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叛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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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奏聞。
時賊于官軍所經處，悉列栅拒守，官軍連破之，直抵鎮彜關。
升勇而寡謀，連勝易賊。
梁銘、李慶曰：&ldquo主帥氣甚驕，兵累日不得休，困罷而少斥堠，不拒險握重，而欲急發卒，如敵伏何？&rdquo慶力疾語升，升唯唯。
前至倒馬坡，獨與百騎先馳渡橋，既渡而橋遽壞，後隊阻不得進，賊伏兵四起，升中镖死，梁銘、李慶皆死。
崔聚率官軍進至昌江，遇賊，奮力死戰。
聚宿将，然倉卒新喪元帥，吏士沮且嚣，賊驅象乘之，官軍大潰，聚被執。
賊大呼降者不殺，官軍或死或奔散，竟無降者。
郎中史安、主事陳镛、李宗等皆死，惟主事潘原大脫歸，七萬人皆沒。
王通諜知升敗，益大懼，決意與和。
工部尚書黃福為賊所得，皆下馬羅拜，曰：&ldquo我父母也，公向不北歸，我曹不至此。
&rdquo言已皆泣，福斥之，谕以順逆，賊終不忍加害。
其渠長饋以糇糧，乘以肩輿，贈金币出境，至龍州，福悉以所贈歸之官。
時晟兵竟不出。
冬十月，王通與黎利立壇為盟，退師，遣指揮阚忠同黎利所遣人，奉表及方物至。
表曰：&ldquo安南國先臣陳日奎三世嫡孫臣陳惶恐頓首上言，曩被賊臣黎季■父子篡國，弑戮臣族殆盡，臣奔竄老撾，以延殘息，今二十年。
近者國人聞臣尚在，一逼一臣還國。
衆雲天兵初平黎賊，即有诏旨訪求王子孫立之，一時訪求未得，乃建郡縣。
今皆欲臣陳情請命，臣仰恃天地生成大恩，謹奉表上請。
&rdquo上覽之，密示英國公張輔，輔對曰：&ldquo此不可從，将士勞苦數年，然後得之。
此表出黎利之谲，當益發兵誅此賊耳！&rdquo尚書蹇義、夏原吉皆言不宜隳成功，示賊以弱。
大學士楊士奇、楊榮言：&ldquo兵興以來，天下無甯歲，今瘡痍未起，而複勤之兵，臣不忍聞。
且求立陳氏後者，太宗皇帝心也。
求之不得，而後郡縣。
叛亂相尋，至深廑先帝憂。
今因其請，撫而建之，以息吾民，于計大便。
漢棄珠，相史榮之，安在為示弱乎？&rdquo上曰：&ldquo卿二人言是。
先帝意朕固知之。
&rdquo明日，出表示群臣，且谕以息兵養民意，群臣頓首稱善。
于是以禮部侍郎李琦、工部侍郎羅汝敬充正使，通政王骥、鴻胪卿徐永達為副使，诏谕安南，言：&ldquo黎利表言，前國王遺嗣尚在老撾，國人乞封王，永奉職貢。
頭目耆老其以實對，即遣使受封，朝貢如洪武故事。
&rdquo又敕通等即日班師，内外鎮守、三司、衛、所、府、州、縣文武吏士，攜家來歸。
三年閏四月，王通至京，群臣交劾通及梁瑛、馬骐、山壽等，廷鞫王通失律喪師棄地，山壽曲護叛賊，馬骐激變藩方，皆論死，诏系獄籍其家，梁瑛等坐罪有差。
诏褒贈安南死事諸臣。
蔡福、朱廣、薛聚、于瓒、魯貴、李忠皆伏誅。
黎利遣頭目黎公亻巽送還官吏百五十七人，戍卒萬五千一百七十人，馬千二百匹，閉留不遣者無算。
