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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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仙法入道門靈悟慧根道初成 一舉得功降狐妖再獲緣遇卻逃親 “茅山”自古稱為“地肺山”又名“句曲山”或“岡山”“巳山”直到西漢年間有茅盈、茅衷、茅固三兄弟在山中修道成仙,才改稱為“三茅山’簡稱“茅山” 茅山山區中有不少岩洞,最有名的是“華陽洞”良常洞”“方隅洞”“金中洞”等等十餘個。

    在南朝之前,山區内并無道觀,修道之士僅在一些山洞或結茅為居之中修練,爾後因“三茅真人”成仙之後,名聲逐漸盛響,于是在南朝之時才建有“萬壽宮”。

    至于其他的觀、宮,則屬唐、宋之後所建,因此不在本書範圍内。

     “茅山”一系修道者,曆經九代上百位之後,至第九代陶弘景-著“真靈位業圖”詳述天界神仙位階.等級,将百姓所信奉的各教派神仙盡納其内,組成一完整的層次等級.使道教神仙尊卑有了明确定位。

    也使陶弘景的名聲大盛,于是終于有了“茅山派”之始.并以“上清經”“靈寶經””三皇經”為經典,供奉“元始天尊”為三清首位。

     “茅山派”自第十代起,便深受曆代帝王尊祟,皆晉召見且賜号.時至第十五代山主黃洞元,便是大唐德宗召見,且賜号“洞真先生”。

    ” 至于“茅山派”初始便是修練“三洞經法”也就是道門之術皆有修練。

     所謂“三洞經法”便是指靈秘不雜的“洞真”以“上清經”為主:“洞玄”是指先天立地之妙、則以“靈寶經”為主;而“洞神”便是召神制鬼之功,以“三皇經“為主。

    也就是涵括了天、地、人三界。

     時至盛唐之期,承帝王欲求延年益壽之術.因此“金丹之道”便開始盛行。

     爾後唐末及至五代之期,天下大亂,民怨妖孽遍及山河,因此蔔占、解厄、安宅、鎮邪的道法也随之興起,而“茅山符錄”也因此興起,盛傳民間,時至宋代之期,已然名盛全國各地了! 話且轉回正題! “茅山“西南方的一座山颠上,柳志宏神色驚喜的望着遠方三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隻見居中一峰的頂端似乎有一片樓宇,在雲霧彌漫中,恍如天阙瓊樓的仙境一般。

     另在峰腳下也有一片樓宇,因此欣喜無比的朝峰腳之方趕去。

     約莫兩個時辰之久,柳志宏終于行至一片宏偉且廣闊的道觀前,觀門橫匾上乃是“玉晨觀”三個大金字,而落款者竟是唐德宗皇,乃“貞元十年甲戌歲次”落成。

     此時突由觀門内步出兩名三旬左右的青衣道士,其中一人望見衣衫褴褛、年僅十五、六歲的壯實少年,站立觀門前,立時合掌揖禮說道:“無量壽佛……小信士前來本觀是朝禮三清?或是遊山前來?”柳志宏浪迹江湖三年餘,也常借宿釋、道觀廟,因此甚為了解的立時躬身為禮笑道:“兩位退長!在下乃是遠行山路之人,因旅途疲累,想至貴觀借宿一夜.尚請兩位道長代為禀明知客道長,在下将在明晨齋課之前便啟程離去。

    ” 一般道觀寺廟分為兩種,一種是可收徒的子孫廟;一種是專供遊方道士挂單居住但不收徒的十方叢林; 另外也有子孫廟備有宿房,供遊方道土或信士住宿,以免朝拜三清下山之時錯過宿地,而陷于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困境! 因此當柳志宏開口借宿時,兩名道士皆面含笑意的立即引領進入觀内,行往右偏殿後的知客客房處。

     正當三人進入觀内未幾,正欲轉往右偏殿時,突由正殿之内步出數名道、俗,乃是三位花發黃衣道長,正送出一名三旬餘的儒士,一位年約十二、三歲的雙鬓小姑娘,以及一位年約五旬餘的老麼麼。

