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複哈密

關燈
谕之,土魯番亦未肯服。

    而楊廷和坐議禮罷,彭澤亦去職。

    張璁、桂萼等用事,方雠廷和。

    知王瓊故怨之,言:&ldquo哈密不靖由彭澤,澤以廷和曲庇。

    惟急用瓊,西鄙乃可甯也。

    &rdquo至是,遂以瓊代憲總督。

     瓊被用,即上書論澤、九疇事,言:&ldquo滿速兒實不死。

    &rdquo按驗九疇誣罔,璁、萼拟坐斬,并罪廷和。

    刑部尚書胡世甯力争,&ldquo九疇雖上首功失實,然其人忠勇,再保河西有功,為土魯番所忌&rdquo。

    得不死,戍邊。

    澤、金獻民歸裡,廷和得免。

     十二月,牙木蘭率衆來歸。

    牙木蘭者,本曲先人。

    幼為土魯番所掠,黠而善兵,滿速兒倚之。

    與寫亦虎仙等專伺我虛實,且數盜邊。

    至是滿速兒令牙木蘭據沙州,索羁留貢使,且率帖木哥土巴攻肅州。

    以遲回欲殺之,牙木蘭懼,率■帳二千、老稚萬人奔肅州降,乞白城山、金塔寺住牧。

    未報。

    滿速兒以讨牙木蘭為辭,糾瓦哈寇肅州,副使趙載、遊擊彭浚等拒卻之。

     八年春二月,置哈密諸部于肅州。

    滿速兒以牙木蘭叛,乃遣人貢獅子,因赍譯書,言:&ldquo願歸哈密城及原掠人口,求牙木蘭。

    &rdquo王瓊上言:&ldquo哈密既歸,乞令失拜煙答子米兒馬黑麻守之。

    其所歸各番貢使千餘人,宜散置沙州。

    土巴帖木哥部落五千四百人,置白城山。

    哈密都督■吉孛刺部落置肅州東部。

    赤斤都督刺南東置肅州北山金塔寺。

    罕東都指揮枝丹置甘州南山。

    &rdquo且欲縛牙木蘭予之。

    下兵部議,廷臣頗言哈密難守,詹事霍韬力言:&ldquo置哈密者,離西北之交,以屏藩内郡。

    或難其守,遂欲棄之。

    将甘肅難守,亦棄不守乎?太宗之立哈密,因元遺孽力能自立,借虛名以享實利。

    今嗣王絕矣,天之所廢,誰能興之!惟于諸戎中求雄傑能守城印戢部落者,因而立之,毋規規忠順後可也。

    &rdquo兵部尚書胡世甯言:&ldquo先朝不惜棄大甯、交趾,何有于哈密。

    哈密,非大甯、交趾比也。

    忠順自罕慎以來,狎比土魯番,且邀索我矣。

    國初,封元孽和甯、順甯、安定俱為王。

    安定又在哈密之内,近我甘肅。

    今存亡不可知,一切不問,而議者獨言哈密何也?臣愚謂宜專守河西,謝哈密,無煩中國便。

    &rdquo又言:&ldquo牙木蘭本屬部歸正,非叛者,不宜遣還。

    唐悉怛謀之事可鑒也。

    &rdquo張璁等不聽,力主王瓊議,安置諸戎于肅州境内。

    獨留牙木蘭不遣,如世甯言。

     九年冬,滿速兒遣虎力一奶一翁及天方諸使貢方物,複索牙木蘭。

    不予。

    滿速兒欲伺一奶一翁歸,即率諸戎寇肅州。

    會虎力一奶一翁歸道死,瓦刺又攻其北鄙,我稍息肩。

    來降人言:&ldquo土魯番欲以哈密城與失拜煙答妻。

    &rdquo兵部因請許土魯番貢,令三年或五年為期,使十二人入京,餘留塞上。

    是後名存哈密,而金印遂失,忠順王拜牙郎終不可複。

    無何,哈密竟為土魯番所據。

    諸戎部落皆為薦食,失故土,雲翔河西塞。

    而北寇窟西海,瓦刺巢北山,河西三面,并居寇盜。

    守臣頻歲備羌戎,無暇及關外事矣。

     谷應泰曰:環西北鄙部落百千,非叩邊而臣,即仰關而攻也。

    漢武帝開河西四郡,以隔絕南羌,收三十六國,以斷單于右臂。

    殚财隕兵,浮河抵漠,其與蒲桃天馬,妄事異域者殊矣。

    高帝開置甘、肅二鎮,勢甚孤危。

    成祖乃設立哈密七衛,西出肅州千五百裡,北抵天山,所謂斷右臂隔西羌也。

    取不亡矢遺镞,守不留兵屯戍,百年逋寇,扼其吭而有之,為國西藩,計誠盛哉。

    英宗即位,土魯番始盛,控弦數萬,奄有哈密,劫其王母。

    夫晉、楚勢鈞,猶争新鄭;蜀、吳通好,必取荊州。

    以世守西藩,不能出一旅相存活,僅鑄哈密衛印,更賜罕慎,棄地損威,端先見矣。

     其後乘喪納主,盡非長策,阿黑麻既壯,複修夙釁,再殺罕慎,孝宗仍聽其款,更立陝巴。

    至七年,陝巴就執,張海見欺。

    朝議方主用兵,許進上方略,楊翥議乘間。

    夫定遠以一介使者,決機俄頃。

    猶然橫行絕塞,諸部怵息。

    至甘英抵條支,曆安息,臨西海。

    而進等策召罕東,罕東不赴;計斬牙蘭,牙蘭宵遁。

    兵不遇敵,死亡略盡,僅得空城,為世口實,中國長技,蓋可見矣。

    自此以後,賀蘭以外,不見漢室旌旗;成紀以西,無複李家部曲。

    然土魯猶心憚中國,蒲伏納土。

    自武宗時,忠順王拜牙郎棄城抱印遍番。

    而番長乘釁移書邊将,責取金币贖還城印。

    巡撫彭澤複私許缯币,邀功恢複,罪過王恢,辱浮便利。

    自西方用兵,幾四十年,土番未嘗一矢及關也。

    自此心輕中國,徑薄笆、肅,中國稍稍被兵焉。

     封疆之寇未除,中朝之鬥旋作。

    左袒彭澤者輔臣,力排彭澤者司馬。

    訟大禮者,又借封疆為赤幟;修小隙者,還假通敵為兵端。

    嫉輔臣之激,始許彭澤之欺;發主帥之謀,并陷九疇之罔。

    去年對簿,今歲賜環;暮入軍門,朝流荒徼。

    置大帥如奕棋,視岩疆如孤注。

    而河西以外,拱手授之他人。

    若夫天府金湯,棄同敝屣,而西藩瓯脫,又當罪從末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