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趕盡殺絕 拐子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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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是駱駝。

     楚雲微微一哂道: “哈察,來人約有百餘。

    ” 這時,楚雲已看得更加清晰,在那行騎隊之中,為首一人,頭頂紮着花色鮮豔的頭巾,身披黃色皮擎,面孔好似甚為猙惡…… 哈察挺立在楚雲身旁,沉靜的道: “主人,大約是了,聽說那魯花便是這種裝束。

    ” 二人靜靜的站在原地,目注着那一行騎影漸漸移近,移近。

     于是,在隐約的火光中,來人終于發現了他們,一陣鼓噪聲随即響起,在那頭紮花中的猙獰大漢指揮下,片刻間已如狂風般将楚雲及哈察包圍在中間。

     火把的紅光如蛇信般閃縮吞吐,映着圍成一圈的百餘名彪形大漢,他們手中所持的長矛與彎刀,在火光下泛着森森寒芒,與那一張張兇狠暴戾的面孔相襯,越發顯得獰惡無比。

     楚雲夷然不懼的向這些披着大氅,頭紮黑中的兇惡大漢逐一掃視,嘴角不屑的輕撇,雙手負在背後。

     這時,一騎越衆而出,馬上騎士,正是那縛着鮮豔頭巾,面孔猙狩的兇厲大漢,他騎在馬上,雙目如銅鈴似的瞪着眼前二人,蓦然大吼道: “你們是誰?可是窺探我們行動的奸細?” 楚雲古怪的一笑,道: “你叫魯花?” 馬上大漢微感一愕,随即厲聲道: “正是爺爺,小子想你在這時尚徘徊此處,定然有着好謀!” 楚雲氣定神閑的道: “何謂奸謀?這片沙漠如此遼闊,又非閣下所有,難道在下便來不得麼?嘿嘿!真是笑話。

    ” 那魯花目中兇光突射,大叫道: “老子宰了你!” 楚雲輕蔑的一笑,他身旁的哈察已狂吼一聲,蠻牛似的向那魯花沖去,邊怒叫道: “你就試試!” 他如一陣風似的沖到魯花馬前,雙手猛然攫向魯花雙腿,魯花厲吼一聲,飄身下馬,右手急揮,一道彎曲的蛇形寒芒,已突然戳向哈察。

     時間是快速的,哈察嘿然一聲,雙臂肌肉突起,用力一扳一摔,已将魯花坐騎硬生生的扯倒,而魯花施出的攻擊,恰巧被他自己的坐騎擋住! 于是,一陣嘶叫出自那匹健馬的口中,熱血暴濺。

     同一時間,周圍的強人紛紛怒罵連聲,寒光倏閃,數十隻長矛,已如飛蝗般向哈察射到! 楚雲長笑一聲,身形忽然掠進,一雙鐵臂幾乎有如開山的六丁巨神,同時飛舞,勁力湧處,那飛射的無數長矛,全然四散墜落。

     哈察大叫一聲,滾向前去,兩手分抓馬匹前腿,往回猛收,一聲啼哩哩嘶叫起處,又是一匹健馬被扯倒于地。

     楚雲大笑道: “哈察,這些家夥稀松得令我失望呢!” 笑語中,七溜寒光,猝然襲向楚雲背後。

     于是,這位江湖浪子倏而轉出六步,身形突起,掌腿如電中,十三名兇悍強人,已被他連續劈翻墜地。

     這時,那魯花吼叫不停的向楚雲奔來,手中蛇刀揮舞戮刺,兇狠的攻向楚雲。

     楚雲冷冷一哂,猝而偏向一傍,在魯花肩頭輕輕一拍。

     這位兇殘的盜首顯然大吃一驚,怪叫半聲,那柄形狀奇異的蛇刀倏轉,迅捷的刺向自己人胸膛。

     楚雲足尖微旋,沉聲道: “嗯!這柄蛇刀式樣不錯。

    ” 右掌急劈魯花天靈,左手則神鬼莫測的抓向對方持刀手腕。

     楚雲的出手是如此的快速而輕靈,以至于幾乎沒有任何一絲餘隙可供閃躲,魯花驚叫一聲,手中兵器已被楚雲一把奪過。

     順着來勢,魯花不由自主的向前搶出幾步,而楚雲卻早已好整以暇的将他自敵人手中奪過的蛇刀平舉胸前,于是—— 鮮血随着慘叫,如獸曝般驟然響起,那柄彎曲的蛇刀,正自魯花背心透出,他在這兵刃上染了别人太多的鮮血,而最後仍然不能避免以自己的鮮血來祭刀! 目睹着首領的慘死,剩餘的強人已嘩然大亂,驚叫着各自逃竄,在刹那間潰不成軍。

     哈察這時幾如出押猛虎,勇不可當,他那魁梧的身軀過處,人影紛紛摔滾而出,如抛彩球似的四處翻春跟鬥。

     楚雲輕笑一聲,蓦然掠起,抖手間已震飛六名強人,他在空中略微換氣,又似脫弦之矢,閃電般追上一小群已奔出數十丈之遠的騎影,在那些魂飛魄散的強人尚未及驚呼出口之前,他已冷叱一聲,掌掌連沖,漫天而起,在一股股的熱血交織迸灑中,在一聲聲的慘号彼此起落裡,這一群二十餘名強人,已紛紛倒斃馬下,無一幸存。

     這邊,哈察腦後所結成的焦黃小辮一顫一抛,而一條條的彪形大漢立時東倒西歪的跌翻在地,哈察來勢之猛,宛如怒洪所經,一掃無餘。

     瘦削的身影甫去又回,如同鬼魅般在人堆中往來飛掠,而不似出自人口的悲号慘吼,好像永不停息似的連續響起,剛才還是一個活生生大漢,眨眼間卻已變成了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而這生與死的迅速形成,依舊在那瘦削的身影快愈雷電般的縱橫下不斷發生。

     寂靜的沙漠,此刻在受着血的洗禮,在上演着一幕凄怖的戲劇,而戲劇的主角卻近乎是瘋狂的。

     終于,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地下,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死狀獰惡的屍骸,斑斑的血漬,灑瀝得四處皆是,一雙雙毫無生氣,如死魚也似的眼睛,失去意識的瞪着,呼号聲已靜止了,代之而起的,卻是死樣的沉默,殘殺已經過去,對地上的屍體來說,世間的一切榮辱,一切罪惡,都已絲毫沒有意義了。

     是的,還有什麼比永遠的安息更來得永恒與平淡呢? 楚雲滿身血漬的站在地上,沙漠寒瑟的夜風,吹襲得他有些顫懔,适才如沸騰似的血液,這時已經平靜下來,他有些奇異自己這近于瘋狂,超過殘忍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