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甯為玉碎 毋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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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道光輝萬丈的弧影中斬落。

     不錯,這是弧光劍法中的“弧映魔影”式。

     銀扁擔羅奇咬牙切齒,目瞪如鈴,不閃不退,銀扁擔揮起如風,勁力澎湃,傾力反架而上,雙腿已在一片光影中急蹴楚雲下腹! 于是 楚雲身形半轉,劍勢仍然照舊劈下,卻讓出一線空隙,使羅奇看到銀戈飛星橫陳的屍體。

     刹那間—— 銀扁擔的目光已在一瞥中大變,面色也倏呈死灰,失聲悲叫道:“楚雲,你好狠……” 一聲凄厲的慘吼,緊攔在那“狠”字的語尾後響起,“弧映魔影”的十八道弧光,已将羅奇在瞬息而全然圈人其中。

     于是—— 在瞬息間,九段屍身,亦分向四周成塊飛出,血肉淋漓,慘不忍睹! 楚雲厲嘯半聲,劍如狂風乍湧,橫掃而出,幾乎隻看到耀目的光芒一閃,立時就是數聲嚎曝傳出,四羽士僅存的三人已全被攔腰斬成兩半! 另一邊,兩聲厲烈的斷喝忽起:“斬!斬!” 兩顆鬥大頭顱,已淩空飛起,兩條紫色衣衫,上繡牡丹花的無頭身軀,亦帶着血箭摔倒地上! 自然,這又是大漠屠手庫司的傑作。

     同一時間,漫天的金菩提灑濺呼嘯,一條瘦削的身影被一柄沉重的赤銅拐杖猛擊得在空中連連翻滾了六次,帶着骨折肉裂之聲,帶着如泉鮮血,沉重的飛跌出尋丈之外! 不錯,這是曹功,灰旗隊的右使者,殺他的人,正是索袍銅拐公孫雄! 場面的變化,已到了決定性的階段,孰勝孰負,已是一眼可明的了。

     在金菩提曹功屍橫就地之際,與赤騎追風駱森對手的二劊子朱瀚,亦滿身浴血的向外狂奔,左臂軟軟垂下,顯然已被他的敵人生生拆斷! 這時—— 索袍銅拐恰好回身,見狀豁然大笑道:“朋友,你也歸位吧!” 随着話聲,沉重的銅拐倏忽飛起,在空中挽了一道弧線,又蓦然斜向左邊,橫砸而去! 二劊子朱瀚此時早已心膽俱喪,神志迷茫,尤其是左臂的創痛,更使他元從忍耐,在平時他已不是紫袍銅拐的對手,更何況在此山窮水盡之際? 宛如是那柄沉重銅拐揮出的同時,朱瀚那瘦長的身軀已淩空被兜起,連轉了三個筋鬥,又轟然跌落于地,身上的每一排骨骼,都白森森的附着血絲叉出膚體之外,他口中如鬼号般長嗥不停,周身痙攣顫動,良久,良久,始寂然不動。

     紫袍銅拐豪放的大笑道:“灰旗莽狼,雙生雙亡,哈哈哈……” 楚雲嗒然無語,右手微動,唰聲輕響,“苦心黑龍”已還入鞘内,他緩緩踱了兩步,目注鬥場,隻見白煞者的盾斧已漸漸失去了它的威力,在五嶽一劍的攻勢下逐次縮小了施展的範圍,而劍鈴子龔甯的劍芒卻緊緊地圍住南山一儒,正緩緩取得優勢。

     那邊—— 一竿叟掌淩與狐偃羅漢正打得難分難解,二人功力相差匪遙,但狐偃羅漢的内功卻較一竿叟雄渾悠長。

    故而久戰之後,失敗者仍以一竿叟的成分較大。

     地上布滿了慘不忍睹的屍身,鮮血淋漓,而死者已矣,生者卻仍在做着殘酷無情的殺戮! 楚雲用手輕撫着劍柄,冷冷的道:“大洪山的朋友們,仍有興趣繼續幹下去麼?火硝彈的威力已經煙消雲散,你們也該住手停戰了。

    ” 但是,大洪山的人沒有一個答腔,戰況仍在激烈的進行着,自然,在此情景之下,要想一時罷手,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啊! 楚雲搖搖頭,回過身來,看見紫袍銅拐正在為白衣秀土陶光包紮治傷。

    赤騎追風卻行向仍然俯在蔔靈身上的蔔合面前。

     于是—— 一聲悲威的吼叫蓦然響起,叫聲是如此激動傷恸,恍如有千萬仇恨:“天啊,蔔合去了,蔔合去了……” 這正是赤騎追風駱森的聲音。

     一條身形如鬼魅般一晃,楚雲己站在赤騎追風身前,他一把扶住這悲痛逾恒的好漢,一面急急審視寂然不動的蔔合,緩緩的,楚雲歎息道:“他是咬斷舌根自盡的,他随乃兄去了……唉,這是骨肉……” 紫袍銅拐雙目蘊淚,咽聲道:“楚大俠,蔔老弟沒有救了麼?” 楚雲搖搖頭,道:“晚了,晚了,唉,他不該如此的……” 紫袍銅拐咬牙切齒的道:“陶兄弟也傷得不輕,這些王八蛋都該碎屍萬段,永入地獄!” 蓦地—— 赤騎追風駱森,瘋狂的大叫道:“我們還等什麼?眼前的敵人都該一律斬絕啊!” 叫聲中,他已狂悍的沖向正與五嶽一劍交手的白煞者而去! 赤騎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