已而使還，到奉表言死，陳氏絕。
上心知其妄，然業置之不問。
先是，文皇時用兵交趾，侍讀解缙力言交趾古羁縻國，通正朔、時賓貢而已，得其地不足郡縣。
文皇不悅，至是言始驗雲。
憲宗成化十六年，安南國王黎灏侵占城。
先是，黎利死，子麟立。
麟死，子浚立。
浚為庶兄琮所弑，因自立。
侵老撾宣慰刁扳雅蘭掌，為八百敗歸，黎壽域等殺琮而立浚弟灏。
至是，太監汪直用事，好邊功，議讨之。
職方郎中陸容上言：&ldquo安南臣服已久，今事大之禮不虧，叛逆之形未見，一旦加兵，恐遺禍不細。
&rdquo直意猶未巳，傳旨索永樂中調軍數甚急。
時劉大夏在職方，故匿其籍，徐以利害告尚書餘子俊力沮，事得寝。
而中官錢能鎮雲南，複私與灏通，闌結諸彜，一奸一宄繹一騷一，幾危雲南，賴巡撫王恕發其一奸一，亂乃弭。
世宗嘉靖元年，莫登庸立黎，僭号統元，追谥黎周為襄翼帝。
先是，黎灏死，子晖立。
晖死，子敬立，未封而死，弟誼立。
正德間，誼母戚阮種用事，屠戮宗親，一逼一誼自一殺。
頭目黎廣讨平之，立灏庶子周。
周多行不義，國人惡之。
諒山都将陳立孫與其子、升作亂，鄭綏、鄭惟鏟攻誅之，遂弑周立讠惠。
鄭氏國世臣，讠惠母、妻族也。
諸大臣疾鄭氏典兵，攻之。
綏等亡走清華，、升猶據諒山。
莫登庸者，本都齋漁人，負勇力，時時淩波而飛，持劍下刺魚，得巨魚，呼噪為樂，詭言莫邃之後。
以武舉從立孫，官參督，有罪，自拔歸，讠惠用為宜一陽一參将，将令與戰，大敗之，殺，封武川伯，總水步諸營。
時鄭氏既去，讠惠倚登庸自強，諸大臣皆受其賂，方喜登庸起微陋可托，因請以兵盡屬之，加封太傅仁國公。
登庸權日盛，乃銷九鼎為兵器，竊庫藏金寶，潛使其弟橛燒宮室人居，殺傷吏民，若他盜者。
因言寇急，請自為興安王鎮之。
謀殺讠惠兄弟，夜率兵圍其宮。
讠惠易服間行得脫，至清華，複依鄭綏，國中大亂。
登庸乃立讠惠弟。
初，登庸通讠惠母，，登庸所生也。
六年，莫登庸殺黎，并其母殺之而自立。
時讠惠尚據清華、義安、順化、廣南四道，其舊臣不服登庸者，分據險阻，為之一聲援。
登庸立其子方瀛，居守僞都，自稱太上皇，率兵擊讠惠，取清華據之。
讠惠走義安，又追敗之。
讠惠走葵州，又棄葵州走老撾。
九年秋九月，黎讠惠憤悒死，衆複立其子甯，号曰&ldquo世孫&rdquo，有兵三千。
登庸屢攻之，老撾為援，不能克。
甯結國人襲擊登庸，大敗之。
登庸走海一陽一，據上洪、下洪、荊門、南策、太平諸郡。
甯還國，誅大臣為請者，悉發兵二十萬，起鄭綏将而攻海一陽一，一月，固守不下。
登庸别選兵萬人，舟行出大江，竟掩國都。
甯錯愕複走清華，登庸掠庫藏，取世孫旗蓋張而還，呼曰：&ldquo得王矣！&rdquo鄭綏兵大潰。
久之，甯複悉清華兵讨登庸，相拒不決。
登庸一陰一結土帥郭遼鶴使襲甯，大敗之，擒甯妃淑寶沉于江，甯與鄭綏子惟走老撾，聚兵八千人，保漆馬江。
登庸以其子方瀛為大王，改國大正。
十六年夏四月，議讨安南。
先是，皇子生，當頒诏安南。
大學士夏言請問安南罪。
下廷議。
兵部尚書張瓒言：&ldquo登庸弑逆當讨。
&rdquo戶部侍郎唐胄謂：&ldquo帝王之于荒服，以不治治之。
自安南内難，兩廣遂少邊警，不必疲中國為黎氏複仇。
&rdquo然上意甚銳，而安南使者鄭惟忄适至。
