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敵蹤複現 一戰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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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暗暈黃的點點燈光,但黑沉沉的映不出多遠,那冷硬的聲音又響自夜影中傳來: “嚴笑天,老夫迅雷手康仰山,賤名陋号,諒閣下還不緻于陌生吧?” 狐偃羅漢神色微微一凜,随即高聲笑道: “呵呵,康老兒,康五教頭,久違了,俺老嚴這就出來拜谒慈顔。

    ”語聲始罷,他急忙壓低嗓音道: “楚非夥計,想不到來人競是那毒心蛇範子文的師父,五雷教第五教頭康仰山,這老小子一身所學極為不弱,單打獨鬥俺尚不将他放在眼中,不過,假如他若有幫手隐伏暗處相助的話,結果就不敢講了,稍停俺出去後,自會見機行事,若萬一情勢不妙,你可不必管我,先到龍口域南二十裡外的莫家村村口相候,俺定然趕去與你相會……” 說罷,他起身便往外行去。

     楚雲嘴角一抿,沉聲道: “千萬小心,老兄。

    ” 狐偃羅漢走出兩步,聞聲回頭一笑,這一笑中,蘊孕着真摯的感激,他一指放在另一張桌上的十錠紋銀,道: “夥計,這些銀子留一半賠償店家損失其餘的咱們收下了,你好生帶着,反正都是五雷教方才拿出來的造孽錢,奶奶的,受之無愧,這叫做‘吃孫喝孫不謝孫’,哈哈!” 楚雲輕輕颔首,門外又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催促: “嚴笑天,莫非閣下還要好朋友親自入内相請嗎?” 狐偃羅漢向楚雲做了一個手式,狂笑一聲道: “康老兒,少他娘的大呼小叫,俺老嚴還會含糊不成?” 語聲随着他的身形掠向門外,這時,偌大的膳廳内,隻剩下楚雲一個人。

     他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向四周一掃,确定沒有第二個人隐匿廳内之後,那瘦削的身軀,已如一道流光,神速無匹的瀉向膳廳門外。

     片刻後,僅見人影微閃,楚雲已悄無聲息的站于店門之旁,此刻,他手上尚提着那個随身攜帶的狹長包裹。

     匿在店門的陰影中,楚雲那平素看去并無異樣的雙瞳,這時竟閃射出兩道懾人魂魄的精芒,在黑暗中略一尋視,就發現在七丈外的一幢高大屋宇前,站立着四條人影。

     靠楚雲這個方向側立着的,是狐偃羅漢嚴笑天,與他正面相對的,則是一個體形瘦,颔下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的枯幹老者,在這老人兩旁,卻分立着一個身材修長,面容黝黑的五旬老人,及另一個鷹目鈎鼻,陰沉冷森的白衣老者。

     看目前的情勢,似乎異常緊張,四個人俱是保持着高度警覺,謹慎的注意着對方,但是,表面上卻又是一派若無其事之狀,不是一個久闖江湖的能手,決然體會不出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楚雲看得大多了,也嘗試得大多了,他淡然一笑,在一次奇妙得無可言喻的縱掠下,宛如一片枯葉般飄落在距離四人不及三丈的一間房屋檐影之下。

     當他揀了一個比較隐蔽的位置,站穩身形的時候,狐偃羅漢那豪邁而又狂傲的笑聲已傳人耳内: “我說康世兄,康五教頭,你那寶貝徒弟也好,屬下的一群廢料亦罷,俺老嚴既然已經揍翻了他們,難道說,還能再叫俺捧個牌位去謝罪麼?” 那站在狐偃羅漢對面的枯瘦老者,正是五雷教的第五教頭,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迅雷手康仰山! 隻見他氣得幹癟的面孔上湧起一層紅暈,花白的山羊胡子直抖,厲色道: “嚴笑天,閣下不用在老夫面前賣弄口舌之利,須知老夫素來就不吃這一套,今天閣下既然蓄意架梁,我五雷教便奉陪到底!” 狐偃羅漢嚴笑天鼻子一聳,皮肉不動的道: “俺老嚴赤腳的不怕你穿鞋的,江湖上是是非非,本就難下斷言,難道隻準你徒弟放火,不準俺老嚴點燈不成?這種新鮮事倒是少見,再說,毒鍊叟易兄與飛叉聖手呂兄也和俺老嚴有一面之雅,二位可不能助纣為虐,得堂堂正正的說句公道話,對麼?” 立于康仰山左側的修長老者,黝黑的面龐上浮起一絲怒色,冷然道: “姓嚴的,五雷教與尊駕素來河井不犯,你做你的無本生意,人家行人家的教規,尊駕卻如此辣手,殘傷了五雷教如許人衆,這種行徑豈能為江湖所容?假若不是呂某兄弟随康兄偶而經過龍口,隻怕本地的五雷教弟子要叫你個個誅絕了!” 狐偃羅漢嚴笑天呵呵一笑,倏而神色一冷,道: “毒鍊叟易合與你飛叉聖手呂無咎乃結義兄弟,二位并非五雷教之人、自然犯不着趟這渾水,更無庸替康老兒說話,老實說,俺姓嚴的隻要做出一件事,便從來不管其後果如何,更不理有哪些英雄異才為對方撐腰!” 那一直沒有啟口,鷹目鈎鼻的白衣老者,這時陰沉的一笑,緩緩踏前兩步,冷森森的道: “嚴笑天;你在魯晉一帶,觸腳生意也做得差不多了,老夫兄弟早就看你不大順眼,今天便是沒有康兄這檔子事,老夫兄弟也要尋你試試身手,看看朋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