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百年好合 比翼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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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流逝,尤其是,當人們沉醉在甜蜜的日子裡,更會覺得光陰在指縫裡,在眉睫間跳動的迅速。

     一個月匆匆過了,已是深秋,在楓葉的紅淚飄灑,在白頭的蘆葦輕咽,在人們依依不舍的淚眼迷離中,楚雲帶着他的妻子,帶着他的屬下,帶着滿懷的惆怅别苦,也帶着大洪山每個人的留戀走了…… 送别的行列,一直排出三裡,送别的人們,一直送出五十裡,含着老淚,大洪二子與黎老夫人頻頻叮咛歸期,大洪山的三堂五舵首要們個個神色黯然(或者,一竿叟掌淩例外,他恐怕尚不能釋懷斷臂之恨),無數聲囑咐,無數點熱淚,無數次凝盼,也無數遍揮手,終于,金雕盟的豪士們,在展露着胸前的閃耀烈陽下,在鐵騎的長嘶裡,紛紛策馬而去。

     黎嫱的坐騎的緊緊靠着楚雲的雙日駒,她俯在丈夫肩頭,已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楚雲環攬着愛妻,再回頭,盡管他的面孔上微笑盈盈,但是,誰也看得出這位青年霸主的笑容裡含有多少淺淺離愁。

     送别的行列逐漸模糊,在飛塵彌揚中,大洪山也移到了後面,來是這樣,去亦如此,隻是,多了一位妩媚而美豔的佳人。

     楚雲悄悄抹去眼角的一絲潤濕,低柔的道:“小嫱,别哭,有我在你身邊,我會永遠照料你,永遠不離開你……” 那雙迷人的鳳目,在這時又是何其可憐,黎嫱用小絲絹拭印着淚痕,怯弱的道:“雲,現在,我隻有你了,你可别欺侮我,别冷落我……” 楚雲心弦震撼,有些痛苦的道:“小嫱,你相信我,我會比爹娘更疼愛你,假如我有一絲兒過份之處,上天便叫我永沉苦海……” 黎嫱急忙抓住楚雲的手,惶恐的道:“不,雲,不,你一定會對我好,你一定長命百歲,我們兩人一定會生死與共,假如你沉入苦海,那麼,讓我也跟你去吧……” 楚雲反過手來,撫着黎嫱的小手,四目凝注,情深無限,蹄聲兒得得,兩人己越靠越近。

     狐偃羅漢正仰着脖子,拿着酒囊喝了一大口烈釀,眼角一斜,嘻嘻笑道:“俺說呀,楚夥計,你幹脆與黎丫頭乘一匹馬得了,呵呵,你們如此親熱,俺這狐家寡人看了好不眼紅!” 五嶽一劍正好策騎在旁,他微微一笑道:“本來,在下想在大洪山再多盤桓兩天,目的便是為嚴兄找個合意之人,不過,楚兄要走,嚴兄亦跟着離開,在下若與向氏昆仲單獨留下,未免有點寂寞,況且嚴兄正主兒一走,又怎麼會知道哪個少女你看得中意呢?” “少女?”嚴笑天愣了愣,忽然笑了起來: “俺說班兄啊,俺老嚴已經小五十歲了,外表看着雖然年青,找個少女當老婆卻未免不大好意思,嗯,想來想去。

     俺在班兄面前亦無庸惺惺作态,有個妞兒倒很中意,隻是,呵呵……隻是……” 楚雲在前,回首看了大羅漢一眼,五嶽一劍班滄已爾雅的一哂道:“可是小翠?” 狐偃羅漢差點一個跟鬥摔下馬來了他睜大那雙小眼睛,表情十分可笑的驚問道:“你……你……你怎麼知道?” 五嶽一劍悄悄向前面的楚雲與黎嫱努努嘴,笑而不語,狐偃羅漢恍然大悟,摸摸光頭,卻又若有所失的道:“隻是,俺要随着楚雲弟同往拐子湖,隻怕短時間不能回到中原了,便是有意,亦隻有讓它去了,況且,唉,還不知道人家姑娘家心裡如何,俺恐怕隻是剃頭的挑子——一頭熱。

    ” 楚雲忽然又回首一笑,笑得特别古怪,黎嫱這時心情也好轉了一些,她扯扯楚雲,故意說道:“雲,别理嚴大哥,我們在懷念爹娘,他卻先想到小翠……” 狐偃羅漢咧開了嘴巴,有些哭笑不得,他十分尴尬的轉過頭去要朝五嶽一劍打個哈哈,而當他那多肉的脖子才轉得一半,已發覺正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自側旁的金雕騎士群中向他凝視,這雙眼睛的主人,亦同樣的穿着黑色男裝,隻是,夾在那剽悍粗壯的豪士中間,卻顯得窈窕嬌小多了,她的黑衫,胸前并沒有繡縷烈陽标幟,但若不注意,是不容易發覺出來的。

     狐偃羅漢心腔兒一下陣狂跳,差點脫口大叫出來,哈,老天,那不是小翠兒是誰?她換穿男裝,在大羅漢眼裡,卻更有那麼一股子特别的韻味呢。

     五嶽一劍在後面看得清楚,他策騎井行,低聲笑道:“嚴兄,在大洪山一月以還,兄台曾多次借着探望楚兄夫婦之名,前往與小翠姑娘攀談,楚兄可是明眼之人,他看得出兄台心意,經黎姑娘私下詢問過小翠後,嗯,黎姑娘已決心帶她同行,其他陪嫁的使女老媽卻一個也沒有要……” 大羅漢高興極了,他咽了一口唾沫,想着又不好意思 的向那雙俏眼兒的方向賊兮兮的瞟了一眼,一張胖臉竟也紅得賽關公,他讷讷的道:“班兄,呵呵,嘿嘿,你……你怎麼都知道?” 五嶽一劍睨睨眼睛,道:“有些,乃楚兄賜告,有些,自兄台的神态推斷,有些,閣下已經墜入愛河之中了 大羅漢害臊的低了低頭,五嶽一劍已抖缰先行,大漠屠手卻一馬沖來,拍拍狐偃羅漢肩頭,大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述,嚴兄還怕羞不成?哈哈哈……” 一片笑聲随着起了,應合着蹄音,攙雜在那雙羞澀的眸子裡,大羅漢衷心感激的高抱雙拳,大叫道:“楚老弟,弟妹子,俺老嚴這廂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