初，黎甯居海曲，屢馳書總鎮告難，俱被邀殺。
惟忄等十人泛海自占城，附廣東商船，凡二年方得至京，陳禍亂始未，乞興師問罪。
惟忄有志一操一，能文章，為書引申胥、張良、豫讓為比，讀者悲之。
禮、兵二部議登庸有大罪十，不容不讨。
兵部侍郎潘珍言：&ldquo安南不足置郡縣，其叛服無與中國，釋門庭之寇，遠事瘴島非計，宜擇文武重臣佩印而往，移徼自定。
&rdquo上責珍妄言，對狀，閑住。
廉州知府張嶽亦上書谏，不報。
八月，雲南巡撫汪文盛奏：&ldquo莫登庸聞發兵進讨，一陰一遣知州阮景等行觇至納更山，為土舍李孟光所擒，并獲僞撰《大诰》一冊。
&rdquo上怒，複敕征讨。
先是，交人武文淵以其衆來降，汪文盛遣指揮趙光祖往撫谕。
文淵獻進兵地圖及登庸可破狀，授冠帶，賜四品武服，赉金帛。
冬十月，廣東巡按餘光疏：&ldquo安南自宋以來，丁移于李，李奪于陳，陳篡于黎，黎又轉于莫，互相為賊，天道好還。
今于安南，直宜問其不庭，彼若聽服，因而授之。
若必用兵，勢難窮追，必生他變。
古人臣出疆，苟利社稷，可以專之。
廣東去京八千餘裡，去安南又四千餘裡，若往複陳請而行，将失機事，乞假臣使宜往谕。
&rdquo以輕率奪俸。
十七年夏四月，命鹹甯侯仇鸾為征彜副将軍，兵部尚書一毛一伯溫參軍務，讨安南。
雲南巡撫汪文盛傳檄谕以禍福。
武文淵攻登庸守鎮營，破之。
莫方瀛帥兵攻文淵，不克。
文盛以蒙自縣蓮花灘當交、廣水陸沖，遣兵據其地，以為諸來歸人聲援。
方瀛懼，乃遣其一黨一範正毅赍公移詣雲南沐朝輔，言前國王黎周，被逆臣陳殺害，無子，登庸同國人推立周弟讠惠。
亡何，讠惠被一奸一人杜溫、鄭綏誘遷清華，登庸仍推立讠惠弟。
旋自清華迎讠惠歸，與俱以病死，黎氏無嗣，垂死與群臣議，以登庸父子有功于國，召登庸子莫方瀛入，付以印章，命嗣主國事，遂為國
時賊于官軍所經處，悉列栅拒守，官軍連破之，直抵鎮彜關。
升勇而寡謀，連勝易賊。
梁銘、李慶曰：&ldquo主帥氣甚驕，兵累日不得休，困罷而少斥堠，不拒險握重，而欲急發卒，如敵伏何？&rdquo慶力疾語升，升唯唯。
前至倒馬坡，獨與百騎先馳渡橋，既渡而橋遽壞，後隊阻不得進，賊伏兵四起，升中镖死，梁銘、李慶皆死。
崔聚率官軍進至昌江，遇賊，奮力死戰。
聚宿将，然倉卒新喪元帥，吏士沮且嚣，賊驅象乘之，官軍大潰，聚被執。
賊大呼降者不殺，官軍或死或奔散，竟無降者。
郎中史安、主事陳镛、李宗等皆死，惟主事潘原大脫歸，七萬人皆沒。
王通諜知升敗，益大懼，決意與和。
工部尚書黃福為賊所得，皆下馬羅拜，曰：&ldquo我父母也，公向不北歸，我曹不至此。
&rdquo言已皆泣，福斥之，谕以順逆，賊終不忍加害。
其渠長饋以糇糧，乘以肩輿，贈金币出境，至龍州，福悉以所贈歸之官。
時晟兵竟不出。
冬十月，王通與黎利立壇為盟，退師，遣指揮阚忠同黎利所遣人，奉表及方物至。
表曰：&ldquo安南國先臣陳日奎三世嫡孫臣陳惶恐頓首上言，曩被賊臣黎季■父子篡國，弑戮臣族殆盡，臣奔竄老撾，以延殘息，今二十年。
近者國人聞臣尚在，一逼一臣還國。
衆雲天兵初平黎賊，即有诏旨訪求王子孫立之，一時訪求未得，乃建郡縣。
今皆欲臣陳情請命，臣仰恃天地生成大恩，謹奉表上請。
&rdquo上覽之，密示英國公張輔，輔對曰：&ldquo此不可從，将士勞苦數年，然後得之。
