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自取其辱 雖生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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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學皮毛的庸手了。

     楚雲力鬥大羅金環,亦有着沉重的感覺,但是,卻也沒有到達制敵不住的地步,他有着充分的信心,可使眼前這位名揚一時的高手遲早落敗,不錯,他已經在這以前遭遇過更為辣手的敵人,大羅金環的武功較之日前的兜鍪雙豪任何一人皆要高上一籌,可是,若與兜鍪雙豪二人聯手之力相較,大羅金環卻不免要遜色了,也就是說,若将大羅金環與兜鍪雙豪相比,則大羅金環可以單一擊敗他們,但若兜鍪雙豪二人聯手合力,大羅金環就要落敗,換言之,楚雲能以一己之力戰勝兜鍪雙豪,那麼,他打敗大羅金環,也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武學之道,是絲毫也不能勉強僥幸的,好比一個人的力量,有多少力氣就能舉擎多重的物件,若不自量力,妄自逞強,則必會得到與希望相反的結果。

     目前的境勢,在拼鬥中兩人都是肚裡明白、眼中雪亮,任是長劍如虹,金環輝耀,卻都隻是在等候那一刻的到來——勝利或失敗的刹那。

     于是——大羅金環江一飛心緒已有些不甯了,盡管他表面上仍是十分沉着穩定,攻拒之間亦越來越猛厲,腦子裡卻極快的尋思着脫身自保的方法,以他的經驗與所學,他相信,事情不會太惡劣…… 楚雲身形閃挪如風,劍勢連綿不絕,式式繁複緊密,招招快捷狠辣,在揮掠的劍影寒光中,他淡然一笑道:“老朋友,長江的前浪衰微了,很可惜,是麼?” 大羅金環悶不吭聲,仍自招出如飛,縱橫遊移,自發蒼蒼,白髯飄拂,像煞在半空中旋舞翺翔。

     楚雲緊跟着戮出十六劍,邊輕蔑的道:“江一飛,假若你此刻認輸離去,在下可以給你一條生路,讓你留着了張口去哭訴你的親友,留着一雙手再來尋我報仇。

    ” 大羅金環倏而左右各盤旋了三次,金環上砸下撞,前套後拉,雙腿閃電般連連蹴出七次,突然又退出六步,大吼道:“黃口小子,你即将得到教訓!” 像一隻怒箭,楚雲瘦削的身軀沖天而起,又在刹那間若滾桶般翻轉而下,于是,并射霍亮的精芒暴漲裹着他的身體回舞擴散,尖銳的,劃破空氣的刺耳嘯聲,亦随着光輝的閃耀同時響起。

     大羅金環江一飛豁然狂笑如雷,沉馬立樁,淵停嶽峙。

     面孔亦極快的轉為血紅,雙手金環平平伸開——仿佛是流光一閃,窄長的寒電猝然似飛虹般射到,大羅須眉俱張,狂叱一聲,雙手金環掄起兩團耀目的金圈,好像兩個烈焰熊熊的火球,帶着呼轟風聲自左右挾到! 寒光倏而回轉,略一繞旋,又揮霍着自十七個不同的方向射來,明亮的光芒長短穿插,散緊消合,有如正月裡爆起在空中的火焰,缤缤紛紛,奇迷奪目,美麗而又蕭煞的自四面八方飛攏而來。

     金圈迅速擴展,在無數個荒墳上奔掠,野草紛飛,塵灰并揚,刹那間已與來自不同方向的十七道冷電接觸! 在一連串清脆而響亮的碰擊聲中火花四濺,嗡然的餘韻續繞不息,兩條黑影已倏然分開。

     楚雲輕輕的将苦心黑龍長劍拄在地上,挂在胯旁的白玉黑龍劍鞘尚在微微晃動,襯着他冷冷的一絲笑意,模樣兒輕蔑極了。

     在三丈以外——大羅金環江一飛仍舊白髯飄拂挺立不動,手中的金環閃眨着寒森的冷光,他兩隻眼睛仿佛噴火般怒瞪着楚雲,像一隻負了傷的野獸,在惡毒中含有極度的仇恨。

     大耳老人慌亂而緊張的奔向前去,低聲道:“飛老,你未曾吃虧吧?” 大羅金環江一飛重重的哼了一聲,卻沉着的道:“栽了,老夫闖蕩江湖凡六十餘年,這尚是首次碰到了大釘子,眼前小子終非池中之物,将來實在可畏。

    ” 大耳老人迷惑的向江一飛全身打量一番,奇怪的道:“不過……飛老,你好像沒有受到什麼創傷……” 大羅金環瞪了大耳老人一眼,雙腳輕擡,大耳老人目光一瞥,不由駭得用力咽下一口唾沫——這才止住那一聲喉中的驚呼,原來,大羅金環腳上那隻青緞子軟鞋,已齊底被削去,然而,他的腳闆卻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輕輕将手中的金環并攏折合,江一飛極其低微的歎了口氣,他一拂長髯,冷森森的看着楚雲,語音深沉的道:“楚雲,你師承何人?” 楚雲滿不在乎的一笑,道:“雲裡青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