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宣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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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明日，召士奇等谕曰：&ldquo為君以受直言為明，為臣以能直言為忠。
如昨日朝會從震言，今悔何及。
自今朕行有未當，但直言之，母以不從為慮。
&rdquo各賜鈔文币。
南京龍山産靈芝，禮部尚書呂震請賀，不許。
建弘文閣于思善門，命翰林學士楊溥掌閣事。
上親舉印授溥曰：&ldquo朕命卿等于左右，非止幫助學問，亦欲廣知民事。
即有建白，封 識以進。
&rdquo大祀天地于南郊。
頒诏天下，罷山場、園林、湖池、坑冶，聽民采取，悉照洪武年間例辦納。
罷給朝觐官孳牧馬。
初，兵部尚書李慶言于上曰：&ldquo民間牧馬蕃 衍，已散之軍伍，尚餘數千。
請令朝觐官領之，太仆苑馬，歲課其息。
有虧，罰與民同。
&rdquo楊士奇不可，慶忿不納。
士奇奏曰：&ldquo朝廷求賢任官，今乃使養馬而課，責與民同。
且所散不及三千，而朝廷負此名于天下，豈貴賢賤畜之意乎？&rdquo上許出内批罷之，已而不聞。
明日，士奇又言之，上曰：&ldquo偶忘之。
&rdquo有頃，上禦思善閣，召士奇谕曰：&ldquo内批豈真忘之！朕聞呂震、李慶等皆忿卿，朕念卿孤立，恐為衆所傷，不欲因卿言而罷，今有名矣。
&rdquo出示章，則陝西按察使陳智言畜馬不便，命士奇據此草敕止之。
士奇頓首言：&ldquo陛下知臣，臣不孤矣。
&rdquo上謂士奇曰：&ldquo繼今令有不便，惟密與朕言。
李慶、呂震輩不識大體，不足語也。
&rdquo 二月，舞一陽一、清河、睢甯民饑，命發本縣倉粟赈之。
大理寺少卿戈謙言事過激，呂震等交奏其沽名，上頗厭之。
楊士奇以主聖臣直，從容為上言之，且曰：&ldquo謙雖昧于大體，蓋亦感恩 圖報耳。
&rdquo上因免謙朝參而視事如故。
士奇複進曰：&ldquo四方朝觐之臣鹹在，豈能盡知謙過。
傳之于遠，将謂朝廷不能容直言。
&rdquo上惕然曰：&ldquo此呂震誤朕也。
朕非惡言事，謙言自有過者。
卿可以朕言谕衆人。
&rdquo士奇曰：&ldquo此非臣所能谕，當以玺書開喻之。
&rdquo上遂命士奇書敕引過，而待謙如初，命百官毋以謙為戒。
已而召謙為副都禦史。
時有中官采木四川擾民者，召謙谕曰：&ldquo爾素清直，其為朕窮治之，勿懷疑畏。
&rdquo 三月，谕三法司，自今诽謗者悉勿治。
樂亭、連城、萊蕪、蓬萊、黃岩民饑，命發本縣倉赈之。
夏四月，诏免山東、淮安、徐州今年夏稅之半。
停罷一切官買 物料。
時有至自南京者，言徐、淮、山東民多乏食，而有司催科方急。
上問蹇義，義對亦同。
上命楊士奇草诏蠲恤。
士奇言：&ldquo不可不令戶部、工部與聞。
&rdquo上曰：&ldquo姑徐之，救民如拯溺，不可須臾緩。
有司慮國用不足，必持不決。
&rdquo因命中官給筆劄，士奇就西角門草诏。
上覽畢，即遣使赍行，顧士奇曰：&ldquo卿今可語部臣，朕悉免之矣。
&rdquo左右或言宜有分别，庶不濫恩。
上曰：&ldquo恤民甯過厚。
為天下主，可與民較锱铢耶！&rdquo大名府民饑，命發長垣倉粟赈之。
河南鎮、汝、鈞、許四州，延津、襄城等二十二縣，及山東昌邑，直隸邢台等縣民饑，命所在發倉粟赈之。