此表出黎利之谲，當益發兵誅此賊耳！&rdquo尚書蹇義、夏原吉皆言不宜隳成功，示賊以弱。
大學士楊士奇、楊榮言：&ldquo兵興以來，天下無甯歲，今瘡痍未起，而複勤之兵，臣不忍聞。
且求立陳氏後者，太宗皇帝心也。
求之不得，而後郡縣。
叛亂相尋，至深廑先帝憂。
今因其請，撫而建之，以息吾民，于計大便。
漢棄珠，相史榮之，安在為示弱乎？&rdquo上曰：&ldquo卿二人言是。
先帝意朕固知之。
&rdquo明日，出表示群臣，且谕以息兵養民意，群臣頓首稱善。
于是以禮部侍郎李琦、工部侍郎羅汝敬充正使，通政王骥、鴻胪卿徐永達為副使，诏谕安南，言：&ldquo黎利表言，前國王遺嗣尚在老撾，國人乞封王，永奉職貢。
頭目耆老其以實對，即遣使受封，朝貢如洪武故事。
&rdquo又敕通等即日班師，内外鎮守、三司、衛、所、府、州、縣文武吏士，攜家來歸。
三年閏四月，王通至京，群臣交劾通及梁瑛、馬骐、山壽等，廷鞫王通失律喪師棄地，山壽曲護叛賊，馬骐激變藩方，皆論死，诏系獄籍其家，梁瑛等坐罪有差。
诏褒贈安南死事諸臣。
蔡福、朱廣、薛聚、于瓒、魯貴、李忠皆伏誅。
黎利遣頭目黎公亻巽送還官吏百五十七人，戍卒萬五千一百七十人，馬千二百匹，閉留不遣者無算。
已而使還，到奉表言死，陳氏絕。
上心知其妄，然業置之不問。
先是，文皇時用兵交趾，侍讀解缙力言交趾古羁縻國，通正朔、時賓貢而已，得其地不足郡縣。
文皇不悅，至是言始驗雲。
憲宗成化十六年，安南國王黎灏侵占城。
先是，黎利死，子麟立。
麟死，子浚立。
浚為庶兄琮所弑，因自立。
侵老撾宣慰刁扳雅蘭掌，為八百敗歸，黎壽域等殺琮而立浚弟灏。
至是，太監汪直用事，好邊功，議讨之。
職方郎中陸容上言：&ldquo安南臣服已久，今事大之禮不虧，叛逆之形未見，一旦加兵，恐遺禍不細。
&rdquo直意猶未巳，傳旨索永樂中調軍數甚急。
時劉大夏在職方，故匿其籍，徐以利害告尚書餘子俊力沮，事得寝。
而中官錢能鎮雲南，複私與灏通，闌結諸彜，一奸一宄繹一騷一，幾危雲南，賴巡撫王恕發其一奸一，亂乃弭。
世宗嘉靖元年，莫登庸立黎，僭号統元，追谥黎周為襄翼帝。
先是，黎灏死，子晖立。
晖死，子敬立，未封而死，弟誼立。
正德間，誼母戚阮種用事，屠戮宗親，一逼一誼自一殺。
頭目黎廣讨平之，立灏庶子周。
周多行不義，國人惡之。
諒山都将陳立孫與其子、升作亂，鄭綏、鄭惟鏟攻誅之，遂弑周立讠惠。
鄭氏國世臣，讠惠母、妻族也。
諸大臣疾鄭氏典兵，攻之。
綏等亡走清華，、升猶據諒山。
莫登庸者，本都齋漁人，負勇力，時時淩波而飛，持劍下刺魚，得巨魚，呼噪為樂，詭言莫邃之後。
以武舉從立孫，官參督，有罪，自拔歸，讠惠用為宜一陽一參将，将令與戰，大敗之，殺，封武川伯，總水步諸營。
時鄭氏既去，讠惠倚登庸自強，諸大臣皆受其賂，方喜登庸起微陋可托，因請以兵盡屬之，加封太傅仁國公。
登庸權日盛，乃銷九鼎為兵器，竊庫藏金寶，潛使其弟橛燒宮室人居，殺傷吏民，若他盜者。
因言寇急，請自為興安王鎮之。
謀殺讠惠兄弟，夜率兵圍其宮。
讠惠易服間行得脫，至清華，複依鄭綏，國中大亂。
登庸乃立讠惠弟。
初，登庸通讠惠母，，登庸所生也。
六年，莫登庸殺黎，并其母殺之而自立。