     “呵……阿……呵…趙賢侄代貧道師兄弟問候老令主,改日有暇前往“金陵”貧道定将親自拜望老令主請益了。

    ” 頗為清逸的份士聞言立時揖禮笑道:“豈敢……豈敢!道長您太客氣了,晚輩且代父敬謝三位道長的好意。

     “呵-一呵……趙賢侄兒見外了.恕貧道不遠送了!” “是……是…三位道長請留步.敏兒,還不快謝謝三位道長爺爺的收容?” 居中道長聞言突然又開口笑道:“呵……呵…… 呵……趙賢侄有這麼一位乖巧資敏的好女兒.真是福氣呀!雖然她缺乏行道江湖經驗,但憑家傳武功以及聰慧敏捷的心智,再加上‘天雷令主’的名聲,江湖武林人若知曉她的來曆後,愛護她都來不及了,又豈會欺負她?” 儒士聞言頓時神色尴尬的讪笑道:“道長您太誇她了,像她年僅十二歲之齡,也從未曾獨身出過遠門的淘氣丫頭,竟然毫不顧慮家人的焦急擔憂,也不管自己有無能力獨行江湖,便私離數百裡外,不肯返回,如此便已饒她不得呢!” 突然聽那小姑娘嘟嘴不悅的脆聲嗔道:“爹,您别怪人家嘛!要怪就去怪爺爺好了,誰要他這幾個月中、竟一反往昔的嫌哥哥、姊姊及人家不成器,常常闆着臉硬逼練字、習功,稍有怠慢便叱責不止,還說以後要更嚴厲管教……” 儒士聞言,頓時雙目一挑,且怒聲斥道:“哼!你還有理呀?爺爺嚴督你們兄妹習字、練功又有何不對?就因此你便離家出走呀?為了你,全家上下已翻遍了整個“金陵城”便連黑、白兩道之人,也自告奮勇往各處尋找你的下落,奶奶及你娘更是急得食不下咽、夜不成眠,六日之前才獲道長爺爺派人急傳訊息,才使你奶奶及娘放心大半,哼!看你回去後要如何對你奶奶及你娘交代?” 此時站立一側的老麼麼似乎甚為心疼小姑娘,因此立時好言勸說道:“大公子且息怒吧!元靜道長派人前往告訊中.已然詳細說明孫小姐的情況,因此老夫人及少夫人已然憂心盡消,如今孫小姐已在身邊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咱們還是盡早趕回去才是。

    ” 然那孫小姐卻朱唇高噘的強說道:“哼!我才不要回去呢!我非要找到那個叫什麼‘宏’的人,看他是什麼 三頭六臂?竟将爺爺迷惑得回家之後嫌東嫌西,将人家說得一無是處!” “放肆像你如此略有不順心意,便不知天高地厚的私自離家遠行,如此舉止又怎能令人誇贊?又怎能不惹人嫌?你若再不聽話的任性而為?爹可要就地嚴罰你羅!” 三位道長及老麼麼眼見儒士生怒,頓時急忙你一言我一語的勸慰打圓場。

     此時引領柳志宏前往偏殿的兩名青衣道士,眼見觀主師伯、師父、師叔步出大殿送客,因此已恭敬的側立一旁,而柳志宏也因此隻好靜立偏殿之前,默望偏殿内供奉的神尊法像。

     當耳聞那小姑娘之言時,竟也好奇的回身張望.正巧此時那小姑娘遭斥之下,也扭頭不聽,于是看到一個衣衫褴褛,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黑膚少年,正面含笑意的盯望着自己、還以為他在嘲笑自己遭爹爹斥罵。

     因此立時柳眉一挑,嘟嘴插腰的嬌叱道:“呸!你笑什麼?難道你不知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嗎?” 柳志宏聞言一怔!頓時覺得這位嬌生慣養的小姑娘果然刁蠻霸道,怪不得會遭親長追返斥罵,因此搖搖頭苦笑一聲,便轉首他顧了。

     小姑娘眼見那黑膚褴褛少年之狀,頓時以為他恥笑自己,而有自尊受損的屈辱感覺;因此更是芳心羞憤得怒睜黑白分明大眼,緊咬貝齒怒叱道:“哼!你竟敢恥笑本小姐?看我如何……”怒叱之時眼見地面有不少蛋大碎石,頓時腳尖猛然踢向一粒棱石,瞬時隻見棱石驟彈而起。

    疾如箭矢般的射向柳志宏後背。

     “孫小姐,不可……”“噫?敏兒讨打…那位小兄弟快躲……”“小施主快閃…”“道清快出手拍落石塊!” 雖有數聲驚急大叫乍響,卻又怎能快過疾如箭矢的梭石射勢?因此三位老道長、儒士、老麼麼五人俱都驚急暗叫要糟…… 突見那褴褛少年身軀往左斜翻,并在轉身之際,雙手中已執着一支三叉彈弓驟射出一粒石子。

