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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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傳燈并不知道,他的體質已給寒毒火毒徹底改變,兩種劇毒在融合了他的氣血後,在他體内形成了兩股巨大的力量,如果用内家術語來說,也就是内氣,不過這兩股内氣不是他依功法練出來的,他也不會引導這兩股内氣循經絡運行,便塞在了胸腔裡,不能為己所用,反而憋得難受之極。

     李傳燈不明白這中間的玄虛,他隻知道胸膛撞樹可以舒服一些,這棵樹斷了那就再找一棵,偏偏河岸上大樹不多,放眼一望,不遠處一座大山,當下便狂奔過去,一步邁出,竟有丈餘,中間碰到河溝水岔,有的寬達兩丈有餘,平時是無論如何也跳不過去的,此時卻是猛一發力就跳了過去。

     所謂看山跑死馬,那山看起來也不太遠,其實有好幾十裡路,李傳燈勢若奔馬,也跑了小半個時辰才到山邊。

    上了山,大樹自然多起來,不過這會兒李傳燈不想去撞樹了,因為他發現一路跑再一路狂吼亂叫,胸間的鼓脹竟好了許多,便一路往山上奔去,哪座山高就往哪裡爬,也不知跑了多久,更不知翻了多少座山,直到跑得全身脫力,再也動不了一步,這才一跤跌翻,躺倒在地,胸間的兩股氣息也不再翻騰鼓脹,疲累已極,眼睛一合,立即便進入了夢鄉。

     再醒來時,已是第二天響午,隻覺腹中饑餓難耐,翻身坐起,卻驚起不遠處的一隻野雞,撲着翅膀飛出去,李傳燈手邊剛好有一塊石頭,随手撿起就打了過去,他其實隻是碰碰運氣,并沒有把握,然後這時竟是奇準無比,一石頭正中野雞身子,打了下來,李傳燈狂喜:“竟有這等口福。

    ”飛奔過去撿起野雞,就在山溪中洗剝了,借山石打着了火,烤了來吃,雖無油鹽佐料,但餓得很了,吃起來也甚是香甜。

     這一段時間,胸間始終不見鼓脹之象,李傳燈心中尋思:“胸口這麼翻,必然是給那蜘蛛和火壁虎咬了,中了毒,這一會兒不見發作,莫非昨日跑那一會兒,毒借着汗都流出來了?若真的沒事,那我得盡快趕回去,白大伯找不見我,必然急了。

    ”正想得美呢,突覺膻中穴一跳,兩股氣一沖而起,直欲把胸腔脹破,情形與昨日一般無二,李傳燈狂跳起來,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不過已有了昨日的驚驗,倒不驚慌,大吼一聲,撥腳狂奔,邊奔邊叫,速度較之昨日竟又快了好些,驚起無數飛鳥走獸。

     這一奔,又是大半天,直到半夜時分,胸中翻騰的内息漸漸平複,始才疲極而睡。

    第二天也是這樣,近午醒來,吃了點東西,胸中鼓脹随即發作,隻有繼續狂奔發洩。

     這麼奔了十多天,李傳燈慢慢的總結出了體内毒氣發作的規律,總是在近午時發作,一直要到子時左右才會平息,李傳燈同時也發現了自己體質上的巨大變化,一是力道大得驚人,有一次他有意試了一下,一棵碗口粗的大樹,竟給他一拳打斷,這種驚人的拳力,便是師父水志遠也絕不可能擁有。

    二是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有幾次狂奔時驚起山免野鹿什麼的,索性追下去,這些以速度見稱的野物竟是跑不過他,最後不是活活累死就是給他生擒活追。

    三是身體的抗打擊能力和恢複能力大大提高,有時從高高的山石上摔下來,隻是痛兩下,一點事也沒有,而給荊棘劃開皮膚什麼的更是小菜一碟,睡一夜一定好。

     “現在若有大鐵錘在手,絕對可以和十二匹狼中的任一匹拼一下,真想不到給那兩個異物咬一口,力氣竟然可以大這麼多,隻是這胸中的餘毒不知要怎樣才能驅除幹淨,也跑了十多天了,那毒氣好象也并沒有弱一點兒。

    ”李傳燈心中即喜且憂,心中尤其還挂記着楊夫人母子和白試,但毒氣每天定時發作,想去幫手也不可能,惟一盼望的是多跑得一些日子後,能讓毒氣随汗水排出來。

     這日李傳燈又在山中狂奔,前面突然現出一片石林,他也不管那麼多,直奔進去,那石林極大,李傳燈奔了大半日,竟一直是在石林裡轉,當日累極了,也沒想那麼多,一覺睡到第二日響午,睜開眼,忽見頭頂上立着一隻大公雞,他吃了一驚,翻身坐起,再看,才發現原來是一座山峰,因為比石林高出許多,乍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