈亮得多,或而說是跟瓦斯燈效果還差不多。

     那油斟得滿滿,甚至燈蕊都還剛燃不久,焦炭處仍見白心。

     “難道是剛換上去?” 毛盾不認為如此,他想必定才點燃,否則急勿勿的,武向王根本來不及換這些東西。

     他開始注意燈架,促手撼去,是三支釘子釘在地面,嵌得很死,根本移動不了,他模向銅碗,它受着光熱,像烙鐵般燙人。

     他仔細深思後,找來書本裹向銅碗以隔熱,然手輕輕扭動那銅碗果然轉動了,他心下大喜,很快而小心翼翼地轉開,就像絲般脫開螺帽似的,那銅碗已離開支架,居中出現小臂粗深洞,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