     “噫?好敏捷的反應……”“啊……好身手…” “咻……拍……” 眨眼之間,衆人連思付之時皆不足,已聽尖嘯風聲及碰撞脆響恍如同時響起,兩粒石子已在褴褛少年身前不到三尺之距迎撞碎裂,但棱石疾勁射勢尚未全消,碎成十餘小碎粒的細石,依然射至少年身軀才勢盡落地、可見那小姑娘雖僅是腳尖疾踢、但勁道如何已是可想而知了“噫?好哇!你竟敢打落本姑娘的…” “住口…蠻橫無理!也無怪乎爹要嚴加管教了,哼!封住你穴道……李麼麼,敏兒交由你管照,未回家之前不得解開她穴道,以後……哼!确實要嚴加管束這瘋丫頭了!” 儒士極怒的制住小姑娘全身六大要穴後,立時吩咐老婦嚴加看管,随即便強笑的朝柳志宏揖禮賠罪說道:“這位小兄弟,恕小女刁蠻無理.險些傷及小兄弟了!萬幸小兄弟身手不俗,應變敏捷才未曾造成憾事,否則本儒實在愧對小兄弟了!至于小女…本儒必将嚴懲還給小兄弟一個公道。

    ” 柳志宏心知儒士此時内心甚為羞慚愛女的惡行.并且也已開口賠不是,且欲嚴懲愛女,因此乃是心存公理正義并不護短的正直之人,自己又何必令他為難且羞愧呢?于是柳志宏已含笑回禮說道:“先生不必自責了!其實方才令愛并非存心傷害在下,況且在下隻須閃避,便不緻傷及身軀,實因在下若躲避之後,棱石勢必射入偏殿之内,可能将會損及殿内神尊法像、那就實在對神尊不敬了,故而在下自不量力的欲強攔棱石,尚幸神尊護佑,使不可能之事靈異顯現,萬幸的攔阻了棱石射勢,造成如此驚險之狀、而令諸位擔憂,實乃是在下任性而為之錯,因此尚乞諸位饒恕莫怪。

    ” 衆人聞言頓時愕得呆立當場!難以置信這位少年竟有如此寬宏胸襟氣度? 蓦然!那趙姓儒士愧色難掩的歎聲說道:“慚愧… 慘愧…小兄弟寬人律己之胸襟…唉……本儒必将此生不忘今日之教訓,爾後定将嚴訓子孫成為治家之範;三位道長!本懦無顔久留貴觀了.爾後自當再登賠罪!恕本儒告辭了!” “哪裡…哪裡……趙賢侄莫過于自責了,貧道師兄弟便不留趙賢侄了” 居中的元靜道長似乎也甚為體諒儒士.引領老麼麼及小姑娘迅疾離去,才又轉身望向柳志宏。

    此時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心中皆對這褴褛少年有了極度的好感.方才那小姑娘刁蠻的踢石飛射少年時,萬一射傷了少年,雖然非觀中門徒所為,但卻是在觀内發生也脫不了幹系,但是出手之人又是武林泰鬥之一的“平地雷”愛孫,又該如何出面讨公道? 尚幸褴褛少年身手不凡,擊落了勁疾棱石,而未造成令人難堪的傷害,而且聽他不顧自身安危,大膽的反身迎擊,竟是唯恐閃避之後,棱石射入偏殿内擊損神尊法像,因此師兄弟三人内心的感激自是可想而知了。

     因此元靜道長立時揖掌恭詢道“無量壽佛,小施主實是世間少有的好心性,貧道甚為感激小施主維護本觀之義行,但不知小施主高姓大名?前來本觀乃是……” 引領柳志宏前往偏殿,但此時尚恭立一旁的兩名道士之一,立時躬身揖禮應道“啟禀師伯、師叔!這位善士乃是途經本觀欲借宿一夜,明晨方會離去。

