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戰雲再起 威析一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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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光芒倏而溜瀉四竄,幾乎是在同時,一股股白灰色的濃煙,已帶着強烈刺鼻的辛辣氣味彌漫四周。

     楚雲見狀之下,腦中飛快的旋思,急忙脫口大叫道:“吾方各人注意,迅速采取行動壓制敵人,這是他們的擾亂之計!” 狐偃羅漢破口大罵道:“好一個竿叟老匹夫,俺老嚴第一個不饒過你!” 吼罵聲中,隻見他胖大的身軀猛沖而出,手中金狐尾曳起一溜如虹金芒,摟頭蓋頂的劈紮向一竿叟掌淩而去。

     掌淩釣竿飛舞迎上,邊大笑道:“你狂呀,你叫呀,狐偃山的老狐狸,今朝本舵主倒要看看你還能溜到何處,躲到何處?” 在二人彼此的叫罵中,一條金光閃爍的虹影,已與一道怪蛇也似的烏芒絞合一起,翻翻滾滾,難分難舍。

     這時一大片草地已被燃着,附近的柳樹也有不少着火燃燒,劈劈啪啪,十分熾烈,然而更令人難以消受的,卻是那飄忽彌漫四周的刺鼻濃煙,這片濃煙,不僅辛辣難聞使人心腦俱悶,而且刺激得連眼睛也不易睜開! 楚雲迅速封閉口鼻,展目四望,隻見五嶽一劍與白煞者之鬥,已漸占上風,但是,顯然五嶽一劍亦已被那煙霧影響,攻守之間,略現牽強,而且,看得出他正設計誘使他的敵人往林外退去。

     不過,使楚雲有些發怒的,卻是那位白煞者詹如龍,竟依舊閃挪自如,迸退有緻,好似這些煙霧對他發生不了作用似的。

     那邊,四紫龍已仆倒了兩個,還剩下的二位,若非有一竿叟火硝彈的适時援救,隻怕也早已躺在地上風涼了,饒是如此,二人仍然氣喘如牛,借着濃煙火勢的掩護,拼命遊閃,絕不敢與大漠屠手做正面交擊。

     楚雲看着,心頭一塊大石略放,以眼前的情形看來,勝券已然在握,還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化發生。

     于是—— 他輕輕的籲了口氣…… 當楚雲的這口氣尚未完全籲盡,一片激烈的叱喝聲驟然響起,緊接着就是混亂不已的兵刃交擊之聲! 楚雲急忙循聲探視,迷蒙的煙霧中,隻見刀光如雪,閃爍生輝,往來飛舞流掣,又是好一幅大屠殺的場面! 時間上已不能再行延誤,楚雲雙臂一抖,身形如空中的流星。

    猝然射向煙霧之中。

     當楚雲飛身而至之際,第一個映人他眼簾的,便是披頭散發的銀戈飛星常大器,正手舞一柄大砍刀、滿目血紅的與白衣秀士陶光殺做一團,而且,看情形陶光還有些招架不住之象。

     其實,常大器雖然所受内傷不輕:但他心中的悲怒卻較他肉體上的痛苦更勝百倍,隻是适才在衆人控制之下,他又明白對方每個人功力之超絕,是而不敢妄動,但是,目前的混亂之局,卻始終給予他以莫大的鼓勵與沖動,是而在他一聲暗示之下,灰旗隊的殘餘又傾全力挺身而起、攻向侍立于旁的敵人。

     平心而論,銀戈飛星常大器的一身武學,在綠林黑道上,是可以算得出的幾個高手之一,加以他此際已豁出老命,作孤注一擲之戰,是以白衣秀士陶光功力雖高,卻不免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灰旗隊的金菩提曹功亦咬牙切齒的力拼紫袍銅拐公孫雄,二劊子朱瀚受創不輕,卻也悍不畏死的猛撲赤騎追風駱森,二門神雷望簡直似兇神附體般與嘯江二怪戰作一團,銀扁擔羅奇,卻率領四羽十僅存下的三人,直沖向五嶽一劍的方向而去。

     這時,楚雲已知道事态嚴重,刻不容緩,他暴叱一聲,奮力叫道:“常大器,你還不命令手下罷手停戰,難道真想使你灰旗隊,灰飛煙滅,陷入萬劫不複之境麼?” 語聲入耳,常大器似乎略微一緩,但随即又揮力如浪,狠攻猛殺,一邊嘶啞的狂叫道:“罷了,姓楚的,罷了,今日常某便還你一個大好的頭顱吧!” 一旁浴血死戰的金菩提曹功,滿面通紅,氣喘籲籲,聞聲狂叫道:“瓢把子,我曹功生亦跟你,死亦随你,就是到了九泉之下,姓曹的也與瓢把子患難與共!” 銀戈飛星常大器連揮九刀之下,大笑道:“好,好,曹使者,我們一起,我明白你!” 楚雲微微搖頭,在心中深深歎息,他仍然高聲道:“常大器,不要沖動,你就不注後想想?不想再重振旗鼓,揚你灰旗之名?不想養精蓄銳,一雪今昨之恥麼?” 常大器眼球上血絲滿布,嘴角白沫飛濺,怒吼道:“放屁,以老夫目前的局勢,如何尚能恢複舊觀?楚雲啊,楚雲,你休要再胡言亂绉,老夫恨不能食你之肉,寝你之皮!” 楚雲長歎一聲,倏又斬釘截鐵的道:“常大器,沒有停手之望了麼?” 銀戈飛星常大器狂笑道:“生死由你!” 楚雲一拍雙手,大叫道:“有種!姓常的,待你我來生再訂敵友!” “友”字出口,楚雲已長嘯一聲,寒芒閃處,宛似經天長虹,直射銀戈飛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