時讠惠尚據清華、義安、順化、廣南四道，其舊臣不服登庸者，分據險阻，為之一聲援。
登庸立其子方瀛，居守僞都，自稱太上皇，率兵擊讠惠，取清華據之。
讠惠走義安，又追敗之。
讠惠走葵州，又棄葵州走老撾。
九年秋九月，黎讠惠憤悒死，衆複立其子甯，号曰&ldquo世孫&rdquo，有兵三千。
登庸屢攻之，老撾為援，不能克。
甯結國人襲擊登庸，大敗之。
登庸走海一陽一，據上洪、下洪、荊門、南策、太平諸郡。
甯還國，誅大臣為請者，悉發兵二十萬，起鄭綏将而攻海一陽一，一月，固守不下。
登庸别選兵萬人，舟行出大江，竟掩國都。
甯錯愕複走清華，登庸掠庫藏，取世孫旗蓋張而還，呼曰：&ldquo得王矣！&rdquo鄭綏兵大潰。
久之，甯複悉清華兵讨登庸，相拒不決。
登庸一陰一結土帥郭遼鶴使襲甯，大敗之，擒甯妃淑寶沉于江，甯與鄭綏子惟走老撾，聚兵八千人，保漆馬江。
登庸以其子方瀛為大王，改國大正。
十六年夏四月，議讨安南。
先是，皇子生，當頒诏安南。
大學士夏言請問安南罪。
下廷議。
兵部尚書張瓒言：&ldquo登庸弑逆當讨。
&rdquo戶部侍郎唐胄謂：&ldquo帝王之于荒服，以不治治之。
自安南内難，兩廣遂少邊警，不必疲中國為黎氏複仇。
&rdquo然上意甚銳，而安南使者鄭惟忄适至。
初，黎甯居海曲，屢馳書總鎮告難，俱被邀殺。
惟忄等十人泛海自占城，附廣東商船，凡二年方得至京，陳禍亂始未，乞興師問罪。
惟忄有志一操一，能文章，為書引申胥、張良、豫讓為比，讀者悲之。
禮、兵二部議登庸有大罪十，不容不讨。
兵部侍郎潘珍言：&ldquo安南不足置郡縣，其叛服無與中國，釋門庭之寇，遠事瘴島非計，宜擇文武重臣佩印而往，移徼自定。
&rdquo上責珍妄言，對狀，閑住。
廉州知府張嶽亦上書谏，不報。
八月，雲南巡撫汪文盛奏：&ldquo莫登庸聞發兵進讨，一陰一遣知州阮景等行觇至納更山，為土舍李孟光所擒，并獲僞撰《大诰》一冊。
&rdquo上怒，複敕征讨。
先是，交人武文淵以其衆來降，汪文盛遣指揮趙光祖往撫谕。
文淵獻進兵地圖及登庸可破狀，授冠帶，賜四品武服，赉金帛。
冬十月，廣東巡按餘光疏：&ldquo安南自宋以來，丁移于李，李奪于陳，陳篡于黎，黎又轉于莫，互相為賊，天道好還。
今于安南，直宜問其不庭，彼若聽服，因而授之。
若必用兵，勢難窮追，必生他變。
古人臣出疆，苟利社稷，可以專之。
廣東去京八千餘裡，去安南又四千餘裡，若往複陳請而行，将失機事，乞假臣使宜往谕。
&rdquo以輕率奪俸。
十七年夏四月，命鹹甯侯仇鸾為征彜副将軍，兵部尚書一毛一伯溫參軍務，讨安南。
雲南巡撫汪文盛傳檄谕以禍福。
武文淵攻登庸守鎮營，破之。
莫方瀛帥兵攻文淵，不克。
文盛以蒙自縣蓮花灘當交、廣水陸沖，遣兵據其地，以為諸來歸人聲援。
方瀛懼，乃遣其一黨一範正毅赍公移詣雲南沐朝輔，言前國王黎周，被逆臣陳殺害，無子，登庸同國人推立周弟讠惠。
亡何，讠惠被一奸一人杜溫、鄭綏誘遷清華，登庸仍推立讠惠弟。
旋自清華迎讠惠歸，與俱以病死，黎氏無嗣，垂死與群臣議，以登庸父子有功于國，召登庸子莫方瀛入，付以印章，命嗣主國事，遂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