    ” “哦……原來如此、恩!道清、道明,你倆好生招呼小施主至客殿,吩咐道真盡心招待小施主。

    ”“是,師侄遵命!”柳志宏耳聞之後頓知借宿之事頗為順當,因此也急忙躬身拱手道謝:“在下敬謝諸位道長善心留宿了、在下定當遵守貴觀規律,但請諸位道長放心。

     “呵……呵…呵……好說!好說!憑小施主誠心敬神之所為,己足令貧道師兄弟敬佩且感激了、因此小施主在本觀切勿拘束,可随意至本觀參拜禮祭。

    ” 于是柳志宏便在“玉晨觀”衆道士的禮遇之下,獲得了上賓身分的招待,并且也好好的梳洗一番,除盡了數月未曾好好清洗的污穢。

     時約申時初,距晚膳之時尚早,于是柳志宏便行出客房,緩緩瞻拜各殿内的神尊,在正殿的“玉皇殿” “四禦殿”“三清殿”皆一一拜祭過後,續又行至後殿内,竟然是茅山曆代山主雕像的“祖祠殿”。

     柳志宏原本并未在意,僅是恭敬的合掌躬身為禮但是突覺腦海中浮顯出曾在夢中出現過的仙人形影竟含笑頓首說道:“星君終于來了!天尊另有敕令下仙傳授仙錄,且定星君在下仙祖觀修錄,以待來日應劫施法。

     柳志宏心中一驚!僅因已曾與老仙長在夢中相會故而尚能鎮定,僅是脫口問道:“老仙長!老仙長您是說要晚輩在此觀,修……修練什麼?您原來是此觀仙長哪?” “呵…呵……呵…然也!星君不必疑慮,星君劫數早在天機之中,汝母陽壽原本早在十四年前便已斷絕,因受天機擇定孕育下凡星君,故已由冥府勾銷陰陽輪回,育養星君有成,方斷止陽世悲劫,且因順循天機有功、他日将依歸‘西天王母’轄下、一切盡在天機之中,星君心願中的兩個孽障.己在下仙前時傳法之日曆劫而亡,拘往陰司煉獄之中,星君當可安心在本觀修法。

    ” “啊!天機?這……這…老仙長,晚輩…不知道…但是……晚輩實不也相信?” “呵……呵…… 呵……自是……自是…星君且看…” 柳志宏隻覺腦内老仙長呵叼笑語中,手中長尾拂塵緩緩一揮,霎時幻為一片渾屯濃霧,接而便見一片青翠山巒中,有不少人影呼喝奔走,竟逐漸圍困住兩個慌急奔逃的人影。

     景況愈來愈接近,也愈來愈明顯清晰,竟然已浮現兩個慌急飛奔的人身面貌,而那兩人竟然是…… “啊!是他們?就是他們…‘中條雙枭’……别跑……我要殺了你們……” 柳志宏悲憤狂急的脫口驚叫中,又見四周飛掠人影逐漸接近,終于将“中條雙枭”團團圍困住。

     隻見三十餘人俱都神色憤恨的張口怒叱,但卻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麼?末幾,便有幾人狂怒的一湧而上,攻擊雙枭。

     蓦然情景波動,續又幻為渾屯濃霧,再顯影像時,竟見雙枭神色痛苦駭然的哀嚎不止,身軀正被一具大鋸,割鋸得血肉模糊。

     未幾,又再幻為在一座森森利刃的刀山之上撲爬,傷痕累累血流如注.又再幻成被一具尖齒滾輪,碾壓得粉身碎骨哀嚎連連,爾後又在炙熱火中燒烤…又被……” 突然!身後響起一聲驚喚聲.立使柳志宏腦内景像驟消,并聽有人急聲問道“無量壽佛…小施主你是怎麼了?為何會在本觀‘祖祠殿’驚叫悲泣?莫非……” 柳志宏聞聲之後,頓時心神回複的緩緩轉身,此時也才發覺自己臉上已是淚水縱橫,衣襟濕了一大片原來柳志宏在殿口脫口驚叫之聲,驚動了照顧祖祠殿的道童,因柳志宏乃是觀主特别交代好生照顧的上賓,因此小道童不敢驚動站立未動,自言自語的上賓,急忙去禀報知客師伯。

     當知客道士道光聞訊前來時,竟發現柳志宏上半身散溢出一層金光,而月尚在呼叫什麼“老仙長”? 如此情況自是令道光甚為驚異,但也算是略有道基的三代弟子,因此,心知柳志宏必然在殿内獲得某位祖師爺顯靈之事,因此急忙吩咐小道童守着殿門,不許門徒打擾,然後迅急禀報師父及兩位師叔知曉。

