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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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白大哥,我該先向你說聲恭喜。

    " 海浪的潮聲與鷗鳥的低鳴聲此起彼落,沙灘上留下兩排長長的足迹。

     在外人眼中,這是一對男俊女美的金童玉女,在浪漫的海邊攜手同行,随着微涼的海風互訴表情,含情脈脈地共譜一段情史。

     其實不然。

     他們各懷鬼胎,相距有半尺遠,臉上的表情是一片肅寒,仿佛肩上壓着千個重石,每走一步路都相當艱辛。

     風是沉冷的,人是清冷的。

     白向倫打破沉默,"我聽不出話語中的祝福,我覺得你在諷刺。

    " 黎紫苑踢着沙,看着潮水慢慢吞噬沙灘。

    "你會錯意了,我是恭喜你終于做回自己。

    " "你不當律師可惜了,那雙洞悉人心的利眼足以讓你揚名立萬。

    "他始終瞞不了她。

     "白大哥,我認識你有十四年了吧!我的直覺一向很靈,"她可以第一眼就看穿人的本質。

     "噢!那你猜猜我來做什麼?"他倒有興趣聽聽她的直覺。

     她斜睨他絕佳的面相,緩緩道:"我是茉莉最好的朋友,我不會告訴你那件事的前因後果,這是背叛。

    " 白向倫心中暗驚但仍不動聲色,"你是指哪件事?" "明眼人不說暗話,請記住和你對談的人是我,一個能在短短十年内創造企業奇迹的人絕不是笨蛋。

    " 商場上的小把戲她見多了,玩得不夠精早垮台了,還能獨領風騷嗎? 他的試探太小兒科。

     "如果說我已經知曉呢?" 黎紫苑戲謅的望着他。

    "既然知曉就不用我重複一遍,大家放在心裡發酵生菌。

    " "紫苑————"白向倫惡狠狠的瞪向她。

     "别當我是小白兔,白大哥。

    "成功是踩着别人的失敗得來的,她已被恨到麻木,無所謂了。

     他的眼神雙向遠方。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唯有抽離神智,他才不會有殺人欲望。

     "一個男人。

    " "名字?" "白大哥……"黎紫苑歎了口氣。

    "這麼說吧!他已經遭到報應。

    " "名字。

    " 她微倔地跺腳。

    "你真固執。

    " 白向倫仍然堅持,"名字。

    " 她惱了。

    "有時間去找死人的碴,何不用心去趕走茉莉心中的魔?" "你以為我這麼執着要找出名字是為什麼,那個人就是她心中的魔障。

    魔障不清,她永遠也成不了完整的女人,鎮日活在渾渾噩噩的恐懼中,擔心下一個關心她的男人是不是企圖想侵犯她,她始終得不到真正的快樂。

    " 白向倫激動地揮舞着拳頭,一句句的呐喊聲吼出他心底的憤怒和寒心,震撼欲署身事外的黎紫苑。

     是的,那個魔障一直存于茉莉不肯放開的心靈,每每一起風吹草動就竄得人心惶惶,難怪她和十年前一樣依賴,不願走出那片黑霧。

     也許是該在傷處剖一刀,像狠心的母鷹把幼鷹往懸崖推,助其展翅淩空。

     這麼一想,黎紫苑決定松口,"是她的……父親。

    " "你剛說什麼!?""白向倫猛然抓牢她的雙臂。

     她冷冷地沉住氣,"魔障是她父親,從她八、九歲開始,一直到十七歲那年。

    " "怎麼會……怎麼會是……"他震驚地松開手,蹒跚的退了兩步。

     "本來我隻是懷疑,國中那三年她常在夢吃中大喊爸爸不要,然後吓得嚎啕大哭,我們怎麼哄都哄不停,整夜不睡地陪她她才肯入睡。

    " "後來她父親逝世那日,她衣衫不整地投向我哭訴,答案有了肯定的明确性,解了我的疑惑。

    " 黎紫苑的心思拉到那個台風夜,她在半夜接到求救電話,心急的找不到半輛肯在台風天載客的計程車,匆忙地要求父親騎摩托車到學校找向教官,也就是她後來的丈夫向雲方。

     兩人冒着雷雨開吉普車北上,好幾次差點被倒下的樹木砸到,整條高速公路看不到一輛車子。

     直到她……不,是雲方撞開了她家大門,才在樓梯上方的轉角瞧見她披着撕爛的睡袍,失神地喃喃自語,身上有着紅紅腫腫的吻痕。

     "茉莉說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