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重辟江山 血影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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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在等你們衆人的大妹子麼?” 另一個黃衣大漢不屑的呸了一聲,道: “大哥,我看不用等瓢把子到,咱們先将這些不成氣候的東西宰了算完,媽的,這‘牛角溝’風水正好,看他們這輩于是否還想分份‘石家堡’的到口肥肉!” 這“七刀義士”個個出口粗魯不雅,兇橫跋扈,直是将眼前各人視如無物,好像隻要他們願意,便可以予殺予戮一般。

     這時,為首的黃衣大漢,蠻橫的掃了四周各人一眼,大笑道: “衆位哥們,哪隻鳥飛哪個窩,那頭豬回哪個圈,各位招子不亮,老子們不追究,各自跪下叩個響頭,乖乖滾回去,石家堡的地盤之内沒有你們的一份!” 所有的劫後恩仇屬下全然默立不動,肅然無聲,但是,每一雙目光卻是如此渴望的注視着他們的盟主,在每個人心中,都迫切的希冀楚雲有一個表示,血的表示。

     楚雲雙目半垂,沉默不語,他知道這“石家堡”是冀境的一個綠林強人聚集所在,七刀義士口中所說的瓢把子,則是冀境黑道的領袖人物之一:“赤手擒龍”蕭風!此人與“灰旗隊”“莽狼會”等兩撥綠林鼎足為三,同時稱霸一方。

     于是,楚雲爾雅的露齒一笑,回頭環顧手下各人,他輕緩的,悠閑的踱了兩步,右臂突舉,石破天驚般大吼一聲: “殺!” 随着這聲令人膽戰心驚的“殺”字,七條人影如七個魔鬼般猛撲而上,一個對着一個,不多不少。

     劫後恩仇首環環主天狼冷剛,仍舊細眯着那雙眼睛,第一個向那七刀義士之首撲去,照面間便是猛辣無倫的二十九掌! 那黃衣大漢驚呼一聲,手中砍山刀急掄,拼命護住全身,雙腳已連續踢出四腿,招式之間,到也十分利落。

     天狼冷剛嘿嘿冷曝,大旋身,詭異得令人目瞪口呆的忽然欺身進入那片急舞的刀光中,兩條手臂宛如多手羅漢的神迹垂現,在瞬息的瞬息裡,如流光電掣般猛揮而出—— 沒有一發的縫隙,更沒有一分的空間,一個高大的黃影悲号陡起,又在滿天飛灑的鮮血中蓦然噎回,身軀在空中連翻數滾,砰然落地! 幾在同時,另一條黃影血漿迸濺的被一股大力倒撞出三丈之外,似一根木頭般歪倒地下,于是,又有三聲慘叫響起,地下在刹那間再度增加了三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一個披頭散發的黃衣大漢,滿面鮮血的亡命沖出,目光中射出極度的驚恐,喉底發出宛如嗚咽的響聲,适才的倨做這時已經消失殆盡,隻怕這位七刀義士之一,自有生之年以來,尚未曾見過如此殘酷與幹淨的打鬥哩。

     但是,他才奔得數步,一陣恍似催魂般的銅鈴聲随後響起,盤旋的冷電精芒裹着一條人影,猝然自後飛到,又猝然倒射而回。

     假如你目光尖銳,你就可以看到在那條人影的迅捷往返中,在那刹那間的接觸裡,一柄長劍已将那黃衣大漢透心穿過! 于是,瞪着雙眼,咧嘴突唇的這具屍體,被适才的一劍之力帶得沖出六步,直往站在一旁的哈察撞來。

     哈察大吼一聲,也不管這是死人活人,雙臂突伸,蓦然将這具屍體舉起,又大叫一聲,傾力摔向一塊巨石之上! 一聲刺耳的悶聲傳來,那黃衣大漢的頭顱已碎成一團,血紅的肉攙合着白色的腦漿,破裂成片的頭骨摻雜在早已分不清五官的面孔上,看來不但紮眼,而且令人作嘔。

     但是,衆人的視線卻僅僅向這邊一飄,又轉回他們原先注視的地方—— 那裡,七刀義士僅存的最後一人,正像一個老邁的人舉着千斤石擔般,吃力而緩慢的往來舞動,顯然,他已想盡快的結束這場極不均衡的打鬥了,因為,他全身正在痛苦的顫抖不已,面部肌肉不停地抽搐,而他的面部——眼眶四周的皮肉被生生撕裂一塊,垂在頰旁,左面的耳朵已被連根拉下,他已不能出聲,因為他的嘴唇,已與嘴内的牙床變成血肉模糊的一團了! 與這人動手的不是别個,乃是劫後恩仇下羽環環主“大漠屠手”庫司! 他閃動着那雙森冷得有如鬼眼似的眸子,嘴角拐成一絲殘酷的微笑,叢生的髯發更長得有如一團雜草,每一顆麻點都代表一份死亡,而他的面部表情生硬,對他的對手的如此慘狀,沒有絲毫的憐惜! 庫司身手之絕,之毒,乃是武林少有的,他的冷酷,卻更在身手之上,雖然這黃衣大漢血漬淋漓,庫司的雙手卻是點滴未沾!像是在任意戲耍一頭畜生一般。

     楚雲雖已覺得過份,但卻沒有出聲阻止,因為,他發覺每一個人,尤其是天狼冷剛,俱像是在欣賞一出活劇般,有趣的注視着不動。

     哈察悄悄地轉至楚雲身旁,低聲道: “主人,想不到那給他一根棒子就活脫是個讨飯叫花似的大麻子,卻這麼心狠手辣,主人,我看還是幹脆一點算了,看着叫人嘔心……” 楚雲冷冷一笑,開口道: “庫環主,罷了。

    ” 大漠屠手庫司如奉聖旨,恭喏一聲,雙手閃電般擊出,腳下蓦然上挑—— 連慘吼都是如此微弱,那黃衣大漢才被震飛兩尺,又被一腳挑起空中,連轉數圈,重重的摔落于四丈之外。

     庫司冷然注視着那具屍體,尖厲的道: “牛角灣的風水的确不錯,埋葬這七個狗種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