     因此之故“玉晨觀主”元靜道長,立即率元清、元修兩位師弟急行趕至,果然發現柳志宏頭部閃爍着薄淡金光,但卻見他淚水滂沱的悲泣不止、因此脫口詢問柳志宏,但心中一驚頓然噤言後,柳志宏頭上金光一閃而消,這才悔恨且慚愧的望望兩位師弟。

     元靜道長深為慚愧自己的定性尚不及兩位師弟,但眼見柳志宏已然回神轉身,因此又讪讪的問道:“小施主!莫非方才本觀曆代祖師中,有顯靈之征與小施主通靈?”柳志宏聞言,頓時颔首末語,但續又解釋說着“三位道長、晚輩月餘前因貪趕路程,故而穿行山區,但沒想到在山區内經曆了……”柳志宏緩緩将自身遭遇詳述一遍,頓使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驚異萬分,皆似信似疑的各自思付着柳志宏所言之事。

     “小施主據你所言在山内一處絕谷中夢見仙人傳法,又說是與方才顯靈者是同一位仙長,但不知……” “哦!那位老仙長自稱是‘洞真真人’而且方才還說是貴觀之人…” “無量壽佛….原來小施主口中的仙長,竟是雲遊在外.不知所蹤的第十五代祖師爺?”“原來仙長竟是曾師祖?太好了!兩位師兄,如此天大消息是否要傳禀峰頂‘萬壽官’内修練閉關的師父?”柳志宏耳聞三位道長驚喜之言,才知那位那仙長“洞真真人”果然是此觀十五代的前輩長者,因此立時目光轉望向供台上十餘座盤膝坐的雕像.仔細循望後已驚喜的笑叫道“就是這位仙長……沒錯!十五代祖師洞真先生……噫?先生?真人……有些不同嘛?但是面貌全然相似無誤呀?” 元靜道長耳聞柳志宏疑惑之言,頓時開口解釋說道:“小施主!方外百姓多以道人、羽士、黃冠稱呼本教道友,也有稱呼羽人、羽客者,但皆是數代之前的稱呼,如今多統稱道士或道長;曾祖師爺的名号則是昔年德宗皇所賜‘洞真先生’至于‘真人”之稱,乃是本教道友修練道基,羽化飛升成仙後,在天界尚有仙、真、聖三境九品之分.因此曾祖師爺應屬“上清境九真’之位,故而才有“洞真真人’人的自稱;既然小施主與曾祖師爺有緣…… 啊?糊塗!糊塗!兩位師弟,咱們竟然尚未曾請教小施主的高姓大名。

    ” “啊!無量壽佛…罪過!罪過”“曆代祖師恕門下失儀,無量壽佛……小施主……”柳志宏聞言頓時一怔!自己不是早巳在知客道長處留記姓名、來曆了嗎?但是又不好開口令三人尴尬、因此急忙揖禮說道:“是……是…此乃晚輩疏忽未曾通名,晚輩姓柳名志宏,魯地祖縣人,今年-十三歲……。

    ” “啊?十三歲?你……你…柳施主竟然年僅十三?” “噫?柳……志宏?好熟的名字…” “柳志宏。

    …啊?莫非…無量壽佛……真乃是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當面不相識!師兄、師弟!昨日,平地雷’趙老令主長子前來本觀時,口中所稱的一位人中之龍…” 元靜道長聞言,頓時恍然大悟的欣喜笑道:“哎呀! 果然是……柳小施主.莫非你與武林雙令之一的“天雷令’趙老施主相識?”柳志宏豈知武林中有什麼名聲顯赫的長者?也未曾認識什麼武林人,但是智高靈慧的将諸多言語連貫之後、已然恍悟曾與自己短暫相處,但卻厚賜“天雷秘笈”及五十兩盤纏的趙爺爺,便是道長口中所稱的“天雷令”趙老施主了。

     因此便将兩人相識的情況略說一遍,終于使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明了其中因果了。

    就在元靜道長師兄弟笑詢柳志宏的經曆遭遇時,突聽一陣清脆洪亮的鐘鳴聲,突由九天空際乍響傳至霎時使元靜道長師兄弟驚愕細聽…… 鐘聲未息,元靜道長師兄弟三人.已然雙目泛紅,口中喃喃念度“洞玄靈寶經文”且屈膝伏拜曆代祖師法像。

     柳志宏驚愕不解中,竟見殿外十餘名道士、道童皆也哽咽低泣的伏拜念誦經文,心思疾轉中,已知必然與方才乍響的鐘聲有關,而且似乎是“玉晨觀”中發生了什麼異變? 雖然自己并非“玉晨觀”道士,也非道門中的虔誠信徒,但是如此肅穆的情景及衆人悲戚神色,似是有長者飛升?因此拜祭長者也是應該之事,于是也默默的跪拜一側,以示尊敬。