時近臣有進言太平之政者，楊士奇進曰：&ldquo流徙未歸，瘡痍未複，遠近猶有艱食之民，須休養數年，庶幾人得其所。
&rdquo上嘉納之。
複谕蹇義等曰：&ldquo曩與卿&lsquo繩愆糾謬&rsquo銀章，惟士奇封入五疏，餘皆無有，豈朝政果無阙，生民果皆安乎？&rdquo諸臣頓首謝。
太常寺卿兼學士楊溥上言犧牲少，請遣官市。
上曰：&ldquo一愛一人而後可以事神，其令有司監市，毋擾民。
&rdquo五月，谕吏部慎選禦史，以清風紀，咨訪可任都禦史以聞。
上 曰：&ldquo都禦史，十三道之表，都禦史廉，禦史雖不才，亦知畏憚。
今不才者無複畏憚矣。
&rdquo時左都禦史劉觀有貪名。
上崩。
洪武中，上随文皇入侍，太祖令閱皇城衛卒。
還奏遲。
問：&ldquo何後也？&rdquo對曰：&ldquo旦寒甚，衛士方食，俟食畢，乃閱以故遲。
&rdquo太祖曰：&ldquo善。
孺子知恤下乎！&rdquo又令閱奏疏，多取言民瘼者上白，太祖曰：&ldquo兒生長深宮，乃知民間疾苦。
&rdquo嘗問：&ldquo堯九年水，湯七年旱，百姓何所恃？&rdquo對曰：&ldquo恃聖人有恤民之政耳。
&rdquo太祖大喜，稱善。
文皇即位，為皇太子監國，多仁政。
既即位，天下益歸心。
每邊将陛辭辄戒曰：&ldquo民力罷矣，毋貪功。
脫擾塞下，驅之而已。
&rdquo用法尚寬厚，然深惡贓吏，每戒法司曰：&ldquo國家恤民，必自去贓吏始。
&rdquo在位僅十月，而百政具舉雲。
六月，皇太子即皇帝位。
罷浙江布政司參議王和、袁昱、陝西按察司佥事韓善為民。
和 等坐贓遇赦，吏部奏拟還職，上曰：&ldquo士大夫當務廉恥，三人皆貪一污，豈可複任方面。
&rdquo河南新安知縣陶奏民饑，借驿糧千石赈救，秋成償還。
上謂 夏原吉曰：&ldquo有司拘文法，饑荒必申報赈濟，民饑死久矣。
陶先給後聞，能稱任使，毋責其端擅。
&rdquo定會試分南、北卷取士例。
先是，仁宗嘗與侍臣論科舉之弊。
楊士奇曰：&ldquo科舉當兼取南、北士。
&rdquo仁宗曰：&ldquo北人學問遠不逮南人。
&rdquo士奇曰：&ldquo長才大器，俱出北方，南人雖有才華，多輕浮。
&rdquo仁宗曰：&ldquo然則将何如？&rdquo士奇曰：&ldquo試卷例緘其姓名，請于外書《南》、《北》二字，如當取百人，則南六十，北四十，南北人才，皆入彀矣。
&rdquo仁宗曰：&ldquo然。
往年北士無入格者，故怠惰成風。
今如是，則北方學者亦感奮興起。
&rdquo命與禮部議聞，未上而仁宗崩。
上即位，遂行之。
後複定南、北、中卷。
北卷則北直隸、山東、河南、山西、陝西，中卷則四川、廣西、雲南、貴州及鳳一陽一、廬州二府，徐、滁、和三州，餘皆南卷。
禦史何文淵言：&ldquo太祖令州縣設老人，以年高有德者為之。
比年所用，多非其才，或出自仆隸，憑藉官府，肆虐闾閻。
&rdquo上命戶部申舊制，違者并有司置之法。
冬十月，思州府通判檀凱九載考滿，其民詣阙乞留，令予正五品俸以優之。
十一月，工部尚書吳中言：&ldquo制造禦一用器物不足，請買于民間。
&rdquo上曰：&ldquo漢文服禦帷帳無文繡，史稱其恭儉一愛一民。
朕方以儉約率下。
&rdquo命止之。
宣宗宣德元年二月，禮部進《籍田儀注》，上觀之，謂侍臣曰： &ldquo先王制籍田，率天下務農，天子公卿躬秉耒耜，貴有實心耳。
不然，三推五推，何益于事！&rdquo侍臣頓首曰：&ldquo先王制禮有本有文，陛下言及此，蒼生之福也。
&rdquo 夏四月，戶部奏青州借官糧赈饑，乞複勘，然後給。
上曰：&ldquo民饑無食，當如拯溺救焚，即命就便分給。
&rdquo五月，論三法司審錄系囚，務在平恕。
