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武林自此多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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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純陽也是一樣。

    ” 洞庭異叟聞言又是大怒,才待發着時,台階下坐着的攝魂叟忽然哈哈大笑道:“洞庭老兒也真是,條件人家提,接受不接受在你,這又何要挾之有?” 洞庭異叟心想,這倒也是。

    為了千古奇書一元經,他隻好委曲一點了。

    在他,這樣便算是被委曲着了。

     他先瞪眼朗攝魂叟喝了聲:“要你這個化子多嘴?”然後再朝半純陽寒着臉道:“就依着那個臭化子的,先将你的要求說出來聽聽!” 他終将“條件”改成了“要求”。

     半純陽也不再在字眼上計較,眼中兇光微露即隐,仍然幹笑着說道:“是誰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台階下的神駝這時也大笑道:“一個消息換一個消息,公平,公平。

    ” 洞庭異叟因為紫燕子并不算個人物,便随口答道:“紫燕子!” 半純陽也爽爽氣氣地說道:“江西九宮山一個和尚手裡。

    ” 這就叫做商鞅作法自斃,貪淫好色的紫燕子,一條命以後就送在洞庭異叟回答半純陽這輕描淡寫的三個字上。

     洞庭異叟察言觀色,知道半純陽所曉得可能就隻這麼多,九宮山不過那麼大一塊地方,隻要有了底子,還愁找不着那個和尚?當下也就未再追問。

     半純陽交代完畢,和葫蘆道人相偕往後殿走去。

     洞庭異叟和半純陽了斷之後,又轉身朝台階下坐着的攝魂叟叫道:“古一之,輪到你啦!” 攝魂叟仰頭笑道:“我姓古的認輸還不算數麼?” 洞庭異叟寒着臉道:“嘴巴認輸有什麼意思呢?” 攝魂叟仍然笑道:“真個動起手來豈不是更沒有意思麼?” 洞庭異叟大聲問道:“你以為誰不行?” 攝魂叟笑道:“天知道!” 洞庭異叟怒喝道:“這就叫做認輸麼?” 攝魂叟道:“那怎辦呢,方老前輩?” 洞庭異叟斬鋼削鐵似地說道:“換一個不許帶‘曳’的字号!” 攝魂叟笑道:“您老換掉不也一樣麼?” 神駝樂得拍掌大笑。

     洞庭異叟如何忍受得了?一張紫銅臉皮氣成了豬肝色。

    恨不得一口将階下兩個老鬼吞下去方才稱心。

    可是,他洞庭異叟又有他一套臭規矩,人不動手,他不動手。

    嘴巴子比他利的算他倒黴,受不了他那種惡氣的就是你倒黴。

    除非你有把握搪得那套掌勁如山的“少陽七式”。

     洞庭異叟的脾氣雖然躁了一點,心地卻頗正直,這是武林中公認的事實,神駝不願讓這位心胸獲仄的老人太過難堪,便從中打着哈哈圓轉道:“武林雙叟真是大笨蟲兩條,一個想比劃,一個怕傷了和氣,卻放着一條現成路子不走!” 洞庭異叟連忙寒着臉問道:“此話怎講?” 關外神駝哈哈大笑道:“這還不簡單,佐九宮山跑呀,誰先得到一元經的人就算赢家,豈不較伸拳出腿來得風雅?” 這時,半純陽已和葫蘆道人從後殿走出,也不跟衆人招呼,一迳往觀外走去。

     洞庭異叟縱身落向院心,回頭朝神駝和攝魂叟二人點點頭,寒着一張紫膛臉皮,說道: “古一之!咱們就這麼說罷!” 說完也往觀外走去。

    以後,神駝探頭觀外向洞庭異叟打最後招呼是三小看到的,毋庸贅述。

     兩老三小,談談笑笑,一刹那,已經将酒菜吃得一精二光。

    五人吃畢,天已大黑,葫蘆道人已經追随半純陽前往九宮山寺經去了,觀中經攝魂複查一遍,除了殿廚房内還留了一個又聾又啞的香火老道外,餘無他人。

    葫蘆道人一定是平常行為不檢,敗行恐落外人之眼,故離群索居,觀中沒用多人。

    這倒也好,兩老三小,樂得在觀中吃喝休息一宵,觀中多的雞鴨魚肉,美酒佳肴,那個香火老道似乎業已習以為常,攝魂叟隻朝他比比手勢,他便一樣一樣地調制出來,色香味俱佳。

     時近深秋,天氣相當寒冷。

    人夜以後,攝魂叟又去房内挾出幾條棉被,鋪在大殿上,另外替玄龍加了一條,讓他披上。

    殿中弄來一隻火盆,火生得旺旺的,上面擱上一副鐵格架,酒菜一起放上,邊暖邊用,妙趣橫生。

     攝魂叟另外裝滿兩大葫蘆酒,分别交予大頭和長腿,命令他倆分開輪值上半夜和下半夜,以防萬一。

     安排妥當以後,攝魂叟先矯正了玄龍的坐功姿态,并傳了幾句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