     約莫半個時辰後,突有一名神色悲戚的四旬餘道士急行人殿.并将手中一張黃符紙交至元靜道長手。

     未幾,黃符紙已在師兄弟三人手中傳閱一遍,并且相互默望之後,竟行至柳志宏面前,默默的遞至他手。

     柳志宏怔愕的不知他們為何要将觀内重大要事交給自己觀閱,但心知其中必有原因,因此便恭敬的接過細閱。

    隻見黃符紙上寫着:師祖顯靈開示天機應劫救禍吾觀當興肉身靈聖華陽習法非師非徒緣法無邊柳志宏迅速閱畢後,竟怔愕無語的沉思字内含意,雖然無須多費心便己了悟其義、但是卻不敢相信偈語中所指的人便是自己,因此頗為好奇的沉思着。

    不知過了多少時光,當由沉思中緩緩回神後“祖祠殿”内竟然隻餘自己一人,但右手中的黃符紙上,竟然有淡談金光閃爍,好奇的細望之。

    竟然發現不知何時?又浮顯出一些偈語:凡塵劫禍魔道當興曆劫執法華陽受錄三清為用地靈為輔鎮邪揚道萬世靖安柳志宏深悟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異像已有數起,再詳思“洞真真人”顯靈之言後,終于深深的吸了口氣.做出一生中最重要的決定! 雪花飄了又飄,轉眼已是三年的時光飛逝期間“梁王”朱全忠廢“照宣帝”自立為帝,并改國号為“粱”從此天下各地再度兵荒馬亂,刀戈四起。

     雖然改朝換代乃是天大之事.但在百姓的心目中卻是隻擔心是否會遭到兵禍?是否會造成饑荒?如何才能安居樂業?而位處深山荒野的山居百姓,則僅是驚異談論而己.不聞世事的方外道觀、寺廟更是少有驚擾,僅能設“洞玄靈寶齋”為國消災祈福,為橫屍兵戈之下的生靈度往陰司。

     春暖花開的暖春之季,大地已然嫩芽遍生、翠綠驅走了寒冬的雪色.但在三座高聳插天的頂峰之上.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光,恍如三個戴了一頂幽帽的老翁一般。

     居中的“大茅峰”峰頂占地僅約三十餘丈方圓.在一片較平的岩地上,有一間并不寬闊的道觀,便是有名的“萬壽宮”。

     “萬壽宮”建于南朝之時,僅是一座兩進殿,爾後又增建了偏殿,但依然比城邑富豪華宅院小了許多。

     況且位于峰頂之上,信徒須登行數百級陡峭的石階方能到達,因此下院的“玉晨觀”便成為供信徒供奉三清道祖之處了,而”萬壽宮”則成為“茅山”重要的修法之地,曆代傳位之後的上代觀主、長老皆在此宮修行。

     宮内原本有上代觀主“希微子”隐修,也就是唐皇“僖宗”度師的希微先生。

     直到當柳志宏到達之日,竟因師祖“洞真真人”顯靈度悟天機,留下黃符紙箋後便羽化了。

    在二進宮後,乃是一片岩壁.也就是“大茅峰”的最高峰尖岩壁,壁間有一個一人多高的大岩洞,僅有兩丈餘深便到達洞底.但在洞底卻又有一個不到半丈寬闊的陡直井洞通往下方.沿着洞壁已鑿出旋轉而下的窄梯階。

     井洞下方乃是一個大山洞,正是道界列為十大洞天之八的“金壇華陽之天”也是世人熟知的“華陽洞”。

    “華陽洞”另有洞道可出,但出口卻是在朝南方的陡壁之間.因此實非尋常之人可由岩壁洞道進出,況且“華陽洞”也已被列為“茅山”禁地,少有外人可入内瞻觀。

    “華陽洞”内有數代山主隐修時所遺留的心得手稿,也有一些精研的道法符錄。

     此時在一片平滑岩台上,柳志宏正跌坐一張蒲團上行功入定,修練道門極為注重的精、氣、神、服氣、食氣、蠶氣、練氣“金丹大道”也就是以修丹為主的“上清導引心法”。

    三年餘中,柳志宏在“萬壽宮”“華陽 洞”習法,甚少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