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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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巴子,你故意跟我過不去是不,誰準你平白無故撩撥我洗混樓裡的人?” 分明是故意惹是生非、制造事端,讓他沒安甯日好過。

     粗礦的大臉笑得開懷。

    “是你的人,還是你心愛的小花兒呀?” 上官流雲眼神狠厲地一壓他肩膀,“少用你的邪惡心思猜測我和她的私事,你隻要心裡有數,别動她一分歪腦筋就是了。

    ” 那朵牡丹花開得嬌美,他不容許有人折了她的快活與自在。

     “外傳擁美無數、折花聖手的風流二少這回是栽定了,你的心被朵牡丹花給勾住了。

    ”最難過的是美人關,常使英雄竟折腰。

     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他冷笑地揚唇說道:“不想要鹽令了嗎?趙小王爺可是急着弄到手。

    ” 誓在必得的趙天铎可不是好對付的軟怖子,為人自私自利的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連如花似玉的親妹妹都能嫁給行将就木的六十餘歲老頭,好獲得龐大利益。

     “哎呀!兄弟,别玩我,我那批私鹽還等看鹽令方能上市,你的一句話會斷了上百家庭生計。

    ”他趕緊求曉,不敢再開半句玩笑。

     他的肩胛骨快散了,上官老弟的手勁真式強悍,連習武多年的他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不提鹽市,我要你趕制的雲錦呢?來得及在秋涼時分出貨嗎?”蠶兒吐絲在春分,秋冬二季是大量上等錦綢缺貨的季節。

     龍一飛豪氣地拍拍胸捕。

    “我辦事,你放心,幾間織布行與繡莊日夜趕工,一定能趕得出足夠的數量。

    ” 由經商手腕一流的上官二少在幕後操刀,他們合作的事業版圖己日漸擴張,吃下大半個商市。

     “凡事沒有絶對,不要得意忘形,後頭虎視耽耽的趙天铎一直在伺機而動,等看拉下你。

    ”好友在明處,目标顯着,想陷害他輕而易舉。

     “那個盡會耍陰招的免患子,老子總有一天砍了他……”做生意是憑本事,才智不足就回家養孩子,别出來丢人現眼。

     “龍一飛。

    ”他聲一冷。

     他呵呵地幹笑,搔搔後腦勻。

    “不過我說你呀!你這事要瞞到什麼時候,沒人知曉你是『雲間距』的當家主事,對你來說有些不公平。

    ” 黑眸深幽的望向遠處,上官流雲不發一語地樹起随風飄落至手心的梧桐花,輕輕握住,彷佛若有所思。

     “幡”指的是直幅長條,高豎店家門口的長形旗幟,而雲字幡以暗藏雲字的雲朵為底色,夭青色幡布為旗幟,高高挂起,随風飄揚。

     這是近幾年才興起的新商号,無人見過雲字幡的東家,僅知它一開始是以綢鍛行起家,慢慢地擴展到米浦、南北貨商行,甚至是賓客雲集的酒樓、旅棧等無所不包的樹立起雲字幡。

     有人傳言雲字幡是朱雀城城主揚雲鳳旗下的生意,他名字中有個雲字,八九不離十,放眼朝陽玉朝,也隻有他有足夠的财力能夠撐起半片夭,迅速地打響名号,不怕其他商賈魚目混珠,妄想分一杯羹。

     但事實上“雲”字是出自上官流雲的雲。

     上官流雲十五、六歲時便展現驚人的經商才能,屢屢向其父建言賺了不少銀子,才緻使今日的上官府郎如此富麗堂皇、曆久不衰。

     可是樹大易招風,人紅易招嫉,他在一次收購茶葉的買賣中幫父親賺進大筆銀兩後,龍心大悅的上官老爺竟得意過了頭,在兩位夫人面前大贊小兒子有天縱之才,并宣稱他足以繼承上官家當家之位。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有兩個親生兒子的老爺子怎會獨厚一子,百年之後還是長子承繼香火,次子輔佐左右。

     可偏偏有人聽進心裡了,那一日過去後的第三夜,上官流雲不知誤食了何物,上吐下瀉,腹痛如紋,面色發黑地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