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真逸史 第30回 沈蘭劫寨陷全軍 牛進迎街懲大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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幡皆倒卷,步騎盡回身。

    金以靜之,惟間聒耳鑼嗚;鼓以動之,那 用喧天催戰?将軍怏怏,士卒佯佯。

    望營投止且埋鍋,解甲休兵齊下 寨。

     杜伏威與查讷商議道:“我今日用此法,以為無人敢當,不期城内又有如此豪傑,軍師何以處之?”查讷道:“某聞城中糧米,可支數年,廓厚壕深,郡官甚是賢能,一時未必可破。

    另有一計在此,所重不在攻擊。

    聞朔州城内盡是富室豪家,人民繁雜,寸土如金,所少者柴薪耳,必要出城樵采。

    如今但分軍四門,晝夜圍困,不容柴木入城,不過半月,城中必然有變。

    有米無柴,豈能久守?百姓自然慌亂。

    那時乘機而進,此城可得矣。

    ”忽哨馬報西北上有數千人馬,殺奔前來,不知是何處軍馬。

    杜伏威、查讷、薛舉率衆将一齊準備迎敵。

    原來這一枝軍,是南安府刺史班僖,因探馬飛報朔州府被圍,賊攻甚急,與幕賓封大賓計議,發軍救應。

    敦請一員大将,姓樊,名武瑞,原是河南人氏,前任梁武帝殿前護駕骠騎大将軍,因剿薛志義有功,重加寵用。

    後侯景篡位,不回原籍,徑往南安州避難。

    素有英名,禮請來解朔州之圍,帶領步車五千,稗将數員,殺至朔州。

    卻好杜伏威兩軍相撞,各布成陣勢。

    樊武瑞一馬當先,大喝:“何處賊奴,敢侵我城池,殺害百姓?快快下馬受縛,免污我刀!”衆軍視之,怎生模樣?有《南柯子》為證: 白發如彭祖,銀髯賽老聃。

    提刀躍馬敢争先,一似黃忠殺下定軍 山。

    功成彌勒寺,名揚薛判官。

    藏鋒斂锷已多年,今日一軍驚機尚 童顔。

     常泰挺槍躍馬,大罵:“何等匹夫,自來納命?”一合之中,若不擒汝,不顯英雄!”樊武瑞大怒,舞大刀一面砍來,常泰挺槍架住,二人戰二十餘合,不分勝負。

    兩軍呐喊,聲振山嶽。

    城内看見是南安救軍到來,通判沈蘭慌忙率領裨将袁良臣、王照、鄧晖及精兵五千,大開東門,殺出接應。

    缪一麟、黃松迎住,兩頭厮殺。

    這邊樊武瑞和常泰又鬥了十餘合,常泰架隔不住,看看敗陣,曹汝豐舞手中截頭大刀,飛出陣來助戰。

    樊武瑞力敵二将,全無懼怯。

    薛舉立馬觀看良久,見常泰、曹汝豐戰不下那将,對杜伏威道:“大哥可分兵一半前去助缪大哥,敵住城裡之兵,待小弟去擒那一員大将。

    ”說罷,即分兵一半,挺方天畫戟,飛馬而來,大喝:“來賊且往!快快下馬受死!”樊武瑞更不打話,提手中大刀,接住厮殺。

    數合之中,薛舉一戟,早刺傷樊武瑞左臂,翻身落馬,衆牙将并力救回。

    薛舉招動大軍,沖殺過來,殺得官軍大敗。

    衆将單救得樊武瑞和數百敗殘人馬,抄小路逃到南門。

    城上見了,急開門接應入城去了。

    再說沈通判人馬和缪一麟厮戰,王昭被黃松一箭射中心窩,死于馬下。

    沈通判心慌,跑馬先回。

    衆軍見了,各自逃散。

    梅太守親率大軍,救援沈通判入城。

     杜伏威大勝一陣,斬首千餘級,奪得器械馬匹無算,收兵回寨。

    天色已晚,大賞三軍,飲酒作樂。

    忽見群鴉數十,自西北向南而飛,鳴噪不已。

    查讷道:“主帥和諸位将軍,看此鴉鳴,主何兇吉?”薛舉道:“皓月初升,群鴉疑以為曉,故此飛鳴耳。

    ”杜伏威道:“不然。

    鴉鳴不祥之兆也。

    西北方位屬金,金方主殺,群鴉自西北而至南,金火相戰,必有殺氣從空而起,故此飛鳴。

    以我度之,今夜防有賊人劫寨,不可不備。

    ”查讷道:“元帥言者是也。

    梅太守若堅守不出,此城實為難破;若來劫寨,則自送城池與元帥,中吾計矣。

    隻須如此如此,必擒此人!”杜伏威大喜。

    當晚查讷調遣人馬,先令副元帥帶精兵三千,到南門外離城一裡東北山僻處埋伏:“隻聽喊聲起、炮響之際,領軍乘勢奪取南門,這是要緊第一個所在。

    ”薛舉領軍去了。

    次令常泰、缪一麟、黃松、曹汝豐田将各領兵二千,寨外四下埋伏:“隻等中軍炮響,一齊殺出。

    如遇敵兵,盡力追趕,直至離城三裡,放起号炮,和薛元帥并力奪城,不可怠慢!”常泰等四将領兵埋伏去了。

    “杜元帥可守中軍,待敵将入寨之時,布起風雷,驚怯其膽,敵兵必退。

    然後率精兵繼進,攻取城池。

    ”查讷獨守大寨,分撥已定。

     再說梅太守接得樊武瑞、沈蘭兩處敗兵入城,知王昭中箭身死,又沒了千餘人馬,心下憂悶,與衆将商議。

    樊武瑞道:“小将初交鋒,那兩個賊漸漸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