禦左順門，谕廷臣遵守 皇祖舊典。
上曰：&ldquo皇太祖肇建國家，皇祖考相承，謀慮深遠。
子孫遵而行之，猶恐未至。
世之作聰明，亂舊章，馴至敗亡，往事多有可鑒。
古人雲：&lsquo商周子孫，能守先王之法。
&rsquo至今存可也。
&rdquo 秋七月，命六科給事中，凡内官傳旨，皆須複奏，然後行。
朵顔衛朝貢不至，遼東總兵武進伯朱榮請掩擊之。
上曰：&ldquo馭夷之道，毋令擾邊而已。
&rdquo不許。
八月，漢王高煦反，上親征，高煦降。
尚書陳山請移師彰德襲趙王，楊士奇力止之。
冬十月，複李時勉翰林侍讀。
先是，洪熙中，時勉言事過激，仁宗怒，命武士撲以金瓜，斷脅不死，系獄。
時上面訊釋之，複召 入翰林。
二年二月，上禦文華殿，賜輔臣蹇義、夏原吉、楊士奇、楊榮、 胡氵熒範銀圖書。
義曰&ldquo忠厚寬弘&rdquo，原吉曰&ldquo含弘貞靖&rdquo，士奇曰&ldquo清方貞靖&rdquo，榮曰&ldquo方正剛直&rdquo，氵熒曰&ldquo清和恭靖&rdquo。
上禦左順門，夏原吉等侍。
上曰：&ldquo讒慝小人，直能變白為黑。
聽其言若忠，究其心則險。
汲黯正直，一奸一邪寝謀，卿等所宜法也。
&rdquo原吉等頓首受命。
八月，禁有司沮格诏令。
九月，命浙江按察使林碩複職。
碩振舉憲法不稍貸，中官裴可 立督事浙江，以沮格诏令誣之。
上遣人逮碩至，親問之曰：&ldquo爾毋怖，但盡實對。
&rdquo碩叩頭具言故，立命馳驿複任，而降敕切責可立。
冬十月，上禦文華殿，儒臣講《易觀大象》畢，上曰：&ldquo古者帝 王有巡狩之禮，後世何以不行？&rdquo對曰：&ldquo古之君臣，上下往來，以通禮意。
至秦尊君抑臣，斯禮遂廢。
&rdquo上曰：&ldquo亦時勢不同也。
舜時五載一巡狩，《虞書》所載一年扁天下。
後世人君一出，千乘萬騎，百姓一騷一驿。
成周十二年一巡，已與虞時不同矣，況後世乎！予謂治貴實效。
巡狩之禮，考制度，觀民風，明黜陟，此其大節也。
誠能體帝王之心，選賢任良，不患不振。
若以後世侍衛之衆，征求之廣，
明日，召士奇等谕曰：&ldquo為君以受直言為明，為臣以能直言為忠。
如昨日朝會從震言，今悔何及。
自今朕行有未當，但直言之，母以不從為慮。
&rdquo各賜鈔文币。
南京龍山産靈芝，禮部尚書呂震請賀，不許。
建弘文閣于思善門，命翰林學士楊溥掌閣事。
上親舉印授溥曰：&ldquo朕命卿等于左右，非止幫助學問，亦欲廣知民事。
即有建白，封 識以進。
&rdquo大祀天地于南郊。
頒诏天下，罷山場、園林、湖池、坑冶，聽民采取，悉照洪武年間例辦納。
罷給朝觐官孳牧馬。
初，兵部尚書李慶言于上曰：&ldquo民間牧馬蕃 衍，已散之軍伍，尚餘數千。
請令朝觐官領之，太仆苑馬，歲課其息。
有虧，罰與民同。
&rdquo楊士奇不可，慶忿不納。
士奇奏曰：&ldquo朝廷求賢任官，今乃使養馬而課，責與民同。
且所散不及三千，而朝廷負此名于天下，豈貴賢賤畜之意乎？&rdquo上許出内批罷之，已而不聞。
明日，士奇又言之，上曰：&ldquo偶忘之。
&rdquo有頃，上禦思善閣，召士奇谕曰：&ldquo内批豈真忘之！朕聞呂震、李慶等皆忿卿，朕念卿孤立，恐為衆所傷，不欲因卿言而罷，今有名矣。
&rdquo出示章，則陝西按察使陳智言畜馬不便，命士奇據此草敕止之。
士奇頓首言：&ldquo陛下知臣，臣不孤矣。
&rdquo上謂士奇曰：&ldquo繼今令有不便，惟密與朕言。
李慶、呂震輩不識大體，不足語也。
&rdquo 二月，舞一陽一、清河、睢甯民饑，命發本縣倉粟赈之。
大理寺少卿戈謙言事過激，呂震等交奏其沽名，上頗厭之。
