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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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告訴我了,他根本不愛你,他愛的人是我!你怎麼還好意思站在這裡?你走啊!" 眼淚頓時猶如斷線珍珠一樣滑落,再也說不上半句話,隻是不停抽泣,已是傷心到極點。

     就這樣僵持着,三個人,他們的戰争何時才能結束? 終于決定離開,童謠收起眼淚,慢慢打開包,取出那卷油彩畫,遞向許諾:"這個給你,放心,我不會再找你。

    " 許諾睜開眼,疑惑地接過童謠手中的油彩畫。

     又看着小魚,童謠的眼神裡沒有一絲怨恨,"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好朋友,小魚,我祝福你快樂。

    " 然後拔腿跑開。

     就算再哭,也不會讓他們看到,從此以後,所有的痛,她選擇一個人堅強面對。

     許諾緊緊握着手中的畫,身體急劇顫抖着,眼前很快一片黑暗,她早已不知所蹤。

     "許諾,你真的願意接受我做你的女朋友了嗎?"小魚驚喜地詢問,胳膊将他更纏綿地擁抱。

     "滾!他突然怒吼,将小魚直直甩了出去,"有多遠滾多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 他終于成功地利用這個"道具"将她欺騙。

     他到底應該高興,還是悲哀? "許諾,你不可以對我這樣,不可以。

    "小魚在地上拼命掙紮,"我愛你,你是我的,你不要走啊!" 她的哭訴顯然徒勞無功,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半分理睬,而是轉身跑進房内,并且将門重重摔上。

     他們都需要立即療傷。

     5 許諾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可以承受她離開引發的劇痛。

     他似乎的确做到了這點,可當他打開那幅油彩畫的瞬間,所有的堅強再次崩塌。

     他對自己說過千遍萬遍:不要哭,你不可以再哭,像個懦夫。

    所以他狠狠地咬自己的嘴唇,狠狠地用指甲摳自己的大腿,他竭盡所能讓自己不要再流淚。

     可他根本做不到。

     他淚眼模糊地看着油彩畫上的每一分色彩,那山、那橋、那流水、那野鴨……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那麼親切,他魂牽夢萦的家鄉竟然被她一點一點畫了出來,那麼真實,那麼完美。

     這裡到底包含了她對他多少的情意,他心知肚明。

     所以他無法不感動。

     可他剛剛傷害了她,用了最惡毒的方法。

     他突然好恨自己,揚起手,狠狠抽打起自己的嘴巴。

     心卻無可抑制地開始動搖,她的可愛和笑容再次曆曆在目,一點點吞噬着他的堅強。

     他恨不得立即将她擁抱在懷,告訴她,他錯了,他再也不管那麼多了,他要和她好好相愛。

     可他自卑的心又害怕那殘忍的譏笑。

     此時此刻,他到底該怎麼辦? "為什麼會這樣?"他痛苦呻吟,"誰能救救我?到底誰能救救我?" "咚、咚、咚……"突然傳來敲門聲。

     "謠謠!"他狂喜,立即跑到門口,打開門,"李老師……" "許諾,你還好吧?"依然是真心的關切,"我真的很不放心你。

    " "李老師!"許諾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悲痛,哀聲懇求,"我好難受啊!你能幫我嗎?" "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隻要我能夠,一定幫你。

    "李老師眼裡透露出的真誠,絕對可以融化所有的冰冷,更何況,他現在面對的是一個無比脆弱的靈魂。

     6 客廳裡,童謠爸爸一直豎着耳朵聆聽着女兒房間的動靜。

     裡面已經很久沒有發出聲響。

     女兒到底是睡着了,還是已經醒悟悔過? 他突然好想開門看一眼,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每一分鐘都充滿了變數。

     他期待一切能夠到此為止,他那日趨蒼老的心真的無法再承受這樣的打擊。

     鑰匙插進鑰匙孔裡,輕輕扭動,然後把門推開。

     房間裡竟然空無一人,連燈都沒有開。

     "謠謠!謠謠!"他連聲呼喚,卻根本無人應答,他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又發生了什麼意外? 突然看到半開的窗戶以及懸挂在窗台欄杆上的被單。

     "謠謠!"他狂吼一聲,沖了進去,半個身子探到窗外。

     被單依然在空中飄蕩,下面空無一人。

     "怎麼了?怎麼了?"童謠媽媽也沖了進來,然後驚慌失措呼喊,"謠謠呢?謠謠怎麼不見了?" "謠謠她……"童謠爸爸收回身體,面如土色,再也說不下去。

     "天啦!"童謠媽媽吓得魂飛魄散,拔腿就往外跑,她要立即下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剛打開家門,就看到童謠落寞地站在門口。

     童謠媽媽發瘋一樣上前抱住童謠,恸哭起來,"嗚……謠謠,你沒事吧?……你吓死媽媽了……嗚……" 她沒有回答,任憑媽媽抱着自己痛哭,她感到自己的神經已經完全退化。

     連流淚都變得麻木。

     "放開這個臭丫頭。

    "爸爸突然沖了過來,死命拽着她的胳膊往房裡拖,将她摔倒在地,然後高高揚起了胳膊,對着她咆哮,"我打死你,我讓你跳窗,我讓你逃跑,我……" 她竟然連眼皮眨都沒眨一下,此時此刻,她什麼都不怕。

     特别是不怕死,她已經完全感受不到活着的意義。

     可她分明看到自己的爸爸突然一下子跪倒在自己面前,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