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噢,原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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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

     直到兩年前,少主人纏問她生父生平時,三白老人才感歎了一聲:‘萬惡的龍虎頭陀!’别的什麼話也沒有說。

    少主人真有城府,當時居然聲色不變,并未露出若何表示,但私下已疑心他爹是死在龍虎頭陀其人之手。

    ” 之後,有一段時期,她早晚都纏着我述說目下武林有名人物的武功派别,身言容貌以及行蹤所在。

    我以為她是為了增長知識,備防一旦遇上,應變之用,便也毫無保留地為她說得詳詳盡盡,誰知她是有心人,在我說完龍虎頭陀的生相狀貌之後,她若無其事地問道:‘龍虎頭陀是個壞人麼?” 我道:‘當然不是個好東西!” 她道:?他什麼地方壞呢?” 你想想看,在這位年紀輕輕的女主人面前,我能說些什麼?當時我隻含含糊糊地,概括地說道:‘一時也數說不清,總之,不是個正派人物也就是了!” 她又道:‘此人武功如何?’。

     我道:‘此人品行雖然惡劣,武功卻是不容輕視。

    尤以一套“龍虎拳”和一身橫練氣功,相當了得。

    一一設若他沒有這點本錢的話,以他那種卑劣行徑,怕不早就給看不順眼的人物宰了?” 她追問道:‘比起侯四叔你如何?” 我道:‘隻比我好,不比我差!” 她接着問道:‘比我爺爺如何?他的“龍虎拳”和我白家的“降龍伏虎拳”,以及他的什麼氣功比我家的“坎離罡氣”又如何?” 我當時笑道:‘就像俗語所說的一樣:小巫見大巫。

    ” 她天真地笑道:‘我知道了!他是“龍”“虎”,我家是“降龍”“伏虎”,剛好是他克星不是?” 我笑着點點頭。

     她又問道:‘我現在的武功比龍虎頭陀如何?” 我當時聞言,心中為之一動,隻是從她面部表情一點也看不出什麼來,不便反問她的語意何在。

    怕倒過頭來會起疑心,向我追問我的語意何在,便淡淡地笑說道:‘白家武學,領袖當今武林,何人能與之相比?隻是小主人學藝日淺,功力容或不夠罷了。

    ” 她又道:‘此人經常出現哪些地方?” 直到她問這句話時,我才發覺事态不妙,趕忙哄她道:‘那可遠極了,……在關外哩! 但也不一定。

    他的行蹤飄忽,究竟在哪裡,誰也不知道。

    ” 那天的談話到此為止,她大概已從我陡然起變的語态裡看出一點端倪,知道多問無益,那一天并沒有再糾纏下去。

     以後,隔了十來天光景,我們這少主人突然失蹤了。

     經過一番檢查,她還帶走了一柄短劍,一袋梅蕊金針和幾十兩碎銀。

    我把前數日她向我追問龍虎頭陀一切告訴了三白老人。

    三白老人頓足道:‘天下如此之大,她到哪裡去找龍虎頭陀?我又到哪兒去找她?” 白老人最明事理,知道我侯四是無心之過,并沒有怪我侯四多嘴,我卻因禍由我起,義責難辭,便連夜由定遠出發,預計經漢中,赴美外,一路察訪下去。

     小老弟,你知道以後怎麼樣了。

     嚯,說來真是巧極。

     我在定遠查訪安排了三四天,第五天早上,剛走星子山,迎面來了一匹快馬,馬上不是别人,正是我們這位令人焦慮不已的小東人白蘭小姐。

     隻見她嘟起一張小嘴,滿臉風塵之色,見了我,朝我尴尬一笑,揚手一鞭,便縱馬而去,看樣子不會再出什麼岔子,我也沒有招呼阻攔,等我趕回巴嶺,她已經回來好一會兒了。

     問起詳細,才知道她居然在這短短幾天中,無巧不巧地竟和龍虎頭陀在紫陽附近碰了一次面。

     那是在瓦店房附近的荒僻山道上,她見迎面走來一個滿臉橫肉,蓬發披肩,身材高大的苦行頭陀。

    那頭陀肩着鐵杖,托着銅缽,容貌舉止均與我侯四述說的不差,心下大動,便勒馬靜候在路邊,等那頭陀似瘋人般,邊行邊唱着不倫不類的山歌走近,蓦地自馬上出聲喝道:‘喂,你是龍虎頭陀麼?” 龍虎頭陀聞言似乎一驚,但擡頭見馬上坐的是個年輕嬌娃,不禁滿臉堆起了笑容,嘴裡叽叽咕咕地自言自語地道:‘我龍虎頭陀的名頭居然已經響得連陝南山中的少女也知道有我這号人物?” 你看他是不是在做春秋大夢?第一,少年女子單身騎馬在外面行走的,哪會是村婦俗女?第二,他又不是什麼善人俠士,縱令業已天下聞名,也是臭名,罵名而已,哪有女孩家已經知道了他的惡名,還會自動向他招呼的道理? 少主人年輕不知事,思想單純,見龍虎頭陀盡管喃喃自語,還以為龍虎頭陀多行不義,一旦被人指名喊他,心中害怕了哩。

    便又大聲喝問道:‘你怎麼不理人呀?呃?” 龍虎頭院一時間色迷心竅,見山路荒僻,前後無人行走,認為是天賜良機,聞言連忙躬身嘻笑道:‘理!理!小姐生得如此美麗動人,就是小姐不理灑家,灑家也要理理小姐呢!” 白蘭見他出言輕薄,證實了我說頭陀不是好人之言,更肯定地認為龍虎頭陀便是她的殺父仇人。

    當下低哼一聲,揚手便是三根梅蕊金針,喝一聲:‘賊秃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