楊士奇以主聖臣直，從容為上言之，且曰：&ldquo謙雖昧于大體，蓋亦感恩 圖報耳。
&rdquo上因免謙朝參而視事如故。
士奇複進曰：&ldquo四方朝觐之臣鹹在，豈能盡知謙過。
傳之于遠，将謂朝廷不能容直言。
&rdquo上惕然曰：&ldquo此呂震誤朕也。
朕非惡言事，謙言自有過者。
卿可以朕言谕衆人。
&rdquo士奇曰：&ldquo此非臣所能谕，當以玺書開喻之。
&rdquo上遂命士奇書敕引過，而待謙如初，命百官毋以謙為戒。
已而召謙為副都禦史。
時有中官采木四川擾民者，召謙谕曰：&ldquo爾素清直，其為朕窮治之，勿懷疑畏。
&rdquo 三月，谕三法司，自今诽謗者悉勿治。
樂亭、連城、萊蕪、蓬萊、黃岩民饑，命發本縣倉赈之。
夏四月，诏免山東、淮安、徐州今年夏稅之半。
停罷一切官買 物料。
時有至自南京者，言徐、淮、山東民多乏食，而有司催科方急。
上問蹇義，義對亦同。
上命楊士奇草诏蠲恤。
士奇言：&ldquo不可不令戶部、工部與聞。
&rdquo上曰：&ldquo姑徐之，救民如拯溺，不可須臾緩。
有司慮國用不足，必持不決。
&rdquo因命中官給筆劄，士奇就西角門草诏。
上覽畢，即遣使赍行，顧士奇曰：&ldquo卿今可語部臣，朕悉免之矣。
&rdquo左右或言宜有分别，庶不濫恩。
上曰：&ldquo恤民甯過厚。
為天下主，可與民較锱铢耶！&rdquo大名府民饑，命發長垣倉粟赈之。
河南鎮、汝、鈞、許四州，延津、襄城等二十二縣，及山東昌邑，直隸邢台等縣民饑，命所在發倉粟赈之。
時近臣有進言太平之政者，楊士奇進曰：&ldquo流徙未歸，瘡痍未複，遠近猶有艱食之民，須休養數年，庶幾人得其所。
&rdquo上嘉納之。
複谕蹇義等曰：&ldquo曩與卿&lsquo繩愆糾謬&rsquo銀章，惟士奇封入五疏，餘皆無有，豈朝政果無阙，生民果皆安乎？&rdquo諸臣頓首謝。
太常寺卿兼學士楊溥上言犧牲少，請遣官市。
上曰：&ldquo一愛一人而後可以事神，其令有司監市，毋擾民。
&rdquo五月，谕吏部慎選禦史，以清風紀，咨訪可任都禦史以聞。
上 曰：&ldquo都禦史，十三道之表，都禦史廉，禦史雖不才，亦知畏憚。
今不才者無複畏憚矣。
&rdquo時左都禦史劉觀有貪名。
上崩。
洪武中，上随文皇入侍，太祖令閱皇城衛卒。
還奏遲。
問：&ldquo何後也？&rdquo對曰：&ldquo旦寒甚，衛士方食，俟食畢，乃閱以故遲。
&rdquo太祖曰：&ldquo善。
孺子知恤下乎！&rdquo又令閱奏疏，多取言民瘼者上白，太祖曰：&ldquo兒生長深宮，乃知民間疾苦。
&rdquo嘗問：&ldquo堯九年水，湯七年旱，百姓何所恃？&rdquo對曰：&ldquo恃聖人有恤民之政耳。
&rdquo太祖大喜，稱善。
文皇即位，為皇太子監國，多仁政。
既即位，天下益歸心。
每邊将陛辭辄戒曰：&ldquo民力罷矣，毋貪功。
脫擾塞下，驅之而已。
&rdquo用法尚寬厚，然深惡贓吏，每戒法司曰：&ldquo國家恤民，必自去贓吏始。
&rdquo在位僅十月，而百政具舉雲。
六月，皇太子即皇帝位。
罷浙江布政司參議王和、袁昱、陝西按察司佥事韓善為民。
和 等坐贓遇赦，吏部奏拟還職，上曰：&ldquo士大夫當務廉恥，三人皆貪一污，豈可複任方面。
&rdquo河南新安知縣陶奏民饑，借驿糧千石赈救，秋成償還。
上謂 夏原吉曰：&ldquo有司拘文法，饑荒必申報赈濟，民饑死久矣。
陶先給後聞，能稱任使，毋責其端擅。
&rdquo定會試分南、北卷取士例。
先是，仁宗嘗與侍臣論科舉之弊。
楊士奇曰：&ldquo科舉當兼取南、北士。
&rdquo仁宗曰：&ldquo北人學問遠不逮南人。
&rdquo士奇曰：&ldquo長才大器，俱出北方，南人雖有才華，多輕浮。
&rdquo仁宗曰：&ldquo然則将何如？&rdquo士奇曰：&ldquo試卷例緘其姓名，請于外書《南》、《北》二字，如當取百人，則南六十，北四十，南北人才，皆入彀矣。
&rdquo仁宗曰：&ldquo然。
往年北士無入格者，故怠惰成風。
今如是，則北方學者亦感奮興起。
&rdquo命與禮部議聞，未上而仁宗崩。
上即位，遂行之。
後複定南、北、中卷。
北卷則北直隸、山東、河南、山西、陝西，中卷則四川、廣西、雲南、貴州及鳳一陽一、廬州二府，徐、滁、和三州，餘皆南卷。
禦史何文淵言：&ldquo太祖令州縣設老人，以年高有德者為之。
比年所用，多非其才，或出自仆隸，憑藉官府，肆虐闾閻。
&rdquo上命戶部申舊制，違者并有司置之法。
冬十月，思州府通判檀凱九載考滿，其民詣阙乞留，令予正五品俸以優之。
十一月，工部尚書吳中言：&ldquo制造禦一用器物不足，請買于民間。
&rdquo上曰：&ldquo漢文服禦帷帳無文繡，史稱其恭儉一愛一民。
朕方以儉約率下。
&rdquo命止之。
宣宗宣德元年二月，禮部進《籍田儀注》，上觀之，謂侍臣曰： &ldquo先王制籍田，率天下務農，天子公卿躬秉耒耜，貴有實心耳。
不然，三推五推，何益于事！&rdquo侍臣頓首曰：&ldquo先王制禮有本有文，陛下言及此，蒼生之福也。
&rdquo 夏四月，戶部奏青州借官糧赈饑，乞複勘，然後給。
上曰：&ldquo民饑無食，當如拯溺救焚，即命就便分給。
&rdquo五月，論三法司審錄系囚，務在平恕。
禦左順門，谕廷臣遵守 皇祖舊典。
上曰：&ldquo皇太祖肇建國家，皇祖考相承，謀慮深遠。
子孫遵而行之，猶恐未至。
世之作聰明，亂舊章，馴至敗亡，往事多有可鑒。
古人雲：&lsquo商周子孫，能守先王之法。
&rsquo至今存可也。
&rdquo 秋七月，命六科給事中，凡内官傳旨，皆須複奏，然後行。
朵顔衛朝貢不至，遼東總兵武進伯朱榮請掩擊之。
上曰：&ldquo馭夷之道，毋令擾邊而已。
&rdquo不許。
八月，漢王高煦反，上親征，高煦降。
尚書陳山請移師彰德襲趙王，楊士奇力止之。
冬十月，複李時勉翰林侍讀。
先是，洪熙中，時勉言事過激，仁宗怒，命武士撲以金瓜，斷脅不死，系獄。
時上面訊釋之，複召 入翰林。
二年二月，上禦文華殿，賜輔臣蹇義、夏原吉、楊士奇、楊榮、 胡氵熒範銀圖書。
義曰&ldquo忠厚寬弘&rdquo，原吉曰&ldquo含弘貞靖&rdquo，士奇曰&ldquo清方貞靖&rdquo，榮曰&ldquo方正剛直&rdquo，氵熒曰&ldquo清和恭靖&rdquo。
上禦左順門，夏原吉等侍。
上曰：&ldquo讒慝小人，直能變白為黑。
聽其言若忠，究其心則險。
汲黯正直，一奸一邪寝謀，卿等所宜法也。
&rdquo原吉等頓首受命。
八月，禁有司沮格诏令。
九月，命浙江按察使林碩複職。
碩振舉憲法不稍貸，中官裴可 立督事浙江，以沮格诏令誣之。
上遣人逮碩至，親問之曰：&ldquo爾毋怖，但盡實對。
&rdquo碩叩頭具言故，立命馳驿複任，而降敕切責可立。
冬十月，上禦文華殿，儒臣講《易觀大象》畢，上曰：&ldquo古者帝 王有巡狩之禮，後世何以不行？&rdquo對曰：&ldquo古之君臣，上下往來，以通禮意。
至秦尊君抑臣，斯禮遂廢。
&rdquo上曰：&ldquo亦時勢不同也。
舜時五載一巡狩，《虞書》所載一年扁天下。
後世人君一出，千乘萬騎，百姓一騷一驿。
成周十二年一巡，已與虞時不同矣，況後世乎！予謂治貴實效。
巡狩之禮，考制度，觀民風，明黜陟，此其大節也。
誠能體帝王之心，選賢任良，不患不振。
若以後世侍衛之衆，征求之廣，